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节
夜幕笼罩着整个大地,不论是陆地还是长江,全都黑沉沉的,若不是天上还挂着一轮明月,而那月光仍毫不吝啬的照在地面上的话,恐怕人们很难分出哪是陆地,哪是长江。
经过了一天的
战,
荷联合部队与中国军队的鏖战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暂时终止,双方各自收拢兵力,进入休战状态。不过,在两支舰队之间的江面上,仍不时有几条处于敌对状态的船互相向对方放几炮,因此在夜
中还可以偶尔看见炮口的闪光,并听见开炮时的轰隆声。
荷兰战舰队掩护着损失惨重的运输船队停泊在长江下游,紧临着南部江岸,而
军的步兵部队则
缩在荷兰战舰队的周围,借着荷兰战舰大炮的猛烈火力掩护自己。
郑森的船队则在荷兰战舰队的上游五里处游弋,警戒着长江江面,以防荷兰战舰突破长江,向南京进攻。由林清华率领的镇虏军则列阵于郑森船队的后方一里处,一边监视着下游的
军动向,一边全力挖掘壕沟,准备将
军西进之陆路切断。
这场惨烈的遭遇战已经使双方有些筋疲力尽了,所以他们都停止了进攻,谁也不会在夜间轻易出动,是其尤
军,由于他们对于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而且摸不清中国军队的虚实,所以他们更是一动也不敢动,而且在
军内部爆发了一场关于战术与行动方案的争论。
作为
军的远征军总大将,松平信纲现在非常的焦躁,他对于白天战斗中的失利非常的恼火,他既意愿不面对自己的失败,但又意愿不接受野田等人的建议。
野田和酒井忠清都认为,既然现在前方的水路和陆路都被中国军队给堵住了,那么原来直接偷袭南京的计划就行不通了,所以现在
军必须改变行动方案,转攻中国沿海重地,攻占并稳稳的守住一小块儿靠海的地盘,等候日本国内派来的援军。
但松平信纲却不这样看,他认为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人数并不多,假如这只中国军队没有任何援军的话,那么只要
军能把眼前的这支中国军队打垮,就可以向南京发动进攻,携胜利之威,一举攻破南京城,待抓住中国皇帝之后,就用他迫使中国屈服。
由于日本国内尊卑有别,等级观念很强,所以酒井忠清一见到松平信纲反对改变原定攻击方案的态度坚决,他立刻就转了向,随声附和着松平信纲的意思,这样一来,野田立即变得孤掌难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松平信纲下令军队修筑工事和木砦,准备与中国军队打阵地持久战。
不过,松平信纲的这个战法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荷兰的战舰必须保护他的侧翼,以防止中国战舰的轰击,所以,他便派人前去邀请揆一前来
军阵地,准备与他商量协同作战的问题。
当荷兰舰队派来的人抵达
军阵地后,松平信纲等人却惊奇的发现来人并不是那揆一,而是另外一位将领,来起看他比揆一年纪大的多,似乎差不多已有四十岁。
松平信纲向酒井忠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询问那荷兰将领。
酒井忠清向那荷兰人深鞠一躬,问道:“请问揆一先生怎么没有来?难道是他有要事需办,
不开身?”
翻译将酒井忠清的话翻译给了荷兰人,却不料那人哈哈大笑,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松平信纲等人很是震惊。
那荷兰人说道:“揆一这个胆小鬼!他居然抛弃了运输船队,独自一个率领着分舰队逃到下游。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分舰队仍然被熟悉长江水道的中国舰队给追上了,他的分舰队损失惨重,有一半的战舰居然被中国人夺走了!剩下的也伤痕累累!这个胆小鬼,他简直是玷污了荷兰海军的荣誉!虽然他并不是荷兰海军的军官,可是他是分舰队的指挥官,所以他必须负责!”他顿了一顿,有些戏谑的望着面前的几个日本人,接着说道:“你们如果想找揆一,那么恐怕必须亲自去荷兰战舰队的旗舰‘海上公爵’号的底舱去了,因为揆一已经被舰队真正的最高指挥官免去了一切职务,而且他在吃了三十鞭子后已经作为囚犯被关进了底舱,等舰队回到荷兰以后,他将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公正的审判!”
“什么?”松平信纲有些震惊,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那么请问,你们战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是谁?么什为他一直不肯
面?你又是谁?”
荷兰人抬起脑袋,高声说道:“荷兰战舰队的最高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马顿·特罗普海军上将!之所以让他隐姓埋名,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怕会
情报,使得中国人有所防备。至于我嘛,我是马顿·特罗普上将的学生,我的名字叫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现在我是整个舰队的副指挥官,负责指挥重新整编好的分舰队。”他得意的看了看面前的那些矮小的日本军官,说道:“现在我是马顿·特罗普上将的全权代表,你们军队与荷兰战舰队的联络以后将由我全权负责。”
“你是说揆一已经是个囚犯了?”酒井忠清不得不小心的再次求证一遍。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手脚都铐着铁链,身上爬满了臭虫和老鼠的囚犯。”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尽量解释的清楚一些。
松平信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又重新摆起了总大将的架子,高声说道:“我召你来是想向你传达我的命令,明天我军就将向敌军发动总攻击,候时到你们的大炮必须全力支援我军,狠狠的向那些明朝军队轰击!而且,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哪儿也不许去,必须留在这里保护我军的侧翼和后方!”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这位盟军最高指挥官,他尽量
住心头的怒火,用尽量平和音声的说道:“请恕我直言,我和上将先生都认为你们已经不可能从这里冲到上游去了,所以我们认为你们应该立即放弃这个占领中国临时首都的计划,趁着中国军队的大反攻还没有开始,趁着夜
笼罩着大地,你们应该立即上船,由我们送你们回国,让那些士兵们能活着回家去跟家人团聚。我们荷兰舰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你们上船了。”
“不!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先生,你太不了解我们日本人了!”野田有些嘲笑的望着面前的这个高个子荷兰人“我们日本人性格很坚毅,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们去干完一件事情。只要我们认准了一个目标,那么就是路途再艰苦,我们也要冲过去!因为前方有我们日本帝国需要的东西,有我们成功崛起所必不可少的东西!为了得到那些东西,我们不怕任何危险,哪怕全部人都死光,我们也绝不后退!”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道:“奇怪的思维。我真是难以理解,假如连人都死了,那么再珍贵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死人能把香料带到上帝那里去?难道上帝也需要香料?”
松平信纲从小凳子上站来起了,说道:“你们这些西洋人确实是不会明白我们的性格的,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他语气变得有些凶狠,说道:“我的命令就是这些了,你们必须执行。”
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说道:“请您先弄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荷兰舰队与你们日本军队的关系到底是样么怎的?我们并非属于上下级的关系,我们应该是身份平等的盟友关系,所以,您不能向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们之间只能用相互沟通来解决分歧。”他顿了顿,又说道:“您还必须明白的另一件事是,我们荷兰运输船队为了掩护你们日本军队登陆,在中国舰队的猛烈炮火下损失惨重,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船只报废了,我们荷兰舰队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我们的水兵满腹怨言,他们纷纷指责军官的无能和政府的盲目冒险。如果他们听到您刚才的话,那么我不能保证这些愤怒的水兵们会做么什出可怕的事情。”
野田怕松平信纲将荷兰人惹火了,不利于两军合作,于是抢着说道:“请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其实是在请求你们支援我们的进攻,刚才双方完全是误会,这都是翻译没有将我们双方的正确意思说出来,才使我们发生了误会。”
望着米歇尔·阿德林森·德·奈特那询问的眼神,虽然翻译很想分辩,但他再回头看看野田那凶狠的目光,他也只好将这个黑锅背在身上了。
军高层与荷兰舰队代表的协商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双方终于达成一致,决定等天亮以后,双方协同进行一次攻击,准备一举消灭上游的中国军队。
当
军的营地上正在进行着秘密商议候时的,与他们在江边对峙的中国军队的指挥所里也是灯火通明,林清华与其军中的将领和府中的幕僚正在商议第二天的军事行动。
经过白天的
战,现在林清华已经摸清了
军的人数和装备情况。由于
军是远道渡海前来,因此他们并没有携带多少马匹,只有少数几个将领骑着马,也就是说
军没有骑兵。
其实林清华更感兴趣的是
军的装备情况,根据他在战场上的观察,他发现,
军的装备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他以前在史料上看到的记载不同,此时的
军中火器的数量明显增大,其军队中只有一万名手持长矛保护火
兵的长矛手,其他的
军部队均为火器部队,而且在他们之中居然还有大约五千人手中的火器为先进的后装
。
虽然
军的前装遂发
与后装
的长度都较小,比不上镇虏军的火
,但毕竟他们人数比镇虏军多,登陆成功的差不多是八至九万人,是林清华指挥的镇虏军人数的两倍,所以林清华不得不加倍小心。他决定就地防守,依托阵地上抢挖出来的长长的壕沟和随洪熙官船队到来的大炮,牢牢的守住这里,挡住
军前进的道路。
不过,他仍然担心
军从长江逆
而上,攻击南京,虽然南京的城防已经布置完毕,但林清华从心里意愿不让
军接近那座城市,况且他手中的那份情报再次提醒他绝不可放
军接近南京。所以,他还认为应在坚守这里的同时,等候陈子龙带来的乡勇武装,然后待时机成
再主动向
军发动总攻,一举消灭全部
军。
对于林清华的这个决定,黄宗羲等人并不理解,他们认为镇虏军阻挡敌人顺长江而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使现在
军登船攻击南京,那么他们也一定无法攻破防守坚固的南京城,所以与其在这里与
军硬磕,不如让
军重新上船,等他们攻南京而不克时,镇虏军再扑向南京,与南京城守军一道将
军全歼于南京城下。
所以,莫不计毫气客不的指出了这一点,他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公爷请看,这桌子上的南京兵力配属图可是你手下刚刚送来的,如今的南京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不要说十万敌军,就是五十万敌军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内攻破南京城。所以,依我看,不如让郑森船队让开一条道,放敌军过去,然后我们关门打狗。”
与莫不计的想法不一样,黄宗羲想的却是另外一种可能,他说道:“莫先生那是一相情愿的想法,其实敌军之所以想直接在南京附近登陆,就是想偷袭南京,现在他们与我军打了一仗,当明白我军已有准备,应该是他们知难而退候时的了。”他转过头望着林清华,说道:“其实我也认为应留在此处,不主动攻击敌军,因为敌军人数比我军多一倍,我军防守这里会比较稳妥。”
顾炎武也附和道:“不错,我也认为与其在这里与敌军进行伤亡甚重的野战,不如先撤向南边,等敌军久攻南京不克之后,我军再向南京城下的那疲惫不堪的敌军发动猛攻,将其消灭于南京城下。况且公爷以前也说过,那些乡勇战斗力极差,恐怕不能协助我军在此与敌军决战。当然了,太冲兄也说的没错,现在敌人已经知道我军已有所准备,他们也许会主动撤军而去,那样一来,我军就不用跟他们硬拼了。”
林清华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过,现在我却不能这样打,因为局势已经不允许我这样打了。”
莫不计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朝中有变?”
林清华将袖子中的一张纸条递给莫不计,说道:“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你看看吧。”
莫不计接过纸条,约略看了看,忽然抬起头来,脸现惊诧之
,声音也有些变了,他惊呼道:“这事是真的?”
黄宗羲知道纸条上所写之事非同小可,他向林清华征得同意后,便从莫不计手中接过纸条,也看来起了,看完后他的脸色也是一变,说道:“这…这…这左梦庚真有这么大胆?”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此事绝对假不了!我手下已经再三审问过那被抓住的小高太监,他已经全部都招了,联系到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我认为左梦庚极有可能早已与日本人串通好了,他们想一举灭我大明。”
纸条在帐篷中的众人手中传了个遍,很快他们就都知道了左梦庚的阴谋,人人脸上均显出忧虑之
。
站在一边一直默不做声的冒襄终于开口了,他说道:“那左梦庚身为大明靖国公,却暗地勾结蛮夷,谋我大明江山,真是其心可诛!”他向林清华走上一步,说道:“公爷若是信得过冒襄,那么就派冒襄回南京,我去当众揭穿左梦庚的伎俩!”
“不可!”黄宗羲出言制止道“辟疆兄不可义气用事。万一那左梦庚知道阴谋败
,那么极有可能狗急跳墙,突然在南京发难,那样一来的话,我军后方不稳,则敌军就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说,此事万不可卤莽,必须小心从事。”
莫不计问道:“却不知公爷将如何处理此事?是否报与黔国公和朝廷知道?”
王夫之说道:“太冲兄说的好,此事不可卤莽。那黔国公对左梦庚十分信任,而且他也知道公爷与那左梦庚向来有仇,若是报与道知他,那么他多半会当耳边风,定不说还会说与那左梦庚知道,这样以来,恐怕还是会打草惊蛇。”
林清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还道知不在朝廷中有没有其他人是左梦庚的同谋,所以此事必须十分小心。”
莫不计问道:“看公爷的样子,似乎已经有办法了?”
林清华点头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除去那左梦庚,那么就不怕他的军队作
。我刚才想了个办法,虽然此法有些冒险,胜算只有五成,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决定先斩后奏,不会先通知任何人。”
“报告!”帐篷外传来一名卫兵音声的,将众人的谈话打断。
林清华命那卫兵入帐,那卫兵禀道:“报告!刚才公爷让标下去向郑森部联络军情,标下已经将军情送到,现在郑森派了个人前来,说要与公爷协商明
战事。”
随后卫兵将那来人领入,却是那刘国轩。
刘国轩的头上包着绷带,胳膊上也
满了绷带,他的脸色来起看也有些憔悴、苍白。
众人纷纷退出,只留下了林清华与刘国轩二人。
林清华亲自为刘国轩搬来一把椅子,随后便与他谈起白天的战况。
林清华问道:“不知贵军损失如何,可否继续作战?”
刘国轩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公爷,白天的战况甚为
烈,那荷兰人此次来的战船俱为大舰,与我们以前在台湾碰见的那些荷兰船大不一样。这些大舰不仅船体高大,速度较快,而且它们上面的大炮很多,别人我道知不,光我自己就了见看不少于十条拥炮百门的大战船,来起看一定是荷兰从本国派来了船队,这些船不可能是从巴达维亚来的。”
“哦?”林清华以为郑森他们以前与荷兰人作过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却不料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荷兰的主力战舰队,他沉思片刻,追问道:“那贵军损失怎样?”
刘国轩道:“我军大小战船本来有六百多条,可这一仗下来,我军损失船只两百多条,弟兄们的伤亡也很惨重,现在长公子他们还在清点,确切数目只有再等一等才知道了。”
林清华问道:“那,荷兰人损失多少船只?”
刘国轩道:“荷兰船队分为战船和辎重船两队,他们的战船队损失不大,大约有三十条被咱们击毁、击沉,他们的辎重船队损失就大了,由于他们辎重船上运的是步兵,所以船上的大炮很少,咱们冲上去一顿猛揍,打沉了不少,看样子怎么也得损失三成的。”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兴奋,他说道:“还有一件事,咱们俘获了荷兰人的旗舰。”
“哦?”林清华有些惊奇,他追问道:“那敌人的舰队头头儿抓住了吗?”
刘国轩摇头道:“可惜,让他跑了。而且他还回过头来,带着二十条战船,把那条被咱们俘获的旗舰给打了个千窗百孔,本来咱们是准备把那条船从沙洲上拉下来加入战斗的,但现在是不行了,那条船若是修的话,没十天半个月是不成的。”
林清华非常佩服郑森船队的勇猛精神,他更想知道是谁俘获了荷兰人的旗舰,便问道:“不知是谁俘获了旗舰?”
刘国轩皱着眉毛,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本来是那施琅第一个上去的,可后来他又离开那船,到下游支援我去了,那船就被曾德的人给抢了,所以现在他们俩还在长公子那里扯皮呢!”
林清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沉
道:“那你们明天还能继续作战吗?”
“没问题!”刘国轩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声说道:“长公子一心要为老将军报仇,咱们这些人自然是紧跟着长公子了!只等明
天一亮,我军就可向荷兰船队发动攻击,长公子亲自率领大部战船
战荷兰战船队,而我则率领剩下的战船继续攻击其辎重船队。虽然我们的战船火力比不过荷兰人的战船,可是我们的数量多,而且火力比他们的辎重船强,我们只需紧紧
住他们,那么就能把他们拖垮!”
林清华认为郑森这么贸然继续跟荷兰战舰队硬拼很不理智,便说道:“我认为这样不妥呀。今
之战,那荷兰人由于辎重船队被贵军围住猛攻,使得他们不得不救援辎重船队,无暇顾及与你们作战,但如今荷兰辎重船队已经放下了船上的步兵,并且集结到了一起,将船上的大炮集中到少数船上,而其它的船则紧靠在岸边,由一些战舰专门保护,所以若是明
与没有了负累的荷兰战舰队硬磕的话,贵军可能会有很大损失。所以我以为明
贵军不必出战,只需守在上游,不使其突破防线进
南京就可以了。”
“楚国公此言诧矣!”刘国轩摇头道:“我军上下人等无不深受老将军大恩,早就把自己的生死抛开了,若不能把杀害老将军的洋夷一举消灭,我等怎么能活得安心?”看到林清华还想再劝,刘国轩急忙又说道:“楚国公不必再说了,即使你去跟长公子说,他也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干的。况且长公子已经派了几条快船,突破了荷兰人的防线,到苏州一带去搬兵去了,等援兵一到,定能将洋夷一举
平!”
“怎么?你们在苏州有援兵?”林清华对于这个情况很意外,他一直以为郑森的人马都在台湾和福建一带,却到想没郑芝龙已经把兵派到杭州和苏州一带了。
刘国轩支吾道:“这个…这个…自然是有援兵的。”他生怕林清华追问下去,急忙抱拳道:“长公子派小人来传话,小人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小人就此告辞!”说完,他便走出帐篷,穿过帐篷外的人群,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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