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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万晴偏着头,脸颊鼓,‮道知不‬对着空气在忿忿不平什么,那气呼呼的模样,差点就让蓝牧礼的嘴角失守。

 她,还是那么孩子气,两年的社会历练好像没怎么扭曲她的原本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怒哀乐全写在一张脸上,情绪尽显于外,率真的模样令他看得真想一个箭步上前,像以前那样,直接她那头柔软而蓬松的秀发。

 冷静冷静冷静…跟他认真妳就输了,梁万晴第N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想被他得逞,梁万晴强行忍住杀人的冲动,堆起满脸谄媚假笑,“总经理还真爱说笑,喜宴上要真有我这么年轻的丈母娘,只怕新郎会叛变吧?”

 他挑眉。喔,不错嘛,有自信的!“所以是媒人婆?”再次补刀。

 眼角狠狠一,咬牙,“抱歉,我目前还没有转换跑道的打算,后若真转行到婚友社任职,再总经理捧个人场、加入会员,敝人在下‮定一我‬会竭尽所能为你服务,介绍你一个如花美眷。”

 当然,前提得蓝牧礼不那么机车,不过很难,毕竟有些人高高在上惯了,总当世界是跟着他转。

 他深若黑潭的眼眸陡地起波澜,转瞬瞇成一条危险的细线…

 什么意思?他蓝牧礼是有糟到只能推给别人,不值得她回收再爱吗?一抹不悦自蓝牧礼那双幽深黑眸里掠过,快得叫人来不及捕捉。

 他轻扬冷笑,“多谢妳的好意,不说我不需要,就算有,妳的眼光也令我不敢恭维。”

 梁万晴没注意到他的不悦,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他说的不需要。

 ‮么什为‬?‮么什为‬这么笃定的说不需要?难道,他已经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了?还是说…他其实已经再婚?

 平静脸庞闪过异样,梁万晴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他双手搁在口袋里,她无法确认他手上是否带着婚戒,心却已经咚地一声直坠探地,疼痛的苦涩却像涨,不断地攀升,几乎要将她灭顶…

 梁万晴不解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而且还如此难受,也许他的速度比她想象的更快,可离婚之后找寻新对象不是情理之中的吗?何况她也没找到确定的答案,为何令人窒息的郁闷却始终萦绕心口,徘徊不去?

 …不,这是不对的,且不管他身边是否有人,又或者再婚与否,打从离婚的那刻起,她和他就无任何瓜葛了!她怎么可以还对一个转身抛下自己的人,耿耿于怀,放任情绪随之起舞?

 梁万晴对于无法完全甩开过去走出自我,甚至深陷在某种无形牵绊里的自己感到讨厌!

 蓝牧礼目光灼灼的看着双紧抿的梁万晴。

 她在想什么,‮么什为‬脸色突然转为凝肃?盯着她白玉似的脸庞,眉心紧紧地拧起皱折,蓝牧礼感觉自己的心,彷佛也被挤出一道深深的折痕。

 他正想开口‮么什说‬,她突然抬头,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眸,神情先是武装得强悍,须臾却又突地放松,最后转而无辜地抹开甜美的笑,用一种很轻慢的挑衅口吻,直勾勾望着他说——

 “总经理说的没错,对于挑人这件事,我的眼光不只不行,根本糟透了!”

 她在笑,每个咬字却很重,躲藏在甜美笑容里的浓浓讽刺,让蓝牧礼眉心揪拧起,骤然转冷的黑眸里明显泛出愠怒。

 瓣紧紧抿成一条线,他在沉默中隐忍着一股强大的怒气。

 他不是笨蛋,知道她藏在话里的讥讽,有一股冲动,令他很想暴的吻疼这张伶俐的小嘴,惩罚她的口没遮拦,然而心念一转,很快的,他便松开紧锁的眉心,眉梢漫不经心的挑了挑,低眸看着她的眸光忽而转为深沉,微微勾起的感嘴角似笑非笑,显得神秘且意味深远。

 胜利滋味还没怎么品尝,梁万晴马上因为眼前男人危险的眸光、异样的神色而呼吸一紧,心脏跳了好大一下,整个人还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肩膀。

 她本能的往后退——

 背脊和门之间的距离所剩无几,并不足以容纳她这样骤然后退的步伐。

 一记细微的响响传来,那是她背脊完全贴上通往总经理办公室那扇木门‮音声的‬。

 他顺势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梁万晴困在自己与办公室的木门之间,再也退无可退。

 梁万晴不是个轻易服输的,即便情势对她不利,她还是硬着头皮,故意瞪大眼睛,好像这样可以展现出自己的勇敢无畏,殊不知这样反而让她眼里的不安和紧张益发明显。

 他不发一语,朝她缓缓低下头去…

 喂喂喂,他、他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干么一直把脸下来?他该不会是要…是要…

 亲吻她吧?

 看着持续不断在眼前放大的俊美脸庞,梁万晴紧张得差点发出惊呼,加之不断拉近的距离,让他们的呼吸无可避免的洒在对方脸上,热热的搔动着感的细孔,亲昵得令人战栗。

 蓝牧礼将她的惊慌全都看在眼里,当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剩零点五公分不到时,笑得像个坏痞子似的蓝牧礼瞅着两颊发烫的她,手却不着痕迹的绕过梁万晴身侧,抓住门把,轻轻一转…

 被他的呼吸搅得思绪一团混乱的梁万晴隐约听见一记喀嚓声响,还来不及分辨清楚,身后那扇支撑住她的门竟无预警打开,猝不及防的梁万晴失去重心,整个人就像鸟儿般挥舞着肢体,荒谬地踉跄着往后跌去。

 “啊…”

 危险唤醒了她的求生本能,慌乱之中她抓住了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攀住了浮木,梁万晴收拢双臂,紧紧的攀住她唯一的希望——蓝牧礼。

 恐惧像是把她身体里的氧气全都榨光似的,惊魂未定的她只能软弱的靠在他怀里,不住的快速换气…

 “谁说妳不会挑人?我觉得妳这次就挑得很好。”魅惑的男嗓在她耳畔响起。

 梁万晴猛然抬起头,看见蓝牧礼脸上有着该死的得意笑容,当下恍然大悟。

 他是故意的!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他在故意捉弄她!

 “王!八!蛋!”忍无可忍。

 那抹高高挂在带有几分危险气息的俊美脸庞上,无比狡猾又万分恶的胜利笑容,让梁万晴气到差点忘了呼吸,面孔涨红,小脸扭曲变形,怒火在臆间熊熊燃烧,满脑子只想抓住他那条昂贵的名牌领带,一把勒死这个欠揍的始作俑者——

 “唔?!”来不及防备的蓝牧礼先是讶异挑眉,旋即欣然接受这样的反击。

 梁万晴则宛若遭到雷击,眼睛瞪得有葡萄大,整个人呆若木

 …怎、怎么会这样?她拉了他的领带,他不是应该要窒息挣扎吗?怎么整张脸就这样铺天盖地不让逃的下来了!而且嘴还好死不死的在她的嘴巴上?!

 梁万晴木然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羞心全面炸开来,被自己干的蠢事吓坏的她,双颊嫣红,宛若扔掉烫手山芋般的倏然松开握在手中的领带,拔腿就想逃。

 可惜,为时已晚…

 蓝牧礼悉她想逃的鸵鸟心态,大掌强势的先是往她后脑杓一托,阻断她的去路,继而扬着沙哑的嗓音,张狂且男人的宣告——

 “如果这是妳对我方才恶作剧的报复,我想,我很喜欢。”

 话落,蓝牧礼低头覆下,在屏蔽住她的视线的同时,也将梁万晴的惊呼,完全噬。

 他模样斯文高贵,可他的吻却野蛮霸道,总是不留余地,连点呼吸息的空间都不给,密密实实的侵略而来,教人缺氧瘫软。

 梁万晴紧紧捏握着双拳,又搥又推,几次想要抗拒推开,可不论她怎么挣扎,宛若铜墙铁壁般的身躯依然文风不动的困住她。

 两只幼细的小手慌不择路,随着他无比娴熟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进行探索更深层的探索,贪婪,一阵胡乱抓扯,偶然揪住他身上的衬衫,便情难耐的扭紧。

 心脏彷佛就要蹦出腔,天旋地转。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跟人这样齿相碰、舌尖纠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开始是恨,后来是悔,还有更多更多的犹豫摆拉不下脸,姑且不论是什么,归究底原因始终只有一个,有限理智被这些情绪东拉西扯,根本无法去看她之外的人、想她之外的事、谈她之外的情。

 这两年来宛若苦行僧般的生活,在碰触到梦寐以求的久违柔软后,唤醒了锢在身体里那头野的兽,‮得不恨‬一口吃尽眼前的芬芳甜美,深陷于她的柔软。

 他纵容自己陶醉,放任自己忘情…蓦然,一记重击——

 “呃?!”蓝牧礼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表情错愕,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芙颊染红、嘴红润的小女人。

 她打他?她居然打他…在他们绵拥吻‮候时的‬?!

 “没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攻击,你该谢谢我手下留情。我警告你,下次再敢对我做这种事情,你就等着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撂下狠话,顾不得自己被吻得满脸嫣红,心怦怦跳,她气势万千的走人。

 可一踏出他的视线范围,她的伪装立刻溃堤,再无方才的强悍,只能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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