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若楹显然看错了杰恩,他绝对是个锲而不舍的人!
这会儿天朗气清的,大清驻荷兰大使馆的两名侍卫一见到他又笑眯眯的带着从
酪原乡艾登带回来的两大盒
酪时,两人实在忍俊不住的笑了。
连着半个月送大人最喜欢吃的
酪,也连着半个月被拒在门外,他还是天天来回,乐此不疲。
而最厉害的一招是,大人要他们将
酪送回去给他,他收了,但又随他回到大使馆,要他们再交给大人,如此一来一往,最高纪录曾有一天来回十多趟,他不累,他们可累死了。
但杰恩很会做人,会给些茶水费、车马费,还会很有礼貌的跟他们说“抱歉”让人也讨厌不来。
可是他难道道知不同一种东西吃了半个月,会让人闻之
变,还没吃就先吐了吗¨
“两位大哥,麻烦送给你家大人。”杰恩将手中的
酪递给其中一位侍卫。
那名侍卫还是收下了,因为这几
,大人还是将杰恩送来的东西收下来了,大人虽然来自东方,
酪对他来说不是熟悉的食品,但对大人来说就是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每天夹个面包,吃个渗有
酪的浓汤或点心,一直是大人的最爱。
“大人有令,请杰恩少爷到书房去。”负责馆里大小事的总管走到门口,对着杰恩点点头。
两名侍卫给了杰恩一个加油的眼神,杰恩微笑点头,跟着总管,踏进这个一直想进来不被允许踏进的大使馆。
他的眼睛忙着四处看,也四处找,但就不见那个多
不见的佳人身影,可惜了!
总管引领着他走到书房门口“杰恩少爷,大人在里头等着。”
“谢谢。”他微微一笑,开门进去后再顺手将门关上,一眼就瞧见一身大清官服的周曜宗正伏案办公。
“周大人。”
闻言,周曜宗抬起头来,看着这确实长得英俊
拔的男人,不过,他那过于洒
慵懒的气质,他实在不欣赏,给人一种不够稳重的感觉。
“坐吧。”他指指旁边的位子。
“谢谢周大人。”
周曜宗看他坐下后,直视着他道:“我听说你天天骑乘马儿来回艾登跟阿姆斯特丹,就是为了到那儿买最道地的
酪给我?”
“能为大人服务,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只是来回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他皱眉,看着满脸笑意的杰恩“男人油嘴滑舌不是好事。”
“多谢周大人的教诲,定一我谨记在心,一辈子不敢忘记。”他马上将笑脸改为一张正经八百的脸。
周曜宗顿时不知该么什说?这小于有股很容易让人发俊想笑的亲和力,愈跟他接触就愈难讨厌他。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以
酪来贿赂收买我的心,好让我将若楹嫁给你,是吗?”
他
齿一笑“周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杰恩佩服、佩服。”
“别再捧人了,回答是或不是!”他脸沉了下来。
“是!”他大声应答。
“老实说,你没会机有了,所以就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他蹙眉“事在人为,在还没绝望之前,我不会放弃的。”
“你再努力也没用,一来,若楹的婚事很早就决定了,只是——”周曜宗想到病重的林重智,神情更凝重了,他摇摇头“总之你没机会就是了!就算外头传言你私德不佳一事其实是为了手足之情,你哥哥跟新嫂子也很好,但就是没…”
“我听闻周大人也很喜欢下西洋棋,难得今
我会机有踏进大使馆,我们不妨来下一盘,我可是高手呢。”
杰恩听他一直说没机会,干脆转移注意力,免得听了丧气!
而且,下棋本来就是他踉周曜宗培养感情的第二招,这几天他除了来回奔波买
酪收买周曜宗的胃外,更勤练棋艺,就是等着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呢!
“在我面前,可没有人敢自称高手,你班门弄斧,丢脸的可是你。”周曜宗质疑的看着他,左看右看也不像个高手,但他倒是许久没有遇到高手,能与他好好的下棋子。
现在有人在他面前撂话,这心
手
,当然得来上一盘,绝对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所以什么都不再谈了,两人棋逢敌手,这一盘棋从白天一直下到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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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给杰恩好脸色看的周曜宗居然跟杰恩在书房里下了一天的棋,当然成了大使馆里的大新闻,所以小菁也迫不及待的去告诉小姐。
“你说我爹跟杰恩在下棋?!”周若楹难以置信的看着笑盈盈的小菁。
“当然是真的,下了好久了,听说老爷还发出难得的笑声呢。”
她更不相信了,爹几乎是不笑的,就算笑了,也是
际时礼貌的微扬嘴角,根本不曾听他笑出声音来。
“我去看看。”
“嗯。”周若楹离开闺房,下了阁楼,步出中庭、曲廊,往周曜宗的书房去,到想没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爹爹开心的笑声。
“好!好!明儿再来下一盘,走,吃饭去。”
“谢谢大人。”
接着门被打开了,周若楹看着她爹跟杰恩相偕走了出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爹那张不苟言笑的刚毅脸孔居然堆满笑意。
杰恩则一步出门外,就看到自己思念了多
的佳人。
“周小姐。”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美人不出门,他总算也踏进门来会佳人了。
“杰恩少爷。”虽然有点不情愿,但爹爹在场,她也只得再扮那张柔弱含羞的一面,欠欠身子问好。
然后,她将目光移到表情顿时显得尴尬的爹爹身上,她明白她的出现让爹觉得自己刚刚过于忘情,忘了自己是怎么教诲她别跟这个私德不佳的男人走得太近,可他却让他进到大使馆来…
“咳!”周曜宗咳了一声,老脸微微臊红,但为了挽回面子,他对着杰恩道:“我话可说白了,你跟若楹是没会机有的,不管你的棋艺有多佳。”
“杰恩知道,这是两回事。”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他绝不能
之过急。
所以这一晚,他留下来吃晚餐,但他的眼睛绝不
瞄,只是妙语如珠的让用餐的气氛轻松愉快,充满笑意。
他当然能感觉到周若楹对他的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她“表演”得很好,柔弱羞怯、含蓄浅笑。
但他相信她熬不了多少天的,连着几
,他到大使馆跟周曜宗下棋,再跟众人一起吃饭,他如鱼得水,但也发现她的笑容一
比一
还要虚假僵硬,有人快笑不出来了,他相信跟她独处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果然,在他昨晚离开大使馆前,小菁就
给他一张纸条,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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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橘黄
的云彩渲染了天际与大地,风光明媚的河岸对面,矗立一座旧教堂,教堂再往内走,有个朴拙的门
,一个隐密的天地隐藏在其后,一座朴素、静谧的修道院顿时映人眼帘,杰恩捆细的品味这古朴建筑与绿意盎然的草地,等着佳人的到来。
儿会一,一身斜襟、绣着荷花白裙的周若楹出现了。
“请你不要再到我家了。”她开门见山的道。
对她的开场白,他一点都不意外“那就给我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嫁给我,然后跟我回俄国去,好或不好?”
“不好!”她又没疯!
他好心的提醒她“那一幅
画…”
“别忘了,你也有一幅在我这儿。”她也没好气的提醒他。
“问题是你怕被看,我却不怕。”他眉开眼笑的又道。
“你——”她气得语
,因为他说的也是实话。
“嫁给我没什么不好啊?瞧你爹现在跟我处得有多好?”
她咬咬牙“那是因为你会下棋。”
“还有我会买
酩讨他
心。”
“但你收买不了我爹的心的,他早把我的终身许给人家了。”
“到底是谁?我实在很好奇。”他曾问过华特,但华特回答,他从没听过她已有婚配。
她沉默了,真要嫁给那样的人,她宁愿不嫁,但她又不能拒绝,那是爹口头应允的,只是谁也到想没,也许会变成帮人“冲喜”的婚礼。
就她所知,林德保之子林重智已病入膏盲,来
不久了。
林德保是助父亲一臂之力,向大清皇上力荐父亲出使荷兰的前驻荷兰大使,一家人居住在南方的海牙。
两家是世
,她与林重智指腹为婚,她至今年已二十,迟迟没有完婚,就是因为林重智体弱多病,两家的婚期一延再延。
而父亲说来也是为这桩婚事眉头深锁,一个体弱的丈夫,怎么让她倚靠终身?但两人又有承诺了,所以父亲只得以拖字诀,要林重智身子好些再说。
但一年拖过一年,他的身子是愈拖愈虚弱,父亲两、三个月前也曾到海牙跟林伯伯再谈条件,看能否解除婚约,但林伯伯不肯,坚持要冲喜…
“你想什么?想到眉儿都打结了?”杰恩音声的唤醒了她,她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他的手正轻柔的抚着她拢紧的眉心。
她毫不考虑的将他的手拉下来,直视着他道:“总之,不管你怎么做,都是白费心机。”
“那是我的事,你替我紧张做啥?”
她撇撇嘴角“算是我
婆,那再见。”
见她转身就走,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见她脸色丕变,他勾起嘴角一笑“好不容易溜出来了,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放手!”
他定定的看着这张会让人心醉的美丽容颜“在我的面前,你实在不必伪装自己。”
“神经病,放开我!”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为难自己?明明是个内心火热、有着叛逆个性的人,却强迫自己接受礼仪的束缚,自我压抑,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
“别太自以为是,你根本不认识我。”她火冒三丈的打断他的话,但她很清楚杰恩的话并没有说错,而这让她更感到心惊,他居然那么懂她…
“不认识你?你身上哪一寸肌肤我没有看过?”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闭嘴!”她倒
了口凉气,恶狠狠的瞪着他,却得拚命叮咛自己别在他面前施展武功,然不要,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将无所遁形。
他耸耸肩“通常要我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
语毕,他冷不防的将
感的
瓣贴上她美丽的红
,她错愕的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樱
微张,让他乘机直驱而人,加深了这一记的吻。
一股不可言喻的亲昵感在空气中充
着,周若楹发现自己居然无力抵抗,她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睛,感受他的
舌在她
中纠
,她压抑的热情被挑逗起来,浑身火热、心跳如擂鼓、神魂
漾
杰恩感觉到她臣服在这一记热吻下,然而自己也被这一吻给臣眼了,虽然可以感到她回吻的技巧青涩,但这样的吻更能
拨起他的
火。
他的手在她的
前来回抚摸着,感到她
前的浑圆与柔软,却找不到可以更贴近她肌肤的地方。
这件中国服装还真是考倒了他这个情场老手!
远方突地传来教堂的钟响,而这钟声也将陷人情
之火的周若楹给唤醒过来,她倏地睁开眼睛,看着两人仍然贴紧的
瓣,还有他在她
前缓缓抚摸的大手,她倒
了口凉气,用力的推开他,
着气儿,怒视着他“你这个
贼!”
他皱眉“什么形容词?”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是个错误,你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不然,你一定死定了!”
语毕,她转身就走,但他怎么肯让她走,好不容易他越了雷池一步。
可他才追了几步,转个弯,那条小街上居然就不见她的身影了?
怪了,一个大小姐,脚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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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周若楹趁着夜
,施展轻功回到闺房,刚刚与杰恩亲密接触的画面却在脑中盘旋不去,她的脸儿仍然羞红发烫,心儿仍卜通狂跳。
小菁不解的看着小姐那发红发烫的脸“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头一回看你
成这样,还有你的脸…”
“没——没事!”她抚着发烫的脸颊,走到椅子坐下,小菁仍睁着大眼睛怀疑的看她“真的没事吗?小姐。”
“没事。”她暗暗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缓和心脏失去控制的狂跳。
“没事就好,老爷跟姨娘又到海牙去了,这一次听老爷的意思是要将小姐的婚事做个了断。”
意思就是林伯伯若不肯放手,她出嫁的日子就快了,反之,她跟爹则都能松一口气了,爹这次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心呢?
只是一这到想件事,她的神情就显得黯然。
“小姐,老爷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小菁赶紧安慰她。
“道知我,我累了,想先洗澡。”
“那小菁去帮你准备洗澡水。”小菁边边往门口走,然后突地想到一件事,又回过来道:“对了,小姐,黎小姐有寄一封信过来,我放在你梳妆台的抽屉里。”
“道知我了。”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封来自德国的信。
她坐下身来,将信拆开。
亲爱的若楹:
因林伯伯差人到德国来请名医到海牙去看重智的病,所以,我跟我爹娘都知道重智哥病重的事了,也听闻冲喜的事,我想这婚事已困扰你多年,也让你爹一直拒绝各政商公子的提亲,我爹娘对此事亦相当愧疚。
因为当
是我爹娘鼓励你爹娘跟林伯伯、林伯母与重智哥指腹为婚的,所以在我的劝说下,我爹娘决定出面说服林伯伯解除这件婚事,你拿到这封信时,我们应该已在前往荷兰的船上了,预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见面了,我们有五年的时间没见了,一直靠信件往返,再见面时,有一个惊喜等着你,你一定会很讶异的。
期待与你相见。
祝安
书娴
“惊喜?”她摇摇头,将信放回抽屉。
“小姐、小姐,杰恩少爷又来找你了,你们不是刚刚才见面的吗?”小菁又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你跟他说我回来了?”她咬着下
,有些不安。
“是啊,他一脸好讶异的样子,直说一定要见你。”小菁觉得好奇怪。
看来他一定是奇怪她怎么可能比他早回来大使馆!不,见面就更难解释了,她看着小菁道:“我累了,不想见。”
“可是…”
“不想就是不想,如果他还不走,叫侍卫拿火
对准他的
口,看他走是不走!”
小菁不明白小姐么什为一下子变得那么生气?两人刚刚不是才出去的吗?
但小姐一脸怒火,她哪敢问,急忙下楼,走到大使门口,将小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杰恩听“起不对,你还是走吧。”
看来不走也不成了,不过,她愈来愈神秘了,他对她的兴趣也愈来愈高了,感觉像在挖掘宝藏似的,时时都有惊喜!
杰恩朝她点点头“我明白了,小菁,我先回去了,那你你诉告家小姐,要记得想我,还有今天的呃…很特别的事。”
小菁一脸困惑的看着他笑咪咪的转身离开,两名守门的侍卫也住不忍的
换了一下不解的眸光,道知不他指的“很特别的事”是什么?
小菁回到阁楼,将话转给小姐,到想没小姐居然恼羞成怒还凶了她呢!这可让她更好奇了,但能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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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黑夜,浓浓厚厚的云层笼罩天际,偶尔闪过一两个闪电,发出了轰隆隆的雷吼声,一场倾盆大雨即将降下。
周曜宗直视着躺在
上的林重智,却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即使站在他身后的魏蓉萱一直跟他示意要离开了。
这里是位于海牙滨海的一座古堡,也是他的世
好友林德保夫妇选择从官场退下终老的地方。
原本是个雅致古典的好地方,而今这儿让人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林德保夫
的忧,其独子林重智的病,这里已是一个没有欢笑的地方了。
而他怎能让女儿嫁到这儿?
看着
上骨瘦如柴、不见血
的林重智,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如今看来像个老头子…
其实林重智还有感觉,他也听到父母跟周伯父的交谈,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因为他怕自己一睁开眼或说一句话,自己强撑着的那口气就断了,可是他还不可以死!
他还要等人个一,等人个一来看他…
“下个月十五,我会派一顶马车到你家,那就是我家的花轿,到时叫若楹上了轿子就可以了,一切就这么决定了,曜宗老弟,你可以回去了。”——个冷得不能再冷音声的在周曜宗的身后响起。
周曜宗沉痛的闭上眼睛,再张开眼睛,回过头看着也瘦得不成人形的林德保道:“德保兄,这事不能这样决定,我们已经谈了多么那了,你还要我女儿嫁过来?”
“这事早就说定了,何况重智已好了许多,再冲个喜,他肯定就好起来了。”
“冲喜明明是无稽之谈,你看重智连话都无法说了…”
“那是我家的事,你尽管在那一天让若楹上花轿就是了,重智累了,麻烦你们离开。”林德保的
子蔡玉枫年仅四十,但看来已如五十多岁的老妇,独子卧病多年,他们已筋疲力尽。
周曜宗看着眼眸空
冷漠的两人,明白如今的他们已不是那一对可以理智商量沟通的好友夫
了。
而今,他们一切只以自己的儿子为考量,而这隐含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重智已经来
不多了!
“我会再过来请求你们改变心意的,我们先离开了。”他向面无表情的两人点点头,偕同魏蓉萱离开。
两人一上了轿子,魏蓉萱便不耐烦的道:“还要来吗?咱们浪费多少
舌了,林德保夫
不会放了若楹的,干脆让她嫁过来就好了,免得他们来个强押若楹上花轿,候时到,的看难还是我们!”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是我的女儿、你的继女,如果要你嫁给那个苟延残
的重智,你愿意?”
她顿时语
,她是绝对不嫁的,嫁给那种人跟嫁个死人有什么两样?!
不过,那个丫头嫁到这儿倒好,免得她一看到她就讨厌!
这几晚,她当起夜猫子暗暗监视若楹,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画也没消息,而上回她还特别为了杰恩送的有框无画的事去问画社,但他们见怪不怪,说有人就只送那个,随兴而已!
真是的,她还做了一些联想呢,结果竟是多想了!
看来她要踢走这讨厌的眼中钉还真难!
而且为了她,马车还得在滂沱大雨中赶回阿姆斯特丹,这路途可不近,连着赶路也得一天半呢。
但能怎么办?她是个不能有声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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