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温煦暖和的阳光唤醒了她。
祁怜徐徐地睁开眼,赫然发现她又回到了景和宫。
她反手推开锦被,身上的雪白单衣令她猛然一惊。是谁替她更衣?
“青…”她正要转头呼唤青儿,隐隐作痛的脖子却让她没了声音,也一并勾起了昨晚可怕的记忆。
“我…我还活着?”祁怜现在回想起来还会不由自主地发抖,昨晚的生死挣扎让她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断送在帝昊手里,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轻捋虎须,若一个不小心,搞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她决定往后一定要尽量远离他。
青儿在这时端着要给祁怜梳洗的热水进人寝房。
见她清醒,青儿立刻放下洗脸盆,高兴得像只小麻雀般喳呼个不停“太好了,怜主儿,您终于醒了,您吓死青儿了,当您被大王抱进房时动也不动,青儿还以为您没气了…”她拧干了热
巾让祁怜擦脸。
“大、大王送我回房?”天啊!她音声的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嘎?想必是昨晚的意外所留下的后遗症。“那我身上、我身上的衣服…”
一想到帝昊极有可能亲自替她更衣,祁怜一张脸红得犹如天边的彩霞。
祁怜异于平常的嗓音吓坏了正动手为她褪去单衣的青儿,她住不忍惊呼“怜主儿,您音声的…”
“无、无妨,我、我没事,你快告诉我…”
青儿见她无恙,才安心地继续替她更衣“是,怜主儿请放心,您的衣服是大王命青儿换的。不过,怜主儿,求您行行好饶了青儿吧!以后无论怜主儿要上哪儿,都请让青儿给您带路好吗?”她不想再挨大王的板子了,会出人命的!
“嗯!道知我了。”昨晚的教训一次就够了,祁怜不认为自己承受得了帝昊再一次的暴行。
“谢怜主儿。”替她系好蝶纹
带,青儿拿起玉梳“怜主儿今天想梳什么发髻?”
“帝央”妇女以梳高髻为美,不料,喜好自然的祁怜却避之唯恐不及,她的生活一向简单朴素,连外表的装扮也一样。
“帮我扎两
麻花就好了。”祁怜说。
青儿开始梳理她那如丝绒般的长发“又扎麻花?会不会太朴素了?”
“青儿…”祁怜无奈地望着铜镜中直犯嘀咕的青儿,她们为了这个话题已争论不下十遍,她不嫌腻,祁怜都觉得烦了。
“是,青儿晓得,就扎麻花是吗?”青儿真搞不懂她这个主子在想什么,明明拥有足以倾国倾城的美貌,为何要隐藏它?要是换成了自己,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炫耀去了。
替祁怜绑上与衣裳同
系的暗红丝带后,青儿从袖袋中掏出一瓶帝昊交给她,吩咐她要按时替祁怜上药的去瘀紫药膏。
她以手指沾了一点,轻轻涂抹在祁怜瘀红的伤处“大王肯定是气疯了,才会把您掐成这样…”
“好痛…你、你怎么会知道…”祁怜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王城里没有所谓的秘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为何大王动了怒,却还是饶过您?”
“饶过我?我、我不懂…”难不成只要大王一动怒就会死人?
“怜主儿才刚进宫,自然不清楚,但别怪青儿逾矩,怜主儿若想继续得到大王的恩宠,就千万别惹大王生气,让大王生气的代价可是要见血来着。”因此,帝昊没动怒杀她的消息才会像野火燎原般,传遍整座王城,造成了大轰动。
祁怜下意识地以手护着脖子“见、见血?”那她没有被他错手掐死,算是万幸**br />
乖乖!如此危险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她实在怕极了他。
青儿擦完药,把药瓶收妥,当她抬起头与祁怜的视线相对时,她眼底那抹明显的惧意令青儿噗哧一笑。
“怜主儿是担心大王会拿您来杀
做猴?”
祁怜老实地点点头。
她直率的响应引来青儿更夸张的笑声,她用手绢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水“您放心,怜主儿,即使您不慎
怒了大王,依青儿猜想,大王顶多也只是发发脾气、吼个几句就没事了,您实在毋需害怕。”
言下之意,就是祁怜的隐忧是多余的。
祁怜瞪着青儿“么什为?”
青儿觉得有趣“么什为?怜主儿不晓得吗?您昨晚私自潜逃,这可是要杖责五十的重惩耶!如此重惩大王都可以不追究了,更遑论其它。”不过,她还是希望主子少惹大王生气,不然倒霉的就是她这个下人了。
祁怜却不像她这么乐观“是吗?青儿,你忘了吗?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滋味并不好受。
“呵呵…”青儿干笑,连忙改变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怜主儿饿了吧?青儿这就去为您准备早膳。”
“你…”祁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青儿一副心虚的模样,也就不了了之“算了,等用完早膳后,你再陪我去找大王。”
虽然畏惧于帝昊的
暴,不过,祁怜还是觉得有必要将误会解释清楚,特别是哥哥,昨晚她就是为了要向他说明哥哥的无辜,才会不小心引来祸端。
青儿因为她的话而明显僵住了身子。
她的不对劲令祁怜心生疑窦“怎么了?”
“呃,怜主儿,大王下令,不准你离开景和宫一步。”
“么什为?”他么什为要囚
她?“我要见他…”
祁怜毫无预警地就往外冲去,吓死了来不及拦住她的青儿。
“怜主儿,等等…”
她昨晚的失职换来了二十大板的惩罚,若她这次再犯错,恐怕不是二十大板就能解决的。一这到想次再失职可能会有更严重的惩罚,青儿匆忙追了上去。
所幸,祁怜尚未跑出景和宫,就遭到两名手持长矛的守卫阻挡,让追赶在后的青儿松了一口气。
一名守卫用尖锐的矛头指着她“大王有令,不准任何人出入景和宫。”
“你们…”祁怜被迫退了一步“我要见大王。”
“大王并没有召唤你。”另一名守卫硬生生地将她推入内“回去。”
被守卫这么一推,祁怜根本站不稳,眼看就要跌跤,还好反应灵敏的青儿扶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得鼻青脸肿。
“谢谢你,青儿。”哼!一群
人。
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全是一丘之貉!
“怜主儿,我们还是回去等候大王圣临吧!”
祁怜一脸无奈“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不然她还能如何?和他们力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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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景灵宫熏香袅袅。
雕饰华美的贵妃椅上有个美人儿正在品茗,只见她白若
荀的素指轻拈,浓郁的茶香顿时传遍了宫内的每个角落。
美人儿姿态优雅地啜饮芳香,举手投足间尽是藏不住的娇媚,如此风华绝代的佳丽不是别人,她就是目前最受帝昊宠爱的兰昭仪。
不过,自从祁怜入宫后,帝昊便再也役有召她侍寝。
“娘娘、娘娘,大消息…”兰昭仪的贴身侍女
儿匆忙地跑了进来。
兰昭仪柳眉一皱“大胆
儿,喳喳呼呼的成何体统?你当景灵宫是什么地方?”
儿立刻跪在兰昭仪的面前“是,
儿该死,请娘娘恕罪。”
“哼!等听过你所谓的大消息之后,本娘娘再考虑要不要饶了你,起来吧!”
“谢娘娘。”于是,
儿把刚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全说了出来。
“什么?”兰昭仪掀茶盖的动作猛然一顿“大王第一次动怒却没杀人,只将她囚
在景和宫内,这算什么?”此举意味着什么?莫非…
“不公平!”
儿嘀咕着“大王根本就是蓄意偏袒嘛!”
儿音声的虽小,仍是被兰昭仪听见了。
“大王确实很不公平…
儿,你说大王么什为要偏袒她?”
“娘娘…”小
嗫嚅地道。
男人会偏袒一个女人就只有一个原因——对她有好感。
但是,她能这么说吗?又不是不要命了。
“呵!你不敢说是吗?”兰昭仪的目光倏地变得锐利“道知我大王喜欢她。”
大王么什为会喜欢那个小村姑?那个野丫头比得上人称“王城第一美人”的她吗?
兰昭仪咽不下这口气“哼!
儿,你说说看,我和她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这个…”
儿一脸的为难,她根本不晓得那位姑娘的长相如何。“回娘娘的话,老实说,
儿也没见过她,不过,娘娘是王城的第一美人,依
儿想,当然还是娘娘比较美。”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爱听奉承的话?
儿的馅媚令兰昭仪漾开了笑“你这个嘴甜的丫头…那好,既然你也没看过她,不如我们就上景和宫会一会她吧!”
“千万不可以,娘娘,没有大王的手谕,谁都不准…”
儿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便被兰昭仪打断“放肆!我是大王最宠爱的姬妾、未来的王后娘娘,谁敢阻拦我?走…”
她倒要看看那个野丫头究竟有何美貌,竟然能够
惑狂傲难驯的帝昊王?
兰昭仪带着满腔的妒火,与数名侍女浩浩
地直奔景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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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的祁怜倚靠着亭台栏杆,接受暖暖冬
的洗礼。
青儿体贴地送上一壶热茶、几碟小点心,安静地随侍在旁。
祁怜惬意地伸伸懒
,少了帝昊的强势与无理,她觉得好象又回到了山中那段轻松自在的生活,只是一想到回到山上后就再也见不到他,她的一颗心便莫名其妙地揪紧。
也许,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吧!虽然他不太体贴,又总是爱用专制的口吻命令自己,不过,这就是他,一个唯我独尊、霸气
人的王者…
神游之际,阵阵吵闹声隐约从殿门那儿传来“大胆!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我是谁,敢阻挡我的路,你不想活了吗?”一个娇贵的女声响起。
“抱歉,兰娘娘,没有大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出景和宫,还望娘娘见谅。”
守卫恭敬地说。
“哼!我就不信这个景和宫当真进不得!”
“兰娘娘,请您别刻意刁难属下。”
“给我滚开!”女声娇喝。
“娘娘…”
兰昭仪不顾守卫的劝阻,强行闯入了景和宫。
守卫见苗头不对,立刻转身直奔干和宫,准备向正在和大臣议事的帝昊禀报这件事。
兰昭仪盛气凌人地来到祁怜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吃惊地发现祁怜看来虽不过及笄,却拥有教人惊
的美丽。
兰昭仪的心中泛起一抹浓浓的嫉妒与不安,她终于明白大王么什为会对她另眼看待了。
“你就是祁怜?”兰昭仪问。
青儿看见兰昭仪阴沉的脸色,直觉她来意不善。
她微微一个欠身“青儿见过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怜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暗忖,她眼中那抹明显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不过,困惑归因惑,祁怜仍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并未遵照礼仪向兰昭仪请安,而这让趾高气昂的兰昭仪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以为祁怜不把她看在眼里。
她气愤地斥喝“祁怜,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娘娘竟然不问安,简直无礼至极,来人啊!掌嘴。”
兰昭仪嚣张的气焰引起了祁怜的反感,从她进宫到现在,每回见到大王也不曾向他问安过,眼前这个傲慢的美人不过是个娘娘罢了,凭什么要她向她下跪?祁怜懒得理她,索
转头欣赏亭外的美景,继续晒她的太阳。
她目中无人的态度无疑是火上加油。
从没受过这种羞辱的兰昭仪怒气冲冲地说:“
儿,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掌她的嘴!”若不好好地教训她,打肿她的花容月貌,兰昭仪绝不甘心。
“遵命,娘娘。”
儿一脸不怀好意地走上前,旋即被护主心切的青儿拦下。
“娘娘息怒,怜主儿刚进宫,完全不懂宫里头的规矩,请娘娘饶了怜主儿。”
兰昭仪冷哼一声“
婢,这里哪有你开口说话的余地?退下!”
“这…”青儿进退两难,保护主子、不让主子受到丝毫损伤是她的责任,可她又不能得罪受宠的兰昭仪,她该如何是好?
青儿的迟疑不决令兰昭仪怒气冲天。
“可恶,夏儿、冬儿,马上将她给本娘娘拿下!”
“是。”她们一人一边,将碍事的青儿架到了一旁。
见青儿被人欺负,祁怜岂能袖手旁观?
她决步上前“住手!你们要带青儿去哪儿?放开青儿!”
狐假虎威的
儿立刻挡在她面前“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在兰昭仪得意洋洋的冷笑声中,
儿扬起手用力地打了祁怜一巴掌。
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祁怜一脸的委屈“你们…”她们怎么可以胡乱打人呢?
兰昭仪满意极了“
儿,也给这个不知好歹的
婢一个教训。”
“是。”
“住手!不准你们打青儿。”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本娘娘?
儿,还不动手。”
“不可以!”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祁怜冷不防地冲上前,原意是想阻止
儿,不料却不小心撞到了兰昭仪。
兰昭仪不慎被她撞倒在地,那模样来起看好不愧狈。
、夏、秋、冬四名婢女难掩惊慌神态,急忙松开青儿,奔到兰昭仪身边,从一地泥泞中扶起脸色铁青的她。“娘娘,您没事吧?”
“怜主儿,您痛不痛?”恢复自由的青儿连忙扶住脚步有些踉跄的祁怜。
“不痛,青儿,你别怕,我、我会保护你…”祁怜捂着火辣的双颊,坚强地道。
“你会保护她?”气得浑身发抖的兰昭仪甩开侍女的搀扶,怒不可遏地来到她面前“哼!本娘娘倒要瞧瞧你有啥本事保得了这
婢和你自己!”
她高举起手,眼看就要落在祁怜的另一侧粉颊上…
“够了!”一个威严的喝斥声响起。
众人纷纷回头,赫然发现一脸冷峻的帝昊竟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景和宫。
帝昊的驾临令兰昭仪暗暗吃惊。糟了,大王怎么来了?他瞧见了多少?
“臣妾叩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叩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屈膝问安,唯独祁怜仍站得直
的。如此大不敬的行为吓得青儿拚命拉扯着她的裙摆,示意她赶紧跪下来。
“怜主儿,您要跪下来问安…”
祁怜不为所动,她咬着
瓣,直直瞪视着帝昊的眼中有抹难以察觉的气愤。
其实,方才她早已经发现他的到来,本以为他会为她们主仆两人出头,不料他却袖手旁观,还冷眼看着她被打…
祁怜硬是
下喉中的酸涩。可恶!管教姬妾不周的人是他,害她挨打的人也是他,为何她得忍受这般不平等的欺凌?
讨厌!心中莫名升起的怨怼,教祁怜气红了眼眶。
帝昊无视于跪在地上的众人,双眼牢牢地盯着她。她是最早察觉他的到来的人,她的委屈令他心疼,只是一抹不被重视的郁闷感油然而生。
帝昊看着她,与她
的目光仿佛在问她,么什为不向他求救?
他是如此的教她无法信任吗?
该死!帝昊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想宰人的冲动。
他们就这么对望着,似乎在等对方沉不住气地先开口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帝昊的沉默吓着了他们,其中以兰昭仪的震惊最深。祁怜乃是身分低下的
民,为何能获得大王的关切?
可恨!兰昭仪愤恨难平,十分不满祁怜独占了帝昊所有的注意力。
突然,她娇柔的嗓音打破了对视的两人之间的魔咒。
“大王,您尚未唤臣妾平身,臣妾的膝盖都跪疼了…”
“住口!”兰昭仪的话提醒了帝昊,他怒瞪着她,将满腔无法纾解的愤懑全发
在她身上。“好一个兰昭仪,没有孤的准许,你居然敢擅闯景和宫,该当何罪?”
兰昭仪微愕“大、大王…”她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
烈,她向来是最得宠的,不是吗?
帝昊突然问:“么什为要打她?”刚才由于距离太远,他完全听不到她们争执的内容。
兰昭仪乘机告状“大王,此民女目无王法,简直不把臣妾看在眼底。”
“够了!孤准许她免行问安之礼,谁敢多言?倒是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小小的二品昭仪,竟然罔顾孤的命令,来此惊扰孤的娇客,还放任随身侍女撒泼…兰昭仪,敢情你是嫌活得不耐烦、想找死是吗?”
望着帝昊
鸷的神情,兰昭仪这时才惊觉大祸临头。
她急忙伏低身子求饶“臣妾知错,请大王恕罪…”
“哼!念你是初犯,这回姑且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让人以为孤有意偏袒你,那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兰昭仪。”
他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教兰昭仪好生害怕。“是…”
“很好。”帝昊满意地点点头,锐利如鹰的双眼开始搜寻他的猎物。“孤向你借人个一,你…不反对吧?”
“臣妾不敢。”整个“帝央”就属他最大,别说借人个一了,就算他想摘下她的头,兰昭仪也不敢说个“不”字。
“那么…孤要她!”帝昊指着缩在一旁的
儿“就是你,过来。”
不等
儿有反应,怕事的众人立刻退向两旁,自动让出一条路给她。
儿战战兢兢地来到帝昊面前“奴、奴婢
儿叩见大王。”
“平身,就是你这双手惹得怜儿不高兴吧?”帝昊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从刚才便一直没说话的祁怜蓦然嗅到一丝不祥的预兆“大王,您、您要做什么?”她可没忽略他眼底那抹奇怪的红光。
“做什么?”帝昊觉得她的问题很好笑“孤当然是要帮你出气。”
祁怜倏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想杀人。“算了,反正我也不痛了。”
“怎么可以算了?怜儿乖,孤这就替你出气…”
语落,帝昊冷不防地
出
际上的长剑,迅速地扬起手,残忍地砍下
儿的右手掌。
“啊!”
儿惨叫一声,鲜血往四周飞溅。
如此血腥恐怖的画面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祁怜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
“哼!”帝昊勾起一抹冷笑,无视于飞溅的鲜红染了他一身“么什为不可以?没有人在伤了你之后还能平安无事。怜儿,现在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你是疯子…”祁怜蓦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帝昊脸色大变“大胆!你说孤是什么?”
“不要!不要…”祁怜吓得频频往后退,满脑子全是想逃离他的念头,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此举无疑是在火上加油。
帝昊漠然地望着她消失在回廊下的背影,不怒反笑,眼底闪过的暴怒之
却教人胆战心惊。“好极了,祁怜,你有胆子逃离孤的身边,就要有勇气承受孤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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