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吧。”
一缕细小轻柔的女声不断地在耳畔呼唤,催促着巧云赶紧睁开双眸。
“唔…”不行!她好累、好疲倦,她现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痛得厉害,她需要睡眠,她需要再长一点的时间休息,再一下就好,拜托!不要吵她,不要闹她,不要…
“不要…不要…”巧云躺在
上,嘴里反反复复呓语着。
“唉!好可怜的小姐,她一定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看看这些泛紫的伤痕,堡主真狠的心。”侧倚
沿旁的小婢像发现什么似地嗫嚅地再度张口道:“哪!瞧瞧她的模样,还真与如凤夫人有点神似呢!”
“嘘!别这么大声嚷嚷,你疯啦!胆敢在堡主背后说起闲话来了。”另一名手持汤药的美婢轻声训斥了同伴一声。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美婢再次出声阻止她为这个不知名的女子说话。“这女人是敌是友咱们都还弄不清呢?你干嘛替她瞎
心?”
“但看她的样子也是个清白的姑娘,堡主还这么待她,我实在看不过去嘛!”先前那一名模样清秀可人的小婢嘟囔地打抱不平“是不是因为这位姑娘长得像如凤夫人?把她掳了来只为主人还未对夫人忘情?”她猜测低语。
“得了吧!”美婢睨了一眼
上沉睡的巧云皱了皱鼻尖,讽刺的道:“弄不巧只是堡主对她感到一时新鲜,待过些时
她还不是与如凤夫人一样,教堡主晾在一旁凉快了?”
“红袖?”小婢讶异的道:“你怎么这样说如凤夫人?好歹她曾是你的主子。”
“但我可从没当自己是那
女人的丫头。”红袖斥声道:“就凭我出众的姿
与堡主对我的宠爱信任,我红袖还不够资格与她平起平坐吗?”
“红袖!”小婢惊呼一声,她从来都道知不一向情如姊妹的好友居然会对主人爱恋。“可咱们终究是个下人。”
“是,但我发誓,我红袖绝不会一辈子是。”红袖扬了扬手中端捧的汤药,嘲讽一笑“瞧,堡主的心至今还尚未被任何女子所掠夺呢!”
小婢娟儿无语睇着红袖手中微冒热气的一碗药汁,那是一味略带微甜的…
她曾看过堡主慕容扬众多美妾喝过,她们每每在与主人鱼水之
后,他都会命人熬碗像这样的药汁命令她们喝下,起初,她不明白那碗药汁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堡主的每一位妾室都会遵守这样一条铁律,因为一旦不从,她们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至于,为何会有这样不人道的规矩存在,传说是与多年前堡主最疼爱的宠姬,如凤夫人有关。
柳如凤原是京城内最大规模酒馆凤翔楼里属一属二的美人,不仅风情万千,又颇通晓诗文,能歌擅舞,曾经让京城内的富家子弟为之倾倒追逐。
当时柳美人对众多优秀人选不予以理会,冷
如霜的她偏偏对生
冷傲的慕容扬一见倾心,她百般逢
、卑躬屈膝,就企盼慕容扬能施点雨
,将她收纳为妾。
而慕容扬见她相貌娇
,聪明慧黠,遂其所愿以黄金万两为聘,将十七岁的柳如凤纳为妾室,并对她宠爱有加。
但柳如凤却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随着时光流逝,她越来越不能
足她在慕容扬心中的地位,她不甘心只是做个小小填房,一心一念的贪图着那仍是形同虚设的正室宝座,想一步登天,成为慕容扬的正
,冷枫堡内唯一的女主人。
然而慕容扬心高气傲,又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子,岂会任自己受制于一名女子?不耐烦她骄蛮的态度,慕容扬绝情地撇下她独守空闺迳自北上,从此不再带她随行处理他在北方的一切商务,如此刻意的冷落与形同软
的生活,让柳如凤犹如深陷冰窖之中。
原本,只要柳如凤安分守己,不再妄图正室的位子,她仍旧会是慕容扬最宠爱的女人,不料,捺不住深闺孤寂的她竟与慕容扬的一名下属暗通款曲,两人更是常常借慕容扬奔忙于商务之时暗地燕好、纠
不清。
纵容情
的结果,当然是出了
子而怀下孽种。
慕容扬在得知心爱宠妾竟背着他红杏出墙后愤怒不已,私通一事教他颜面无光,她还妄想他网开一面,让她如愿产下腹中孩儿。
怒不可遏的慕容扬原想将她一掌杀之,但或许是对她依然有情,也或许他并不想伤及无辜,他重伤了她,并在婴孩坠地之后,命令婴孩之父连夜将婴孩带离冷枫堡,永远不得再踏进一步。
而他幽
了柳如凤,将她拘
在堡内最荒凉的一角,不让她与人接近,用以重惩她不贞的下场。
那时,坊间便开始
传商业巨子慕容扬为情一怒,亲手杀死宠妾,事实上将柳如风幽
是要掩饰家丑。
或许柳如风对慕容扬多年的情意已生变,她不再企盼慕容扬有朝一
会尽释前嫌与他重修旧好,更甚的是,她利用慕容扬对她仅存的一丝眷恋,收买下人帮助她逃离冷枫堡,并且连夜奔逃至十里外的村落与情人、孩子会合打算私逃,那一次,慕容扬一股怨怒迸裂而出,痛彻心扉的他对柳如风施予最严厉的处分。
最后,柳如凤成了
脔,变成慕容扬拿来招待贵客或犒赏下属的玩物,而柳如凤用金收买,同时也是背叛主子,去知会慕容扬的丫头,其实就是——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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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前,偌大的房里就传来十分嘈杂音声的与一声声惊骇斥喝。
“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喂…等等!干嘛
我衣服呀?”巧云奋力挣脱两双不断往她身上侵袭的白
小手,她吓得直躲,整个背脊牢牢贴着
壁站着,一双大眼戒慎恐惧地紧紧瞅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你们到底想怎样?”
“小姐,你毋须惊慌,我们只是想替你换下这一身破损的衣裙,好好地为你沐浴更衣而已。”
“么什为?”她愣愣的问。
“么什为?”娟儿不解的蹙眉。“因为你来起看污秽不堪的样子,需要洗涤净身了啊!”污秽不堪?
巧云低头环视了自己一身昨夜惨遭魔爪撕毁的破碎衣裙,以及暴
在碎裂布料外的紫红色淤伤,全身不时的隐隐作痛让她忆起昨夜的那一场恶梦。
是啊,她这副身子是污秽不堪了。
昨天夜里她被一个
待狂吃了,还被折磨得半死!么什为?么什为是她?这样的惨事么什为会发生在她身上?
天可明鉴,她从来就未曾做过亏心事啊!
“呜呜…”满腹委屈加上浑身的酸疼不适,身子一软,她心力俱疲的蹲坐下采,掩不住心头一阵酸涩,眼窝一热,晶亮泪珠扑簌簌地由眼角滑下。
“小姐,你就快别哭了好吗?”见她一副哀戚的模样,娟儿着实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她并不清楚这位姑娘的身分来历,甚至她与堡主之间究竟存在着何种关系,但,依照堡主的指示,让这位姑娘暂居紧捱着他位于风浩楼正居东隅的云翔阁,并配有六名仆役、两名贴身女婢及一顶珠翠玉辇的安排看来,她与堡主之间必然关系匪浅。
因为,这等风光也只有如凤夫人曾经拥有过。
眼前这位貌似如凤夫人的姑娘,往后享有的优渥待遇与堡主一人的专宠独爱,应不亚于当年受宠一时的如凤夫人才是吧!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沐浴更衣的吗?”一股浑厚嗓音突然在房门外响起。
“堡主!”娟儿慌乱的回身低下头去,恭敬惶恐的福了福身子。糟了!主子在房门外驻足多久了?她竟然全没察觉。
呃…堡主?
巧云呆愣了一下,止住了伤心的啜泣,抬起眸来凝视前方,正巧对上一双满含阴沉的眸子。
她的心不由得震
了一下。
眼前这名男子身形相当高大魁梧,来起看是像不中原人士,一身装束反倒有些北方人
犷的气息,一头乌黑亮发长及肩头,被整齐地绑起垂放脑后,一袭亮白的丝绸衣料将结实的
刚体魄完全展现,他的五官深邃且俊美,微抿的
感薄
上还勾着一道
人的半月弧形。
只是,在
览完他一身完美的打扮之后,唯一令她感到不相衬的地方是他那一双始终沉冷如冰的湛黑眼眸,那样的目光教她感到不寒而栗。
最让她奇怪的是,他来起看好像是特别针对她。
“告诉我,昨晚你睡得可好?”他一个大步走向
沿,伸出一手,用指背轻轻刷过她脸上方才哭过的泪迹。
这样不经意的温柔抚触让她猛地一震,一张粉脸漾起红晕,
口也被一波波莫名的暖
袭击着,原本泛凉的身子一下子被熨烫得暖烘烘的。
不料,他随即说出的一句话却又将她打入无底深湍。
“我想你应当睡得安稳才是。”他轻笑着“是其尤在被我疼爱之后,嗯?”未了,他故意揶揄了她一句。
“什么?”巧云错愕地仰头看着眼前男子脸上一抹得逞的快意,那是一个相当无礼的笑,现在他嘴里所说的每一句讽刺言语和表现出来的傲慢态度,在在都令她那么那么的…熟悉!
“原来是你!”她全都想起来了!巧云猛地一手拍开还在她脸上抚着的大掌,直指着他的鼻尖大喝一声“你就是昨晚那只野蛮禽兽!”
巧云一句恶狠狠的咒骂,令在场的丫环住不忍深深倒
了一口凉气。
“不!说你是禽兽还算高估了,你这种人根本是禽兽不如!”巧云气呼呼地继续骂道:“应该说你是个人渣、败类!呃,让我想想,应该还有…”
就在巧云一时词穷,兀白蹙眉苦苦思量的同时,娟儿和另一个丫环立刻冲上前去,一左一右赶紧阻止了她。
“小姐,你可别再胡乱话!”娟儿一个箭步上前,在她耳边低声提醒“你还是赶紧跟堡主说声道歉吧!万一惹恼了堡主可有你受的了。”
“笑话!我么什为得跟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弯
道歉?”不堪羞辱的巧云抱着必死的决心吼了回去“道知要昨夜被这禽兽凌辱的人可是我耶!”
“小姐…”娟儿因她火爆的指控吓傻了。
“你骂够了没有?”他双臂盘
,慵懒的笑问。
“还没有!”巧云怒气冲天的回了他一句。
“小姐啊!”娟儿试着劝阻她“你可知晓他是——哎呀!小姐,你做什么?千万不要啊!”就在娟儿的惊声尖叫中,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巧云像一只小泼猴似地扑跳到慕容扬的身上,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对他捶打猛踢。
“该死的你!该死的你!”巧云用尽全力发
怒气。
“你小心点,别摔着了。”慕容扬则是一副不觉痛
地环抱着她,任她在自己身上放肆。
“两位姑娘。”蓦地,巧云没头没脑地将话锋一转,对着已经吓得摔跌在地的娟儿说:“你们也是被这人渣强掳来的吧?”
“不!我们是…”娟儿怔怔地张大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赶快逃命去吧!”她语出惊人。
“啥?”娟儿闻言快昏倒了。
“你没瞧见吗?我已经牢牢抓住他了,你们尽管逃命要紧!顺便帮我去警告城里的姑娘们千万要特别小心这个恶魔的出没,夜里没事最好不要四处溜达,以免步上我的后尘,呜…”才壮怀
烈的说完,她一想到自己乖舛的命运,不
又是一阵伤心低泣。
慕容扬则是忍笑地暗忖着:这个丫头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管闲事,啧,真是可爱得紧。
“你先管管你自个儿吧!”他拎起她的衣襟,将她与自己保持一段面对面的距离“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放心!对于你,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个反掌,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死瞪着他,嘴里仍担忧着两个丫环的安危。
“姑娘们,你们就赶紧逃生去吧!我决定跟这家伙决一死战、同归于尽,好让你们与其余无辜的女孩们——”
砰一声!娟儿不支倒地的昏了过去,又一声,紧接着是另一个丫环。
由于没有听见离去的脚步声,反而是一声声结实闷撞的巨响重重在房内响起,这让巧云十分狐疑地往他背后望去,结果让她见到了难以理解的一幕。
“姑娘们!姑娘们!”她惊喊“天啊!你们怎么就昏过去了?”
“瞧你干的好事。”他无奈地勾
一笑“你弄昏了我特地遣来服侍你的丫环们了。”
“是你派的?”巧云恍然大悟。原来是同
!啧,她差点又上当了!随后她神情一凛,正
道:“让我弄昏了又如何?”
“那就得由我继续接替她们未完成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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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什么工作啊?
虽是一头雾水,巧云仍是扬起一只灼灼如焰的眸子,直勾勾地睨着眼前这个霸道、无礼、
鲁地横抱起她,完全视她一路上一连串的叫骂声为无物的野蛮男子。
由于对方不妥协的强硬态度,她只有无从选择地待在他怀抱里,任由他将她带出房间,往内院走去。
一路上,触目所及尽是一片宏伟华丽,亭榭阁楼雅致精美、雕工绝伦,院里还开凿几处碧波
漾的
水池塘,壁嵌金珠、地铺白石,无一处不是山光水
、落地花香。慕容扬带着她踏过一座小桥,穿越一片翠绿竹林,最后他的步伐在一处幽静石林里停下。
“这里是…”巧云屏息凝眸望着眼前一片幽幽美景。
这块天地实在是太美了,一座座光滑细致的大理石围绕着一片大水池,水池呈现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淡淡
白色,平滑的水面上撤遍粉
花办,当微风徐来,轻轻吹过水面时还可惊见一幅美不胜收的花
奇景。
然而最特别、最教她深感不可思议的是那池水还冒着腾腾热气!
“那池水是滚的!”她指着前方的池子惊
一声。
“那个叫温泉。”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你不会连这个常识都不晓得吧?”慕容扬低头笑睨着怀中娇媚的人儿。
“笑话!我怎么会不晓得什么是温泉啊?”被识破的她小脸蓦地一红,赶忙开口,以免被他嘲笑,落个肤浅的臭名!
她自以为聪明地往字面上的意义去解释“温泉不就是温暖的泉水嘛!难得倒我吗?哼!”“哦?”慕容扬挑了挑眉,不动声
的微笑,想看看她还有什么长篇大论。
温泉?究竟是干啥用的?
巧云歪斜着小脑袋,对升着腾腾雾气的热水池研究了好儿会一。
嗯,看水面上一片雾气袅袅腾空,宛如云雾弥漫,细看还可见池心水波翻腾,一道道滚烫水柱不断由池底冒出水面来。
这会不会是个蓄水池呢?那…干嘛蓄热水?
热水?难不成那是用来煮食物的?不不!若真是在池水里煮东西谁敢吃啊?瞧那直冒白雾的池水里还有股怪味飘来呢!
啊!知道了!巧云暗击了一下掌心。
那池水肯定是拿来泡澡的,瞧这个变态男人还在池上撒满一大片的玫瑰花瓣呢!
啧啧,这个登徒子原来还是个不折不扣、不男不女的死娘娘腔?
结论出来了。
“瞧你们真是奢侈,不过是泡个澡嘛,干麻弄来这么一大池热水?这一池水得烧去不少柴火吧?”
这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全是胡诌一通。
“那你要不要试试这泉水?”他不想再戳破她的没见识,直接建议道:“这硫磺对女子肌肤的保养
有功效的。”
见她一动也不动地凝觑着温泉水直发愣,一脸不敢领教的模样就教他不
觉得好笑。
黄?
黄又是啥东西!
他嘴里又蹦出一个教她摸不着头绪的词来,但为了保有她仅存的尊严,她绝不能当个傻子。
“你真要我试!”这池水美则美矣,可那股怪味…
“怕了?”
“笑话!”巧云气恼地挣脱了他的箝制,猛然从他身上跳下,嘟囔道:“试就试,当我还怕你不成?”在她的清白被他的夺去之后,她早就把小命豁出去了。
只是泡个滚水澡,还难得了她吗?反正,她这身子不让这爱泡花瓣澡的变态男子夺去,
后还不是得便宜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慕容扬?
巧云走到一块来起看还算平滑的石阶坐下来,将裙摆
起,
出雪白细
的脚踝探入微冒热气的泉水里。
现在,整个尚书府邸上下大概都知晓她失踪一事了吧?就不知晓雪儿小姐今
大喜可平安顺利?
“嗯…好舒服啊!”温热滑腻的温泉水将她包裹得暖烘烘的,全身的寒意一下子都被驱走了,热呼呼的雾气随着一注小水
直往她脸颊轻轻扑袭而来,她不
闭目养神,享受着这一切。
倏地,一阵巨大水
伴随着一声声水花溅起音声的引起她的注意,她惊愕地睁开双眸,定睛一瞧。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池水中央,泉水淹至他赤
际,上半身尽空的他显
出一身黝黑的肌
,她诧异的眸光随着他
膛结实细致的肌理纹路一直蔓延至他毫无赘
的小腹后停止。
噢,老天!她打赌他现在下半身一定什么都没穿,她甚至还可隐约看见他小腹下
感浓密的体
。
这个该死的男人!
巧云抬起眸来怒视着他的脸,他那一张英俊到令她火大的俊脸。“你是什么时候下水的?”居然还有时间把衣物扒得
光?
么什为这么好看的男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即使,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他完美俊逸如一尊神祗,她也…
“也让我与你一同享受这片水泽如何?”他魔魅地对她咧
一笑,然后一步步走至她面前。
不不不!巧云啊巧云,你的心绝不能再动摇!心思紊乱的她别开脸去,躲去他炽热如火的目光。
这个男人根本是团火焰,他的眸光将会轻易焚毁她唯一还可以主宰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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