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终审 (二)
很快到了开庭审理林小满事件的那天。
法庭设在火神庙大雄宝殿。大雄宝殿空间极大,足可容纳上百人,开封府第二大寺庙不是白叫的。为了容纳更多的人,高原命令人将殿正中的三座佛像和旁边的十八罗汉全敲掉了。自从住进火神庙之后,这里基本看不到和尚,进出的全是官吏,也很自然地变成了高原的威武将军府邸。
高原现在只管军务,行政那一套还在陈留县衙,但他已经不常过去了。
至于和尚们,都已经住进了军营里。高原答应他们,以后等拿下一座大城市就给他们建一座大相国寺那种规模的庙宇作为他们为军队服务的奖励。
高原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倒不是林小满事件有多重要。实际上,他已经被这事弄得有点烦了,傅山本就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物,私低下悄悄对高原说“林小满是否投敌并不重要,就算判个斩立决,看在黄洪将军面子上,将军也可以法外开恩。”
高原摇头:“青主还是不明白呀,我准备通过这件事情将地方司法权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单独的机构,不归地方官管辖。如此一来,司法权、行政权以及将来的立法权将彻底分开,互相不统辖互为监督。至于军队,军队只是一个工具,并没有权利,只需要对我负责就可以了。”
傅山低头想了想。说;“这个法子好,不过有两个问题。一:我威武大将军府虽然成立不过半年,但行政效率极高。如果再设置这么一个司法机构,官员数目是不是太多了?二,立法。我开封、归德沿用地是明朝法律,如果重新弄一套简便而行之有效律法则名不正言不顺。”
高原:“再设置一个司法机构的问题,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想法。至于林小满案件的审理,仅仅是做一个实验,看看效果如何。效果好再推广,青主不用担心。多几个官员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很有必要。法律,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还是沿用明朝律法吧,这也是法办没的办法。”治理地方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开始时。高原所辖不过开封三县。地狭人少,为图方便,高原用军法管理地方。
打下归德后,一下子过了十多个县,军法虽然简约易懂。但失之严苛。地方政务千变万化,再用军法就有点呆板。因此,当高原得了一大批士子和前明地方官之后,为律法的事情那些家伙没少来同高原吵闹。为省事,高原只能由着他们继续使用明朝的法律。
可问题又来了,封建社会的法律的基本点是君权,一切条文都围绕着巩固君权协调社会各阶层利益而运转。在其中,君权。或者说皇帝就是宪法地象征。
想想也是可笑,高原这么一个反贼头子还用明朝的法律治理地方,名义上还得遵明朝的皇帝为最高统治者。时间一长,高原的统治基础只怕就要动摇了。
这就是大义啊!
因此。设置一个单独地司法机构非常必要。
在审理林小满案之前,高原还曾经将莫清和江陵双方都叫过来模拟正式出庭时的情景。商量好当天的细节,确定好整个程序。刚开始,莫清和江陵对高原弄出的这一套都感到非常新鲜。演习了几次后,彼此都很满意。说这法子好。可以保证起码的公正。不管最终地结果如何,都会让人信服。
很快。终审的日子到了。
为了扩大影响,高原勒令地方县尉以上官吏,军队千夫以上的军官都要出席,并请了十几个地方豪绅旁听。
军队在扩军之后,王滔等二十余人都提拔千夫长。高原军队现在还实行简单的十、百、千夫长制。也就是说十夫长带十个士兵,百夫长带一百个士兵。不过,等升到千夫长以上,就不一定只带一千人了。像王滔这样的营官,虽然只是一个千夫长,却能带五千人。就目前为止,高原军的职务和军衔还是合并在一起的。等以后建立政权,再考虑将军衔和职务分离。
十夫长的标志是一个青铜牌,上面刻着他地名字和职务,相当于后世的尉官。百夫长是一个银牌,相当于后世的校官,千夫长是金牌,这应该就是将军了。所有铭牌上上除刻着职务和名字外,还缀着一颗银制五角星。最高级别的有三颗,刚开始时大家都是一颗,将随着军官们地服役年龄和功劳添加。
开庭当天来了一百多人,将一个大雄宝殿挤得水
不通。这么审理林小满案件对大家来说都还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感觉无比新鲜。
因此,当高原还没到候时的,殿中已经闹着一团。一个军官一把拉住前归德的一个县令不住地问“喂,我以前听人说朝廷在侦办大案候时的要搞一个三堂会审,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
那个文官被一个大兵拉住,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到他
口的那枚金牌,也不敢造次,笑道:“不是,朝廷在办大案地时候皇帝也不会出席,而是交给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会审。高将军今天这么弄,还真让人感觉新鲜。想当初,我在北京呀。”正要感叹,却见陆鹤得意扬扬地从外面进来,那官员慌忙上前行礼“见过陆先生。”
陆松年最近很红,众文官都围上去见礼,将一个大殿吵得像一个集市。而陆鹤只寒暄了两句就跑到角落惊讶地看着一个文官“啊,徐兄也在呀!”
那人霍然就是张献忠地谋士徐以显。却不知因何做了高原的官吏。
徐以显刚加入高原集团,为人低调,见陆鹤过来,微笑着还礼“见过松年兄,我刚做了高将军地幕僚,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陆鹤对身边的众人一摆手“大家安静,高将军就要来了。”众人轰然地应了一声。慌忙找蒲团坐好。
陆鹤很自然地坐在徐以显身边:笑道:“以徐兄大才,投到高将军幕中必将一展
中抱负。道知不你现在负责哪一块事务?”
徐以显客气地颔首道:“好叫松年兄知道,我现在正在教导队帮高将军编练新兵,我以前一直在孙贼的骑营。估计以后也要做骑兵统领。算是转了武职。”
陆鹤看到在徐以显的
口上正别着一个银牌,上面挂着两颗星星“徐先生怎么去做了武官,要不这样,我找高将军说说。让你过我度支衙门来做副手?”
徐以显小声道:“不用了,我初来咋到,本就是一个外人,还是在军队里呆着简单些。”徐以显被俘之后被高原找过去谈了一次之后就死心塌地地跟了他,一来,他在张献忠那里本就不受重用。二来又看到高原这边事业草创,正是用人之际,若自己投了陈留肯定能够得到重用。
他学的本就是帝王术。平
多爱兵书战策,是个杂家,要想在科举上出人头地基本没有可能。值此天下大
之际,正是施展的一身所学的好时机。而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依附一个强者。既然张献忠那边得不到重用,过来跟高原也没有什么。都是从贼,从谁都是一样。为了更好的融入高原地核心集团,徐以显主动要求到军队去。这年头,没有什么比军功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徐以显小声对陆鹤道:“倒是松年兄要小心了。”
陆鹤有些诧异:“我小心什么?”
徐以显一笑:“松年兄现在是度支衙门总理事务。位高权重。为以你将军会这么信任你这个外人?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信号,让外人以为他同周王有着某种默契。表面看松年虽然风光无限。但一个不慎,只怕有不测之危,需要早做打算。”
“打算,打算什么?”
“如果我是你,干脆同将军挑明了,求他放自己回彰德。将军人个这你大概还不了解,虽然有蛮子之名,心
却是无比开阔。同他在一起,有话直说最好。如此一来,没准将军就放你回去了。”
“也是这个道理。”陆鹤心中犹豫,但让他放弃眼前的尊荣,回彰德去做一个小民,却意愿不。
见陆鹤这个表情,徐以显:“算了,不说了,下来有时间我们再谈。”
正在这个时候,高原进来了,随同地还有荀宗文、傅山等人。同时,江陵郡主也在两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大殿。
殿中众人更闹,军队系统的军官都向前对高原行礼。而归德那边的降官和士子们则先去拜见江陵,然后再拜见高原。
高原坐在正中位置,朗声道:“诸位静一静,今天我们在这里审理林小满一案。在审案之前,我大致说一下审理程序。”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他指了指莫清:“这位莫清将军大家都认识,他今天就作为检控官,控告林小满临阵变节。
高原又指了指江陵:“这位是周王府江陵郡主,作为辩护方,她将证明林小满无罪。”
莫清和江陵都坐到大殿的两边。
高原笑笑:“整个程序是这么安排地。首先传犯人到庭。然后是检控方发言,接着是江陵郡主为林小满辩护。等双方发言完毕,再进行辩论。辩论结束之后,由陪审团商议出一个结果,做出最后的判决。现在,我来介绍一下陪审团的成员。”
高原说:“陪审团一共六人,原则是各社会阶层都派出一个代表。文官系统两人,傅山和盐铁转运衙门的一个文吏;武将那边是应保和一个普通士兵。地方上,我选了一个士绅和一个普通里长。这六人应该能够代表陈留地各个阶级。又本着当事人回避的制度,这一点大家应该没什么疑问吧?”
“没什么疑问。”众人都点了点头。
陪审团的所有成员都坐到了高原身后。傅山等人还好,那个普通士兵和那个里长什么时候出席过这种重要场合,都惊得面色发白。一坐到高原身后,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半是激动,半是害怕。
“至于身为大法官的我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高原很严肃地说:“首先,我是陈留地军政首脑,我的意见无形中能够主导本次判决的最终结果。因此,我不能有自己的观点。我坐在这里。只起到主持和宣判地作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
高原朗声道:“带人犯。”
两个士兵押着面色苍白的林小满进来。林小满见了高原,猛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高将军,我冤枉呀。冤枉呀!”
莫清怒喝一声“林小满,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脸来见将军吗?”
高原对着莫清摇了摇头“法庭之上。不许喧哗,检控官莫清,没叫你之前不许说话。林小满,起立。立正!”
林小满下意识地站来起了,将身体
得笔直。
而莫清却面如沉水地看着林小满。
高原问两个押送地士兵:“人犯的身份确定了吗?”
众人都觉得奇怪,这明明就是林小满呀,还确定什么?
一个士兵道:“禀将军,确定了。是士兵林小满。”
“好!”高原转入下一个程序“现在,检控官莫清发言,时间一刻钟。”
莫清大步走到堂中身边。手中举着一大叠文件:“这里是烽火台战役当天孙可望军的目击人地证词。当时,有大约十人看到林小满跪地求饶。这十人中有九个死于第二天地战斗。还有一人叫刘满囤的人活着,并加入我陈留军。这是他地证词。我这里还有一分纳达尔先生的证词,他也肯定地说林小满有变节的嫌疑。请将军过目。”
高原接过小吏递过来地文件看了一眼,又转给陪审员。“你继续。”
莫清道:“除了那三个孙可望的降兵之外。我还有人个一证。请将军传李方西神甫。”
“传。”
李方西捧着一本《圣经》走上庭来,将手放在圣经上起誓:“我。李方西今天站在诸位大人的面前对着上帝发誓,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好,你说。”高原一抬手。
李方西道:“当天,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纳达尔先生建议投降。于是,我们将掏出白手绢。这个时候,我看到士兵林小满已经跪在地上了。”
“轰!”众人都闹来起了。如此看来,林小满临阵投敌是确凿无误了。
“冤枉啊,冤枉啊!”林小满放声大哭起来。
“安静!”高原:“现在,请辩护方发言。”
江陵“哇!”一声跳来起了,一吐舌头:“终于轮到我说话了。好了,现在我想问李神甫一个问题。”
“好的。”
江陵走到李方西面前“神甫,我问你,那天你站在什么位置?”
李方西道:“站在大炮后面。”
“那么我问你,林小满在你什么位置,离你多远?”
“我侧对着林小满,相距六米。”
“哦,明白了。”江陵眼睛珠一转“相距六米。而这六米的距离中还夹杂着五个炮手和林小满花无缺两个士兵。烽火台边还有十个正在进攻的孙可望士兵。也就是说,在这么狭窄地空间里足足有将近二十个人。问题是这二十个人还在战斗。那么,我请问李神甫,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你确实看到林小满跪地求饶吗?你能确定林小满临阵投敌,而不是摔倒在地?”
李方西迟疑一下“这个…”
江陵得意地一笑:“那么说来,你是看到林小满跪在地上了。但你不能肯定林小满投降。告诉我,究竟是不是?”
李方西:“这个…”
江陵:“请你回答。”
高原:“证人李方西,请你回答问题。”
李方西点点头:“是,我不能肯定林小满临阵投敌。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跪下了呀…”
江陵立即打断李神甫地话“高将军,不,法官大人,我的话问完了。”
“哈哈…”看到李方西脸上地窘迫和莫清一脸的恼怒,众人都笑来起了。
“安静。”高原又道;“检控官。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莫清大步走上前:“士兵林小满临阵投敌确凿无误,这一叠证词已经足以说明问题。还有什么比敌人的证明材料还有说服力呢,那个叫刘满囤的士兵当时就在林小满的身边,如果说李神甫隔多远看不清楚。那么。在刘满囤地材料上很明确地写着,士兵林小满在看到花无缺将军阵亡后,立即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他走到林小满身边,大声问:“士兵林小满,说。是不是这样?”
林小满大声号哭:“不是,不是,我是被敌人打倒在地地。我没有求饶。”
莫清:“士兵林小满,现在我问你,你当时是不是跪在地上了。”
“我是被打翻在地的。”
“回答问题,你是不是跪在地上?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莫清继续咆哮。
高原:“林小满回答问题。”
林小满一呆,止住哭声,小声道:“是。”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黄镇在下面愤怒地吼来起了“你这个叛徒,你对得起花将军吗?”
高原:“安静,黄镇。你若再大声喧哗,我就要轰你出去了。”
莫清朝高原一施礼:“我地话问完了。”
形势对林小满开始不利起来。
进入下一个程序,高原:“检控方和辩护方的发言已经结束。现在,进入双方辩论阶段。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莫清“不用辩论了。”
江陵脸突然出现一丝神秘的笑容。
“如果再没有新的证据。本法庭就暂时休庭。陪审员将进行讨论。一刻钟后,本法庭将进行最后宣判。”
“等等。我有新地证人可证明林小满无罪。”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大牛突然举手。
“传证人。”高原点点头。
这个时候,一个普通士兵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士兵刘满囤见过高将军,见过各位大人。”
莫清一张嘴张得可以
进去一个鸡蛋。
“哄!”大殿里热闹起来了,这个刘满囤不是莫清的证人吗,怎么现在做起林小满的证人来了?
“起来!”高原喝道;“你是军人,军人必须时刻将
起来。刘满囤,你认识林小满吗,你在烽火台战役中见过眼前人个这吗?”
“是!”刘满囤站起来,满眼怒火地走到林小满面前,一口黏痰吐过去,正中林小满鼻梁“认识,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说到这里,刘满囤双目血红,浑身颤抖地指着林小满:“就在那天,这个恶魔他…他用火
杀了我两个哥哥。我大哥满仓和二哥满斗都死在他的手里。我得不恨食其
寝其骨。那天他被我一
在腿上,这才跪了下去。本待取他性命,可官长不许。我好恨呀,我好恨呀!本以为他第二天就会被孙将军杀了祭旗,到想没陈留军就过来了。早知道当时拼着违反军令也要取他性命。大哥,二哥,我起不对你们呀!”刘满囤说到这里,双目眼泪迸出,竟泣不成声。
“啊!”所有人都呆住了。
林小满则低着头,任由吐在自己脸上地口水缓缓地顺着鼻尖滴下。
莫清怒喝到:“士兵刘满囤,,你怎么当庭翻供?”
刘满囤擦了擦眼泪:“莫将军,我本来想通过诬告整死林小满这个杂种。可是,我刘满囤堂堂七尺汉子。如何能做出这种昧良心地事情?若要取他性命,大可提刀将他宰了,事后自去你那里领军法就是。他林小满是一个英雄,我刘满囤是不也小人,这等龌龊的事却做不出来。”
“啊!”大殿里又闹来起了。
高原;“安静。好了,现在休庭,等陪审团裁决之后,我就来做最后宣判。休庭!”
众人自讨论不表。
且说那刘满囤么什为当庭翻供,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话说,林小满被捕入狱之后。秋容伤心
绝,寻死不成,最后到监狱里探视林小满,最后送他一程。
二人在隔着栅栏泪眼婆娑。林小满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到想没秋容怒喝道:“小满,我今天是看到往日的情分上才来看你的。本以为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到想没你却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我算是瞎了眼看错了人,今
一别。你固然要死,我秋容本也不打算苟活于人世。不过,随你这样地人共赴黄泉,传去出了,却是丢人嫌眼。也罢,回去之后我立即绞了头发出家为尼,了此残生。”
林小满听秋容这样说,更是伤心。发誓道:“秋容,你还不了解我,我林小满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好。我相信你。”秋容咬牙“既然你说你没有变节,我秋容一定会救你出来。”
于是,下来后,秋容就去找云嫂让江陵去高原那里说情。
也巧。江陵在说情的事情正好见到黄大牛。
江陵在同黄大牛接触后。这才知道黄大牛过来为林小满叫屈的缘故。
那个叫刘满囤地证人身高体壮,武艺高强。现在正黄大牛手下做亲兵。有一天,刘满囤在喝醉了酒之后得意扬扬地说这回总算报了大仇,将林小满搞死了。黄大牛心中好奇,一问,才知道整个事情地来龙去脉,原来,那刘满囤一直想为两个哥哥报仇,这才诬告林小满临阵变节。
黄大牛听了大怒,上前就给了刘满囤一记耳光。等他酒醒,再去问,刘满囤却矢口否认。
无奈之下,黄大牛只得去找高原闹。
秋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去找刘满囤,希望他能本着良心出来还林小满的清白。可惜,刘满囤根本不理。
这个时候,刘满囤前一段时间在战争中所受的伤发作了,大腿肿得又红又亮,每天都要挤出一碗白脓。秋容也不嫌脏,同军中医女一道尽心服侍。每
都温柔地挤去刘满囤腿上脓血,再用清水洗干净,裹上伤药。几天之后,他腿上地伤势居然好了大半。
如此一来,将刘满囤彻底地感动了,他
着眼泪道:“秋容大姐,我刘满囤混蛋一个,怎么当得你如此大恩?”秋容凄凉一笑:“刘大哥,我听说小满杀了你两个哥哥,我这是替他赎罪。你要只能放小满一条生路,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刘满囤连忙跪在地上:“抛开个人恩怨不说,我也敬林小满是一条汉子。罢了,看在秋容你地面子上,我这同高将军说去。”
等大殿里地人闹得差不多了,高原又带着那群陪审团进来。
众人又安静下来。
高原:“陪审团,你们的最后裁决究竟如何?”
六个陪审团同时道:“无罪!”
莫清:“怎么可能这样?”
黄镇也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了。
而林小满又哭来起了。
高原:“好了,都安静。现在本庭宣判,林小满临阵投敌一案证据不足,本庭驳回检控官地指控。林小满无罪,当庭释放。”
“小满!”这个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女人,猛地扑进林小满怀里,放声大哭。
这人正是秋容。
而刘满囤则在旁边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林小满,一双拳头狠狠捏紧。
二人抱头痛苦半天,同时抹去喜悦的眼泪,跪在高原身前“多谢将军。”
“好了,起来吧。”高原笑笑“林小满,你很好,以刚才刘满囤的证词已经证明你杀了两个敌人,再考虑到你们小队在烽火台战役中的英勇,你不用回长胜营去了,去教导队报道吧。等学习完毕,另有安排。”
林小满大喜:“谢将
第二
,林小满收拾好心情去教导对报到。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
人-----刘满囤----刘满囤也被黄大牛推荐成十夫长。
两个仇人居然做了同学。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刘满囤好象已经喜欢上了秋容,这事情就弄得有些麻烦了。
进教导队学习了一个多月,总算结业,二人因为表现出众,又同时被抽调进了高原的骑兵部队。骑兵刚成立,老底子都是孙可望的前锋营士卒,由高原亲领。当然,骑兵地军官一半都换成了陈留的老人。林小满因为在烽火台之战的军功,被提拔成为骑兵队的十夫长,而刘满囤也因为学习成绩优秀也被抽调过去。
这个时候,秋收已经结束。
高原接到李自成地命令,命他立即去汝宁述职,并带一支军队参加即将开始的襄
战役。
虽然万分不情愿,但高原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去。先前同孙可望打得那么热闹,不被招去询问才怪。而且,自己的骑兵部队刚成立,正可借这个机会练兵。
马上就要进入十月了,建州东虏马上就要入寇中原。但还需要两个多月时间才能打到河南来。为了给后金一个厉害瞧瞧,将骑兵拉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于是,高原命令,骑兵队十夫长以上军官都要随自己去汝宁。同行的还有徐以显和莫清。
一声令下,两百骑兵军官集中起来朝汝宁开拔,随行的还有一支一千人地辅兵。
这次出兵,高原不可能将所有骑兵都带过去。若真让李自成看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军马,难保不给他夺了去。为他人做嫁衣裳地事情是再也做不得的。不过,骑兵新成,在即将开始地对清战役中将发挥巨大作用。明军已没有任何力量,正是拿他们来练兵的好机会。
因此,高原将所有十夫长以上骑兵军官都抽调出来,开赴襄
战场。部队的关键在于低级军官,只要军官们训练好了,部队的战斗力自然也就上去了。这样一支只有三百的人的骑兵部队应该在李自成容许范围之内。
至于辅兵,在拿下孙可望之后,高原得了上万匹骡子和挽马,军队已经彻底地骡马化了。大军出动,虽只有一千三百来人,却浩浩
,声势巨大
在出发候时的,出使彰德的侯朝宗回来了。
对于侯方域,高原是很没好感的。按照历史上说,他同李香君结识是在崇祯十六年一月的南京会试。在成为自己夹袋中的人才之后,南京是去不成了,自然也不会认识李美女。
可惜了,一段风
韵事就这样被提前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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