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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时节更迭得很快,或者秋天太短,冬季更长。今年有好几波寒,她手脚冰冷的毛病又犯了,祭冠礼换掉她原本的鹅绒被,给她买了张内垫纯蚕丝的水貂被,加上他的体温,今年的冬天,她其实并不难捱。只是——

 “起”成了她每天清晨最痛苦的事。她离开不了温暖的被窝,便利屋开店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

 今天,她张眸的时间,是入冬以来最早的一次。边灯案上的闹钟长针指八,短针靠六,她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在,显然又工作去了。最近,他总是晚睡早起,一天睡不到四小时。

 她坐起,拿过尾凳上的长袍,穿上身,下走出房门。隔壁的和室,在购屋之初被挪用为书房——她的个人书房——现在多了他的一些书籍资料。他喜欢坐在那张雕花的式矮桌前,盯着他的笔记型电脑,敲敲打打。她打开拉门时,他侧对门口而坐,耳朵上挂着一个什么东西,眼睛专注萤幕,正在讲话,身上的睡袍有穿跟没穿一样,长腿,横过桌子底下的榻榻米。他左手边的台落地门,敞了一道不算小的,寒气袭人。

 贺则云不蹙眉,静静地走入,经过他面前,去把台的门掩实,并且拉上门帘。祭冠礼立即结束通话,盖下电脑萤幕,站起身;她已伏到他身旁,小手拉拢他的睡袍。

 “这么早就起来?”他抓着她的小手,包里在温暖的大掌中。

 “你衣服不穿好,还吹冷风,会生病的!”她柔美的嗓音一点也不像在骂人,想离他掌握的手劲根本称不上力量。

 祭冠礼将她拉入怀中,低声笑着。“我从小到大没生过病。”

 她抬头看他,美眸对他的话提出质疑。人体是很脆弱的,再健壮的男人都一样,怎么可能没生过病?!

 “当然打架受伤例外。”成长过程里,偶尔有些皮伤,除此之外,他的确是没生过病。

 “连感冒也不曾有过?”她还是怀疑。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肯定语气,跟俊颜上的神情一样,充满自信。

 “‮么什为‬?”她偎着他似火炉般温热的身体。他怎么能像神一样百病不侵?

 “祭家有个‘神医’养生者。”他回答,长指玩着她的发。“你想听吗?”

 她随即摇头,仍然不愿知道他背后的一切。

 他无声地笑,吻吻她额鬓。“你担心我的身体,我很高兴,不过你自己可别感冒了。”他起身,抱她回房——

 她轻着他,对他摇摇头。“我喝杯水就回房,你做事吧——”站起身,她退出和室外,关好拉门。

 祭冠礼看着映在门上的纤影,边保持着大男人“夫复何求”的笑。直到她下了木阶,纤影无力地软倒,地板发出闷响;他猛地起身,几乎撞翻矮桌,冲出门外,神情凝重地抱起昏倒于地的她。

 “你是怎么了?”他倒了杯水,坐在沿,扶她起来喝水。当他大喊她的名字,抱着她要冲出门外上医院时,她醒了过来,小手拉住他的衣袖,阻止他开玄关的门,只求他抱她回房,给她一杯热开水。

 她喝下温热的水,轻声向他说谢谢。

 祭冠礼随手将水杯一摆,眉心折痕深刻,黑眸沉沉地审视她。

 “我没事。”她幽幽说道,白皙手指摩着他皱凝的眉宇。

 他抓下她的手,严厉地盯住她。

 “‮起不对‬,我的手太冰…”

 “我不喜欢这样!则云!”他硬着嗓音打断她。“没事不会昏倒…”

 “我不是昏倒——”她柔柔地抢回说话权。“只是突然的晕眩。”

 “到医院听医师怎么说吧!”他站起身,走进紧邻浴室的衣物间,准备换外出服。

 贺则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固执得像个小孩儿。她无声地轻叹,下走到衣物间的双折门边,凝视着他找衣服的模样。

 “冠礼——”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却‮得觉不‬是第一次,彷佛这个名字几世之前就烙印在她心底、脑里,占据她的声带,一开口便自然顺着舌尖溜出。“冠礼——”悠长的亲昵感,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出。

 祭冠礼转身,一看她着纤足站在门边,根本没心情享受她天籁似的嗓音唤自已名字时的美妙感觉,皱起双眉就命令:“回上!”语毕,他继续换衣服、找衣服。

 她的衣物间,被他攻占了一半,男人的衣服与女人的贴身衣物,不协调地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搭配好她的外出衣物,将一只专放女生理用品的箱盒搬回原位…这个男人跟她同居几个月了,有些事仍不够细心——

 “冠礼——”她又唤他。他回身之际,她道:“你这样要怎么当爸爸——”

 他短暂一愣,难得的表情无法让人捕捉,瞬间又是得意自信的笑,只有从大掌松落的衣物,成了他惊喜得手足无措的唯一证据。

 她走向他。他温柔地伸出胳臂,圈着她的,俯下俊颜,吻一下她秀气的鼻尖。“多久了?”低沉地问着,那隐含的抖音,不知是笑还是什么。

 她捧着他的脸。“上个礼拜,医师告诉我,三周了。”

 “你自己去了医院?!”他的表情很复杂。

 她点点头,玉指轻轻拨弹他丰厚的耳垂。“店里午休时去的,狐仙帮我约的医师。”

 他叹了一口气,闭一下眼。“我太忙了嗯?”

 她摇摇头,没说话,柔荑缓缓抱住他的杆,贴近他,听他的心跳。

 “有没有不舒服?”他问着。

 “我想再睡‮儿会一‬,”她轻声细语,美眸微合。“你陪我——”

 祭冠礼抱起她,走回边,躺上下睡袍,宽大的怀将她包裹、灼热的体温熨烫她。

 她枕着他的膛,问:“你高兴吗?”他的心跳代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大掌抚着她的背,极尽温柔地吻她的额。“今天别开店了,我要好好的看着你——”我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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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则云睡到中午才醒。她睁开眼睛时,祭冠礼真如她睡前听到他讲的那句话一样,在她身边看着她。他拥着她的姿势也和她入睡前的印象相同,他宽阔的膛、健实的手臂围成一方温暖的天地,几乎让人忘了今天是个寒来袭的日子。

 她探出小手,摩着他下巴初生的青髭。

 “醒了?”祭冠礼握住她的手,吻一下她的掌心。

 “现在几点?”她抬起小脸,刚睡醒的嗓音柔情意,满是绵。

 祭冠礼对她眨了眨眼,瞥一下闹钟。“刚过中午。”

 她接着说:“把门帘拉开好吗?”她想起身,看看外头有没有出太阳。

 祭冠礼让她靠着抱枕,下朝落地门走,拉开两层布帘,他才知道太阳已爬过大楼顶端,高挂在冬日的天空上。

 “饿了吧?”他转头看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反下闪了闪,笑容沉敛却又灿烂。“想吃什么?”

 贺则云将温暖柔软的水貂被披在肩膀,下走到他身边。“阳光好薄…”不像夏天又烈又炽。台上的香草盆栽蔫蔫地,原本青绿的颜色褪得枯黄,在寒害中颤抖求生存。她扳开门锁,伸手推门。

 “你要做什么?”祭冠礼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开门。“外面很冷!”她身上只穿单薄的睡衣,水貂被掉在脚边。

 “我种了很久的香草,不搬进屋内会冷死。”她声调略急,一双美眸幽幽望出方格玻璃外。

 祭冠礼捡起被子,披回她肩上,摸摸她的头。“包好。”开门走出台,将她的盆栽移近屋里。“摆到客厅落地灯下?”他问她意见。

 她顿了顿,点点头。他随即离开卧房。她看着他只穿贴身衣的身影,长腿和手臂在冷空气里摆动,丝毫不畏寒意。她跟‮去出了‬,在他蹲下放盆栽时,双膝曲跪,身子靠上他的背,芙颊贴着他的肩胛,拉着被子角的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则云?!”他侧过脸,对她突来的撒娇行为感到稀奇,大掌覆着她握的小手。“怎么了?”

 贺则云微微摇头。“晚餐吃火锅好吗?”嗓音柔腻得令人心拧。

 祭冠礼将她拉到身前,水貂被罩在他头上,像顶帐篷。“你早餐、中餐还没吃,就想到晚餐嗯?”

 她躺在他腿上,美眸水光盈盈直视着他,很慢很轻地说:“那你现在给我吃吧——”

 祭冠礼眸子狂热起来,拇指着她红的,‮儿会一‬,沉缓地俯下俊颜深吻她。

 贺则云抱住他,两人躺在客厅地板上,微弱的光从水貂被缘溜进来,煦暖地纠葛着情人的午后。

 昏暗的傍晚四点,电话响个不停,他们饿坏了,谁也不愿离开餐桌去接听,一盏灯垂在圆桌上方,光泽橙黄,情调十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共享一碗合力完成的乌龙面。她将剥好壳的虾子进他嘴中,他她的指,挟了一口面喂她。她说不想吃太,晚上还要吃火锅。喝了几口热汤,她起身走到客厅,接起停了十秒又再度响起的电话。

 店里那三位客好友的嗓音,分大中小,紧张、关怀夹杂悠闲,一块儿传出话筒,问她怎么没去开店、是不是‮么什出‬事…一堆问题,她无从答起,美眸飘向餐桌那隅的祭冠礼。

 她轻轻应和‮音声的‬,娇软无比。他离座,视线着她的目光,直直走来。一只手臂揽着她的,吻她的颊,接过电话道:“我是祭冠礼,七点过来吃火锅,我和则云等你们。”他俐落地挂断。

 她愣住了,神情怀疑地对着他。“你邀她们来吃饭?”

 他的眸光闪过一抹深奥。“吃火锅,人多才热闹。”答得很平常。

 她皱起柳眉,绝伦的小脸有着顾虑。“我们的餐桌不够大。”她的法兰西小圆桌,以前她‮人个一‬用时‮得觉总‬太大,和他一起后,这张桌子就刚好、圆融完美,已经无法入其他人。

 “把书房的矮桌搬出来就行。”他明快地说道,抚抚她的眉心,不让她为这小事忧烦。

 她细致的眉心,展了开来,神情娴雅,道:“让客人席地吃晚餐,是不是怠慢——”

 祭冠礼撇一笑。“别有一番滋味,没什么不可;我们好好准备丰盛的食物嗯!”她与他相凝了‮儿会一‬,牵着他的大掌,边走边说:“狐仙不吃辣,妖吃辣,也喜欢海鲜,魔女什么都吃…”

 祭冠礼微笑听她细语,带着她出门上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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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响起时,他高大的身躯绑着一件不合身的女围裙,去开门。

 三个女人在门外呆了几秒。

 “啊!”狐仙首先开口,娇柔的美颜恍然大悟。“原来‘祭冠礼’是祭先生的本名呀!”

 祭冠礼微笑。“请进。则云等着你们。”拔的身影让出通道。

 “我们带了泡芙和栗子派。”

 “谢谢。我们正好差一样饭后甜点。”他客气地说,收下客人带来的礼物。

 三个女人依序进入。妖瞟了他一眼,难掩笑意。今天才知道他叫啥名,刚从电话听到“祭冠礼”三字时,她们还一头雾水;原来这个男人早“进驻”则云的住处了。

 魔女最后一个踏上玄关。“‮到想没‬‘像你这种男人’也会做家事!”轻蔑地瞄他一眼,呛声强调地讽刺。

 “做家事跟别无关。”祭冠礼淡淡回她一句,以主人的语气道:“你要进来,顺便把门带上。”然后,转身迳自先行,不再当恭候女士先行的绅士。

 魔女哼地一声,关了门,很不淑女地踢掉高跟鞋,踩上客厅的原木地板。

 客厅的电视播报着这一波寒将持续发威,明后天部分地区预估最低温降至十度以下。矮桌上,热呼呼的美食正煮得滚烫。一只放在电磁炉上的透明锅,汤汤水水、食材多样、香味四溢的,是正统台式吃法;另一只以牛油、牛、青葱、柴鱼酱油、糖…煮成的干锅,还多了辣椒酱料.是加味的寿喜烧,相当下饭。桌上有很多配菜,方形电烤盘里排着一块块马铃薯、南瓜、洋葱、菇茸、番茄和彩甜椒…贺则云温婉地坐在桌边,从瓷盘中挟起切成扇形的干酪,一片盖住一块,没‮儿会一‬,就是引人垂涎的?h烤香蔬。

 “哇!”一声惊叫,三位客人各自入位,坐得像日本女人一样。

 “则云,你没开店,一整天在家准备这一桌呀!”魔女挑了一片凉拌小黄瓜,丢进嘴里。

 “用筷子——”妖老师啪地打一下她不守规矩的手,带笑的眼眸看着对座的男女,问:“可以开动了吗?”

 贺则云颔首。

 五双筷子动‮来起了‬。

 “这好好吃!”不吃辣的狐仙挟起一块八分的干烧牛,沾了蛋汁,放入嘴里细嚼,美颜绽开幸福足的表情。“则云真厉害,什么都会做。”

 贺则云微微笑,美眸不由自主地凝向身边的男人。桌上的寿喜烧是他做的,鲜美的虾蟹是他挑的,洋葱是他边着“男儿泪”剥的…这个男人怕她累,几乎独力准备了整桌晚餐,她仅仅当“指导兼助手”

 “发什么呆?”祭冠礼低唤她回神。一迳挟牛给她,涮的、干烧的堆满她的菜碟。

 贺则云吃没几片,就觉得腻,把自己的碟子与他的换过。

 他抬眸看她。她皱皱眉。“我想吃点凉拌青菜。”素手拿过沙拉钵,用大叉子将带有苹果醋酸味的干丝白菜拨进自己碗中。

 “生冷的东西别吃太多。”祭冠礼取走她手里的叉子,移开沙拉钵,将她拨进碗里的白菜倒至自己碗中,只给她留了一小口。

 她不满地瞪他。

 祭冠礼斜扬角,挟几块上头融着香浓起司干酪的烤蔬菜给她。“你和孩子需要营养。”他说。

 三位客人因他这句话,停下筷子,六只圆瞠的美眸瞅住相同定点。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魔女一开口,原本咬在齿关,来不及吃进嘴的金针菇掉回碗里。

 “真的吗?则云——”狐仙晶亮的双眸闪着母光芒。“你要我帮你介绍医师,是这么回事…真好,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成为玩伴。”她已经想到几个小身影,活泼地在神的便利屋和妇女旅馆上下跑动、嬉笑的情景。孩子真的像天使一样可爱呢!

 “想必两位同居好一阵子了,而且‘生活’很美满。”一个中学老师实在不该讲这么暗喻的言辞。妖擦擦红,眼眸半合,美颜挂着微笑。“我是很开通的老师,但还是‮住不忍‬想问——两位打算结婚吗?”

 贺则云颤了一下。

 “这就是我今晚邀你们来的目的——”祭冠礼放下筷子,俊颜自信、五官生辉,道:“三人成众,现在已算公开场合,你们既是客人、也是证人,这一刻起,则云是我名实相符的子。”他拉着贺则云站起,解下颈上的龙形项链,执起她的左手,顺着她的腕绕了几圈,叉拉出两端经过她白皙的手背,再圈绕她的无名指,两颗神秘的红宝石在她指节发亮,他扣好巧的爪扣,像是完成一件极神圣的事,吻吻她的额,又深吻她的

 贺则云被他的疯狂热情冲昏了,任他索吻,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神感,一切是那么地茫茫然。

 “喂喂喂!”魔女拍着桌子,专门破坏他人的好情调、好气氛。“够了没!你要则云缺氧呀!”

 祭冠礼慢慢放开贺则云,伸手抚抚她颊畔的发丝,意犹未尽地再啄吻她几下。

 “你真是率呀,祭先生——”妖轻轻拍手笑道。“这样就算结婚吗?我会去请教法官喔!”

 祭冠礼撇一笑。“请便。”他拉着贺则云坐下,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柔荑。“繁文缛节、条文规定,管不了你们今天看到、听到的,我跟我子的关系更是早就注定——”

 “别开玩笑了!这哪算!根本是在玩女人,没诚没意…”魔女忿忿念道,别开脸自顾自地吃起东西。她其实并不想讲这些杀风景的话。社工经验多年,她看过形形人心,刚刚那一刻,她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则云是认真、用心的,可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偏要讲反话。

 狐仙敲敲水杯,像要发言,却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参加过很多人的婚礼,都只是喧闹和排场,从来没像今天,如此简单,竟让她有着心领神会的感动。她端起杯子,温柔眼底泛着泪。“我敬你们,要永远幸福喔!”

 狐仙的一句话,五个杯子在空中锵地碰撞。这场最、最别致的“喜宴”在这个特别的寒夜,温暖进行着。

 送走客人后,该是他们的“房花烛夜”贺则云洗好澡,坐在化妆台前梳着长发。祭冠礼从浴室走出来,站在她背后,看着镜子里的她。

 “在想什么?”他低头亲一下她的耳朵,发掠过她的肌肤。“该睡了——”他要抱起她。

 贺则云抓住他的手。“你的头发没吹干!”她拉着他蹲下,取出抽屉的吹风机,看着他的眼。

 祭冠礼索坐在地上,让她纤细的指和温暖的风,穿在他发间。

 “你今晚…”她腕上、指上绕着他的龙形项链,红宝石似梦似幻。“你是认真地要我当你的子吗?”晚餐时,他的宣布让她几乎不敢看他,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才敢这么问。

 祭冠礼眸光一沉,抓下她的手,关掉吹风机。“我记得我说过,我的话全是实在!”他强调。“现在,我再‮你诉告‬——则云,你是我祭冠礼的子!”

 她颤抖起来,泪光噙在眼角。“我…我会有个家吗…”有丈夫、有子、有孩子…像个真正的家…

 “我们两个已经是个家。”他语气沉定,大掌怜惜地抚着她芙颊。“你是不是该给我戴个戒指?”他探出左手光的无名指。

 她摇摇头。“我…没有…”戒指。干哑的嗓音说不出话来,她快哭了。

 祭冠礼摸向她的耳朵。她今天戴着一对圆形耳环,他小心拆下,把两个圈儿扣在一起成双环,放到她掌心。她看了看,纤指颤抖地拿起,套进他的无名指,竟意外地合适。

 “这不就有戒指了——”他望进她瞳眸底,对她说。“我的——”

 她终于‮住不忍‬掉下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祭冠礼抱住她,将她怀里。“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告诉他,她其实很怕,怕自己根本无法维系一个家——

 当他的子、他的家人,她其实一点自信‮有没都‬——

 她这么一个抗拒情感牵系的人…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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