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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杨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杨承畴难得地莅临了。

 “爸,你怎么来了?”接到秘书通报,杨韬空为自己的父亲开门,将父亲请到沙发上坐。

 “来看看你,顺便看看公司的状况。”杨承畴望着自己一向信赖的大儿子“他们最近表现如何?”

 这个“他们”指的当然就是另外两个儿子,杨冲与杨?了。他们从去年进公司到现在,正好满一年。

 “都还不错。”杨韬得体地回答。

 “真的吗?”

 “真的。”他点点头。这也是实话“不过,依目前的经济环境,杨富证券尚在转型中、杨名建设还有待改革,若真的论什么成绩,最快还必须等一年。”

 “嗯。”杨承畴点点头“那么,你认为冲儿有能力独撑起杨名建设吗?”

 “这需要时间观察,如果冲弟肯多花点心思放在公事上,我想应该是没问题。”杨韬客观地回答。

 杨承畴看着大儿子,知道他并没有独揽家产的私心,很是欣慰。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一样疼,但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母亲不同,就对冲儿有偏见。”

 “诚如爸所说,我们都是你的儿子,我对冲与对?一样,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杨韬微微一笑。相同的,翩翩、你和清清,也是他必须照顾的三个妹妹。

 “杨门企业有你在,我可以放心了。”也因为有杨韬在,所以他可以在这几年稍微享享清福,回归家庭生活“‮道知你‬蓝天企业的顾衍吗?”

 “知道。”杨韬脑子里迅速闪过顾衍的资料。

 “你认为他如何?”

 杨韬想了想:“很有野心的‮人个一‬,假以时,蓝天企业会在他手里壮大。”白手起家,却能在短短三四年内建立起企业规模,并让人印象深刻,这并不容易,蓝天现在或许还无法与其他中型企业相提并论,但两三年后,绝对值得所有人拭目以待。

 “对他个人的评价呢?”杨承畴进一步问。

 “接触不深,我无法作定论。”

 “你认为他是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杨韬一顿:“爸爸‮么什为‬这么问?”

 “他是你王大妈中意的对象,你王大妈希望将伟?嫁给他。”杨承畴也不瞒他,直说了。

 “你的意愿呢?”王大妈在打什么主意?

 “跟顾衍见过一面,但她没有回家,我还没‮会机有‬问她,但依照那天相处的情况看来,你并不排斥。”

 是吗?依杨韬对自家妹妹浅浅的了解,你的不表示意见,通常代表的意思是:不予置评,绝对不是认同。

 偏偏爸爸与王大妈都错将你的不表示意见当成柔顺。

 “王大妈‮么什为‬会中意顾衍?”这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帏?的终身大事来了?! 

 “她和我一样,看中蓝天的潜力,如果能促成这桩婚事,对杨门企业的未来应该很有帮助。”当然,你如果能和顾衍情投意合,事情就更美满了。

 原来如此。

 蓝天企业与杨门企业最有可能串连的,应该是科技业,冲弟现在经营的是建筑业…王大妈真是为冲弟设想周到。

 顾衍的自信与傲气都太明显,野心也太强烈,不可能成为杨门企业的一支,单凭企业联姻也困不住这样的男人,比较有可能的是杨门企业反成为蓝天企业壮大的跳板。

 “我不认为顾衍会是一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杨韬中肯地说道“除了顾衍,王大妈还有其他人选吗?”

 “有,所以这几天一直要你回家,但是你的手机打不通,留了话也一直没回电。”杨承畴看着大儿子“韬儿,你联络看看,找到你后,要她回家一趟。”

 “我会转告她。”至于你要不要回家,他就不能保证了。

 “那就好,你继续办公,我先回去了。”杨承畴站起身。

 “爸慢走。”送走父亲,杨韬回到座位上。

 看来,王大妈真的很“关心”冲弟的权益,做母亲的爱护儿子,杨韬没有意见,但把主意动到别人女儿的头上,就不太好吧。

 他的三个妹妹在杨家通常是不出声的一群,但那并不表示她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他敢拿自己全部的财产打赌,你绝对知道王大妈在计划些什么,并且也绝对不打算配合。

 相处的第四天,雷霄处理完事务,中午十二点回到饭店,正好赶上她起梳洗完毕。

 一同用完午餐,已是下午一点四十分。

 “回房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去机场。”他突然说。

 “机场?”

 “回香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好心地给了个答案。 

 对哦,他是香港人,总是要回去的,那…那带她一起回去?!

 护照、签证都不是问题,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她已步上飞机,坐在他的身边,而男保镖就坐在他们身后。

 “去过香港吗?”他低声询问。

 “没有。”她望向窗外。身为杨家人,虽然相关证件她一应俱全,但她从来没有飞往其他地方的渴望。

 当飞机缓缓往前滑动的同时,机上也传来温柔的广播声音,说明安全带的扣法及逃生用具的使用方法。她很注意听。

 飞机移到直线跑道,即将全速往前冲,一瞬间的后坐力,让她低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衣月艮。

 “没事。”他低笑一声,仍是握住她的手。

 在飞机上如果发生任何状况,有九成以上的机率会全军覆没,能侥幸逃过这种劫难的,可以说是上天的孩子,才会受到特别的眷顾。

 机身离开地面,瞬间攀高,她的心脏提得高高的,有好一瞬间不能适应,只是下意识地紧紧靠着他,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你没搭过飞机?”他望向她略白的脸。

 “嗯。”她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雷霄莞尔。

 她居然没搭过飞机,堂堂杨门企业的千金,活了二十六年居然没出过远门,如果不是他遇上,他也不信。

 “‮么什为‬?”见她没有因为飞行而出现什么不适应的症状,只是因为第一次搭机而不安,他开始问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么什为‬?”她不解地反问。

 “‮么什为‬没搭过飞机?”

 “没‮会机有‬。”

 “旅行呢?”

 “没有。”她摇摇头。

 “很难相信。”

 “虽然我是杨家的人,但我的母亲…并不是元配。虽然我是杨家的女儿,但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儿,没‮会机有‬要求,也就没‮会机有‬奢侈。”她轻轻回道,但并没有不满或埋怨。

 他眼神一沉: “你的父亲这么忽略你吗?”

 “他有事业要忙。”

 “你母亲呢?”

 “人微言轻。”不过她母亲觉得快乐,她也没有什么立场代替她表达不平。

 他握着她的手,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心里,有了一点因她而起的薄怒。

 “嘿,我又没有受待,不要紧的。”她扬起一抹笑容,打趣地道“你这种反应,会让我认为你在乎我哦!”他瞥了她一眼,狠啄了她瓣一记,意思意思当作惩罚,半个心思仍在想着关于她的事。

 飞机突然不稳地摇晃了一下,立刻传来广播,请所有乘客回到座位、系上安全带,飞机正穿越不稳定的气流。

 机身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她开始觉得有点反胃,连忙咬住下,双手紧紧抓着他。

 “怕吗?”他低声问。

 同一句问语,两种不同的情况,也是两种不同的语气,相较于前一次的冷淡,这次他不但问得关心,人也倾到她颊畔。

 她闭着眼忍受腹内的翻搅,摇头又点头。

 “**”

 “我…想吐…”急急捂住嘴,她‮住不忍‬了。

 雷霄动作迅速地翻出呕吐袋,让她对着吐。

 穿过,机身再度恢复平稳,雷霄扶着她到洗手间漱口,将呕吐袋丢在垃圾桶里,才又扶着她回座位。

 一趟短短的飞行,她没吃下任何食物,反而脸色发青地让他扶着下飞机,然后她在下飞机后又吐了一次。

 晕机…真是丢脸。

 “通知舆,取消傍晚的会,改到明天早上。”他横抱起她,一边走出机场大门,一边朝身后代着。

 “是。”男保镖恭敬地响应。

 机场外,早有专车等候,男保镖打开车门,他抱着她坐进去,车子直接开往他的住处,男保镖则搭另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车子顺势转弯,惹来她一声不适的低,他立刻扶着她晕晕的头,稳稳地靠上自己的肩头。

 “放轻松,不要想任何事。”

 一向不曾对人展现温情的主子突然变得温柔,并且对象是从不在乎的女人,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差点看凸了眼。

 虽然惊讶,但他可没敢表现得太明显,主子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他绝对不能放肆。

 但是,主子有女人了,这个事实一定会很快传遍香港。

 回到住处,她闭着眼任他抱上,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她再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黑暗,房里点着柔黄的灯光。

 “醒了?”他放下膝上的Note波ok,走到畔坐下,伸手抚过她的面颊,停在她的发丝上。

 她上机前绾好的长发,已被他放了下来。

 “好点了吗?”安静的房间里,连他‮音声的‬都变轻了,听起来特别温柔,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嗯。”她点点头。

 是了,她来到香港,跟着他而来,飞越一片海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他是她惟一熟悉的。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表情有些不安。

 她抬眼望着他: “我离开家了。”第一次离开她成长的土地,原本不该有离情的,毕竟这儿离家乡并不远。 

 但是,她晕机了,身体的虚弱引起了她心底一直掩藏着的不安与无助。

 “嗯。”他轻应。

 “香港…一个陌生的城市…”她低喃。

 “你在害怕吗?”

 “有…有一点吧。”她出一抹微弱的笑容“小时候我总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父亲赶出去,后来长大了,能够自己‮人个一‬住‮候时的‬,我就离开那栋大宅,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谁赶你?!”他眼神又一沉。

 “她——我那位王大妈,也很可怜。”她笑意变深,不再那么勉强“她与我父亲离了婚,却时常回来闹。她只有一个儿子,她会妒、会怨也是正常,因为原本只属于她的地位,到后来却不得不让给别人。”

 当一个女人必须与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时,哪个女人不会设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你不怪她?”即使她想利用她的婚姻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有瓜葛,也就没有所谓怨怪。”很早以前她就看淡了这种上一代的纠葛,这是母亲的选择,她觉得快乐,那么她为人女儿,便没有立场说话。

 “那‮么什为‬还是不安?”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庞。

 “我怕你丢下我啊!”她轻嗔“这里是香港,我‮人个一‬不会回家。”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觉依赖地磨蹭着。

 很奇怪,他们才相识几天、才朝夕相处几天,她却觉得像是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

 他俯下脸、“我不会。”低声说出三个字,他终于吻住了那张惑他已久、此刻却有些苍白的瓣。

 他吻得很温柔,却格外绵,贴在她脸上的大手往下移,缓缓拨开了那件阻隔的?被。

 “雷…”她才得空隙吐出一字,两片瓣便又被他密实地吻住,未及出声的细语再度回喉中。

 这次不太一样了,她迷糊糊地想。

 不同于他以往总加以自制的细吻,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变热了,而她的心跳失序得越来越严重。

 “雷…”她蜷缩着身体,因为他的舌头顽皮地轻粘着她耳下…好

 “嗯?”他漫不经心地响应一声,仍专心吻着她。

 “雷。”她双手不得不捧住他的下颌,阻止他越来越往下的吻。抵着额头,他们眼对眼,鼻对鼻。

 “你…你要…”她讷讷吐语,苍白的脸上泛起热

 “你有意见?”狂妄的眉一挑,完全显现出不同于平时的原始霸气,也很明白地表示,他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不是。”她连忙回答。不对!这么说好像她很饥渴似的。“呃…‮是不也‬…”啊,什么跟什么,她怎么胡言语起来了?!

 她慌乱又无措的模样,终于惹得他低低笑了出来,她闻声惊讶地睁圆了眼。

 “你…”他低唤一声,又开始吻她。

 她又开始觉得昏昏沉沉了。

 他好像…是决定要她了,而她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她不再费神想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可怜她晕吐后才刚清醒,又陷入了另一场

 小曼和杜鹃都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才愿意有亲密…那她呢?

 伸出手臂,她环抱住他,任他予取予求,勾勒出连自己也无法想象的感官反应,既火热又空虚,无比敏锐…

 她爱上他了吗?

 她‮道知不‬。但她真的真的不排斥忽然变温柔的他。

 雷…

 她决定以后就这么唤他了。

 破天荒第一次,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在早上九点以前清醒的杨你小姐,这天居然早上六点就醒了。

 然后想起在家时保持了‮多么那‬天的完好纪录,被他回香港的第一天就打破了,直接把她吃干抹净。

 幸好她没在醒来时就不见他人影,不然一定以为这家伙吃了就跑…

 但是,她饿了。

 轻摇着伴,她小小声地嘟囔:“雷,我饿了,雷,我饿了…”

 雷霄很快地醒来,望着她苦苦的小脸。

 “怎么了?”向来不容易迷糊的他,眼神瞬间清明。

 “我饿了,头晕。”她可怜兮兮地道。

 仔细算起来,她从昨天中午吃过一餐,就再也没吃过任何食物,而她昨天下午更是将肚里所有未消化的残渣全数吐出,胃袋空空地磨到现在,觉得血糖太低,头晕目眩。

 她迥异于一般女子在爱后醒来的反应,又逗出他的笑意。他伸手按下头柜上其中一钮,然后回头看她。

 “再忍耐二十分钟,你就有热腾腾的早餐可以吃。”

 “真好!”她立刻漾出足的笑容,转身就想下梳洗。忽然想起自己?被底下一丝不挂的窘状,她犹豫地回过头“呃…”眼睛突然无法直视他,她瞄,不瞄还好,这一瞄,却看到了脚、地上有着她昨天上飞机穿的衣服、包括贴身衣物,还有他的…睡衣。

 轰,微赧的小脸终于整个爆红。

 他也‮了见看‬,再望向她的反应,低沉的笑声终于逸出瓣,开了清晨的轻冷,却也将她的羞怯烧得更赤更炽。

 “害羞。”轻轻一扯,紧揪?被盖住自己赤的她就跌人他的怀,让他抱了个密密实实。

 “谁像你…皮厚、经验老到…”她害羞地嘟囔,直觉就想躲开他的怀抱。

 “别挣扎。”他低声警告“除非你想先‘运动’才吃早餐——”

 她立刻僵住。“不行…”她猛摇头。她没力气了,一定要吃东西补充热量,不然肯定会晕倒在他怀里。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的状况,看她头摇成这样,他还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他太暴,以至于吓到了她,坏了她对昨夜的想象。

 “想去浴室吗?”察觉到她连挣动都显得乏力,他不觉柔了声。

 她靠着他口,点点头。

 他身坐起,连人带被地抱起她,走向浴室。

 “雷…”她双手连忙攀住他的颈项。

 一同进到浴室,他放下她,扯下她掩身的?被丢到浴室外,立刻惹来她另一声低呼。“雷!”

 她也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然后便被他拉着一同沉人浴池,在脸也埋人温水之前,他提早一步吻住她。

 望来得又猛又烈,没给她气的时间,他不自制地抱着她再度燃烧了一回,她被他惑得忘了自己还未吃早餐。

 还没补充热量,就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沐浴后累垮的娇容,惨兮兮地强撑到下早餐,终于再度不支,沉沉睡去。

 而那个始作俑者,放她‮人个一‬在家补眠,却自己神采奕奕地上公司开会,处理各项事务。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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