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进我们店里工作,就必须通过这个基本测验!”
白天,万籁俱寂的PUB,依然是不见天
的暗。
在老板的一声令下,所有辣妹一字排开,双手平举向前,握着调酒瓶,上半身
直不动,
部以下却犹如果菜榨汁机般三百六十度快速地回旋,微笑的嘴里频频念着“先生,您的调酒好了!”
这场景不
让初次前来应征的李月熠,差点没笑得“肝肠寸断”跌坐到地上。
“怎么,有问题吗?”
看着老板有如抢到香蕉的猩猩那般骄傲的神情,她憋住笑意回答“嗯,有点难度。”
月熠显得了嘴巴,却顾不了眼睛,她那一开心便弯得像上弦月的双眸,此刻正毫不保留地呈现。
“那你就放弃,不试试看吗?”那对眸子引起老板的兴趣,到想没相貌这么平凡的女人,一笑就变身成了天上的仙女,魅力四
。
“可以允许我用比较简单的方式通过测验吗?”
“唉!好吧,毕竟我设计的动作都是高难度的,谅你这只菜鸟一时也学不来。”
月熠一听,不由自主的将那动作跟眼前这留着江湖术土般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联想在一块,心中不
又发了一阵笑。
“谢谢老板!那我开始喽。”
月熠纵身一跳,轻巧地跃上歌手驻唱的舞台,随便挑了
较细的圆柱子,按下音响开关,快板的Rock节奏霎时如雷响起。
她让自己的身体如眼镜蛇般呈S型由下向上攀升,时而肆意地
拨那头挑染了金、银混
的及
长卷发,时而以指尖沿着身体的曼妙曲线,由颈项滑至
前、
际、大腿、小腿到达脚踝;腿双之间,则以黏巴达式的风格与柱子共舞;同时,她勾魂似的眼神,也频频向台下散发慵懒的神秘目光…
如此极尽挑逗的表演,已将她的个人魅力提升至最顶点,仿佛真能引领人个每走出现实,到达另一个情绪昂扬的快乐国度。
不久,音乐戛然停止了,看得老板和所有的辣妹们瞠目结舌,像遭受到电击般不能动弹。
“老板,我合格了吗?”
月熠关掉音响,踩着十分有把握的步伐走到老板面前,显然老板的魂还没回家,让她有股冲动想朝他的脸颊打两下,唤醒这个不堪一击的男人。
“老板?”
月熠喊了第二声,老板才突然回神过来,但仍一脸呆滞地望着她,许久,他终于蹦出一句话“你今晚开始上班,不用实习啦!”
“谢谢老板!”
所有的辣妹们看着老板像弥月红蛋一样的脸,忍俊不住的放声大笑。
“笑什么,以后要跟这个大姐姐多学学!”老板像训女儿一样告诫着这六七个Y世代的小辣妹。
看见这样温馨的场面,让月熠深深体会人不可貌相。
因为初见时,看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又是一张带有肮脏、
门诡异感觉的大黑脸,曾经使她想打退堂鼓,但是直觉却劝她留下来,仿佛这里是她出外漂泊、寻觅已久的归宿般,让她感受到强烈磁场的牵引。
希望这次真的做对了,她心里这样祈祷。
测验结束后,老板带着月熠到楼上的宿舍,为她介绍新环境。
一间五坪大小的干净雅房,除了一张
、一个不算大的衣柜、一张书桌外,什么也没有。虽然空
,却让人有种重新来过的感动与振奋。
“对了!你有没有英文名字啊?”老板边点燃一
Mild even边问她。
“中文名字不行吗?”月熠有些抗拒的问。
“你的名字好难念,而且在店里叫英文名字比较适合。”老板很坚持。
“这样啊…Lily,百合的意思,我前一家公司的同事都这样叫我。”
“这么纯情的名字啊!你来起看一点都不像。哈哈哈!”
老板中气十足、
朗的笑声,不
让她的心情轻松许多;虽然以往的记忆仍旧挥不去,但至少这个名字在三秒钟之内,就彻底丧失了对她的攻击
。
“老板,可以借个火吗?”
“你也抽烟啊?失礼失礼,忘了问你。”老板为她点了
Mild even。
“谢谢!”月熠的眼又眯成一道弯月,接过烟,她随即深
一口。
吐出一圈圈的烟雾,她那像个孩子般爱玩的侧脸,不知不觉中又让老板出了神。
“Lily,我一向有什么么什说,你可别见怪啊!我很好奇你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了,怎么会想来PUB端杯子,有点怪怪的…”
“觉得我可能是走投无路,还是通缉犯、
毒之类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月熠帮他接下去讲。
“是啊!你也感觉到了啊?”老板尴尬的眼神透
出他的善良本
,他希望没有冒犯到她的隐私。
“呵呵…安啦!老板,我还是良家妇女,没有前科的。还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钓到金
呢!”
“哈!那你就来对了,我们这里很多有名的客人都常来,因为我发明的那招独门秘式,把他们
得死死的,全都上了瘾。”
老板又开始提那招“摇
股”功,这让月熠又快藏不住笑意,只好急忙假装低头吸烟,以免伤了他的心。
“只是,你的舞跳得那么
,当辣妹太可惜了,就当舞娘好啦!我等一下就叫人钉一条钢管在舞台正中央,让你每天用。”
月熠听着老板颇具说服力的
俗赞美,心里不可谓不高兴;至少她找到了一个知音,住处又有了着落,对现在的她来说,别无所求了。
“喔!对了,我忘了你诉告,你的对门是我儿子的房间,他白天在读大学,晚上在一家拍写真集的公司当摄影师,只有睡觉的时间才会在,所以你白天要做什么都没关系,不用怕吵到他。”
月熠心想,这房间里什么有没都,要想做点什么都困难,真亏他会开玩笑。
“老板,我今天几点上班?”
“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每逢整点各表演一场,每次十五分钟,每个月给你六万块,怎样啊?”老板愈讲愈兴奋,连粤语都用上了。
“成
!”
晚上,月熠准时登台表演,果然PUB是属于夜世界,蓝色、粉红色、绿色的造型灯管一亮起,气氛便缤纷热闹起来,像在宣告着史且无国界,玩乐有理。
由于今天不是例假
或假
前夕,客人并不多,但月熠的表演仍然看得出效果,很多容人从入店坐到打烊,就为了等待整点一次的热舞表演;她的舞台魅力,着实将驻唱的数位名歌手硬生生给比了下去。
拖着一身的疲惫,月熠回到房间候时的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看见对面房间的灯亮着,她于是小心翼翼地拿好盥洗衣物,准备到走廊尽头的浴室里痛快淋漓地洗净铅华。谁知门一开,对门也开了。
“啊…嗨!”月熠后悔忘了问老板他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连招呼都道知不怎么打,真是糗大了。
“你也要洗澡啊?”月熠看着老板儿子手上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盆,立即猜出他们是同路线,问了这多余的问题,让她又后悔了一次。
“没关系、没关系,你先洗。女土优先嘛!”眼前这位反叮隆史类型的大男孩所展现的风度及灿烂笑容,让月熠打从心里产生好感,幻想如果他是她的弟弟,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
“那谢谢喽!”
“气客不。”
洗澡时,月熠很快地让一些俗事烦忧取代刚刚那个大男孩的影像,她想着久违的妈妈、上一个不如意的工作、实现之
遥遥无期的理想抱负,和年华老去的自己。这个澡,她洗了很久,仿佛用尽力气要洗掉身上所有的霉运,不享受反而更增疲累。
“啊!惨了!”
等她好不容易想起那个等待已久的大男孩,已经约莫过了快一个小时,她惊叫一声,然后随便罩上一件白底蓝色宽条纹的男
衬衫,跑到他的房间门口。
正想敲门跟他说声起不对时,却见他顶着一头濡
的中长发,正从楼梯走上来,看样子,为时已晚。
“你洗好啦?”月熠有些不好意思地先开口。
“对呀!没关系啦!我去我爸那边洗也可以啊!你们女孩子比较不方便。”
天啊!这个大男孩的体贴,简直让她当场就想跟他结拜,她从来没有遇过这样温厚老实的年轻男孩。
“对了!我叫Lily,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或是绰号也可以,我今天刚搬来跟你做邻居,还没来得及拜码头呢!”
“我叫蔡智杰,蔡一智的智,蔡一杰的杰,很抱歉我没有绰号。”
“哈!你是草蜢
啊!”“那是国小的事。我现在可是忠实的‘升
’。”
“我也喜欢陈升,他又会写歌,又会创作,还懂摄影,蛮有才华的人个一。”
“耶,百合姐姐,你不LKK喔!都知道流行新讯息。”
“不然为以你我多老啊?”月熠眯着那道弯月眼打趣地回问。
听见被人叫姐姐,每个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多少都会有些
感。
“我没那个意思啦!你笑起来感觉好像我同学喔!一点都不像长辈。”
“小孩子,你再说,可能会看见火山爆发喔!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快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Bye喽!”
“Good ight!百合姐姐。”
关上门,月熠的心中顿时多了些怅然,她清楚那是来自岁月。
月熠坐在地板上,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那双
在衬衫外头光滑结实、修长纤细的腿,这可能是全身上下惟一没有烙下光
印记的一处美景,而懂得欣赏和怜惜的人,可能也只有自己了。
“叩叩!百合姐姐,你睡了吗?”外面的敲门声,是蔡智杰。
月熠从自怜中惊醒,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小孩子,有什么事吗?”听到“姐姐”两个字,她又
感过度了。
月熠怔怔地看着他平举的手心上捧着各形各
的饼干糖果,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伸手接受了它们。
“这些零食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很好吃喔!是其尤这一种,上面有杏仁片,我最喜欢吃了。”蔡智杰的表情,就像一个正在送礼物给小朋友的圣诞老公公。
“谢谢!你是嫌我不够肥,要把我当相扑选手养啊?”月熠笑得像是一个收到情人节巧克力的小女生。
“好了,没事了!我要去睡觉了,百合姐姐Bye ye!”
“唉?怎么你不进来参观参观啊?”月熠面对这个再见,似乎有些不舍。
“不用参观了,我站在这里就一目了然了,你的东西这么少,里面什么有没都。啊,对了,你等一下。”
蔡智杰语毕,便兴匆匆地跑回房里,没儿会一工夫,又喜滋滋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台音响和几张CD片。
“不会吧?这是借我的吗?”月熠惊讶于他的大方,怎么没有一点养尊处优的公子气?真是难得的令人印象深刻。
“人生没有音乐,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这几张CD都很好听,你听完告诉我,再拿新的给你。”蔡智杰帮她把音响装好后,顺道播放了一首英文歌Try To Remember”
在乐声悠扬中,月褶像勾起了往日情怀般,先是怅然若失,而后眼眶泛着泪光,她以两手环抱双膝坐在地上,接着把头埋进双臂里,默然无语。
“你怎么啦?百合姐姐。是不是不好听?还是想睡觉?”蔡智杰见她蜷曲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地关心她的状况,而当月熠一抬头,霎时他的情绪被她满脸的泪痕和微笑的眼睛震慑住了。
天!这两种表情在她的脸上怎么同时并存得如此美丽?令人忘了时光的
转。
“道知你吗?这首歌是我的致命伤。从小,我就不会哭,无论身体或心灵遭受怎样的痛苦折磨,我就是哭不出来,除了听到这首歌例外。第一次听,是多明哥版,在我前任男朋友的车上,呵呵…吓得他整个人都呆掉了,连面纸都不晓得要拿给我。”
“我是看了‘玻璃之城’后才爱上这首歌的,不过这首是黎明版。”蔡智杰
了张面纸给她,趁她提鼻涕的空档
了句话。
“那部电影我也看了,好像爱听这首歌的情人,下场都不是很好喔!”月熠自顾自地又哭又笑,然后惊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又补了一句道歉。
“小孩子,起不对!你有女朋友了吧?我没有诅咒你们的意思喔!”
“哈!别那么紧张啦!我没有女朋友。”蔡智杰腼腆地承认这个事实。
“哦?现在的女孩子这么没眼光啊!还是你条件太高,全都不要啊?”
月熠开玩笑的本能随着音乐接近尾声而逐渐恢复。
“不是啦!我有一个暗恋的对象,但是她是我们这群死
中的一个,我如果追她,就会破坏大家的友情,所以不敢行动。”
“男生也会这么小家子气吗?既然是死
,大家公平竞争啊!那么容易就破裂的友谊也能叫死
啊?”月熠愈说愈愤慨,好像是她自己要追女朋友一样。
“你误会了啦!我们那一群除了我以外都是女生。”
“啊?你是贾宝玉转世投胎啊?不简单喔!跟一群女生相处,还能变死
,贾宝玉都还没那分能耐呢!”
“那是因为贾宝玉要追林黛玉啊!如果他不追她就好了。”
“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跟她当朋友,然后再去娶一个不是最爱的人当老婆?”
蔡智杰被问得哑口无言。
“小孩子,有时候朋友只是‘玩乐’的代名词,不能让自己幸福的友情,宁可舍弃,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下定决心去争取,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嗯。谢谢!我会再想想。”
“明早还得上课呢!早点睡吧!”月熠送他到房门口,催他回房去。
“百合姐姐,跟你说话真舒服。Good ight!”
“Good ight!”
月熠把门掩上,
笑着刚才自己冠冕堂皇的说辞,她自己不正是一个感情的挫败者吗?
“不想了,还是枕头可靠。”她对自己如是说。
一觉醒来,月熠在蒙胧中端着脸盆,开了门正要到浴室漱洗,蔡智杰像和她约好的一样也正打开门,他们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照了面。
“百合姐姐早安!”
他先发现了月熠,这让月熠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急忙把门掩上一些,接着又怯生生地走出来,显然有些不自然。
“早安哪!这下子形象全没啦!”她单手整着一头
发自嘲道。
蔡智杰反倒开心地笑着。
“有什么好笑的啊?人最丑候时的就是刚睡醒,何况是一个女人的这副德行不小心被男人瞧见时,多尴尬啊!”月熠要他别笑,自己偏控制不住地面带微笑。
“不是吃饭时最丑吗?我曾经被一个女孩子的吃相吓过,到现在还不太敢跟女生一起吃饭耶!”“好了啦!一大早刷个牙也能互亏啊!昨天你让我,今天我让你,先去吧!免得上学赶不及。”“谢谢百合姐姐!”
蔡智杰没有心机的笑容,是月熠最爱看的,怎么她认识的那堆男人就没有这样的笑容呢?
没两分钟,蔡智杰已从浴室出来,他敲了月熠的房门,示意她可以使用了。
“怎么那么快啊!你是不是进去随便泼两下水就出来啦?”
“没有啦!我可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没洗干净绝不放手。”蔡智杰
了
前额的发,
出开朗的笑容。
“小孩子,道知你吗?你有一个很
人的笑容!”月熠微笑着告诉他。
“真的吗?”他笑得更灿烂了。
“真的,就像天然涌出纯净无杂质的矿泉水。”
“好特别的比喻,我喜欢。”
一阵交谈,让月熠的精神振奋来起了,她开心地走进浴室。
她喜欢在浴室里神游,幻想一件事的多种可能
,对着镜子讲话、练习笑容…等,所以每每一进去就忘了今夕是何夕,没了时间观念。
叩叩!“百合姐姐,我去上课喽!汉堡帮你摆在桌上,记得吃喔!Bye!”
蔡智杰说完便走了,可月熠在浴室里还没反应过来,以至于错失和他说再见,甚至道谢的机会。
走回寝室,放好脸盆,她看见桌上的汉堡,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悸动。打开音响,让昨夜
泻屋内的乐声再度占满心头,满满的感触在与音符
互作用的同时,化成纯净无杂质的眼泪,缓缓滴落。
这五坪大小的房间,恰好有个对外窗,但早晨上班时间的拥挤景况不曾映入眼帘,不是因为起得晚,而是恰巧几棵行道树长得特别高,遮蔽了车水马龙,带来阵阵盎然与清凉。这是都会理难得的宁静,而她得天独厚地拥有了。
她五味杂陈地吃下这个汉堡,望着桌上满满的
记本,
出了最旁边的一本,将昨天忘了记下的心情补齐。
凌晨两点半,月熠又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房里,她照例望见对门闪着灯光,伫立在他门口犹豫了几秒后,她打消敲门的念头,进入自己房内准备洗澡的换洗衣物。
其实不该这样冷漠的,毕竟有过昨夜和今晨的交谈,他们的
稔程度绝对不只停留在陌生人的阶段。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莫名其妙的心防,主动去接近一个男子,男孩也好、男人也罢,在她火辣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对爱情再传统不过的心——企盼着受,学不会给。
洗完澡,她穿着那件衬衫躺在
上,发呆似盯着天花板,任思绪漂流到第四度空间,若有所思的瞳孔里有着无法言喻的空
。
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百合姐姐,是我。”
月熠一听,马上由
上弹起,飞也似地跑去开门,内心高兴不已。她一向害怕孤独,渴望相互依偎的感觉,过往的伤害却令她不得不与人保持相当程度的距离,以防再一次的遍体鳞伤。
“小孩子,你还没睡啊?”她放作镇定的问,而看见他神采奕奕的表情后,这句话又显得多余了。“嗯,我可以进来吗?”
她感觉他跟昨天不太相同,但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请进啊!”月熠打开半掩的门,让他进房。
“哇!你有这么多的
记本啊!”蔡智杰的视线被桌上摆满的
记本吸引,发出不可置信的感叹。
“嗯。是一个国中时代的死
我养成的习惯。十年了,没断过,不知不觉就写了十五本。”
“那一定是一个你非常重视的人。”
月熠被这句话震惊,愣了三秒钟,旋即换上笑容,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试着写过,但是写着写着,
记就变成了月记,然后变成了年记,现在已变成有空记,写了好几年,一本都还没写完。”
“怎么会想写
记的?”月熠像辅导老师一样,分析着学生的动机。
“看别人写,觉得很有趣,就跟着写喽!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兴趣,怎样都强迫不来的。兴趣,是与生俱来,不能培养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什为我就可以一直持续呢?”
“所以我才说那个人一定是你非常重视的人啊!”月熠闲言,又无言以对了。
“百合姐姐,今天回来候时的,看到你跳舞跳得很
耶!简直可以当舞蹈家了,么什为会来这里工作呢?”
看着蔡智杰认真的表情,月熠逐渐卸下心防,她觉得可以跟这个小孩子聊聊,因他似乎会懂得自己的心情。
“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大学毕业至今已经三年多了,而我来这里之前在一个小剧团待了三年,有好几次演的还是要角喔!”月熠想到光荣的历史,不
又笑眯了眼。
“真的啊!那很好啊!么什为要离开?”蔡智杰以一种膜拜的眼神痴望着她。
“说出来你可能还不能理解,我和剧团的经营理念不合。”
“不是因为爱跳舞及对表演的狂热,才使你们在一起努力的吗?怎么会理念不合呢?”
“你可能道知不,小剧团要生存是很不容易的,大家都知道果陀、云门舞集,那是因为有经费可以打广告、做宣传,可是有多少人肯花一样的钱买票去看没没无名的小剧团呢?所以为求生存,大家几乎忘记了当初的原则,拼命加入一些
情、吊诡的声
情节来
收观众,但藉由这种方式
收来的观众群,能掌控他们的素质吗?所以我只好割舍,打算凭自己的力量实现理想。”
月熠的表情除了严肃,还有种难以形容的失落。
“小剧团演的戏码,和大剧团有很大的差异
吗?”
“小孩子,你一定没看过小剧团吧!”
蔡智杰摇头。
“我演给你看。”
话一说完,月熠就搬了张椅子坐下,接着,她面无表情地杲坐许久,然后突然像
搐一样的全身痉挛,跃起,哭号,以手掌摩擦整个身体,然后由侧面摔倒在地上,手抖了几下后停留在半空中,结束。
“看得懂吗?”月熠从地上爬起来,笑着问
受惊吓的蔡智杰。
“道知不,好奇怪耶!”他边说边抓着头发笑。
“这是在讲人个一最原始的
望,我演候时的还没穿衣服呢!”
“啊?
体?你不会怕吗?”
“那个时候肩上背负着那么重的担子,怎么会害怕?我安慰自己的理由是‘为艺术牺牲’。”
“要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不要让她这样牺牲
相,什么为艺术牺牲,简直跟拍三级片没两样。”
月熠若有所忆地沉默了,然后感
地讲了一句“当你女朋友真幸福。”
窗外的月华,悄悄爬进窗棂,如果此时没点灯,一定可以欣赏到它柔和的柠檬黄光影穿透树影,洒满屋内的情景。
“百合姐姐,昨天你跟我说的话,我认真的想过了,我想我是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像你执着于理想一样勇敢。”
“不,别像我!千万别像我,我是个爱情的失败者。”为了对这段新的友情负责,月熠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霎时她觉得自己就像卸下脚镖手铐,回复了自由之身一样。
“真的吗?像你这么有魅力、有理想,还会失恋啊?”
“谢谢你的恭维,天底下没几个男人懂得疼惜有理想的女人。而魅力,也只是一种个人风格罢了,只要有自信,人个每都能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啊!”“那你觉得我有魅力吗?”蔡智杰用食指和拇指作成一个七字型,放在靠下巴不远处摆Pose。
“你啊…让我想一想。”月熠逗他。
“哈!你好坏!”
蔡智杰放下手,他们人个两的笑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此起彼落地回
着。“百合姐姐,你来起看老是心事重重的,其实你笑起来很万人
耶,多笑才不会变老啊!”“你给我够了!别再提起‘老’这个字,否则把你大卸八块。”
“是!遵命,女侠。”
“女人过了二十,就老得很快,连自己都很难想象,面对三十大关,就如同
接下个世纪来临一样紧张。”她白净的鸡蛋脸在
光灯映照下,透
了些许落寞。
“咦?刚才道知不是谁说不要提那个字的,现在自己破戒喽!”
“呵呵…现在流行小辣妹,不得不服…啊!”她差点又说了那个字。
她也不晓得么什为会这么在意年龄,恍若她的人生只要到了三十岁就会走完一样,所以现在要戒慎恐惧,分秒必争。
“百合姐姐,你有没有暗恋人的经验啊?”
“那还用问?哪段恋情不是从暗恋开始的?没有暗恋过的人生是黑白的,绝对不会是彩
的。”月熠在说这句话时,就像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小女生,两颊还泛起此红晕。
“那最后有没有成功呢?可不可以告诉我,给我作个参考啊?”
“最后在一起了,但是不那成功,是彻底的失败。”
“怎么说?”
月熠的空
眼神,不知不觉中再度登场,她静静地专注在桌上那排
记本上,想了好久才开口。
“到目前为止,我有过两个男人。第一个男人打我,第二个男人利用我。他们全是我暗恋的对象,也曾是我的青山之
,到后来亦如我所愿地主动追求我,可是没料到,最后都是悲剧收场,让我到现在始终都无法鼓起勇气接受其他的男人。”
“我是不是问错了?”
看着月熠哀怨的表情,蔡智杰心中有种怜惜之情,这样一个大自己三四岁的姐姐,此时竟像差了三四十岁一样地遥远。她就像个
历风霜的朝圣者,早
而多难,令人不忍。
“没有,是我太久没跟人提起这件事,有些不能适应,起不对!”
“没关系,不要强迫自己说,想找人诉苦候时的再找我,定一我会是一个好听众的。”
月熠感动地点了头。
“很高兴又多了一个青山之
,还好你年纪比我小,然不要我又要患得患失了。”送他出门时,月熠这样对他说。
蔡智杰笑着
起前额披散的头发,与她道晚安。
月熠的表演愈来愈出色,今晚恰逢小周末的晚上,店里人声鼎沸,出奇的热闹;她确定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客人都是慕名而来看她跳舞的,这不
为她增加了不少成就感,表现也特别费力。
声光的刺
,使月熠在舞台上更加闪耀,就如同月的光华一般,即使星星数量繁多,也不会被遮掩。
通常当她的表演告一段落,她就会像全身虚
一样,静静地坐在吧台前喝调酒,聆听台上接
的歌手唱着富有感情的歌曲。
起初,有客人过来搭讪,她会热切地与其谈笑;但如此
复一
,搭讪的客人愈来愈多,言谈素质也愈发良莠不齐,这让月熠不胜其扰,只好躲避至楼上房间内,时间到了再下楼。
“Lily,捧你的场的客人这么多,你好歹也跟他们打声招呼,别让我难做人吧!”
后来,
不起老板的这番要求,月熠只好又重返现场,与人
际。
这样跳完就陪客人聊天,聊完又接着跳舞,工作的负荷量愈来愈大,让她每天疲于应付,体力的耗损不说,精神上的摧残才最令她难过,她觉得自己像个
际花,整天周旋在不怀好意的男人中间,只为了老板说的那个不充分的理由及苦衷。
思及至此,敲门声又响起“百合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是月熠每天期待音声的,即使再累,她也会为了这个声音保留时段。
近两个月来,他们的谈话,每天持续地进行着,有时
换一天工作的心得,有时谈谈电影、歌曲,月熠都详细地将内容记录在
记本里,收藏成美丽的记忆,只属于她人个一的回忆。
“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耶!”蔡智杰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
“是啊!今天客人好多,我不仅全身酸痛,连喉咙都快长闲了。”月熠无力地抱怨着。
“如果真的不行,别硬撑,我帮你去跟老爸说。”
“喔不,不用了,谢谢!我可以的。只是…愈来愈不清楚当初的梦想是什么了,觉得有点悲伤。”
月熠的眼里真的
渐失去光彩,他每天看也感受得出来。而她的脸上,有一种美人迟暮的悲凉。
“人的梦想都会变,或许你已经不想要原来的梦也不一定啊!”“不,我没有找到新的梦想,却不小心把旧的弄丢了。”
看着她忧伤的脸孔,蔡智杰也不便多说,只是陪她静默着,期待她烦杂的思绪能赶快沉淀下来,过滤出好心情。
“百合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原先的梦想?”
“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确定我想跳舞,跳一辈子;我想成功,想成名,想对更多的人说我的想法,想赚大钱让妈妈过好生活…不晓得,我就是痴心妄想,老觉得自己不平凡,不该只有这样而已。很好笑吧?”
“或许,你是真的不平凡,只是机运不好而已啊!”“谢谢你的安慰,这让我好过多了,只是机运什么时候才能降临到我头上呢?”月熠叹口气,伸手想拿烟,但想到他不抽烟,遂又作罢。
“想抽烟不用顾虑我,但要顾虑你自已。身体那么累了,需要的是休息,不是猛抽烟提神,那对身体不好。”
蔡智杰的关心,再一次震撼月熠的心弦,令她又想起以前的那些男人,么什为就没人会如此发自内心地为她想呢?
“智杰,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月熠很久没出现的弯月眼再度浮现,这让蔡智杰异常兴奋。
“你终于肯笑了,真好。”
有了这个男孩的陪伴,就算
光灯也变得很美,至于柠檬黄的月光,早就遗忘在月熠深深的记忆湖底了。
月熠再一次将自己埋入夜世界,借霓虹灯的闪烁麻醉内心,企图由灯红酒绿的生活、客人的掌声与赞美中,重新找回失落的肯定与成就感。
“Lily,过来,有一位重要的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中场休息时间,老板拉着月熠的手,像爸爸要嘱咐出嫁女儿一般,十分慎重地说。
于是,他们双双走回台前,那人就坐在舞台前排的座位。
他穿着紧身,恤、牛仔
,一脸的白净,这和以往她
际的重要客人,像是脑满肠肥的中年富商、
手
脚的角头老大有大大的不同,不
让她心生纳闷,他到底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这位是前卫模特儿经纪公司的Eric,这位是小店的特产Lily。”老板开玩笑地为他们两位介绍认识,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你好。”月熠的变月眼展现了淋漓尽致的优势,她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
“很高兴认识你,Lily小姐。”他的眼睛紧盯着月熠不放,并很深情的发出电波,让她顿感无法招架,而急忙闪避与他
会的眼神。
“Eric,你们坐下来谈吧!我叫厨房弄几道点心过来。”老板说完即离席,临别时还回望月熠一眼,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色。
收到老板暗示的眼神,月熠知道她等待的机会可能来了。
“Lily,舞台上的你很亮丽,我觉得如果不让更多人知道你,可能会起不对这个世界。”
“谢谢你的夸赞,不过,没那么严重吧?顶多起不对全亚洲而已。”
月熠的这句话,让Eric不
狂笑起来,对她的印象也更深刻了。
“Lily,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喔!”
“某方面吧!”她不擅说谎,但此时脑海里却又想起过往的残破爱情,带笑的弯月眼霎时多了分怅然。
“你的感情不顺利?”EriC淡淡的语气,瞬间引回她的注意力。
“你会看相啊!”月熠抬起头,笑容里隐含着一丝畏惧。
“我只会看感情,和帮人修补感情。”
“哦?请问已经颓圯的城墙如何修补呢?大师。”月熠的言气里掺杂着嘲弄。
“重建啦!再打造另一座更好更
的城堡。”他眼神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却又令人感受得出其中的真心成分,就像某种
幻药。
道知她他的意思,但她不习惯面对这种眼神,却也不准备逃开,像是要对自己证明些什么;如果现在是在户外,没有昏暗的灯光掩护,她敢打赌她的脸庞一定像这粉
灯光一样粉红。
“先生,你找我来只是为了测我的感情路?那我可以你诉告,我一向兵败如山倒,而且也没打算要盖另一座城堡。现在,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得去准备下一场表演了。”
“你何必如此严肃呢?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一直胜利,当然就有人一直失败,否则怎么能生态平衡呢?”
月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个这对自己追求爱情能力的猖狂程度,让她哭笑不得。
“先生,你似乎没什么同情心喔!”
“不能怪我,因为我生命中的女人都是自愿败给我的,她们败得很快乐,我自然就没机会学习同情啦!”
人个这真是狂妄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对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祝你一路顺风,畅行无阻,再见!”月熠还没语毕,起身就要走。
也道知不么什为,每次只要谈及爱情的话题,她就非常没耐
,讲没几句就想逃开,虽然只是说说,却让她觉得好像又受了重伤一样。
“别走!我想让你尝一次胜利的滋味。”
他拉住她的手,让月熠不得不别过头来,而此刻这个男人的神情,就像阿司匹灵镇定了她灵魂的激动。
“谢谢你,再说吧!”
月熠笑得很开心,为了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善念,无论是谎言还是真话,她都觉得他很善良,值得高兴。
最后,她还是挣脱了他的手,准备
接下一场秀的到来。
Eric面带笑容静静地欣赏完她的表演,等着她再次落坐他的贵宾席。
“
归队。”Eric面
欣喜,像诸葛孔明智斗周瑜,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绝无例外。
“我不是要和你继续谈感情,只想弄懂你的来意,才对得起我的好奇心。”
“小姐,你们老板没教你,对重要客人用这种口气讲话是不对的吗?”Eric的笑脸明白地告诉她,这是一句玩笑话。
“起不对!”月熠像个为五斗米折
的小地方官,表情认真得让Eric吓着了。
“呃…是不是我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我道歉。”
“不!是我不懂
际应酬,不是你的错。”
“你不是不懂,而是意愿不。非不能也,不为也。”
月熠低垂着头思忖着,人个这真的能一眼看穿她有几两重,对她的剖析针针见血,她清楚再和这个社会历练太过丰富的人周旋下去,只怕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无所遁形。
“但是,仅仅这样都挡不住,以后出席记者会、招待会、颁奖典礼怎么应付啊?”
他的这句话突然让月熠找回了好久不见的快乐,她多年等待要展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快速地抬起头来,她像个好不容易盼到放暑假的小学生,不只笑开了嘴,连心都笑了。
“可不可以请你再说清楚一点?”
她迫不及待的神情,让Eric有种莫名的高兴,那种感觉通常是发生于在
上征服了某个自动送上门的尤物之后,然而这次提早出现,却仍未减损他的新鲜感。他不明白,却兴奋。
“我是说,我想签下你,让你成名,让更多的人都知道你。”
“定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月熠的眼神闪耀着野心的光芒。
“道知我。明天中午我来接你,用完午餐后带你去经纪公司。”
“等会儿,陪经纪人吃饭也是模特儿的职责之一吗?”
“是。”
“唔?”
“未来合作时间这么长,难道不用先了解彼此,培养默契吗?”
“唔。”
“你这算同意啊?”Eric对她的反应觉得好笑。
“这个理由还能接受啦!”月熠点点头,自信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这样做,或许…或许这个男人
发了她女
对爱情的潜能吧!
“Lily,你笑候时的真的很好看。”
“谢谢!很多人这样讲。”看他一脸痴醉样,让她有种拾回在爱情方面遗落已久的成就感。
希望这感觉是空前,而不是绝后。
“如果有个人好好的爱你,你一定会像颗钻石,闪着璀璨的光辉。”
月熠头一次如此真诚地凝视这个男人,她确信他并没喝醉,只是该轻易相信他的真心吗?
“你爱上我了吗?”月熠直截了当地问他,由于经历太多情海的风
,让她没多余的耐
再拐弯抹角。
“对。”他肯定的回答,并没被她吓倒。
“么什为?”
“一见钟情喽!”
“听起来似乎不太可靠。”她轻蔑地嘲笑他的天真。
“那就二见钟情喽!”
“你确定?定不说明天你就对别的年轻女孩一见钟情去了。”
“你一定受伤很深,你的话总让我心疼。”
“哈!别开玩笑了。”
月熠把脸转到台上,专心听着那些抒情歌曲,想把痛苦遗忘,埋葬在记忆的坟墓里。
“小孩子,有人找我当模特儿耶。”
月熠和蔡智杰的谈心时间又到了,这次音响里的CD换了莫文蔚的新专辑,多半是轻快的节奏。
“那很好啊!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不是吗?”
“希望是,然不要,我宁愿把我的梦永远藏在梦里。”月熠的心思又飘进四度空间了。
“你总是说些很玄的话,难不成你是读哲学的啊?”
“唔…差不多!中文系,还得过文学奖呢!”
“真的?!难怪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有才华!”
“有才华没运气,这条路走下去还是死巷子一条。”
“现在运气不是来了吗?”
“哈!是吗?我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没信心,就像从小到大没中过几次统一发票一样。”
“定不说所有的好运都累积在这一次啊!别想多么那了,开记者会时,别忘了请我去参加喔!”“我会去‘超级星期天’找你,让你出锋头。”月熠开玩笑的道。
“那我会觉得很光荣。”蔡智杰很认真地回答。
“智杰,道知你吗?你曾说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那个人,我现在好想见她。我们在国三时的写生比赛结缘,就一直
心到前年,每当我有困难、有烦恼,她都会帮我排解…我真的好想她。”月熠的笑有些勉强,好像知道那终究是梦想罢了,徒留失望。
“那是你第一任男朋友吗?”
闻言,月熠的动作又停格了,像时间冻结了几秒钟后,她才回以他一个无奈的笑。
“她是女孩子。”
“啊!听你的口气,我以为你们谈过恋爱呢!”蔡智杰把这回答当笑话听。
“也差不多了…惊讶吗?”
“嗯,有一点…很大一点。”
望着他不经意张大的嘴巴,月熠并不意外,他的举动比起前两任男友给她的伤害,显得太小儿科了。
“曾经有位外国学者,她主张人不应该只有两
,这世界上应该四
并存,社会才会圆满。我很认同,也很希望真的能到达这样的境界。”
“哪四
啊?”
“男男、男女、女男、女女。仔细观察,其实社会上本来就有很多性格像女生的男生,和很像男生的女生,但我们叫他们什么?”
“娘娘腔、男人婆。”
“对!这点对他们并不公平。么什为女生就一定要像女生,男生就一定要像男生呢?四种
别无论怎样的结合,都会有男、女的个性在内,这样不也正常吗?如此一来,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同
恋存在了。”
“但是法律没有立法保护他们啊,这样的爱,在台湾太辛苦了。”
“就是啊…所以他们选择到国外去重新生活。其实,我和她也不习对这段感情负责,我们根本没有让它开始,就因为道德观念扼杀了它。”
“你后悔吗?”
“我很后悔。因为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只是有另一个女人勇敢地陪她走下去,而我却一开始就弃械投降,不肯承认这也是一段爱情,一直欺骗自己把它当成至死不渝的友情。”
月熠的眼神又飘忽了。
“百合姐姐,或许老天这样的安排,是希望你过得更幸福啊!你一定会遇到另一个真心对你好的Mr。Right。”
“谢谢你,小孩子。如果是在你这个年纪时觉悟,我会很有信心地相信这句话,但现在我已不再年轻了。”
“不准你再说这句话了,我们才差不到四岁,只要内心常保年轻,管他外表如何?只重视外在条件的爱情,太肤浅了。”
月熠笑了,道知她这个大男孩一点一滴地想改变她的自怨自艾,怕只怕未来的路还是得自己去面对,谁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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