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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这游戏太昂贵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一会工夫已开出三十公里…

 说是啥也不想,可终究‮住不忍‬胡思想起来,谁叫老许我如今脑细胞特别发达,都快赶上思想家了。

 我总是喜欢胡思想,总是在面对一个新的起点时反复追忆,就像今天这样,我只是去外地工作而已,说到头来我只有三十三岁,我的旅程远远没到尽头。

 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结局、或定下未来格局,可是我现在却真的涌起结束的感觉,至少也是从一个旧的舞台走向另一个新的舞台。

 我看过不少小说,包括某些名家的大作,里面总是会有一些大团圆结局,哪怕主角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男孩,总是能在波澜壮阔一番捣腾后安心归隐。

 和心爱的或不爱的人远离尘世隐居江湖,他们怎么就那么美满呢?怎么就甘心谢幕呢?他们难道不用继续飞下去?他们就这样知足了吗?或者说,他们难道就没有新的舞台?

 呵呵,这可能就是小人物和大人物的区别,像老许这种小人物是永远不可能一锤定音一步到位的,他们是站立山颠的上精英。

 老许虽然离了底层的劳苦大众,却也只是夹中生存的草阶层,哪怕我用尽力气从石堆里探出头来,也不过是个草而已。

 精英们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会为柴米油盐担心,永远丰衣足食,哪怕避世隐居也不愁吃不愁穿,精英们就像庙里的菩萨一样享尽顶礼膜拜。

 随口说一句隔夜废话也能成为经典言论,随手写一段比小学生还幼稚的决心书也能成为人人追捧的红宝书,就是撒泡吐口痰也能成为琼浆玉

 草阶层终究还是苦啊,苦到连发牢都被人看不起,苦到明明有思想家的潜质却不得不把自己看成一个大傻。因为精英是杰出的,所以草是可悲的。也因为草可悲,所以精英杰出。

 所以还得继续飞,不停地飞,只是物质上比以前稍微强一点,以前是一只没有双脚的大雁,只能一直飞到死,现在好歹给自己找了一块自留地,实在飞不动了可以过去休息一下,没脚站立不要紧,趴着也能积蓄力气。

 老许我从来没有稳定过,从走进社会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奔波忙碌,以前是不想稳定,所以刻意选择糜烂不堪的生活,如今实在有点累了,只好求个暂时稳定,给自己找一栖身地。

 谢天谢地,我至少拥有一座庞大而精美的老屋,那里可供我栖身,是我难得的避难所。

 我对那座老屋寄予厚望,我把自己对牢福特三楼的寄托通通转移到老屋里,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从旧舞台转移到新舞台。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混不下去,先给自己找一小房间,演砸了‮候时的‬、观众朋友喝倒彩‮候时的‬、自个儿状态不行‮候时的‬,至少能躲进去休息一下。

 差不多有八十公里了…

 我看着眼前仿佛没有尽头的沥青路面,匀速前进的感觉就像那种长跑途中度过极限的滋味,不止身体放松,心里也满是淡泊和释然。

 我曾经是个很不平衡的人,我对很多看不惯的事难以容忍,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都是这样,说浅了是我没文化。

 不能用更斯文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说深了就是我的草心态作祟,我希望大家一起做草,不想看见有人冒出头来高高在上。

 我的缺点简直数不胜数,我从来不是个优秀的人,即使我希望别人把我看得优秀一点。我的自卑、我的脆弱、我的懒惰、我的狂暴、我的骄横、我的歇斯底里。

 总是不断侵蚀,让我时不时地发作,在某个时刻成为我的污点,而更可悲的是,我到现在还有一种想法:‮的妈他‬,老子就这样!

 我真会给自己找理由,我总是不停地找理由,最后难以自圆其说,成了一个大傻

 草们有时也会爆发出令人瞩目的力量,但是在很多人眼里,这终究只是一场闹剧,因为草起点太低,也缺乏专业能力。

 不能把一件事做得天衣无,总有‮多么那‬的缺陷,最后只能用耍横发狂来掩饰心里的慌张,于是闹剧就更像闹剧,草也终究是草

 我离开一手打造的基业,前赴一个所谓的落脚点,说是开拓事业意在长远,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一条五大三的汉子愣是从城里躲进山区,说得动听,比如我想给大家赚钱、我想挖掘新的聚宝盆、我想探索那个如梦似幻的小镇、我想再烂一回,云云,其实说穿了就是一次胜利大逃亡,还未必真是胜利的。

 我不玩了,或者说,我玩不起了,这个游戏太昂贵,我换个便宜的继续玩。

 就是这样,他妈就是这样,老子就有这么虚,虚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一百公里了,路程已过半…

 之前还想趁开车这段时间好好回忆一些重要情节,不料脑子里想的却尽是这些七八糟的东西,眼看目的地越来越近,我必须酝酿一下,把自己的思想扳回正路。

 好吧,让我细细回想那段过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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