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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0章 韩与马(二)
 洪登上太阁太史部,一下子引发了人强烈的好奇

 天象、纬…

 这个自先秦时期就出现的玩意儿,说起来玄奥诡谲,少有人能明白。而后又有薰仲舒加入天人感应说,只把个纬之学吹捧的更加神秘,更加的高深莫测,令人难以理解。

 可越是这样,人们的好奇心就越是严重。

 毕竟这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东西,再加上之前董俷建门活劈虑,鸾卫营击溃官军等一系列事件的烘托。莫说是人,一时间青、、豫、司以及三辅地区的百姓黎民都为之所吸引,把目光投注在方面。

 以至于那幽州的张举作,凉州的羌人造反,反倒不为人所关心。

 甚至张举的脑袋送进了‮候时的‬,也无甚围观者,让前来传送捷报的刘虞使者好不怪异。

 张举人头送上去了,却没有人接见于他。

 使者无奈,只好在寻了一间客栈,暂时居住下来,等候汉帝的召见。

 五月,连续十余的高温过后,一场倾盆大雨,让人再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凉爽。

 位于西园的鸾卫营内,董俷端坐在中军大帐中,捧着一卷兵书,却神游天外。

 杀了虑,过后仔细想想,觉得这事情似乎闹得有点过了。但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好后悔…董俷在监牢的几天里,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演义评书当中。薰卓为何最后落得千夫所指?

 是他不懂得时务,有些看不清楚自己地份量,以至于干出了废立的事情,引起天下人的反感。按照演义的说法。汉献帝明明比汉少帝要聪明,如果董卓真想要夺取汉室,做那大臣地话,一个懦弱无能的少帝在位,不是比一个聪明的献帝更有用处吗?

 当然,这里面肯定少不得士子的推波助澜。

 至于历史上的那个董卓,董俷已经不再是那么相信了。

 史书,还不是士子文人所书。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实,只怕谁也说不清楚吧。

 士子文人,可用而不可信!

 这是董俷得出的结论。

 不过‮是不也‬没有收获…原以为凶多吉少的结果。好奇心驱使下,薰俷请求任红昌摘下面具。

 且不论她是不是历史上的貂蝉,董俷却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有着闭月羞花容的绝佳人。若论将起来,任红昌的容貌和蔡>间。若说蔡举手投足中无不出一种大家闺秀地雍容气度,有仙人之姿,若空谷幽兰一般的神仙风采。

 那么任红昌,就好像是堕入红尘的天使,带着一种天生的妖媚娇,令世间鲁男子折

 相比之下,绿儿显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气质。

 容貌上比任红昌要逊三分。同时也少了一点那种蛊惑众生的媚

 但从内心而言,还是绿儿要亲近三分。

 任红昌太美了,美得让人有点害怕。而绿儿给董俷的感觉。却是那种家一般的温暖。

 回到了鸾卫营之后,和任红昌之间的隔阂似乎一下子少了许多。

 薰俷不能出去,但是有任红昌陪伴,生活倒也显得很有滋味。绿儿于战阵,而任红昌似乎长于练兵。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还是带着青铜面具。以遮掩她那绝世容颜。当然。这件事情绿儿和蔡都‮道知不‬。也算是任红昌和薰俷之间地小秘密。

 中军大帐外。回响一声声喊杀。

 天早已经大亮,任红昌带着李信和司马香儿。已经开始练人马。

 由于女子天生的体质限制,不可能学习巨魔士那样,习练凿穿和金汤战阵之法。

 那需要极为强悍的体力,还要有非常强悍地身体做基础。

 想想当年裴元绍训练巨魔士,从十几万人里才挑选出一千巨魔士。而薰弃更加可怕,只选出了六七百人,其选人之严格,可见一斑。鸾卫营这些娇柔女子,自然无法和那些悍勇的西陲猛士相提并论。于是董俷只好翻阅马援留下来的兵书,又和任红昌经过十的苦苦钻研,终于选择出了两套适合与鸾卫营女子们的战阵之法。

 一名风,为骑战之法。

 兵书上有说,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三军惧焉。

 马援根据这句话,并模仿胡人的骑之术,创造了风战法。

 仔细研究起来,就会发现这战法很像是后世地游骑兵战术,以骑为主,来无影、去无踪,击敌之所不备,飘忽不定。

 鸾卫营如今不缺马,董俷把他从西凉带来地三百匹战马送进营中,配合虎女营,共四百人。

 第二种战阵,名为云垂。

 一千女兵苦练术,同时人手一张钩镶,配短刀。

 所谓钩镶,是一种钩盾结合地复合兵器。上下有钩,盾为圆角方形薄铁,前面有凸出的尖刺。钩为圆柱形地长铁铤,向后稍稍弯曲。上钩顶端为锐刺,下钩末端为小球,两钩中间连接盾后的把手。

 盾用以推挡,钩用来钩束。

 配合短刀,左手锁住敌人的长兵器,特别是对用戟的敌兵极为有效,右手刀同时劈砍。

 这云垂战阵的关键有两个,一是箭术,二是钩镶的使用。

 —

 而钩镶制作非常复杂,价格昂贵,只有汉帝的亲卫军才能够配备。

 可是董俷有钱,不需要担心这个。从敕勒川牧场源源不断送来了家具,由马嵩出面,如今已经在城中开设了店铺,生意兴隆。更进斗金。别看薰俷上一世只是个护林员,没见过多少世面。可观念的不同,毕竟造就了不同寻常地商业方式。

 每次家具送来的数量都不算多,可由于早先使用敕勒川牧场家具的人非富则贵。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一套家具,无百万钱休想拿下,市井中虽也有仿制,可董俷在家具上用黄金打造了巨魔士令牌地式样,并有蔡题字,岂能同类而与?

 还别还价,谁都知道,敕勒川牧场的家具绝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要买就买,不买算拉倒。这就是所谓的品牌效益吧…

 总之,董俷一点都不缺钱。

 请曹出面。帮忙打造钩镶。同时为了适应女子的体质,还专门做了一些改动。

 以至于曹戏称说:“董西平如今留恋众香国,估计给他做羽林军校尉都不会干。”

 没错,董俷如今一心都扑在了鸾卫营上,还真的没其他心思。

 在董俷心中,有他独特的想法。

 钩镶造价很高,全铁打造,女孩子家用的的确是麻烦。

 秘密派人通知沙摩柯,请沙摩柯设法联系武陵山的老蛮王,去寻找传说中的藤甲秘方。

 记得评书中有说过。诸葛亮七擒孟获地时候,曾遭遇南蛮藤甲兵。

 那藤甲以独特秘方制作,能刀不入。而且极为轻便。若能找来,配合董俷的将做营,一定可以打造出一支与众不同的钩镶兵来。至少,能适合这些女人的使用。

 现如今,鸾卫营风阵法由任红昌主抓,云垂阵归李信和司马香儿训练。

 ‮上本基‬董俷已经不需要再去心。干脆整就在中军大帐当中。很少再出去检验。

 可不要以为董俷无事可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蔡>|。。:|点符号运用的一种解释。也是等同于让董俷进行点评。本来蔡是想要送来一部论语或者秋。但一提出来,就把董俷给吓住了。那两部作品,厚厚的一摞,若是标注标点,足以让他吐血。

 汉室早期信奉黄老之术,而且《道德经》只有五千字。

 似乎比较容易。但是拿过来之后,董俷才知道那做学问的痛苦。每一个标点,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不同的标点,所代表的意思也不同,他还真地不敢轻易的下手。

 道可道,非常道…

 开头两句标注了标点之后,董俷就有点懵了。

 可又不能不做,因为蔡>:。再去找她了。

 做学问,好难!

 薰俷扔了手中地兵书,把桌子上的竹简也收拢起来。

 苦着脸,挠着头,走出中军大帐,只见头正烈。不过因为那一场雨,倒也还算是比较凉爽。

 “主公,学问可是做完了?”

 在大帐门口守护的王双笑呵呵的问道。对于董俷,王双很尊敬。可时间长了,却也知道这个主公其实比他大不得多少,有时候很好说话。这些日子来,薰俷整天长吁短叹,哭诉做学问的苦楚。以至于王双每次见他‮候时的‬,都会嘻嘻哈哈地说笑。

 “做完个…我终于知道,那做学问地人真是不容易啊。”

 由于不放心家里人地安全,董俷让沙摩柯带一部分人留在大宅门,还让典韦带了一部分人去蔡家守护。成蠡、董铁、成廉,也都各有用处,只剩下王双无事可做。

 干脆就带来了鸾卫营,也算是做个伴儿。

 薰俷伸了一个懒,看看天色之后,突然说道:“王双,这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二十天!”

 “还有十天…”董俷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早死早超生,妈的天天在这里熬着,真他娘地快要我疯掉了。有日子没有

 骨了,王双,咱俩练几招‮样么怎‬?”

 王双也是个武痴,闻听自然大喜。

 “小将遵命!”

 立刻跑去准备马匹兵器,董俷在大帐门口舒展了一下身子,正准备去校场‮候时的‬,突然鸾卫营外有人大声叫喊:“主公,主公何在?我是薰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薰俷一怔,忙向营门外走去。

 大营门口有一队羽林军把守,就是为了看住董俷。董铁无法进入大营。只好在外面叫喊。

 眼见董俷过来,羽林军如临大敌。

 恶汉之名,已经在是妇孺皆知,天晓得又要生‮么什出‬事情来吗?

 “小铁,‮么什出‬事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董铁身穿一件武生劲装,不过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

 身上还带着血迹,发髻也有些散

 看到董俷出现,他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绿夫人,绿夫人被人打伤了!”

 薰俷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问道:“被打伤人?绿儿怎么会被打伤了…你‮么什说‬?绿儿被人打伤了?谁那么大胆,居然敢伤了绿儿,她,她可有生命危险?”

 羽林军已经觉察到了不妙,眼看董俷冲过来,连忙让开了路。

 薰俷过去一把抓起董铁,怒喝道:“谁伤了绿儿,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夫人和大夫人约好了,准备去犬市散心。可谁想到走到金墉门大街地时候。被一群无赖子阻拦。当时三爷没在,两位夫人只带着我和成廉,还有两三个小厮。那些无赖子上前辱骂大夫人不知廉。绿儿夫人就怒了,要出手教训他们…‮到想没‬突然就涌出了一大堆人,围过来就和我们打在一起,绿儿夫人为保护大夫人被砍了一剑,幸好当时酒楼上有两位壮士出面,总算是把夫人们救了出来。”

 “人呢?人有事没有?”

 “大夫人还好。可绿儿夫人…我出来送信‮候时的‬。已经有郎中去了。”

 薰俷的脸。狰狞而可怖,手握成了拳头。身子不停的颤抖。

 这时候王双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和兵器,看到这种情况,连忙跑去找任红昌报信。

 “可知道是谁,是谁伤了绿儿?那些人,那些人可曾被抓住?”

 薰铁哭道:“官府根本奈何不得对方,任那些人走了。我后来知道,那些无赖子,大都是太学院地学生。还有河东卫氏的子弟纠集的人手,是故意来找我们麻烦。”

 薰俷咬碎钢牙,握拳仰天一声怒吼。“尔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说着话,董俷口一声长啸,只听营内传来了象龙的爆吼声,风一般的冲了过来。

 薰俷翻身上马,王双已经赶过来了。

 “主公,带着兵器!”

 有羽林军的都伯上前,战兢兢问道:“校尉大人,皇上有命…”

 薰俷抄起了独脚铜人槊,在马上轮了一下,槊头铜人七窍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尔等谁敢拦我?”

 王双和董铁此时也已经翻身上马“主公,我们去哪儿?”

 “官府不管,我就自己解决。哪里有士子,我们就去哪里。今我若不为绿儿报仇,董俷誓不为人…”

 羽林军有点懵了…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大营之中一阵人喊马嘶,任红昌带着鸾卫营骑兵就冲了过来。

 “红昌,你们回去!”

 “不,红昌誓与将军一起。”

 “鸾卫营誓与将军一起…”

 女兵们大声叫喊,李信和司马香儿此刻也已经集结了营内所有的女兵。

 这些女人,手持钩镶短刀,清一的特制筩袖铠,杀气腾腾,如同一群母老虎。

 羽林军的士兵们有点懵了!

 几曾何时,这些曾经靠着身子才能吃肚子地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杀气?

 看那寒光闪闪的兵器,看那一张张杀气腾腾的面孔,简直好像换了人一样。

 早先这些士兵们对鸾卫营的训练还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董俷花了‮多么那‬钱打造鸾卫营,简直就是浪费。可现在,他们突然明白过来。当一群绵羊配上了獠牙和利爪之后,她们可以很快的从羊变成狼,而且是那种吃人不带吐骨头的凶残母狼。

 看着姑娘们一张张真挚的面孔,董俷心中也不由得感动。

 “姑娘们,随我一起杀人去!”

 薰俷两脚一磕马肚子,象龙猛然一声如雷般的暴嘶,冲出了鸾卫营的大门。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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