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悠闲人也有烦心事,为
苾何力负责安抚吐谷浑王族贵族;程伯虎薛丁山闲来意回长安,遂干脆接过了帮忙调教李贤亲兵的任务,成
里只听演武场喊杀震天,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大兵随处可见;陆为和杜元中负责和两拨不同的吐蕃人谈判,权衡两边提出的条件;独孤卿云和辛文陵忙着安抚将士的思乡情绪,同时发放过年的犒赏;黑齿常之正在熟悉自己的兵;阿梨和屈突申若则是带着三百契苾何力给的
兵摸排吐谷浑的人口牛羊土地情况,顺带游山玩水。
总而言之,这辞旧
新的时节,上上下下都忙忙碌碌地干着自己的活,就连王宫的厨娘仆役也忙得脚不沾地——仅仅是王宫中这些大小贵人的饮食,就足够他们头痛了。
闲人倒是不也没有,卸下了凉州道行军元帅,却又当上了凉州安抚大使的李贤,如今就在温暖的炭火旁,抱着一块羊皮毯子打瞌睡。
这可是正宗藏羚羊的皮,用秘法硝制而成,虽然比不上后世价比黄金的藏羚羊羊绒披肩,但也是御寒的好东西。这年头藏羚羊可不像后世这么稀少,此次钦陵的特使一出手就是数百块毯子,李贤自己留下一批,又转送了长安几件之后,大大方方地给全军上下的将校都发了个遍,剩下不够数的便又命人向那特使讨要,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就在昨天,他老爹老妈从长安派来了慰问团,虽说打着劳军的名义。但主要却还是两位至尊放不下他这个儿子。送来的御寒衣物足足有一车,另外还有不计其数地内服药材和外敷伤药,此外还有太医一人。为他进行了全身检查,确定真地没有损伤之后,大老远跑来树敦城的王福顺方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爱屋及乌,契苾何力这位帮忙打了胜仗的副帅同时也捞了不少好处,自独孤卿云辛文陵黑齿常之以下。众军校都得到了来自皇家地赏赐,个个皆大欢喜。就连李贤才收了不久的便宜徒弟慕容复,也不知怎的被帝后惦记上了,一跃当上了右领军员外将军,一个五品官稳稳当当到手了。
“师傅!”
听到耳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李贤懒洋洋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浅绯官服的少年,不觉一愣。好半晌才认出这是慕容复,更是一下子呆住了。
“你这是…”
“雍王殿下!”
这时候,王福顺方才从慕容复的背后闪了出来,笑
地向李贤行过礼后。方才解释道:“皇后娘娘听说殿下收了个徒弟,心里很是喜欢。再说,这苏卢末王子乃是吐谷浑王子,按照惯例可以授予我大唐官职,所以此次干脆就让小人连官服一起送来了。啧啧,果然是人要衣冠,如此来起看,哪里还有番邦人气象,分明是大唐美少年!”
李贤被王福顺一番话说得忍俊不
,再看慕容复穿着那官服几乎连手往哪里搁都道知不,顿时更是笑得直打跌。
话说回来,他那老妈还真是什么都到想没了,就连这点子小事都记在心上,这样地心思真是旁人不能及。
他一边想一边冲慕容复点了点头,后者立刻如蒙大赦溜出门去,显然是准备去换下这身衣服。
“老王,听说蓬莱宫含元殿落成了,唉,那么风光的场面,我却没看到,真是可惜!”
既然单独把自己留下来,王福顺知道李贤必有话说,一听到这开头语,顿时惟有苦笑。风光的场面…要是这位雍王上书请求献俘阙下,这场面恐怕会更加风光,可李贤却好,偏偏愿意窝在这苦寒的地方,和一帮番人耗时间!
“含元殿比太极殿更加雍容壮观,殿下回长安之后就能看到了。对了,长安安定坊的沛王…不,是雍王第已经落成,虽然比不上殿下在洛
修文坊的住处,但胜在小巧精致,贺兰小姐喜欢得不得了!”说到贺兰烟,王福顺不由瞥了一眼李贤,又小心翼翼地说“本来这回贺兰小姐也要跟来的,荣国夫人死活拉住了她,又有娘娘从旁相劝,她这才作罢。”
小丫头那
子,还确实只能是武后或是荣国夫人才能拦住!
李贤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想到自己已经向屈突申若求婚,不
又有些心虚。可这种事情,写在信上怎么都说不清楚,更不能让人带口信,一想到回去之后得大费
舌,他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皇后娘娘还让我问殿下,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太子殿下六月就要大婚了,殿下千万别连这大事都赶不上!娘娘还有一句原话…”王福顺
了一口唾沫,这才乍着胆子道“娘娘说,殿下的冠了一回,要是今年再推迟,那您大婚地事情也不用提了!”
冠礼意味着成年,成年意味着大婚。就好比李敬业冠礼之后立刻成婚一样,与其说李贤是热切盼望着冠礼,还不如说他是异常希望能够早
和贺兰烟成婚,也好避免夜长梦多。所以,武后这赤
的“警告”无疑让他感到背上一寒。
然而,一想到他先前对屈突申若的承诺,他还是在心底里打点了一下,旋即命王福顺上前。王福顺从未见李贤如此谨慎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遂战战兢兢地上去两步,可当他听到李贤的问题时,一下子便傻了。
“一个亲王能娶几个王妃?”
“…”王福顺不是道知不答案,而是着实被李贤地问题问呆了——亲王立孺人娶滕纳妾都可以立几个,可是,这娶王妃还能娶两个?张口
答的一刹那,他眼角余光忽然扫见门口地人个一影,到了嘴边的话顿时
了回去,旋即想到了一个关键。
—
门口那位主儿不会是屈突申若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立刻搜肠刮肚地找遍种种先例,最后赔笑道:“按照惯例,亲王娶王妃一人,王妃封国夫人,不过,古有娥皇女英,想来这亲王娶二妃…”他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妥当,遂硬着头皮道“殿下,这事情我不知该怎么说,您若是真的…不如我回去问问皇后娘娘?”
见李贤盯着他满脸不豫,王福顺不
暗自叫苦,转念一想计从心来,赶紧又提议道:“其实,王妃就是国夫人,殿下若是真的有心,不妨找个由头将另一位也册封为国夫人,另辟宅邸,如此一来…”
“馊主意!”
李贤二话不说就打断了王福顺的话——这越听越像是历史上他那位老爹安排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的故事,可是,他要是把大姊头小丫头安排在一起,麻烦兴许还少些,要真的敢一个正宅一个外宅,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算了,你回去代我问候父皇母后,向我母后提一声,就说我想先
娶贺兰,再
娶申若,这事情究竟该怎么办!贺兰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我答应了会一生好好待她,自然不能相负;但申若亦是帮了我无数的忙,这一回甚至生擒赞婆,我也不能负她!”
门外的屈突申若原本是想来找李贤说话,谁知正好看到王福顺先进去,又因缘巧合听到那一句,顿时更不好闯进去了。此时,听到李贤在那里和王福顺纠
这事,她先是觉得好笑,但听到最后一番话时,就算她对于名分之类看得极淡,也住不忍心中一动,旋即悄悄地出了园子。
李贤却没发觉门口少了人个一,和王福顺
待完这件事情后,他便问起李敬业的事,待得知人已经跟着李绩去了辽东,他便放下了一桩心事。辽东如今累计已经有大军逾十五万,名将如云,他若是去了,也不可能像此次这样胡来,至少李绩眼珠子一瞪,他是不敢妄为的,所以说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让李敬业代办的好。
“李大公子上次见皇后娘娘候时的,提到了刘仁愿将军的事。娘娘说,这件事她会干预,殿下切勿
手!”
这是什么意思?李贤本能地眉头一皱,一件看似不怎么大的事,他老妈却嘱咐他不要
手,那绝对是这件事有名堂,既然如此,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王福顺作为皇帝面前第一红人,对这件事确实有所了解,但说来话长,他着实为难。然而,李贤盯着他的目光过于犀利,到最后,实在法办没的他只能避重就轻地说:“殿下,就在陛下和娘娘回驾长安之前,右相刘祥道相公去世了。”
李贤心中一紧,立刻追问道:“那现在的右相是谁?”
“陛下还未明发诏令,但此事内外已经有公论,必定是太子左庶子刘仁轨相公!如今司空大人虽说去了辽东,但小刘相公由于熟悉海东的情况,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李贤一下子打断了王福顺的话,烦躁地站起来踱了几步,最后才吁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算计蕃人比算计自己人有趣多了,可这年头,朝廷上么什为更多的就是自己人算计自己人,同类相残争权夺利真的那么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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