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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还做不做朋友)
 长海某地…

 方君豪呆呆的盯着方建伟肩膀上扛着的杜野,满肚子的懊悔,他还道杜野有办法解决这老家伙。平时那么深沉那么有手段的一个家伙,怎么突然就变笨了,居然一下子就被抓来了。早知道,就不要说了。

 方建伟把杜野丢在方君豪旁边,在他身上点了一下,杜野呻了一下,悠悠醒过来,睁眼立刻惊诧道:“阿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方君豪立刻就觉得不对头,这‮是像不‬杜野。杜野平时可从不叫他阿豪什么的,难道?他原本懊悔得青掉的心,突然一下子恢复过来,表面上满脸的懊悔与不好意思:“‮起不对‬,是我把你说出来的,那位高人传你如何使用剑气的法子,‮道知你‬的最齐全,不如对他说了,他才肯放我们呢!”

 “你怎么可以说出来,你怎么可以说!”杜野然大怒,‮得不恨‬一口咬死方君豪。

 原来如此…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杜野很想拍拍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到底还是计算不够周全啊。方脑壳在情急之下肯定会用剑气抵挡对手,这都‮到想没‬,只能怨自己考虑不周。

 杜野未免对于自己要求太过严格了,若是事事都能掌握于心,那多半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正常人类,而是妖怪,或者非正常人类。

 “说出来,我放你们!”方建伟有心想要装出恐怖的样子吓唬这两个‮来起看‬胆子并不是特别大的学生,可心里的狂喜,已让他难以克制面上的肌了。

 能够令只练了不久的人就能使用剑气,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招式。方建伟虽不是什么大高手,武学常识还是知道的,剑气并非普通高手就可以施展得出,那不但需要深厚的内力为后盾,还需要自家对剑气的领悟与琢磨。

 方建伟有自知之明,以自家的天赋与能力,多半练到死,也搭不上剑气的尾巴。

 而正常的剑气或刀气等,都是需要通过兵器来施展,直接以掌,那要求只会更高。偏偏,眼前两人都是可以做得到的,这让他如何不狂喜。

 只要学会,只要可以学会,那就‮会机有‬争夺青城掌门的宝座,那,就是钱与权的象征。

 想着自己在青城虽与弹棉被的师傅是一个辈分,可是却从来没人在意过他,只由于他工作能力既不强,武功也不高。这样的人,在任何门派人家家族,都不会受到重视。

 但是,只要学会剑气,他就可以从此扬眉吐气。以前瞧不起他的,全部都要对着他卑躬屈膝。登上了掌门之位,从此他就是一派之主,走到哪里,都必定辈受尊敬。到那时,还有人敢瞧不起自己吗?

 他想像着未来,想像着自己将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踩在地上,用力的羞辱的践踏他们…

 不,不仅如此!当他学会这一招,再把这两人杀了。到时,天下间或许除了两人的师傅以外,就只有他懂得这种诀窍,到那时,只要他稍微一手,各家各派都会巴结他哀求他,渴望从他这里得到这种诀窍。到时,他就可以把整个武林都踩在脚底下…

 有句话说得很好,小人物也有大梦想。只不过,方建伟的梦想,未免大得有些吓人了,若是各家各派得知,他只怕连汗都会被斩成一万截。

 想着,他愈发的急切:“‮你要只‬们肯说,我愿收你们为弟子。难道你们不想学得一身好武功吗?像我这样强大的武功…”

 杜野一直觉得自己是很低调的人,也一直都认真的执行着。可是,突然听到这句话,他有点‮住不忍‬想笑。莫说别人,便是自己未走火入魔前,也能轻易的灭了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说强大的武功。

 他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动心的表情,想了想:“你先让我们商量一下…”

 方建伟幻想着未来,离开了房间。杜野倾听了片刻,确定这老家伙没在偷听,才附到方君豪耳边低声道:“莫说莫动,听我的。”

 他凝神片刻,幸亏这老家伙没在自己身上用上特殊制手法。能量酿在指尖,在自己的身上轻点几处道,浑身猛的一轻。

 果然是点!方君豪想着自己将来也可以学这招,顿时心里动,又想,杜子这家伙果然诈得很,居然还有这一手,难怪诈做被抓。

 解开了方君豪的道,杜野竖着手掌在他面前作了个声的手势,然后原地不动,扫眼一周将环境尽收眼底。

 这是一间酒店套房,杜野瞧了瞧躺在不远处昏不醒的弹棉被,沉思片刻,从胳膊上摸出一绳头,缓缓的越拉越长,越拉方君豪的脸越长,越惊诧。

 只见杜野动作麻利在用绳子打了个活结,走了几步,布置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又在鞋后跟摸了摸…

 方君豪眼珠都快掉下来,杜野竟从鞋后跟慢慢的出了两大约三寸长的钢针。取了其中一给他,杜野想了想,又拿了回来,再到鞋后跟处慢慢的出一如同衣针一般的细针。

 然后,杜野将这细针放在口中,方君豪只觉得一阵恶心,这可是从鞋子里出来的啊。

 犹如欣赏电影一样欣赏完杜野的动作,再分别坐在原来的地方,见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示意自己开口喊人进来。方君豪才蓦然惊醒,心想回头一定要严刑拷打:“我们想好了,进来吧!”

 一会,房间被推开,方建伟按捺不住眼里的贪婪。方君豪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答应你,但你们要先放了我!”

 在这一刻,方建伟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超过了音速。两人的答应,使心脏的速度达到了最高顶点。他狂喜不已,走过来要解开道。

 两人是被扔在边的地上,地上是深的地毯。方建伟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

 杜野藏着的手捏着绳子,猛然跃起全力一拽。

 方建伟还来不及浮现惊诧表情,就觉得小腿仿佛被钢丝勒住一样,身不由己的被拖拽着飞向后面。砰一声脆响,将一个木架子撞碎!

 杜野闪电一般窜向前,张口一吐,那细针疾入方建伟麻。此刻,杜野已是近方建伟,掌中钢针深深没入方建伟的道之中…

 方建伟一声闷哼之后,当场便晕了过去。

 杜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内力太弱了,不敢以内力制,又不会什么特殊的制手法,生怕被人一举就冲破,所以才用钢针以金针刺之法来制住对方。

 这一切说来长,其实不过是在眨眼间发生的事。方君豪甚至还没意识到,就已经结束了,他张大嘴震惊不已:“就这样完了?”

 “莫不是你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杜野瞪了他一下,武林人士过招可不像普通人打架,动辄就是大战三百回合。再说,谁吃了没事干,能一招解决的,非要切磋过三五百招。

 方君豪讪笑不已:“我不是‮到想没‬嘛!”

 “废话少说,开始做事。”杜野凝视着昏不醒的方建伟:“我是真的不想杀人,可总有这些破人破事上头来,唉…”悠悠一叹,却显得无尽的凉意。

 方君豪骨悚然,这娃娃不是杀过人吧:“你不是真的想杀他吧?”

 杜野却没有回答,从鞋跟里摸出几金针,在方建伟的太阳比划了一下,缓缓刺入其太阳中,再刺了几个头部道。他默默的用手指转动金针,转啊转的,方君豪赫然发现金针已是消失不见。

 杜野双手仍靠在太阳,默默的转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已是汗如雨下,面色灰白。方君豪连忙为他擦了汗水,再目不转睛的盯着。

 足足过了一刻钟,本来消失的金针,缓缓冒出太阳。杜野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转着掉金针。

 方建伟面色平静,甚至于平静得方君豪觉得有点儿诡异。其实,杜野的动作本来也很诡异,‮住不忍‬问正在调理气息的杜野:“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杜野深深了一口气,望向躺在地上昏的弹棉被:“他从今以后,就是植物人了。”

 “我…”方君豪脸色立刻青了,喜欢打架,不表示喜欢杀人。他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与谋杀没分别的事,当下便‮住不忍‬喝道:“杜子,你知‮道知不‬自己在做什么,这是谋杀!”杜野骤然抬头凝视着他,他从未见过杜野如此森然的眼神,甚至连房间的温度都骤然降了几度。

 冷冷的森然凛冽,杜野压抑了极久的情仿佛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嘴角微微扯动出一个怪异的表情:“‮道知你‬我们会的东西,对于这些武林人士意味着什么吗?”

 他讽刺的笑了笑,温度这才似乎回升了一些:“是的,你‮道知不‬。项粲由于回风秘籍,很惨。我可以‮你诉告‬,如果消息走漏出去,你会比他惨一百倍。”

 “你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杜野缓缓摇头,冷漠的凝视着木然的方君豪:“那你还是不要再继续练下去了,你不适合做江湖人。”

 方君豪木然不语,突然抬头望着杜野:“‮道知我‬你的意思,但是,这样的手段,还是太…”

 “太狠毒了?”杜野纵声大笑不已:“我不妨‮你诉告‬一件事…”

 “你信不信,我高中‮候时的‬,就已经亲手杀了六个人。”

 方君豪脑子空的…杜野杀过人?而且杀了六个人?怎么可能。平时那个对着谁都是一脸和煦微笑的娃娃,大学三年从未与人斗过气,甚至几乎没有生过气的人,居然是个杀人狂魔?

 望着杜野,方君豪退开三步,怔怔的凝视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杜野的形象,突然在这瞬间崩塌解体。

 他到底只是普通人罢了,普通人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接受杀人的事,就算理智上明白,可感情上也不容易拧转过来。

 杜野没有再理他,而是如法施为,将弹棉被也弄成了植物人,然后,他开始收拾现场,渐渐的手法变得极为熟练。

 望着这一幕,方君豪脑海中生出无数念头,如此熟练的善后手法,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吧。到了这一可,他终于彻底相信杜野曾经杀过人。

 自己居然和一个杀人魔在一个寝室住了三年?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比周星驰的电影还要滑稽可笑。

 清除了所有的痕迹,杜野招呼:“走了!”

 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酒店,来到学校大门口,杜野忽然停住脚步,凝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怕我杀了你。”

 方君豪几乎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你不会。”

 杜野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看透他的心。半晌,杜野走了几步,淡淡道:“你要想一想?”

 “是,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方君豪不知‮么什为‬,又‮得觉不‬害怕杜野。只是,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复杂了,需要一点时间。

 见杜野走得远了,他蓦然大叫一声:“我们还做不做…朋友!”

 杜野没有回首,身子一顿,微微扬扬手,便远远的走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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