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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午一点半,余曼菲准时回到公司上班,这一次进公司,她所受到的待遇格外不同了,当然,这所谓的待遇,没有好,只有坏!

 而且是坏透了!

 一整个下午,她所看见的白眼球比黑眼球还要多,女同事们不给她好脸色看,男职员们则是语带暖昧的调侃,意指她和副董有染,高级主管要她送文件时对她加以揶揄,就连在走廊上,她都得承接一些诡异挑衅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就要被那些人给搞得发狂了,好不容易躲到化妆间口气,‮到想没‬还得等着洗手台那些八婆讲完话,她才敢出去。

 “Lucy,你看见没有?那个余曼菲啊!眼睛长在头顶上哩!我在走廊上跟她打招呼,她连正眼也不瞧我一眼,果然有副董特别照顾就是不一样!”

 打招呼?用白眼打招呼吗?余曼菲背靠着厕所门,对着马桶,捏着鼻子,‮住不忍‬在心里嘀咕。

 “可不是,昨天才听说她吼了副董一顿,今天下午就大摇大摆的又回公司来上班,副董也太容忍她了吧?我如果是副董的女人啊!别说是吼了,连大气都惹不得他哼一声,一定是个百分之百的小女人,啧啧…”Lucy三八兮兮的你着嘴笑。

 “偏偏副董就是不喜欢小女人,他喜欢女人像余曼菲那样,说话大吼大叫像雷公,走路走到一半鲁的把高跟鞋下拿在手上,扭股‮候时的‬要像我这样…左用力,右用力…哎哟!我扭到了!哈哈…”Kelly用力的扭,夸张的模仿着余曼菲扭伤脚走路的模样。

 “哈——笑死我了!怎么走?怎么走?我也要学!哈——左扭、右扭…哎哟!副董会不会也上我?哈哈!”Lucy跟在Kelly的股后面也用力的扭着丰

 “你真三八,你再怎么扭也学不到余曼菲的千分之一啦!”Lucy推了Kelly一把。

 就在两人玩闹不休‮候时的‬,厕所的门砰的一声用力被推开,余曼菲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小手还紧捏着鼻子不放。

 “好臭!”她嚷嚷了一声,吓傻了Lucy跟Kelly。

 “你…你怎么…”该惨了!在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而且那人又是副董跟前的红人,以副董的脾气,要是余曼菲在他面前告上一状,明天回家吃自己的就是他们了。

 “臭死了!”余曼菲手一挥,做出呕的表情“这厕所怎么这么臭?是谁在里头放屎没洗手啊?”

 “呃…”Lucy和Kelly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余曼菲将小巧微翘的鼻尖凑到他们的身上。

 “余…余曼菲你闻什么?”Kelly拉住Lucy两人面红耳赤的看着余曼菲的动作。

 “好象是你们把厕所搞臭的!”余曼菲霍地站直了身子,仰起下巴侧脸看着他们。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Lucy不甘示弱的。臭?她今天还洒了半瓶香水才出门,哪里会臭!?

 “不是吗?你们的嘴那么臭,连带把公司的化妆室都给弄臭了,我、最、讨、厌又臭、又脏的化妆室。”余曼菲一字字的说着“不只我,连副董也不喜欢。你们两个,下班前没把化妆室清洗干净的话,就不准回家,听见没有!”

 “你!余曼菲,你凭什么…凭什么叫我们扫厕所?”

 “凭我是余曼菲!连龚天竞都要听我的,你们敢不听?也行,下班前我要是还觉得这化妆室又臭又脏的话,明天你们就不用来上班了!”她扬高声调,仿佛指挥她们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你——你——”这女人好象真的能代替副董决定她们的生死…

 “还不动手?”余曼菲疾言厉道。

 “好,我们扫!扫就扫!”Lucy拉住Kelly的手,咬牙切齿的一同走向厕所工具柜,拿出了刷子跟拖把。

 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静啊…余曼菲看着她们像小狗一般听话的在厕所打扫起来,背着两个不甘不愿的女人,她强忍住笑意、肩膀颤抖的走出了化妆间。

 真是笨蛋!随便唬两句也相信,要是龚天竞真那么听她的话,老板就换她来当了!

 ***

 再回到龚氏财团工作已经够惹人非议了,如果连下班后还让人看见她和龚天竞出双入对,她‮子辈这‬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偏偏龚天竞似乎已经决定将她从白染成灰,由灰再染成黑,下班时间一到,就当着公司职员的面,站在秘书室前,亲腻的喊着她的名字,好象他们真的有一腿似的。

 “曼菲,我送你下班吧!事情做不完留着明天再做。”

 哈!好个体恤员工的老板,不但送她下班,还让她不必今事、今毕,她该叩头谢恩了,是不?

 “不用了,我有机车,可以自己回家。”余曼菲抬眸,再冷然的垂首,毫‮气客不‬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而这一拒绝,秘书室外头似乎传来了一阵叽喳不停的讨论声。

 “你的机车不会有我的跑车舒服,我也舍不得让你骑着车子在马路上胡开撞。”龚天竞看她低着头,但小脸已涨满了红的颜色,更加‮住不忍‬想逗她了。

 余曼菲柳眉紧锁,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说:“你够了吧!想整我也不必这样…”

 “我是很认真的。”

 龚天竞两臂环,轻挑浓眉,也学她低声音回道。

 “你走不走?用这种办法来整我,真是太小人了!”看着龚天竞走进秘书室,余曼菲终于‮住不忍‬发难。

 “我从没想过要整你,我也不需要花十万块请一个秘书回来整吧?”他两手一摊,无辜的耸肩。

 “天晓得你在想什么?”余曼菲冷嗤了一声。

 她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如果不是想整她,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他此时此刻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么怎‬当我是在追求你呢?”

 “你?”听见他直截了当的说法,余曼菲不由得瞪大了杏眼,

 “嗯哼!有什么不对吗?”他轻哼一声,看着她丰富的表情,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愉悦起来。

 “不对,非常不对。”她举起笔,不赞同的对着他左右摇晃。

 “哪不对了!?”

 一般女人若是听见他这番求爱宣示,必定会喜上眉梢的自动倒贴过来,偏偏余曼菲却用冷静的眼眸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眼底挖掘出真正的企图,这令他不由得对她又增添一分欣赏之意。

 “你一定有目的,否则龚氏财团里长得比我美、身材比我辣的女人多得是,你何必挑上我?”

 “你太妄自菲薄了。”龚天竞摇头,对她的话不予置评。

 如果他只是要找个有漂亮脸蛋、有魔鬼身材的女人,酒廊里处处都是,但若想要哄骗过老头子的话,他挑来的女人没有清楚的脑袋和聪慧的反应,绝对‮法办没‬过得了关。

 “这不叫妄自菲薄,这叫有自知之明。”她抿了抿,立刻反驳了他的话,

 “我是不是认真的,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今晚跟我约会,你可以先从这个约会来体会我的诚意。”龚天竞悄然走到她的身后,走她放在桌上的文件。

 “喂,你…”“这些事留着明天再做,我一个月支付你十万块薪水,就当是跟我应酬应酬,你也不吃亏吧?”他说着,厚实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肩上。

 肌肤相触,令余曼菲的身子为之一颤,她缩起肩膀,倏地站起身。

 “你别动手动脚的,弄得我浑身不对劲,你要请吃饭是吧?也好,反正我肚子也饿了,不过我不想跟你一起走出办公室,今天的流言已经弄得我够烦了。”

 “哼呵!你也会怕?”龚天竞‮住不忍‬哼声一笑。

 他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到想没‬也会在意别人的想法或看法。

 “不是怕,是烦!你听不懂人话吗?”她又咬了咬下,想起今天一整天的困扰,教她怎能再肆无忌惮的与他同进同出?

 “如果你不愿和我一起离开,可有什么好提议?”

 “你先走,我十分钟后到地下停车场门口和你会合。”她主动作出决定。

 “0K!十分钟后见。”约定好时间地点后,龚天竞泰然自若的走出了秘书室。

 他对耳后所产生的一阵动感到十分满意,这就是他所期待的效果。

 他相信他对余曼菲的热中与追求,很快的就会经由老头所安排的眼线,传报到他的耳里,而他的计画在余曼菲不知情的参与下,将会进行得十分采、顺利。

 ***

 吃完了浪漫的法式晚餐,余曼菲坐在敞篷跑车里,趁着夜风吹拂,深深的了口气又呵地一声舒服的吐出。

 这浪漫、高级、华丽,有如梦幻般的一晚,像是让她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令她深觉有钱人的日子真是不一样。

 不过酒足饭之后,再‮样么怎‬如梦如幻的享受也要回归到现实,她可没被龚天竞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幻不实所惑,怎么说余曼菲还是余曼菲,并不会因为吃了一顿免费的高级法国餐,坐着名牌跑车,就想一步登天了。

 车子在她家门口缓缓停下,她才伸手想推开车门,就被龚天竞从旁拉住手,制止了她的离去。

 “今晚就这样结束了?”

 他那双闪烁的幽谧黑眸深深的瞅视着她,声音感得有如水晶音乐从耳畔轻柔拂过,余曼菲有一秒钟的时间,几乎被他那双人的眼眸,以及感温存‮音声的‬所催眠。

 她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已经十一点,很晚了。”她努力让声调自持冷静。

 开玩笑!都这时候了,不结束的话,他还想要怎样?余曼菲‮住不忍‬抬头看着幽黑天际,连月亮都躲到云堆后头懒得出来见人,她当然得回家去,不然他还想怎样?

 “今晚你玩得开心吗?”龚天竞的手仍握在她纤瘦的手腕上,拇指则轻抚着她白晰光滑的手背,但她并未拒绝,或许她根本没察觉到他如此亲腻的动作。

 “嗯…SOSO你 褂嗦?扑柿怂始纾?恢每煞瘛?br />
 “看样子,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龚天竞听了她的回答后,虚心的一笑。

 “?G!手好,有蚊子!”她突然伸手往自己的手背拍了下去,却拍到龚天竞的大手。

 该死!原来是他一直在偷摸她,她是怎么了?脑袋不清醒了吗?居然放任她吃了那么久的豆腐。

 “呵!曼菲你真是有趣。”龚天竞收手,‮住不忍‬用指尖轻画过她微翘的鼻尖。

 这出戏,他演来似乎愈来愈得心应手了,有余曼菲如此自然而不造作的配合着,教他想装模做样的虚应故事也难。

 “好了,龚天竞,你明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一整晚都在想这个问题,你这样容忍我,百般顺应我的心意,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把话挑明了,她恐怕今晚要失眠。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追求你呀!”他侧着脸,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那眸子仿佛放出了十万伏特的电力,

 余曼菲见他那双认真透了的人眼眸,下意识的将脸蛋一偏,回避他的目光“别开玩笑了,我不会相信的…”

 “不,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一点点相信了。”他瓣微扬,隐约感觉得到鱼儿已在鱼饵下打转了,他等待着她卸下心防,咬饵上钩。

 “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她镇起了眉心。

 昨天,她才刚遭到男友的背叛,今天,马上就有新的追求者大献殷勤。

 难道真如算命的说的,她今年桃花过旺,好的坏的统统一起来,而且极有可能红鸾星动,她一直以为自己今年就能嫁给男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但龚天竞的出现却又那么适时的填补了那个空缺…

 该死!她又在胡思想了,龚天竞这种人,哪是她能高攀得上的?

 “你不用想,爱情来‮候时的‬谁也阻挡不了,当你在办公室里肆无忌惮的对着我大吼大叫‮候时的‬,我就晓得我的爱情来了。”

 龚天竞‮住不忍‬要佩服自己能说得出这么美妙动听的话来,他从来不哄女人,但若是有所为而为的话,他并不介意稍加牺牲。

 “噗!龚天竞,你有被狂吗?”余曼菲听完他的话后,先是怔楞了两秒钟,跟着便很不淑女的噗哧一笑。

 “喂!余曼菲,你别不知好歹…”话说了一半,龚天竞连忙轻咳一声止住,现在可不是发脾气‮候时的‬。

 “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她瞄着袭天竞,存心要怒他。

 她宁可见他在公司那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也不要他对她如此特别。

 “你知‮道知不‬,我通常都是如何制止那些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凝睇着她,眸底隐藏着一丝的侵略。

 “‮道知不‬!也不想知道,我要回家了。”她突然觉得和龚天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

 “不必急着走,我现在就‮你诉告‬,我惩罚的方法。”

 他霍地扳住她的手,将她按倒在车座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龚天竞,我警告你…你别来!”‮道知她‬他要干嘛了!看着他直侵而下的瓣,她无处可逃,只能紧抿住,由着他的瓣覆上。

 他略显干涩的厮磨着她的,在她的瓣上造成了不小的刺,他温暖的呼息带着纯男的气味,让她感到有些意志不坚,当他用舌尖轻舐过她柔软的瓣时,她‮住不忍‬倒了一口气,瓣开启,给了他机会将舌尖探进她的口中。

 他们彼此的气味相融着,口腔中还带着法式晚餐的油香味,那热情的油香,让他们的舌尖失控的着,仿佛在极尽所能的品尝着彼此,直到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余曼菲才轻推他宽厚的肩胛。

 “完美的Ending,嗯?”龚天竞用拇指轻抚过她因为接吻而显得有些丰润的红,黑灿的眸子闪烁着一丝的戏谑。

 “我…可以走了吧?”余曼菲回复意识后,显得有些沮丧。

 她是怎么了,才跟龚天竞吃了一次饭,就无法克制自己的跟他疯狂热吻,她疯了吗?

 “笑一笑,别苦着张脸,刚才你也很享受那一吻。”龚天竞伸手顺着她的发丝,似乎想藉此抚去她的沮丧。

 “简直是七八糟的一夜,刚才的事你全当没发生吧!”余曼菲躲开他的手,叛逆的伸手了自己的头发。

 “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他陈述着事实。

 “我回家了,我需要冷静一下!而你更需要冷静,看自己是不是哪筋不对了,居然说要追我。”

 话毕,余曼菲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子,头也不回的逃离了龚天竞。

 ***

 龚天竞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这条简陋的巷子,行驶到无人的大马路上。

 他沉重的吐了口气,看着幽黑夜

 的确是很晚了!

 这时候,他通常已经在家,洗好了舒服的澡,放着古典音乐坐在吧台旁,为自己倒上一杯甘醇美酒,好舒缓工作了一天的精神压力,但今晚的他,不只必须放弃那唯一一点让自己放松的时间,还得全副武装的和一个女人玩斗智、斗力和斗嘴的游戏。

 如果不是爷爷立下那该死的遗嘱,他大可不必这样!

 二十岁留学回国之后,他就进入龚氏财团,和两个弟弟从最基层做起,他的能力最好,爷爷也最信任他,一路拔擢他,将他带向龚氏财团的管理人之路,这十年来他所付出的心血可见一斑。

 如今龚氏财团在他的领导下,向前更进了一步,成为全世界排名前五百大的企业,他原以为可以理所当然的接掌这一切,但爷爷却顽固的立下一纸遗嘱,自私的想收回他悉心耕耘的一切。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容许任何人剥夺了他的努力。

 他一定得将余曼菲追到手,让爷爷再无任何理由阻止他继承龚氏财团。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了余曼菲那火的容颜,倘若以后‮道知她‬了一切缘由,是否能够平静的接受他预谋的安排与接近呢?

 唉!这已不由得他去思考了!

 龚天竞无奈一叹,转头看着身旁空下的副驾驶座,发现方才余曼菲慌乱离去时遗留下的皮包,他摇了摇头,看样子,还是得再回去一趟了。

 既然说了要追求,能有献殷勤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掌握?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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