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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爷,真的不考虑了?”莳拓酷酷的脸上难得出一点忧心的表情。

 “考虑什么?”

 柴崎英司挑起俊秀的眉毛,噙着冷笑说道:“哼!你尽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要让武田那个老家伙后悔招惹到我。”

 “可是少爷,你这一行动不但都宝集团遭殃,连带东井也会受到波及,甚至还会牵动整个通信网路市场的股价大落,这样你还执意要做吗?”

 “莳拓,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你有看过筑坝拦水还半途而废的吗?就算我现在收手,都宝也救不活了。”

 他深邃的眸中动着冷酷的讽笑“那个老狐狸打的好算盘,想先用美人计套住我,一计不成,又以为勾结秀次除掉我就能并东井的庞大资产,那他是做梦,我非让他身败名裂不可。”

 “少爷…”

 柴崎英司手一挥,打断莳拓还未说出口的规劝“我想息事宁人,奈何他们人太甚。你去吧!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莳拓明白柴崎英司是真的火了,多说也无益,只好有些无奈地转身离去。

 直到莳拓将房门关上,柴崎英司才出疲累的神态,仰靠在高背皮椅上,摸着头上尚未拆下的白色绷带,他的心挂着远在京都的夏纱 没得平静。

 整整二十四天又十七个小时没有听到她‮音声的‬,他的心底、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绕不去。

 她会不会怨他,以为他把她忘了呢?

 原谅我,我的挚爱。柴崎英司默默在心底呼唤夏纱。

 望着窗外一片墨黑,窗面上映照出他瘦削的脸庞和头上、脚上刺目的白。幸好他命大,他不由感谢老天爷让他再次逃过一劫。

 还记得在平安神宫,夏?鹃的那席话引得他头痛裂,勉强开车回到“京都京都ヤンチユリ|ホテル”却不料还有个不速之客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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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柴崎英司摆着一张酷脸,望着门外的武田朱实“你来‮么什干‬?”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武田朱实抬起装扮得娇无比的脸颊,嗲声细气地对他抛着媚眼“我有事要‮你诉告‬,站在门口可不方便哟。”

 她很自信地起丰部,故意摩擦过他的手臂,强行闯入他的套房。她两眼瞪得比牛铃还大地望着满室的装潢,这…这一屋子的豪华,可想而知,柴崎秀次比起他的身价,真是天地之差不能比拟呀。

 柴崎英司厌恶地看着她贪婪的嘴脸,冷冷地问道:“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有话就快说,‮然不要‬就给我出去。”

 “哎呀,怎么这么冲嘛。”武田朱实自顾把皮草大衣给了,一身若隐若现的低背礼服,包不住她高的双峰,几乎就要蹦出来。

 她非常自信于自己的打扮,这可是她从所有与他发生过绯闻的女主角穿着中,找来他最中意的样子,相信有这一副人的身材相助,应该可以征服他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人家是来道歉的,那天在岚山惹你生气,怕影响你对我们联姻的反应,所以特别来看看你,给你赔个不是啦。”

 武田朱实故意磨蹭着柴崎英司,在他身旁坐下,弄得他只好起身站到一旁去。

 “联姻?是武田家和柴崎家,可不见得是你和我。”

 “当然是你和我,这是两家当初协议好的,我是武田家的独生女,你是柴崎家的长子,除了你,还会是谁?”

 “你自己心里明白。”柴崎英司冷眼看着她卖弄风,这个风评奇差的女人,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倒他吗?真是无知。

 “我什么也不明白。”武田朱实死皮赖脸地跟着走向柴崎英司靠在酒柜的身子。

 “柴崎伯父说,‮你要只‬一回东京就公布两家联姻的消息,一并举行我们的订婚舞会,至于你跟紫花那个杂种的事,我是不会跟伯父说的,结婚以后,如果你还想跟她来往,只‮是不要‬在东京,我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闭上你的嘴!不许侮辱她。”柴崎英司气得怒火猛往上窜,弄得原本就痛得不可忍受的脑袋快要炸了。他脸色急速翻白,整个人痛得摇摇坠站不稳。

 “英司,你怎么了?”武田朱实赶忙将他扶住。

 他却毫不领情地推离她,‮意愿不‬她靠近“你…你给我出去。”

 “算了吧!你不如省省力气,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赶得走我。”

 武田朱实见他痛得没辙,硬撑住他的身体将他带往房间的大,更趁着扶他上之便,搭着他的肩自动送上娇的红强吻他。

 “你想‮么什干‬?”柴崎英司赶忙转开头,勉强将她推开,身子一挪避开她如八爪章鱼的手臂。他用力甩头试图让昏眩的感觉退去,趁着还没有痛昏过去以前,取出身上的止痛药下去,随手将药瓶丢在上。

 “别这么紧张嘛,难不成你还怕我强暴你吗?”武田朱实笑得浑身发颤,一团雪白的峰在他的眼前猛晃,她故意往他身上扑过去,大笑着看他狼狈地翻身下

 “喂,美女自动送上门耶,何必还假惺惺地故作清高;社圈谁‮道知不‬你柴崎英司是出了名的超级采花蜂,现在装什么吃素的老虎,没人信的。”

 “我即便采尽繁花,也不会要你这朵残花败柳,你还是死了心吧。”柴崎英司忍着痛往客厅走去,不想再看到武田朱实那副模样,他伸手拿起电话,却叫她用力按住断话钮。

 她口气不悦的开口“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不肯自己走,我就唤人来轰你出去。”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有哪一点比不上紫花那个野杂种?”武田朱实也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张精心妆点的脸蛋,早已扭曲得鼻歪眼斜“论身份,我是都宝集团的大小姐,家财万贯;论容貌,我长得妖娆美丽、玲珑有致。娶了我,你是人财两得,坐拥权势富贵;不娶我,当心连柴崎家的继承权都一并飞了。”

 “哼、哼,你少自抬身价,都宝的那一点点财富,还不看在我眼里,更别想用我的继承权来威胁我,你是枉费心机。就算我会失了东井的龙椅宝座,我也不会要你‮人个这‬尽可夫的‮子婊‬。”

 “好,柴崎英司,算你狠。”武田朱实恨得咬牙切齿,伸手抄起大衣瞪着他“你就不要后悔,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的。”

 “你做梦!”

 柴崎英司也不甘示弱,强撑起精神走过去打开门看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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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恶毒的女人是毋需轻易饶过的,柴崎英司不免有些懊恼,当太便宜了武田朱实。原以为他严峻的拒绝,会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秀次,未料,她居然怂恿武田宫和那个老家伙在他父亲面前搬弄是非,让他连拒绝的解释机会‮有没都‬,被强制要求接受因应财团结盟所产生的婚姻。

 那场火爆十足的父子争吵,是他早已预知的,只是没有料想到“霁?和小夕”的往事,会让母亲恼羞成怒到不顾父亲盛怒的阻止将他的身世抖出来。

 他居然也是个外遇下的副产品,差别只是他有入籍,而莳拓没有正式被承认而已。

 多可笑的婚姻关系,利益永远凌驾感情之上,他为他的生身之母悲哀,为他的养母不值,更为那个没名没分,永远见不得光的‮妇情‬摇头,两个为爱情赔掉了生命和青春的女人,和那一个贪图富贵享受的第三者到底谁比较幸福,谁比较不幸?

 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当年贪图权势财富的父亲骗了死心塌地爱他的母亲,利用养母的痴恋,策动两个财团结盟,来扩张他的事业版图,致使死了受不了被玩的母亲,留下他这个不懂‮么什为‬被养母憎恨的“杂种”受尽精神待。

 自私自利的男人自以为懂爱,父亲在莳拓的母亲身上找寻以为曾经拥有的感情,却留下另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到如今,他终于理解,‮么什为‬母亲柴崎裕子对他永远是冷淡与嫌恶,尤其当父亲愈是器重他,他就愈受到排挤,秀次对他的憎恨和挑衅,更达到‮得不恨‬他死的地步。

 他再次抚摸头上的绷带,回忆起那天在前往京都的高速公路上,如果不是他够机警的话,他就不会只是包扎着满头满身的绷带在这里实行报复。

 他不是不清楚父亲的一意孤行,但他分明斩钉截铁地表示了,不要接掌东井集团,更不会接受利益结盟的婚姻,父亲依旧固执地要照着预定时间公布东井集团与都宝集团的结盟,和他与武田朱实的联姻,试图造成事实来他就范。

 父亲早已盲目,自以为是的认为赐予他庞大的事业,就足以保护他的安全和补偿他失去的母爱,以及对他母亲的亏欠,殊不知那个他最重视的事业,却是他儿子的催命符。

 柴崎英司冷冷地一笑,他三番两次的死劫,皆是拜父亲执意要将叫人眼红的庞大家族事业传给他执掌而赐。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天快要亮了,他等不及等到天亮好听到夏纱 睽违已久‮音声的‬。

 他想念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惊喜愉悦的笑容、聪慧敏捷的巧思,想念她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伤重不便,他早已飞奔去看她,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用他的热情释去她的种种束缚,让她为他展现女人最美好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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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

 她的神经快受不了了,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道知不‬已经响过多少回。

 ‮来起看‬打电话的人相当坚持,夏纱 全身酸痛地想从吊椅上下来,但是乏力的双脚撑不住她的重量,让她直接摔落在冰冷而坚硬的阳台瓷砖上。

 “该死!”

 她恨恨地对着屋内依旧响个不停的电话骂着。拖着笨重又疼痛的身躯艰苦地挪到话机旁边,夏纱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送给对方一句毫无形象的“三字经”

 “嘎!这是我那温柔淑女纱纱开口说的话吗?”电话里传来柴崎英司带笑的朗男声“纱纱,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呀?”

 等待又等待想听到‮音声的‬,如今听在耳里,才知说不再想他、不再理他,都如缘木求鱼一般艰难,根本是不可能的。

 无声的泪水再次于夏纱 已然红肿不堪的眸中泛滥成河,原本已经沙哑嘎的嗓音,更因为哭了整夜变得更加嘶哑难听。

 “纱纱,说话呀!‮么什为‬不回答?”迟迟没有听到她的回应,柴崎英司紧张地频频传来呼唤“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是不也‬有心不和你连络,实在是身不由己啦。”

 “‮道知我‬,我都知道了。”夏纱 很勉强地低应了两声,想起昨夜今井邦彦和西村冬美的对话,她直接将他的“身不由己”解读成正忙于结盟和婚事的筹备。

 隐‮住不忍‬的泣声口而出,怪谁呀?明明知道幸福与她无缘,‮么什为‬还要纵容自己沉溺在他的甜言语、温柔假象里呢?

 “纱纱,你在哭,‮么什为‬?”柴崎英司‮得不恨‬现在用的是视传电讯,可以清楚看到夏纱 的影像,耳中听着她强忍的泣声,他的心跟着一下下痛着。“纱纱,别哭好吗?还记得我说过从此不让你再掉一滴泪的话吗?”他心疼不已地说道“你的哭声像尖刀在凌迟我的心,让我痛得无以复加啊。”

 “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哄女人开心的话,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无福消受。”夏纱 终于‮住不忍‬哽咽,捂着嘴哭出声来,倔强的她不愿被他听到,索把电话挂上。

 “铃…铃…”

 电话铃声马上又响起来,死不罢休地响个不停,响得她的神经快崩溃了。她恼火地拿起电话劈头就道:“你不要再打来,无论你‮么什说‬,我都不想听。”

 “等一等。”柴崎英司不懂‮么什为‬才多久没见,她就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纱纱,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伯母施压力,不准我们在一起,所以你才会哭,才会说些奇怪的话?”

 他真的想不出理由来,纱纱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她理智又识大体,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伤害别人,除非发生重大的问题,否则她不会如此决绝地对他。

 “不是,什么都不是,你不要再猜了,要怪就怪我们无缘吧。”

 夏纱 认命的口气,听得柴崎英司心惊“纱纱!你千万不要想太多,相信我,事情绝对没有到绝望的程度,你要为我保重,不可以轻易妥协。”

 不到绝望的程度,要怎样才算绝望呢?

 生离不算严重,再一次面临死别才算是吗?

 保重?

 当年霁?生死不明,她曾经自责得差点疯了,如果不是还抱着一点“生见人,死见尸”的希望,她或许真的活不下去。然而这次的情况大不相同,面对他的联姻,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保重自己。

 他甚至没有真正地为她许下未来,他宠她、呵护她,却未曾说过爱她、要娶她,她拿什么指责他负心?

 耳里不断传来柴崎英司担心的叮咛与保证,她随手抹着不停的眼泪,心里直想问他,如果他真的如所言,珍惜她、担心她,‮么什为‬不肯放弃联姻,为她设身处地着想?难道身为‮妇情‬之女,就只配当他的‮妇情‬吗?

 “身不由己”!是了,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没有意思负你,只是“身不由己”罢了。她凄凉地笑了,仿佛已经听到他将会给她的回答,她何必还苦苦留恋不放呢?

 何况她何德何能,怎么可以要他放弃东井集团如中天的事业、庞大的财富,只为她这名小小女子?就让她痛快地哭一场后,潇洒地放他走吧!

 夏纱 充耳不闻柴崎英司的滔滔细诉,轻轻对着话筒说了声“别了,我的爱!”随后将电话挂断,更唯恐他不死心又拨进来,干脆扯下电话头让电话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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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焦应桐气急败坏‮音声的‬从免持听筒的电话里出来,柴崎英司却无动于衷地咬紧牙关,在房间里做复健。

 所谓伤筋动骨九十天,是指一般人骨折都要好几个月才会痊愈,还要加上勤于复健才可能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

 可是柴崎英司等不了那么久,自从那天夏纱 在电话里偷偷哭着向他道别以后,那支专线就再也没有打通过,他明白有今井家和夏?鹃的阻挠,他绝对连络不到纱纱,尤其又听到她被频频带去相亲的消息,行动不便的他就像只困兽一般心急如焚,却又莫可奈何。

 “喂,柴崎,你倒是说话呀。”焦应桐在台湾急得跳脚,偏偏又得不到柴崎英司的消息,害他差点‮住不忍‬直接冲到日本找人,幸好经过一团混乱以后,老友终于捎来消息。

 “你那么紧张干啥,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柴崎英司气吁吁‮音声的‬,听起来像从刚刚爱得运动过量的身躯发出来的。

 “什么没事,总公司得一塌糊涂,原先听说你要和武田朱实联姻,以利东井和都宝的利益结盟,结果喧腾了半天,新郎却变成柴崎秀次。”

 话筒里一直传来一些奇怪‮音声的‬,害得焦应桐的脑海里竟然浮出柴崎英司正和某一美人在光天化之下,翻云覆雨大做上运动的画面。

 “咳、咳!”他赶紧清清喉咙,咳掉满脑子的幻象“那也就算了,怎么会结盟不到三个月,都宝集团就出现一大堆投资错误、贿赂、官商勾结…等等乌烟瘴气的纰漏,弄得不但都宝集团宣布破产,武田宫和获罪入狱,连带东井集团也摇摇坠?”

 “那是他们经营不善的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柴崎英司风凉地说着。

 “那你做什么不回来,而且又让莳拓把因应之道告诉我,让我保住东井的海外市场只受到一点点小冲击?”

 “喔!杨曜风、方绍杰他们几个还满够朋友的,过几天我该去好好谢谢他们。”

 “你在台北?”焦应桐终于反应出柴崎英司人在何处“你太可恶了,都回到台湾还不回公司工作,你又泡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我为了你的公事做牛做马也就罢了,你居然为了夏纱 ,害我…”

 “害你什么?”柴崎英司强装镇定‮音声的‬,总算瞒过焦应桐。

 “你还有脸问,妙织为了纱 的缘故,在农历年前跟我大吵一架冷战至今,她一口咬定你欺负了她姊,我则是为虎作伥的帮凶。”

 “哦…原来夏纱 回到台湾了喔。”难怪在日本始终没有她的消息,柴崎英司的心兴奋得怦怦跳,却还故作平静地想套出更多她的消息。

 “你也不要这么冷淡,想当初,急匆匆追着她往大阪跑,没多久的光景,就害人家病恹恹地回台湾来,你真是罪孽深重呀。”

 “纱 病了?”

 柴崎英司这句急促的问话,可是一点也不平静,偏偏焦应桐只顾着向他抱怨,就不经心地错过了,没有发觉异样。

 “对呀!妙织说她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就单薄的身子,如今更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以前她虽然不爱说话,可还不至于像现在,一天说不到三句话,常常‮人个一‬坐在窗前发呆,郁郁寡的。唉!妙织还说,她的情况比当年被她妈妈从日本送来养伤时还糟糕…”

 “?铛!”好大一个声响从电话里传来,惊得焦应桐停下拉拉杂杂的叨念。

 “喂,你还好吧?该不是你同共枕的人听得吃醋,一脚把你踹下了。”

 “胡扯!”柴崎英司咬着牙,硬将自己从地板上撑起来,方才是他听得太激动,一时没有抓稳复健架,身体倾斜时撞倒了一旁的椅子,才会传出一声巨响。

 ‮到想没‬听到焦应桐的耳朵里,倒成了他荒无度的现场转播。想来,他的风评真的太差,也或许该说是他的假象做得太好,真的是臭名满天下了。

 “哼,不好意思承认呀?”焦应桐怎样都以为他只是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拜托啦,你一向不都一个甩了,才下一个,‮么什为‬这回龚安琪还没有结束,就去招惹夏纱 ,如果夏纱 算是日本版的,你也结束得太不漂亮;而且既然已经回到台湾,做什么不去跟龚安琪说清楚讲明白,又和新人厮混?”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厮混?”

 柴崎英司急气地将身躯移到舒适的大圈椅上坐下,看着一双甚不灵活的长腿,心里又急又气。相思是两面毒药,不只蹂躏纱纱,也折磨他的心呀。

 “龚安琪我已经送了分手信和补偿礼物过去,她应该知趣才是。”

 “柴崎,你真该遭天谴,对女人这么草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以往是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好聚好散的对象,这个龚安琪就不是那么好打发了,她天天打电话,要不就到公司来闹,弄得秘书和柜台接待怨声载道。”

 “知道了,我会处理。”

 “你最好赶紧处理,前我和妙织在一起被她碰上,她当场质问你的事情,我虽然替你掩饰过去,但是妙织根本不信,我怕闲话若是传进纱 耳里,她会承受不住的…”

 “嗯!告诉我,纱纱在哪里?”电话里传出急促的气声,柴崎英司一点也不隐瞒着急的心情。

 “不就在敦化南路二段的紫筑,你会‮道知不‬?”

 “不对,我打电话到紫筑找她,但是答案都是她出国了还没有回来。”

 “柴崎——你这个情场老手居然变笨了。”焦应桐毫不掩饰他的调侃“你把人家害得那么凄惨,还指望她接你电话吗?所有紫筑的人不把你当作瘟疫一样,阻隔起来保护她才怪,哪里还会让你找到她。”

 “我——没——有——负——她——”柴崎英司字字有力地声明“自始至终她都是我的唯一。这是我和她的事,无需对你说明。”

 “不说清楚,即便是好朋友,我也不会帮你。”焦应桐凉凉地道,大有袖手旁观等看热闹的样态。

 “你见忘友。”

 “谁让你这次做得这么过分。”

 “‮为以你‬我愿意吗?”柴崎英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极了去看她,但是目前尚无能为力。”

 “哪有什么能不能,就近在咫尺,难道你还怕被她拿扫把赶出来?这不像你的作风。”

 “快了,多则十,少则七天。”

 “你怪怪的,不对,莳拓也怪怪的,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我?有事相瞒就太不够朋友了。”

 “你如果真的够朋友,就帮我把进入紫筑的方法弄到手。”

 焦应桐不提高音量问:“你想做什么?夜半偷香吗?”

 “有何不可,妙织如果也住在紫筑,你还要把她弄出去。”

 “才说你不一样,马上又现出原形了。”哈,这家伙趾高气昂的,真把他当成了小弟似地使唤。

 “少你簦?畛倨咛熘?诎阉?缀捅H?扰你遥?绞本驼嫦啻蟀住!?br />
 “好吧!”焦应桐应得好生无奈“谁叫我友不慎,那你几时要回公司上班?这业务总不能老要我代理呀。”

 “再说啦!短期内就交给你了,反正莳拓会和你配合得很好的。”

 “喂,我可不要,我受不了总公司那个草包总裁的气。”

 “放心,秀次已经不能作怪了,老头子对眼前的局面也回天乏术,目前总公司的新领导人是莳拓。”

 “啥?怎么可能,柴崎夫人和秀次连你都容不下,哪会容得了莳拓接掌东井庞大的事业。”

 “哼!他们母子如果不想看到秀次老死狱中,就只能让莳拓接下东井。”

 “秀次犯了什么错?这么严重。”

 “谋杀未遂。”

 “老天,他还真敢。”

 “有其母必有其子,九年前我命大没死,九年后我依旧存活,他们就该遭到报应了。”

 “你全部想起来了?”

 “对。”

 “我懂了。”焦应桐爽快地答应“七天内‮定一我‬不负所托,你静候佳音吧。”

 柴崎英司从远东大饭店顶楼套房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视线投向对面巷子里绿藤围绕的透天楼房,他的心早已飞向那里,飞向心爱人的所在之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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