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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匈奴大乱
 顿死了,为了确定他真的死了,天黑以后须卜呼韩决灵。

 人渐渐散去,直到王帐内只剩下他一人,须卜呼韩绕着冒顿的尸首正转三圈把手探到冒顿的鼻下试了试,没有呼吸!他又反转三圈,手搭冒顿的脉搏又试了试,没有跳动。他挨着须卜呼韩的灵坐在地上,面色异常的凝重,过了一会终于出似哭又似笑的表怀。

 就这样,傻傻呆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须卜呼韩突然从地上站起,间镶有七颗五彩宝石的弯刀(这本是冒顿的宝刀),褪下冒顿脚上新换的皮制高靴,在上边狠狠划了一刀。刀入一寸五,半天没有血出来,可以清楚的看到里边森森白骨。

 须卜呼韩咧嘴神经质的一笑,帮着冒顿把鞋穿上。然而他似乎好像还不放心,又除掉冒顿的另一只皮靴,把一铜制的拨火入火盆深处,等了一刻钟左右,将烧得通红的铜条从火盆里出,右眉一跳烙在冒顿的脚底板上。

 一股燃烧发混杂着燎味道的难闻气味充斥着整个王帐,须卜呼韩搐着鼻子使劲的闻了闻,这一次他算彻底放了心,就地坐下盯着一动不动的冒顿看‮来起了‬,眼睛里出喜悦的泪水。他看得很专注哭得很动情,就连虚挑开门帘入内站在背后也没有察觉。

 “我早已检查过,他确实死了,而且死的很彻底。这下终于顺了你地心意!”

 虚突然开口说话,毫无准备的须卜呼韩吓得起了一身的皮疙瘩,当回过头看到说话的是虚,惊出体外的魂魄才算回了身。他用两袖把眼角的泪水擦干,咧嘴笑了一下,笑得十分做作十分勉强,道:“你来‮么什干‬?”

 “入帐之前,我是来杀你的!只要我愿意,现在你已死不下十次。可惜事到临头我却下不了手。”

 “为何要杀我?冒顿是自己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冒顿的死‮来起看‬十分地自然,但基于我对你的了解,知道这里边一定有许多的蹊跷。本来我只是怀疑。现在我能确定了!”虚讥讽的一笑,从地上捡起靴给冒顿那只留下深深烙印地脚穿上,伏在地上拜了三拜后,盘膝与须卜呼韩面对面相坐。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互相对视着对方的眼睛,过了一刻钟的沉默后,须卜呼韩出笑容,道:

 “还记得你我小时候一起骑羊狩猎吗?”

 “记得。那时挽弓箭的总是你,当狗当鹰把猎物捡回来地都是我。论弓马刀剑你哪一项能赢得了我?为何我不愿去当骑在羊上拉拉弓把猎物伤的骑兵,却要去当累死累活的鹰犬。不为别的只因我珍重你我之间地友情。为了朋友我喜欢这样干。并非是畏惧你王子的身份而使然。”虚不冷不热的道。

 须卜呼韩干笑两声,道:“原来小时候你都一直在让我。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箭地技术比较高,所以你才愿干跑腿地活技。小时候地事情你都还记得,那一定也记得我们一同行军打仗的事情吧!”

 “记得,以前地都不说了,你子承父业当了右贤王后我一共救了你三次命。我救你命并非是因为贪图富贵,为了得到你的赏赐,而是因为把你当成朋友,不忍心你死去!”

 “我们还能当朋友吗?”须卜呼韩停了好一会才道。他似乎有一种预感,知道虚会以否定的答案回答,不等虚说话,连珠价的解释道:“冒顿的子嗣皆死,大单于的位置只能凭实力来获取。我兵马的人数占匈奴常规兵马的一半往上,又有匈奴第一大族左大且渠的相助,大单于位一定是我的。等我当了大单于,便封你为右贤王,打下来的疆土你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才不杀你,可你‮么什为‬总把我看得那么小,用言语来侮辱我?”虚把眼抬起,盯着须卜呼韩眼睛往上的一块区域,语气严厉的道。

 “这么说你‮意愿不‬助我,也不肖于为一个右贤王了?”

 虚没有回答,不过其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变了!”须卜呼韩痛苦的道:“你变得让我有些认不出你,为何你我数十年的情就比不上你与冒顿短短几年的情。”

 “我对冒顿只有忠诚而没有情!大单于便是头顶的天,对其忠诚合乎于天道,可惜你把这个天毁了,也亲手毁了我的希望。不过我不怪你,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我马上也会成为大单于,你可以把对他的忠诚转而对我!”

 “不一样的,因为你缺了一样东西!”

 “我缺了什么东西?”

 “血统!”虚从地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须卜呼韩道:“虽然冒顿是弑父成为大单于,你是弑君成为大单于,两人得到单于位可谓没有什么区别,可你少了一个血统,这样得来的‘大单于’不会太长久,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虚说完朝帐外走去,须卜呼韩连忙叫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年老的父亲与瞎了眼的母亲,是该回去孝敬他们了。”

 “可他们生活的地方已归中国辖管,有的人说他们已经惨遭杀害!尽最后的一次努力,想把虚韩留在身边。”须卜呼韩快走两步拦在虚的身前道。

 “开始我也是这样听说的,不过在我来与你告辞之前,有个同乡告诉我他们没死!中国的官员给他们划了老大一块牧场,我父母与兄弟都在自己的牧场中生活地很好,多出来的牲畜还可以高价卖给官府。可谓安定富裕。”

 见虚去意

 又念在其救过自己几次命的份上,须卜呼韩动了真情既要走,我也就不再强留你。这样吧,冒顿积攒下来的财物‮你要只‬能拿得走,任由你拿?”

 “我不要!我有的是钱财。”虚毫不犹豫的回绝。

 “你有的是钱财?”须卜呼韩一手搭在虚的肩上,另一手轻轻捶了虚的前两下,道:“我还‮道知不‬你。军中缴获你都分给了手下兵马,从不肯为自己打算一下,哪里有什么财物?”

 “我有地是钱财,一点财物也不需要!”虚向后退了一步。把搭在肩头的手甩开,侧身绕过挡在面前的须卜呼韩,两只手同时向上一举,道:“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只要活着,就能靠这些力气换来许多地钱财,还请‘大单于’不用为**心,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虚就这样走了。须卜呼韩的心一下子显得空空落落,第二在自己的帐中呆了一天,也懒得再去料理冒顿的后事。到了第三。各部亲王率领临死拼凑起来地牧民合数十万人马在‘单于庭’西北角一带扎下营。派来一名使者下达马上释放冒顿不然即将遭到毁灭打击的战书。

 身为匈奴的右贤王。须卜呼韩当然知道这几十万临时拼凑起来的骑兵虽说也于马上弓,但与一年四季南征北战地正规骑兵比起来还差了老大一截。况且。左大且渠的人马也已赶到支援,还有中国八万多兵也在附近,更加的不怕这群乌合之众。当即,令人把使者地舌头一刀割了,让使者地随从带话,告诉来地诸位亲王,冒顿已经病死该何去何从自己掂量着办。

 下战书的使者才走不到一个时辰,求合地使者又已赶来,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古怪条件——让须卜呼韩送上冒顿的尸体,以辨真伪。如果,冒顿真的是病死的话,鉴于冒顿没有子嗣,他们可以尊实力最强的须卜呼韩为大单于。但是,如果冒顿并非是病死而是被毒死杀死的,他们坚决不和,誓死与擅杀大单地的独夫决一死战。哪怕他们不敌,全军覆灭,相信天下的匈奴人也不会容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冒顿的死状须卜呼韩是看不再看,面色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毫无一丝的破绽。他十分放心的让来使把冒顿的尸体送出‘单于庭’,过了四五刻钟,正在帐中吃午饭,一不小刀在左手中指上划出一道伤口。

 须卜呼韩认为这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情,是上天给他的一种预兆,将有不好的事发生。思前想好他害怕冒顿中毒而死的事情可能被别人揭穿,先派人杀了胖厨子、两个打杂下手以及刷锅的亲兵,又赶到张良帐中拜见张良。

 ‘单于庭’外边扎下重兵的消息张良一早便已知道,眼见匈奴人之间的大战就要展开,他与李信李敢三人在帐中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听到门外守卒通报须卜呼韩拜见,此时李信再换盔甲已经跟不上,便来到帐口等待,在须卜呼韩进帐的那一刹那,李信借帐帘上挑的时机与其错而过,避开与须卜呼韩碰面。

 须卜呼韩看到身边有个亲兵打扮的人出帐,猛一下感觉体型身材有些熟悉,不过他正忧心于‘单于庭’外边的人会不会发现冒顿是中毒而死的事情,也没深想,入到内帐。

 “右贤王!”张良打着哈哈了上去,调侃道:“不不不,看来是称大单于‮候时的‬了!大单于突然到访所谓何事?”

 “我来拜见圣使是想问问…”须卜呼韩刚开了个头,看到张良东收拾出一堆东西,西收拾出一堆东西,不解的问道:“这是…”

 “哦!反正我们草拟的和书你已经基本同意,再留在此地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即回去给皇帝陛下禀报,我们两国也好早和睦相处!当然…”张良把须卜呼韩往座上让,道:“这只是官面上话,私底下是小弟实在怕死,虽然大单于已胜券在握,但什么事都怕有个万一。现在两军阵前对垒,一言不和打将起来,小弟的性命着实有危险。所以,小弟一来先离开这事非之地,二来也好向陛下建议,要是两边真打‮来起了‬,可调些兵马助你胜利。”

 张良一口一个万一,一个一个打仗,一下子把须卜呼韩给说了。须卜呼韩等到张良话音一落,连忙问道:“中了圣使那天下奇毒‘一瞪眼’是否什么人都查不出来是中毒而死!”

 “那当然,就是天上下来个神仙也分不出来!”张良自信的点了点头,停顿一下后问道:“难道大单于竟用了那毒?”

 讨要‘一瞪眼’时,须卜呼韩是打着收藏的名义,此时怎么可能承认已将奇毒用掉,矢口否认道:“没没,我只是问问罢了!”

 “其实东西到了大单于手上,该派什么用处自由大单于定夺,我又哪能去管得了?哦,对了,本来还打算去找你告辞,现在看来也不用了!大单于,可否派个人把我们送出‘单于庭’?”

 “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须卜呼韩让外边的亲兵叫来一个,道:“一会就由他带你们出去。”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一个忧心于外边的勤王兵马,一个想尽快离开险地,也都没什么谈话的兴趣。须卜呼韩站起身准备告辞,又问了一句:“真的看不出来吧!”

 “真的,你不信的话可以找个人来试试?”张良面不红耳不赤,一边回答着须卜呼韩的话,一边让李敢抓紧收拾,并对于须卜呼韩要摆饯行宴的请求连连拒绝。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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