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金仙公主
秦霄被李仙惠她们七手八脚的洗了个澡,然后还梳妆整理了一番,推到了李持月的房门前。李仙惠和上官婉儿倒是很自觉的各自回房了;紫笛却站在门口探着头,嘿嘿的傻笑朝秦霄这边偷瞟,结果被墨衣一下拎住了脖子,倒拖进了房里。
秦霄的心里也好奇心大起。据说是从小就温柔如水知书达理的大唐公主,会是什么样子呢?以李旦那样的家教,应该不会教出很差的女儿来吧。虽说这大唐的附马爷不好当,不是戴绿帽就是惨死,我这回可就要亲身体验一下了,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紫笛说她是个美女?嘿,
吸引人哈。
秦霄甚至还
了一下手,整了一下衣角,然后清咳了一声,轻敲了一下门。其实这根本就是多余的动作了,秦霄只是担心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会吓到她。稍等了片刻,秦霄推开虚掩的门,走进了房内。
这间卧房的布置,与墨衣那边的很相近。进门一个雕木圆拱门,设了闱帐和屏风,后面才是卧室。秦霄
起闱帐走了进去,房里燃着两支大红烛,红色喜字金色
褥,光鲜得夺人眼球。
往
边看去,秦霄不由得有些发愣了。
新娘子李持月,身着粉红大婚袍,头戴彩红巾,却盘腿坐在新
上,手里拿着一
拂尘。白亮的丝尾从她手肘边垂落下来,红白相映,显得分外刺眼。
秦霄不
有些哭笑不得。新娘子见过不少了,打坐拿拂尘的道姑也没少见,可是将这几者合并到一起同时出现,却还是生平头一遭见着。
这个李持月,莫非修道修得入了魔,变得有些痴傻了?
秦霄干咳了几声走过去,李持月的身子微微发抖,那
拂尘的白须也轻微的抖来起了。
果然很胆小呢!秦霄心里暗自想了想,坐到了
边。
按上官婉儿叮嘱的说法,进了
房后,要先和新娘子坐着聊聊天,之后呢新娘子同意了才揭红盖头,然后喝
杯酒。
么什说呢?秦霄突然觉得,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结婚,真是一场悲剧一般。最起码一开始就无话可说。之前与李仙惠、上官婉儿和墨衣她们进了
房,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如今却找句说辞都找不到。
“晚饭吃过了么?”
这句话说出口,秦霄自己都住不忍好笑起来…还不如说‘你好’、‘幸会’。
李持月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紧张兮兮的点了点头,声如蚊蚋般的说了句:“吃过了。”
“咳…”秦霄干咳一声:“持月,以后我们就是夫
了。皇帝陛下能将你许配给我,真是我的荣幸哈。今后这里的,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怕生。”
李持月音声的从后头盖下传出来。有些模糊和发抖:“有仙儿姐姐在,我不怕…”
秦霄一脸苦笑,眉头也拧来起了,心里暗自打鼓:一点也不
,要我同她同
共枕?似乎有点难度啊!虽说新鲜感是
人,可这不比喝花酒逛窑子,玩过了就跑,纯粹来寻开心…靠,想的一些什么,
七八糟的。
秦霄心里直犯起堵来,左右不习惯这种场面,没一点感情基础就结婚上
啊…有够闷…主要是不好下手!
两人都静静的呆了半晌,也没有说话。
红烛劈里叭拉的燃着,细碎音声的也听得极清楚。
“这红头巾现在能揭了么?”
秦霄把心一横,扔了一句有些泼皮的话出来。
李持月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手里的拂尘还甩动了一下,调了个边:“可以,劳驾夫君了…”
秦霄听得身上一颤,起了一阵
皮疙瘩,连声道:“别夫君、夫君的叫,叫我老公就行了。”
“老公?”
李持月疑惑不解。
“对,老公。仙儿她们都这么叫。”
秦霄拿起那
小花
,欠了欠身子,将李持月的红盖头轻轻掀起了一角。
入眼最后先到的,是一张
线清晰的樱桃小口,和细小玲珑的鼻子。然后,整张脸都缓缓
了出来。瘦削的瓜子脸,眼睛却是极大,像是漫画人物一般,几乎点去半张脸大小,纤细的秀眉,连额头贴的花细也是细小的梅花瓣。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李持月的长相,那就是‘精致’。
整张脸,似乎挑不么什出瑕疵来。或许她这样瘦瘦的样子,在现在算不得是极美,可在秦霄的眼里,那的确是已经无可挑剔的明星脸了。那些韩国艺人们花尽心思要整容,不就是要追求李持月这种效果么?她从脸形到五官,简直就可以堪称完美。
李持月羞怯的微低下头,脸颊已是一片绯红,轻声道:“夫君勿怪…持月这副长相,有些令人失望了。无奈我习惯食素,吃清淡的东西,对山珍海味全无兴趣,于是一直都长不美。”
“没啥,
好。”
秦霄尽量温柔真诚地微笑着,缓声说道:“我
满意。”
李持月心头一喜,樱桃小口的嘴角挑起一抹羞赧与高兴的微笑,细声细气说道:“夫君莫要谬赞,持月惭愧…”
“说啥?”
秦霄凑近了一些,疑惑的问。李持月音声的实在是太小,他有没都听清楚。
李持月清了下嗓子,提高了一些声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霄笑了一笑:“我这人
实在的,一般不拍人马
。噢,对了,你那个什么…拂尘吧。可不可以先放到一边?我看着有些扎眼,而且,我们要喝
杯酒了,你可不可以不盘坐了,下
来?”
“噢…”李持月有些尴尬的将拂尘放到一边,还细细的折好了须丝放到
头,然后另一只手上的一串儿珠链也放了下来,这才松开腿,准备下
。
秦霄见她动作轻柔舒缓,仿佛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一般,还真是像个林妹妹。
有点高,李持月探着脚去穿鞋,像是有些够不到一般。秦霄随意地弓下身去准备帮她一下,李持月连声惊叫来起了:“不可不可!夫君怎么能为妇人拾鞋?”
秦霄偏起头来,郁闷的一挑眉:“我随手帮一下自己老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那么严重吧,你别这么紧张。”
李持月却是惊慌的自己跳到了地上,忙不迭地将鞋子穿好了。
秦霄无奈的心头一笑:随你,毕竟想法见解不同。
李持月穿好鞋,低怯地偏着头:“夫君请先坐。”
“叫老公。”
“…老、公,请先坐。”
秦霄有些好笑地坐了下来:“老婆你也坐。其实我们家里都是随便惯了,不用搞得这么拘谨。”
李持月款款坐了下来,拿起酒壶,给二人的金杯倒了一杯酒,低声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到想没,老公还是一个崇尚无为的之人,很有修道的潜质呢!”
秦霄不由得一愣:“这跟‘无为’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拘泥于小节,一家人在一起就该亲密无间,没有什么尊卑之分才好。”
“清静无为、返朴归真,这就是无为哦!”李持月浅浅的笑来起了,很美。
秦霄很是觉得有趣,连声笑道:“你不是想拉我入伙。让我也修道吧?你见过当道士的将军么?”
李持月也笑来起了:“老公与道有缘,修不修道只是表面,只有心中有道,则道无处不在。道可道,非常道…”
李持月居然开始了长篇大论。
虽然她声音如同清泉,语调轻柔舒缓,就跟播音员似的,可是秦霄感觉脑子里一阵嗡嗡的响,有些头大了。但又不好打断她的说话,这样未免太不礼貌和尊重了,于是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李持月说完了,秦霄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不过,还是先喝了这杯
杯酒吧。”
心里却道:可惜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可是个战场上的杀人魔王啊。对我么什说‘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去物
致虚静以养神’,那我还活不活了?
李持月拿起一杯酒,纤细白
的手臂和秦霄
叉并到一起,几分羞涩、几分害怕的喝下了那杯酒。
然后么,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本来的情调时间,全被李持月拿去说‘道’了。现在好,秦霄心里一阵犯堵,李持月只想搬出经书来,仔细给这个‘有道缘’的老公讲解一番。
两人的心思,都全不在
房里了。
不管样么怎,还是貌合神离地坐到了
边。李持月的眼睛就朝
头的拂尘和珠链望了过去。秦霄有些郁闷的一斜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李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咯咯笑来起了,双手有些紧张的放在自己腿上,紧张的掰着自己的手指。
秦霄看着烛光下羞涩温柔的李持月,的确还是有那么几分
人,加上喝了点酒,
胆就有些上来了。身子一挪,就靠到了李持月身边。
李持月惊慌的双手一抖,瘦削的身子就绷得紧了。秦霄伸过手去,拥上她的肩头,低声道:“很怕我么?”
李持月垂着头,点了一点,又飞快的摇了摇,细声说道:“仙儿姐姐说,老公是这世上最温柔多情的男子,最懂得照顾人。我虽有些紧张,却也不太害怕。”
秦霄心里暗自好笑:仙儿可真是个宝贝!
“困了么?睡觉吧?”
秦霄轻拍了拍李持月的肩膀。
李持月咬着嘴
,点了点头。
秦霄帮她除去了头上的花钿首饰,放到了
头。李持月居然紧张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翘起的睫
好一阵发抖,还真是楚楚惹人怜。
然后李持月就往
上移去,拉开了被子铺展开来,放好了枕头。一切准备就绪,她就转过了身去,缓缓地除着自己的衣服。
粉红婚袍除了下来,一套裹得严实的素
内衣。然后自己掀起了一角被子,钻了进去,头枕着枕头,咬着嘴
闭上了眼睛。
秦霄看着这个陌生的娇柔女子,仿佛是要上刑场受刑一般的神态表情,虽然心中一股怜悯之心之起,可情
也为之大减。
秦霄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木然的
了衣服,上了
,和李持月隔了那么一点距离躺了下去。
气氛既不温馨,也不浪漫,而是尴尬极了。秦霄感觉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也变成了木头一般,道知不如何开始了。
这个十六岁的柔弱女子,虽然没有表示什么抗拒和不满,但是她那副紧张劲儿,也足以看出,她对这门婚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父母之命,是其尤皇帝之命下达,她只得像这个时代所有的女子一样,毫无选择余地的去遵守。
秦霄突然感觉自己很造孽:或许她自己另有意中人,心眼里对我恨着呢?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父母不赞成儿女婚事,硬要
点鸳鸯谱安排婚嫁…秦霄的脑子里,突然有些
来起了,七零八落的奇怪想法一一涌了上来。说实话,若是去逛逛
院,这时候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开动,可是眼下…秦霄着实有些为难,心里尴尬极了。
闭着眼睛的李持月,却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一切顺应自然。男
女爱、繁衍生息亦天道论常…老公,你来吧!”
秦霄不由得苦笑起来:“持月,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还真是视死如归一般哪!
李持月摇摇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
而抱
,冲气以为和。
相合,本就是正常的。持月既已嫁给老公,心下不再作他想,只想当一名好
子。”
秦霄心头大窘:又来了,还没完了!情调也要说‘道’,一点气氛也没有了,哎!
得,皇帝的旨意,这
房里不对新娘子‘
差’,还没法对皇帝
差了。
秦霄把心一横:我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这到想里,秦霄硬着头皮缓缓翻身过去,将李持月拥到怀里,在她背上轻轻的摩抚。
李持月像只惊战的小鸟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她娇柔的身躯和这种战栗和惧怕,却意外的刺
了秦霄心底的情
,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
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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