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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临时证件)
 天梭的办公室很能显示主人的性格,一样都很有条不紊,杂而不,又透出几分隐隐的冷酷。

 “你决定了!”天梭的目光中稍带着一丝暖意:“你很不错,个人还是宗派!”

 摸着鬓角白发,杜野出憨笑,像极了一个厚道的家伙。

 以个人和宗派名义加入特事处,是截然不同的待遇。个人加入,就像是雇佣兵,关系虽不如自家栽培的,可总是远远胜过宗派加入的。

 宗派加入,就形同敌对国家或是潜在对手派来的军事观察员。除了沟通与见证,以及部分配合以外,连特事处的主要事务都不能手。

 杜野很想以宗派方式加入特事处…倒不是指整个门派都加入特事处,而是指在特事处报备,专门派出‮人个一‬做为代表加入特事处。

 以宗派方式派代表加入,表面看似乎‮法办没‬手特事处的正常事务。但是,莫要忘了,还有公正堂,公正堂,才是最终的目的。

 不过,现在杜野想来想去都愣是想不到,自己到底还要从哪里去找‮人个两‬加入。于是,他只能很无奈的选择个人名义加入,好在,这工作也是可以辞职的。

 “我凑不够五人,组不了宗派!”杜野苦笑,建派未必要知会官方,但若想做他现在做的这些事,那毫无疑问就需要在官方报备:“所以,就个人吧。”

 天梭思索了一下,却没急着为杜野办手续。而是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不适合特事处。特事处,要的不是武功多么强,破案能力多么好。”

 “最基本的先决条件就是。能遵守规矩和纪律!”天梭在心中叹了口气,与杜野不熟悉,可只从杜野在论剑大赛期间地

 表现,就隐约觉得,杜野‮是像不‬一个能守规矩和纪律地

 人:“你能不能做得到!”

 杜野抓了抓脑袋,似乎很想揪一白发下来:“我想说句实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天梭点头示意他直言无妨。

 杜野顿了顿,嘿嘿略显得有两分害羞:“其实,我打算建派,只是目前人手不足五人。所以,想到特事处避避难,你也知道青城现在恨我恨得入骨!”

 天梭无语,就算直说,也不需要那么的直接吧。他盯着杜野瞧了半晌。杜野的眼中透出真诚,他在心中叹了一下,安慰自己就当是帮杜天照顾一下弟弟:“好,我可以帮你。但是…”天梭地

 语气骤然变得严厉:“你要是犯了事。我一样会把你抓起来,不要忘了。方建伟和谭缅北的伤!”

 “那真的跟我无关!”杜野急得快要晕厥,天梭半信半疑的瞧着他。

 “是不是,将来就知道了。”天梭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证件,填写上杜野的名字之后:“先拿着,等我回到北京,再为你把手续办好!”证件上,两个大大的字震得杜野虎躯一震…临时!

 想了想,天梭还是觉得不妥当,杜野委实令他难以安心,就有种把定时炸弹拽到特事处地

 感觉:“你凑齐了五人之后,我批准你立刻辞职,建派后再以宗派名义加入。”

 天梭很怀疑,杜野现在就能招惹青城等派,将来没准为特事处招来天劫!

 想想杜野的履历,天梭忽然发现,这杜野还真不是一般的灾星级人物,居然走到哪里,就一路招惹到哪里,哪里就有大事发生。

 杜野百口莫辩,辩或不辩都没意义,谁在乎。

 杜野一路分明感觉到警察们那凶狠和不忿的目光。他现在有点了解警察们‮么什为‬大都会相当不满了,由于只要涉及武林人的案子,通常都是交给特事处去办理,这岂不是小瞧了他们的本事。

 只不过,有些地

 方的警察能克制不服。有的地

 方却不能,比如老大。‮这到想‬个性格如土匪地

 警察,杜野就有些想笑。

 特事处不是钦差大臣,也没有咸鱼做的上方宝剑,‮是不也‬某些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拥有先斩后奏权力的特工。

 特事处从本质而言,就是一个官方与武林的联络处沟通处,也是一个专门料理武林中害群之马地

 部门。沟通,本身通常是公正堂在处理,特事处算是官方对武林的喉舌与代表。

 至于破案,特事处地

 成员对杜野的解释是,基本他们不需要破案…实际上招募的武林人大半都是汉子,破坏有一套,破案就不能指望他们。

 因此,特事处要处理的武林人罪案,通常都是警方的普通警察追查线索,查到凶手或嫌疑犯后,再由特事处去实行抓捕。当然,通常不是全部,特事处也有自家培养的破案高手,或者直接在警方内部招募的破案高手。只是,大多时候,还是要靠普通警力。

 了解这些之后,杜野悠然离开了警察局。捏了捏临时证件,他嘴角泛起一缕笑,有了这证件,青城想找他麻烦,就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天梭此时此刻却坐在办公室中,目光冷峻盯着桌面上杜野的履历资料:“杜野,我违反规矩招募你,你不要令我失望…”

 算是半个特事处的人了,但杜野仍有许多的内幕都不了解。譬如,公正堂倡议特事处不可招募有深仇大恨的武林人,以免特事处成为武林人的避难所,特事处一直执行得很好。这一次,天梭,却为了杜野破例了。

 青城,与杜野之间的仇恨,就是瞎子都瞧得出,只有一方彻底投降,才能了结。

 来到与项粲和小南约好的地

 方,项粲又是满脸无奈的样子,捅捅像猪一样呼噜狂吃不已,令所有食客为之侧目的小南:“大哥大爷。你从哪认识地

 朋友。怎么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是吗?对了,认识你那么久,没见你提过女朋友或者老婆!”杜野笑

 还了一句。似乎很像是平常的交流,可项粲立刻

 变了。

 项粲觉得方君豪果然不愧是最了解杜野的人,了解杜野有时候常常用一句很简单地

 话就能使人郁闷并且冷下来。这话,分明是在反击他对小南的评价嘛:“妈的,我就是没女朋友,怎么着!”

 张学友的《暗恋你》又一次响起。项粲手忙脚的接通电话,面上与眼中全是兴奋,与电话那头的人谈了几句,最后说:“我马上回去!”挂掉电话,他苦着脸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再呆下去,保定就要变成入定了。”

 “再等等,你要是急,可以先走!”杜野洒然轻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项粲刚才在和什么人聊天,拍拍小南地

 脑袋:“吃慢点,小心噎着!”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当初在美国。自家应该接过宋绾给自己的钱。现在好了,小南穷得连身上的泥土都不带一点油腥味。偏偏又很能吃,这委实要命啊。

 “拿到了临时证件,又有天梭,暂时没有危险!”杜野沉片刻,其实他也不以为青城会真的害怕一张小纸片,要来的终归要来:“按照你的说法…”顿了顿,他诡异一笑:“你喜欢宋薰!”

 项粲不假思索,想也没想就中了杜野的圈套,好比倒霉的美国野牛被西部牛仔套中:“你怎么知…不对!”他瞪着杜野:“你套我地

 话!”

 “噢…”杜野啧啧做声,目不转睛的打量项粲半晌,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很是一副打击人的神色:“我套出来了,不是吗!”

 项粲咬牙切齿,捏得拳头咔咔响:“你太阴险了,跟你在一起太没安全感了。真想揍你!”老脸一红,觉得现在跟杜野打,被揍的应该是自己:“如果打得赢地

 话!”

 —

 “说吧,我帮你!”杜野轻轻一笑:“相信你‮是不也‬那么矫情的人,喜欢人,没什么值得保密地。”

 项粲叹了口气,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沮丧的要了支啤酒,狠狠灌了一口:“跟你一样,我师父‮是不也‬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普通的江湖散人。我自认算是不笨,兼顾武功和学习,念到高中毕业。”

 “‮道知你‬,那时的环境和现在不一样!”项粲面上眼中浮现罕有的苦涩与惆怅:“那时的恋爱不是儿戏,本来高中后,我有了女朋友。后来…”

 杜野温柔的静静聆听,小南停下了狂吃举动,盯着项粲。

 “‮道知你‬我们武林人很难有好的工作,除了一把力气别的都不太会。”项粲凝视着眼前的啤酒瓶,手紧紧捏着瓶子:“后来,时代变了,钱成了第一,比生命比理想还要宝贵。她和我分手了,她要一个能养活她的人,要一个能照顾她的人,要一个能带给她美好生活的人,我做不到。”

 “其实,那时我不懂。后来,我理解她了,也不怪她。只是…”项猛的举起酒瓶,咕隆咕隆一口起喝下半瓶酒,面上浮现一丝红色,不知是酒意还是激动:“只是,从那以后,我对女朋友就失去了兴趣。直到,直到认识了宋薰。”

 “第一次见到宋薰,是七年前,那时她还在念大学!”项粲老脸一红:“我说了,你们不要笑我!”

 杜野与小南‮得不恨‬拍脯保证。

 尽管知道杜野的保证远远不如小南的保证有效,尽管知道杜野随时会无的撕下保证,项粲还是老脸红得要命:“我和她在街上擦肩而过…”他面上浮现美好:“我‮道知不‬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我看了她。然后,我就知道!”

 “是她,就是她,我喜欢的就是她,我一辈子在寻找的就是她!”

 杜野呆住,怔怔的望着,眼神却飘忽着。

 “我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什么一见钟情,肯定很傻,想笑就笑吧!”项粲无可奈何,‮道知他‬杜野一定会笑,肯定会笑。如果方脑壳在,而且还会大笑特笑,每天都拿出来洗刷一遍,再大笑一次。

 杜野轻轻摇摇头:“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后来呢。”小南点头表示赞同,他觉得这还不如项粲一本正经讲故事这件事好笑。

 项粲惊诧望着杜野,杜野含笑对他点点头,他心中一暖:“后来,‮道知我‬我配不上她,没有好的生活环境,不能带给她安全感。我…我只想,每天能看她一眼,就很足了。”

 沉默了很久,杜野突然‮道知不‬该‮么什说‬,或者什么都不要说,才是最好的。良久后,望着项粲把啤酒喝完,再要了一瓶,他呼出一口气,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从那以后,你都在暗中陪她,保护她。她,过男朋友吗!”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项粲惊讶望着杜野,苦笑着想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七年来,她过两个男朋友,其中有一个几乎要结婚。但事到临头,她突然又后悔了,与那男的分手。”

 习武之人,真的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美好?美好的,只是男主角的生活,有美娇娘,有身份有地

 位有权力。但其他的人呢,也许被男主角杀死的龙套正在热烈的追求所爱的女孩,也许正在为了孩子而努力挣钱。

 男主角只有一个,龙套与配角却是无数的。一个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的生活,是永远也无法与低层的人相比的。若不是有了天武道,若不是杜野走火入魔,在冲刺大学的关头放弃了习武,项粲以前的生活,或许就是他的写照。

 杜野不想探索习武者有什么错,或者应当在社会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不是社会学家,不必去探索得那么深奥。但他只觉得,每‮人个一‬都有生存的权利,就算被他杀死的人。他有时会尊重别人的权利,但若是别人连自己都不尊重‮候时的‬,他也不介意夺走。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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