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唯一的选择(下)
“蓬!”
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喧嚣,郭凌飞没有回头,沉稳端坐,右手手指轻捏着紫磨砂茶杯,嘴角挂着很玩味的笑,不带丝毫的
诈意味,但透着一丝
霾,冯坤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
门道边,龙一双手负在
后,在保镖猛烈撞击下不曾晃动分毫,冯坤的贴身保镖却在众目睽睽下倒飞出去,仿佛是只撞在铁板上的乒乓球,还
倒了五六个被惊呆的马仔,阁楼里
成一片,乌烟瘴气。
冯坤大吃一惊,这个保镖跟着自己五年了,人个一单挑四五个特警不会出问题,根本到想没会如此不堪一击,一时间怔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旁边的聂远表情更夸张,直勾勾的看着龙一脚下的厚实木板。
细小裂纹
织成网状。
“我跟你过几招!”有一人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大热天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朝在脑后,一身跳街舞的装束,宽松的牛仔
,黑色紧身背心,上身肌
极度发达,使人无法想象其中的惊人爆发力。
“四十三个人里边你最强﹍就等着你主动站出来。”龙一扬起下巴笑了,脚下的木板发出刺耳声响,绵绵不绝,被龙一脚后跟踩出来的细小裂纹逐渐扩大,蛛网般蔓延,一米见方的木板支离破碎,触目惊心,若不是下边有结实的木梁支撑,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将是个一米见方的窟窿。
冯坤这才发觉龙一双脚下的异样,此时的心情已不是十几秒前的惊讶,而是惊骇,下人有如此实力,主子又会强悍到怎样变态的境界?他再次看向
台,初来时的怒意彻底消失不见。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看着厚实木板一点一点碎裂,嘴角轻微
动几下,不再向前移步,他有自知之明,不会轻易去做自找死路这类没难度又很幼稚的事儿,冯坤朝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低头退进人群。
没有意义的折损手中棋子对于实力不算雄厚的冯坤来说是极其奢侈的荒谬行为,他能攀爬到现在的高度说明手段和心机并不像外表那么平庸。漕帮三个当家人在沉默中走上
台,门道外,龙一的目光扫过四十多人,竟没一人敢多看他一眼,这就叫气势!
“请问想让我们漕帮怎么做?”冯坤走到茶几边,仔细端详着郭凌飞,他不会片面的认为陌生青年只是因为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公然挑衅漕帮,等对方划出道来,他再仔细揣摩能不能走。
郭凌飞抿口茶水,从这位上海本土黑帮大当家的话里听出了屈服的意味,看来冯大少能屈能伸的韧劲还是从他老爹这儿遗传的,抬头道:“漕帮﹍上海土生土长的黑势力,洪门都要忍让三分,我也不会强求你们做太为难的事儿﹍”
“到底做什么?”一直阴沉着脸的马冬显得不耐。
“你在跟我说话吗?”郭凌飞侧目看向漕帮二当家马东,眸子里溢出一抹阴冷,马冬下意识往后挪动一点,不再言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什么是杀机,隐忍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敢做的。
在光鲜一面的背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纠结在一起,你若认为黑与白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在这种复杂环境中没点隐忍功大一旁的冯坤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
。貌合神离,郭凌飞心里冷笑,来上海前就知道漕帮的二当家最近几年风头最健,在漕帮中的威望越来越高,隐隐有后代冯坤的意思,平常人家儿孙多了还起争执,何况是讲究能者上位的黑帮。
“不该说话候时的说话弄不好会送了小命。”郭凌飞瞥了眼马冬,继续仔细品味明前龙井的味道。
“兄弟,有句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冯某人愿意结
你这样的朋友,我们漕帮能帮忙的事儿,不会推
你,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会管教他,给你一个
代。”冯坤轻声道。
郭凌飞放下见底的茶杯,眺望远处的波澜壮阔的水面,沉声道:“我只要漕帮做一件事﹍那就是匍匐在我脚下,这也是漕帮唯一的选择。”
“什么?为以你你是谁?”马冬住不忍出声,聂远皱眉,冯坤
着心头的冲动硬是没出声。
“二十多年前震慑整个黑道的青帮能被灭掉﹍漕帮又算得了什么?”郭凌飞起身走到
台边,手扶着红木围栏,展
出与生俱来的张狂,喜欢品茶马冬面色凝重,道:“六年前,没我们漕帮默许,洪门都别想在上海站稳脚跟,一个青年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托大了?二十年前的飞宇帮确实牛
﹍可现在不照样得销声匿迹,有什么了不起!”
“咔嚓!”郭凌飞扶着护栏的双手按断了护栏最上面的横档,他转身
近大言不惭的马冬,马冬想后退时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掌扣住了他的脖子“你侮辱飞宇帮就是侮辱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杀人﹍是为不孝!”
郭凌飞不等其他人有任何反应,一个巧妙的转身,胳膊扬起,漕帮二当家凌空扑腾着腿脚飞出
台,然后在尖叫省中坠落下去,紧接着是催人心颤的撞击声,眼观鼻、鼻观心的冯坤与身边的聂远同时打了个冷战。
“我是郭飞宇的儿子这就是我杀他的理由,你们两个有意见吗?”郭凌飞
视着漕帮剩下两位当家人,杀机盎然。
聂远彻底傻眼,不知所措的站着发呆,冯坤低下眉目摇头,即使这样他神色中的那一点欣喜仍没逃出郭凌飞的双眼。使这样他神色中的那一点欣喜仍没逃出郭凌飞的双眼。
“一个帮派有一个当家人足够了,趴在我脚下的废物太多﹍我会闹心的。”郭凌飞说话间来到聂远身前,聂远大惊,呼唤自己的亲信保镖,七八个马仔错愕片刻后伸手入怀。冯坤抬起头狰狞一笑,对着阁楼里那个戴鸭舌帽的青年打了个响指。
这位对两个结伴兄弟隐忍多年的漕帮大当家终于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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