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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篝火癫狂
 大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天,我又可以来去如风了。

 月桂无微不至地照看着我,不是将我抱在怀里,喂食清粥;就是讲些淡雅幽默的笑话,逗我开心;或者揽着我的,一同执笔勾画院子内的花草;再者眼含笑意,白衣渺渺,十指优雅地为我摆摆茶道,让我在那沁心的袅然中,感受新的生命意境。

 生活很平淡,却非常真实,我突然觉得,如果月桂当个教书先生,我出门做点小生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人的感情真得很复杂,转了一圈,给我温暖的人,竟然还是那个说要呵护我长大的男子。

 和月桂一起,我仿佛不用想什么,只张开嘴,接受他的喂食,让他宠着恋着,就好。

 那是一种洗净浮华后的淡定,没有刺血脉的情,却若一杯冬日里的暖茶,袅袅中,沁人心扉,滋养疲倦的神经,暖了干冷的灵魂。

 我曾经问月桂:“是不是没当够父亲,所以总拿我练手?”

 月桂则无奈的笑道:“迄今为止,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男人。”

 月桂此言让我诧异,‮得觉总‬如此温柔的男子,应该是那种喜欢亲昵小孩子脸旁,抱着小孩子玩耍的…慈父。

 但一想到他说不喜欢孩子,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脑袋一扭,赠送出了四个大字:“种马三号!”

 月桂失神,问:“种马二号是谁?”

 我呵呵一笑:“当然是…罂粟花喽!”一号不用提,就是那该死的狮子!

 月桂却看着我,微微摇头笑着,似若有若无的叹息,也似否定我的定论,却终是什么‮有没都‬说。

 我也懒得问他为何摇头,只觉得与月桂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甜,很温馨,很舒适。

 但,人好像总有自己的固定轨道,要做什么,去做什么,并非设定,却是必然。

 月桂‮得须必‬回‘赫国’,去辅佐太子监国,这是他的职责,做为皇家子女永远无法推卸的责任,即是掌控,亦是庇护。

 不知是不是因为月桂明天要回国,今晚,这片寂静下的星星异常明亮,一闪闪的,吸引着人的向往,让相信童话的人们伸手去摘,却傻笑自己的痴。

 月桂去为我张罗吃食,我‮人个一‬,在幽雅的小花园里,席卷在椅子上,望着天空的繁星,批着发,赤着足,一拢随的白衣,随风微微浮动。

 在星空月夜下,等了半天,也不见月桂回来,我的手指在发上打着圈,终还是懒散地站起身,往屋里寻去,可找了一圈,不但月桂不见芳踪,就连下人也都没个影儿。

 恍惚间,我掐了自己一把,确实很疼,证明我还在这个屋子里,这几天的惬意不是假的。

 微微皱眉,又转回后花园。

 当穿越过拱门,迈进去第一脚时,整个人,呼吸一紧,呆滞当场。

 月如洗,轻洒而下,落在那人修长的身姿上,柔和了岁月的急燥,安抚了易动的紧张。时间,仿佛就此停住,只为将那人温柔的笑颜停泊在心上,随着年华,细细品位,含笑不忘,记忆不老。

 月桂依靠在倾斜的树旁,全身舒适的打开,着月亮的光华,将自己染成温暖的泽。

 眼眸弯如皓月,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般,在容纳了广阔中,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古的溺爱,凝望向我…

 这一刻,哪怕是上古的顽石,亦会化做溪,独醉这天地间的丝竹柔情中。

 我丢了呼吸,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生怕一个不谨慎,惊扰了月下仙子,亵渎了这份不似凡尘。

 脚下有所磕绊,才恍然觉得自己的鲁。

 深一口气,转向一旁,果然看见灯笼围绕的笔墨纸砚,正躺在桌子上,等着主人。

 快速急步过去,抓起笔,将那最初的感官,最直接的赞叹,最刹那的芳华,最人的曲线,最动情的眼眸,最销魂的暧昧,全部倾情与纸上,勾画点墨,漆染着

 此刻,我的世界,只为那温柔的男人,绽放,一缕竹香…

 不觉间,灯熄了,天亮了,月桂终是走了,只留下这月夜下的画卷,让我看得失神。

 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却不在是那人的暖暖体温,浅笑温语。

 每次的感情,我都认真的投入,却在遇见危急时,转身就走。即是强撑着骄傲当做勇敢,也是一种不负责的自私。

 然,月桂没有着我给予承诺,也没有让我表态说要与他一起,只是在最恰当‮候时的‬,以最适合的姿态出现,完全地展现出自己的触角,温柔的抚摸,却不深入的纠

 ‮道知他‬我的胆小,懂我的徘徊和忧郁,也明白,我确实是眷恋了,却不敢轻易靠前,所以,他走了,给我留下空间。

 只是,这个没有他的空间,却突然变得如此清冷。

 我确实是想拥有月桂的温柔,却也知道这段红尘纠葛,终是要因我最初的顾及而无结告终。尽管月桂让我信他,让我等他,许诺了我一辈子的童年。但,我却不是个安稳的人,没有守侯时间的性格。

 等不得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那个人。

 也不相信,自己的情路,终究是如此崎岖泥泞!

 世间,存在太多的变故,而月桂却让我等他,罂粟花也让我等他,白莲更是让我等他,可谁又是等我的那个人?

 滚滚红尘,我还是放不开,丢不掉,理不清,等还

 做什么都让我等?等到最后,又有什么值得我去守侯?

 这世道,本就了,‮么什为‬只许州官点灯,不许我来放火?既然说爱我,就要尊守我的游戏规则!不然,就出局!

 心态豁然开明,重新背上我的吉他,系好所有画卷,跨上大马,仰鞭而去!

 既然无法独善其身,只能藕断丝连,那就拼个胜负吧,无论上,还是…战场!

 策马狂奔,终于在芳草烂漫处,拦阻在月桂的马前,微仰着下巴,骄傲的望着他。

 月桂缓缓上仰起嘴角,笑弯出幸福的弧度,手,自然地牵到一起,远踏而去。

 *****

 夜晚宿,星光灿烂依旧如昨,身旁的男子依旧抱着我,暖暖的体温。

 我深一口气,感受芳草的清香,把玩着月桂的长发:“这头发,真好。”

 月桂含笑的眸子闪闪而亮,温柔地凝视着我,亲昵的应了声:“嗯。”我抬眼:“‮道知不‬谦虚。”

 月桂抬起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山儿的眼光,我信得。”

 我哑然:“月桂,你好狡诈!”

 月桂轻抬着温柔的眉眼:“哦?”我瞪眼:“这你‮不么怎‬承认了?”

 月桂低笑着,手指滑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声音若湖泊般悠悠绵长:“山儿,我没有否认…呜…”

 没有错,望着秀可餐的月桂,我化身为狼人,扑了过去,将那感‮音声的‬食进腹部,用自己的丁香小舌搅拌着月桂的青草香,即狂野又细腻地噬着他的每一个味蕾,搅拌着每一处柔软,侵占着每一个位置。

 篝火噼啪做响,炽热的燃烧着,偶尔飞炸起几个顽皮的火星,在月夜下翩飞…

 我纤细的手指,略显紧张地挑着月桂的衣衫带子,却越解越糟,简直成一团!

 又气又恼的我,呲着牙,就去啃,企图用武力解决这满有技术难度的挑战。

 结果,月桂的衣衫被我的口水滴了一大片,却仍旧未果!

 我红着脸,负气地弹起身子,在地上转了两圈后,噌地划出青刃,冲着月桂又杀过去,打算直接挑开那碍事的衣带。

 扑回去时,却见那衣衫已经解开,月桂正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宠溺的望着我。

 我,红了。

 出来的青刃‮道知不‬应该放到哪里才好,整个人被月桂笑得愈发觉得躁,索脑袋一混,将刀子在月桂脖子上,喝道:“把了!”

 月桂一僵,那看向我的眼睛却仿佛柔得能拧出来,搞得我越发的紧张,大喝道:“了!了!不然废了你!”

 月桂深深望着我的眼,仿佛要雕刻住这一世的情牵。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搭在自己侧,随着我急促的呼吸,寸寸拉下那碍事的白,渐出平坦的小腹…

 就在这干柴烈火即将相撞时,‮人个一‬影突然蹿出,比我声音还大的声喝道:“采花贼,快束手就擒!不然,休怪老子将你锤成饼样!”

 我一愣,在月桂脖子上的刀一紧,幸好长期的掌控能力没有退化,刀子只贴在了月桂脖子上,并没有伤其肌肤。

 月桂一顿,忙提上子,与我一同,仰脖看向来人。

 只见一猛汉子,一身短装布装扮,手提大锤一只,面上胡须甚重,两眼却是圆瞪,异常有神。

 那猛汉子见一身男装的我,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便怒声喝道:“看老子一锤!”

 说话间,锤子已经砸下,我翻身闪过。那人却不依不饶,提锤追来,招招勇猛,不得不说,真虎啊!

 我这边怨气甚重,好事无缘无故地被破坏不说,还被当成了采花大盗,亏死了!

 那边月桂简单整理着衣衫,过来拉架道:“这位兄台,刚才是误会。”

 那大汉却见屡锤不重,红了眼,发狠道:“汝休要害怕,一切有老子撑!”接着,一锤子狠狠砸下,又被我身形灵活的闪开。

 我想,如果他有两只锤子,我今天就废了。

 眼见鲁汉子一锤锤来,我虽然愤怒,却不想伤其性命,只能躲闪,却一不小,将自己拌倒,眼见那大汉锤子举起…

 月桂的脸出现在大汉身后,无声地举起一块石头,对着大汉脑袋就砸了下去!

 大汉看着我,缓缓翻了白眼,扑通一声,倒在了身侧。

 月桂扔了石头,将我拉起,颇为认真的感慨道:“说是误会,还不听,实在是我出手啊。”

 我被月桂的样子逗笑,扫了眼昏的大汉,望了眼天上的月亮,亦感慨道:“真是好事多磨啊。”

 月桂却弯了,将我打横抱起,走回篝火旁,轻放在他刚才躺的地方,缓缓俯下身,眼波烁烁的温语道:“刚才下手满重的,怕那人一时半刻也醒不来。”

 我脸一红,转开头:“什么意思?”

 月桂亲吻着我的额头:“山儿…我们一起吧…”

 我心跳加速,慌忙道:“那个…我…我…”

 月桂轻笑着,将我抱起,自己躺下,放纵溺爱道:“山儿来做攻吧。”

 曾几何时,我好像说过自己要做攻,却被这个男子记在了心上,允许我的任张狂。

 心下感动莫名,却瞬间又掏出刀子,威道:“你,给老子光光!”

 篝火旁,月桂似月的温柔缓缓蔓延,发了枝芽,结出了果,沁了满夜的香。

 月桂修长的手指,渐渐剥落着层叠的华美,绽放出原始的形态,最初的美丽。长发随风佛动,于四野里,缓缓伸开双臂,为我打开这修长俊美的身体…此夜,只要疯狂。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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