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于夕汐坐在沙发上,感觉到克雷斯走近,她马上开口。
“别理他,走错门的。”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果汁,
上
管后递给她“来,果汁,小心别被
管刺到。”
于夕汐触碰到他的手,不
红霞满面,赶忙接过果汁。
“谢谢。”她音声的如蚊鸣,手指轻握
管小口
饮,觉得体内的燥热消退许多“你不请你朋友进来坐坐吗?”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了解克雷斯对她是很体贴,但大部分时候他总是冷漠得令人难以亲近,旁人很容易被他犀利的言词刺得遍体鳞伤。
她想,是概大因为很克雷斯讨厌那个人,才会把他挡在门外吧。
克雷斯轻哼,食指小心的揩去她额上的汗珠“他进来只会
吼
叫,增加噪音,不如先将他关在门外几个小时,等他安静点再说。”
“可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说出惊人之话, “是我的上司。”
于夕汐差点被果汁呛到“你把你的上司关在门外?我去开门。”
“不用。”他制止她
起身的势子。
“那怎么行,万一惹得你上司不高兴,你的工作不保,候时到你就失业了。”
“他不敢,我如果真的走了,他只会哭着抱我的腿求我回去。”
于夕汐才不管他么什说,他根本不该将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老板丢在门外。
“你不开我开。”说着,她便站起身,但马上又被
回沙发里。
克雷斯拿她没辙,烦躁的耙耙头发“我来,你乖乖的坐着别动。”
他一脸凶狠的来到大门口,杀人般的目光盯着亚斯。
“你不回公司开会,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亚斯可怜兮兮的弯起两只手,只差没吐舌头像小狗般摇尾乞怜。
“我这么辛苦帮你跑腿,你不泡杯茶请我进去休息吗?”他四处奔波很辛苦呢,而且重点是他想看于夕汐究竟是什么模样,竟然让克雷斯放下白天的工作,整天在医院陪她。
“要我泡茶给你喝?我想我比较想把你丢进石门水库里喝个够。”克雷斯冷笑道。
“我…我可以自己泡,现在台湾缺水,你不要
来呀。”
他没心情跟这家伙耗时间。“你还想待在这里?”
亚斯假装没听到他扳手指关节音声的,仍皮皮的说道:“我要进去。”
“里面没什么好看。”
“骗人。”他努力的往一旁的空隙看进去,但被眼明手快的挡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
“一定有,不然我大叫‘于夕汐’,看有没有东西跑出来。”
克雷斯全身散发出慑人的杀气,只差没将他碎尸万段“你敢?”
亚斯猛
一口口水“能看到鼎鼎大名的克雷斯这么小心保护的女人长什么样,就算死也值得。”
“你要死,我成全你,想进去,免谈。”
“喂!等回到罗德岛,我要告诉大家你重
轻友!”亚斯又叫又跳,使出撒手锏。
罗德岛是“夜”集团总公司的根据地,所有的高阶主都是在那里经过训练后才分配到各个工作岗位。
“不用再等,我现在就把你丢回去,你爱唱歌或是跳舞随你高兴。”
“什么唱歌跳舞,我是要说故事。”他嘿嘿笑着顶顶克雷斯的
口,打个商量“不想让我告诉其他干部,就让我进去如何?”
“我不介意重新换搭档,顺道将你调到非洲去当食人族的祭品。”
“这么狠?谋杀兄弟是要下地狱的。”
“我从来跟天堂沽不上边。”他睨亚斯一眼,要他快快滚蛋“有空在这闲扯,还不如回公司开会,省得说我
待你,故意派一大堆工作让你做不完。”
“别这样嘛,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们可以…”
克雷斯发出冷笑, “你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再来跟我谈条件,别忘了,你现在有一半的公事都是我帮你解决的。”
说着,他便要将大门关上,亚斯反应极快,迅速将一只脚
进门
,然而克雷斯过人的力道让他疼得五官扭曲。
“等一下、等一下啦!”痛死他了,他的脚铁定肿得跟馒头一样大!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克雷斯沉声下达最后通牒。
“当然。现在你要赶我走也来不及了,你自己听。”
克雷斯以杀人的眼光瞪他,往屋内倾听,果真听到不稳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该死,是于夕汐!这下要赶亚斯走确实不行,只会让她心生怀疑。
“在她面前说话小心拿捏好分寸。”他低声在亚斯耳边警告。
“道知我,你说我是那种嘴巴不牢靠的人吗?”
是吗?他可是认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克雷斯转身前去扶住于夕汐,语气中有三分责备“你不在里头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你在门口站那么久,我好奇,就过来看看。”
“嗨,你好,我叫亚斯。”亚斯猝不及防的钻进屋内,想一探神秘佳人的风采。
于夕汐不知身边何时多生个人,被亚斯的唐突一惊,连话也说不好“呃,你好…”“你吓到她了。”克雷斯不悦的皱眉。
“起不对嘛,我太心急了。”亚斯笑嘻嘻的盯着手拉着克雷斯的衣角,有些羞怯的躲在他身后的人儿。
果真是一个美人啊,穿着洋装,不盈一握的纤细
身展
无遗,粉绿的雪纺纱刚好衬托出她白皙粉
的肌肤,难怪克雷斯批评他买的衣服不够好,高雅的衣服比较适合她。
她一头及
长发乌黑柔亮,想必摸起来很软,衬得她的巴掌脸格外楚楚可怜,只可惜…
他住不忍叹息。她那双眼睛竟然看不见!
克雷斯伸手挡住亚斯
眯眯的眼神,克制想将他一拳打倒在地上的冲动“看够了没?看完就该走了。”
“当然还没。”亚斯径自拉起于夕汐的右手上下摇晃“我都还没向你正式介绍,我是台湾分公司的执行总裁,也算是你爸爸的顶头上司。”
总裁?
他的话像这一雷般劈进于夕汐的心坎里,她抚着
口,克制激动的情绪“听说远次从总公司派来的是个混血儿,你是吗?”
亚斯闻言哈哈大笑,若有所思的和克雷斯对看一眼。
“怎么可能,我体内可是纯种的法国血统,全公司的人谁不晓得,你随便拉个警卫问问也知道。”接着,他以流利的法语向她问候、赞美一番。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别再说了?”她小声的要求。
“啊?”亚斯停下赞美,等不及要于夕汐对他刮目相看,证明他其实比克雷斯更优秀。
“你说得我的头都晕了。”
这时一旁传来低沉的笑声,亚斯哀怨的瞄了瞄幸灾乐祸的克雷斯一眼,心情跌到谷底。
真是一对会侮辱人的男女,每次开口不把他损得遍体鳞伤誓不罢休是吧?
“我也是个人,好歹让我保留些尊严吧?”
“起不对。”于夕汐满心愧疚,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请进来坐坐吧。”
她有些心烦意
,因为她不知该相信爸爸还是亚斯,如果亚斯真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难不成爸爸会说谎骗她?但她亲眼看见蹲在爸爸身边的陌生男子,又该如何解释?
她看到那男人的眼神,好冷漠、好骇人,像要置人于死地般,这种感觉跟她爸爸说的人相同,却跟亚斯完全不像啊…亚斯率先走到单人沙发坐下,他以舒服的姿势窝着,接着跷起二郎腿吹了声口哨。
“真温馨,果然有家的味道。”. “你现在不应该待在这里。”克雷斯两道视线像探照灯往亚斯身上看去。
“只是待一下下,没关系吧?”他转头,发现于夕汐仍是一脸害羞“而且我现在是以老板的名义探望员工家属,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借口。”
“讨厌,干啥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就够了。”他翻了翻桌上的一堆食物,找出一包他爱吃的零嘴“这种零食很好吃,夕汐应该尝尝…咦,没有盘子。”
“我去拿。”
克雷斯与于夕汐异口同声道。
“克雷斯,道知你夕汐家的盘子放哪儿呀?”亚斯打趣地说。
“我去拿就好了。”她慢慢起身,依记忆沿着墙壁走进厨房。
等她的身影消失,克雷斯才开口“说吧,道知我你是故意支开于夕汐,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到公司再讨论?”
真聪明,连这点小把戏都被他看穿。亚斯想了想,以最含蓄的说法道:“是一件有关公司的事。”
“说、重、点。”真受不了。
“OK!OK!我不就要说了?”他连忙叫兄弟冷静。“你还记得上次公司发生监视系统损坏及网络被闯入的事吧?”
“我记得你告诉我已经修好了,而我的资料只有于守谦人个一知情不是?”
“当然,不过后来我又继续调查,你猜怎么?我发现公司的夜间监视系统根本不是故障,而是有人蓄意破坏。”
“这跟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原以为监视系统是于守谦破坏的。”
克雷斯马上反驳。“于守谦人品端正,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我去查他的上网纪录,发现他原本要调查的对象并不是你,只是
错
差刚好看到你的资料…”发现克雷斯又要变脸,他赶快说重点“总之我认为,于守谦原本也是要抓破坏系统的人,只是他没抓到。”
克雷斯沉思一会,作出结论“如果不是公司有内贼,就是跟集团有深仇大恨的人。”
“撒开公司的人不谈,光是想斗垮‘夜’的名单就有长长一大串,想找出那个人来也很浪费时间。”亚斯将双臂枕在脑后,大叹无奈。
“是无从找起。”他冷冷一笑“但是无妨,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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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看到于夕汐拿着盘子走出厨房,赶紧起身过去扶住她,将她带到沙发坐下。
“小心点,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吧?”
“还好,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不太习惯。”
“真难为你了。”他将零嘴的包装打开,倒入盘子中,端到她面前“吃吃看吧,本大师推荐的东西保证美味,值得你一尝再尝。”
于夕汐伸手拿了一个,并仔细倾听空气中传来的呼吸,发现客厅里只有她和亚斯两人,不
有丝紧张。
“克雷斯好像不在,我没听到他音声的。”她状似聊天般开口,其实内心十分不安。
亚斯发现这一点,有趣的开口:“他到屋外去讲电话,怕吵到你。”
“喔,原来如此。”还好他不是离开了。她悄悄松一口气,随即又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他们明明只是朋友啊。
“要不要我去叫他进来?”瞧她,一张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不用啦,他在忙,我还是别打扰他比较好。”她吃一口零嘴,然后问:“亚斯先生,你和克雷斯的关系,只是上司与下属吗?”
“你认为不像?”他不答反问,见她点头,他接着道:“这也难怪,我的个性原本就不正经,加上克雷斯十分严肃,两人凑在一起就像老师与学生,别人看了还以为克雷斯才是上司,而我是他的下属呢。”虽然事实才是这样,但要掩人耳目,他只好这么说。
“他跟你一样是美国总公司派来的?”
“他跟我是在美国受训后分别被派来的。所有被调派的职员都会先在总公司受训才离开。”亚斯说得面不改
,两指却在身后打个叉叉。
法办没,谁教他不善撒谎,比神父更诚实,再说他说的可是“救”于夕汐的谎言。
“这么说,克雷斯并不是台湾人?”
“呃,也算是。”老天,这教他怎么回答?
“他是不是混血儿,有一头褐色头发和深蓝色眼珠?”她想起那位神秘的黑衣男子,全身止不住轻轻发颤,心底涌起一股恐惧。
此时,克雷斯已悄悄回到屋内,他站在门后,双拳在身侧握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就等亚斯如何回答。
亚斯先是看看克雷斯,又瞧瞧于夕汐,深知万一答得不够好,先死的绝对会是他。
他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答吧。
“克雷斯是混血儿没错。”喔哦,他听到扳指关节音声的了。他随即接着说下去“不过你猜错了,克雷斯虽然有外国人的血统,长像却完全遗传自她的母亲,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
嘿嘿,他答得不错吧,兄弟?亚斯得意的朝克雷斯挤挤:眼,却招来一顿白眼。
听到他这么说,于夕汐内心顿觉轻松,像放下千斤重的大石。
“我好想看看他的长相,他的心肠这么好,外貌应该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吧。”她期盼地说。
“温文有礼?”亚斯一阵怪叫“克雷斯的同情心是偶尔会发作没错,不过我比他还更有爱心。我们来谈谈我的事吧?”他越坐越靠近她。
“我们并不
…”她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会?多聊聊就会熟悉了。”
“呃…”亚斯拉起她的双手,
贴住自己的脸颊“你要不要摸摸看我的长相如何?”他也是帅哥一个喔。
“不…要…”
“来嘛。”
“我不想要。”他根本是想借机吃她的豆腐!
在亚斯捉弄于夕汐之际,一把熊熊怒火带着杀气,直向他袭来。
“哇——”一声惊叫响起。
“她不想碰你的猪脸,少占她便宜。”
克雷斯一把抓起亚斯的手,力道之大,像是不把他的手折断誓不罢休。
“很…很痛耶!”
“敢偷吃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胆量。”他冷笑一声。
“我只是开个玩笑呀,救命啊,夕汐小姐,我的手要断了!”亚斯可怜兮兮的讨救兵。
于夕汐心中不忍,于是向克雷斯求情。“克雷斯,亚斯先生只是闹着玩,你不要对这样对他,何况他是你的上司。”
“是吗?”他加重力道,疼得亚斯哀哀叫。
“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好玩,你冷静点呀!”亚斯连忙告饶“我还需要靠这双手吃饭呢!”
“下次皮绷紧点。”克雷斯嫌恶的甩开他的手。
“我哪敢,不会有下次了。”他眼眶含泪朝红肿的手腕直呵气,住不忍低声嘀咕“见
忘友。”
“你再说一次。”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说,我要回公司开会了。”亚斯立刻像一阵风冲到门口准备开溜。
“等一下。”克雷斯音声的再度扬起。
亚斯苦着脸回头“你…你还想对我样么怎?”
“你的车钥匙没拿。”
“好险。”真是吓死他了。他拿了钥匙就跑。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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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夕汐回到家中后,就必须学着应付失明伴随而来的种种不便。
她跪在房间里,擦着沾满灰尘的地板。
克雷斯果真说到做到,自从五天前替她打点好民生必需晶离开后,就不曾再上门来打扰。
自他回去的第二天,她便开始整理客厅。由于眼睛不便,她没法拿扫帚扫地,只能用抹布慢慢擦拭,如此从楼下整理到楼上。
每天她总是疲累至极的睡去,醒来也不知是否已
上三竽,屋内一片沉寂,仿佛她所处的世界是个时间停止
动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将擦拭地板,之后沿着楼梯慢慢把污水提下楼倒掉。忙完后,她简单的梳洗一番,随后摸索到沙发坐下。她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告诉自己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温暖,然而她的内心仍希望有人陪在她身边,即使是个陌生人也无妨。
于夕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机传出男男女女的谈话声,她努力拉长耳朵倾听,小手将薄被拥进怀中。电视中的笑语并没有让她开心的跟着笑,反而令她忧伤的
下眼泪。
“我好寂寞,好寂寞…”她小声的喃念着,垂下头枕在沙发椅的皮垫上。
是晚上了吗?她听到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稀稀落落并不真切。
这夜,于夕汐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蜷起身子,孤零零的任由黑暗将她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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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墙上时钟指着下午三点十分,于夕汐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脸颊留着两道干涸的泪痕,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黑印,证明她睡眠并不充足。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沙发旁蹲下,伸出食指滑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她像是感受到他的存在,芳
惹人怜爱的微微开放。
“夕汐。”
克雷斯靠近她耳边轻喃,见她仍没醒来的迹象,便将贴在她粉颊上的食指转而慢慢探人她口中,挑拨她
滑润的丁香小舌,与之纠
。
“嗯…”她发出嘤咛,任由他的手指逗弄、嬉戏,甚至当克雷斯以
代手亲吻她,她只觉得好温暖、好舒服。
离开她的
后,克雷斯低头凝视一脸
足的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依赖的将身子依偎向他,直到她被安放在松软的
上,神智才清楚些。
“这是我的
吗?”
她的小手摩挲着软柔的薄被,思绪还在混沌中。
“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为了避免你着凉,我才将你抱回房间的
上。”他的语气很轻柔,却不忘责备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起不对,我本来是在看电视…”
“看电视看到睡着,还能顺便把电视关掉?”
她回想了下“我当时很困,关掉电视后就想说先窝在沙发上眯一下,谁知道…”
“谁知道你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起不对嘛。”她慵懒的打个呵欠,身边有着熟悉的气息,她放松不少。
“还想睡?”他捏捏她泛着粉红的俏脸。
“嗯,有你在,我觉得好安心,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休息。”
“你之前几天都没睡好?”他用手轻
她眼窝下的黑眼圈。“只是晨昏颠倒。生理时钟一
,自然分不清是白天休息还是晚上才睡觉。”她又打了个呵欠,这才忆起一件事“你怎么会来我家?”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眼睛上的绷带可以拆下来,否则
太久容易起疹子,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还要再去医院一趟?”她真不想再回去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地方。
克雷斯看出她的烦恼,笑道:“不用,直接在家里拆就可以,所以我才过来帮你。”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等醒来再让你拆?”其实她是希望他能多待久一点,能多拖一刻就多拖一刻。
“可以,你继续睡吧,我下楼不打扰你。”他替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入睡。
这天是于夕汐睡得最好一天,知道有人在家里陪她,她脸上带着微笑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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