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传闻
带班的工头老魏进来了。
“叶秋起来做点事。”他在叫我,在这里,我的名字就叫叶秋。
“嘛事?”我问他。
“外边那堆卵石,你赶紧清理一下,把地儿腾出来,明早好堆材料。”老魏说。
我望了望周围。我已经睡下了,这个工棚里几十个民工,还有站他面前一时三会没打算睡觉的,个个都没事做,他不喊别人,偏要叫我。的妈他!
没有人对工头的安排不满意,大家都无所谓,除了我。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没有反驳,我表情麻木地穿衣服下
,扛上铲子跟着老魏出去了。
这事不该我做,也没有人愿意做这个,没钱拿的,干也白干加班有两倍三倍工资的说法这块地里不太流行,也没谁想过要请劳动部门仲裁该问题。而自从我来这个工地,就经常被安排干这类活。
嗯,怎么说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社会就会有阶级,哪怕是再简单下层的民工圈子,也分个三六九等,我在这里,算是混得差的,理应属于第九等我打个黑工,跟谁都不是老乡,平时沉默寡言,无聊无趣,不会喝酒赌博吹牛神侃,又从来不跟别人出去搞娱乐(不要以为民工就没节目的,汗!)一块玩,工友们认为我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太瞧得起我,意愿不搭理我。没人跟我关系好,就没人为我说句话。
所以这种白活,我上候时的多因为安排别人,总会有顶牛的,只有我任劳任怨,绝无二话。
我这也是法办没,不想改变游戏规则的话,就学着适应吧,名言用这里了,真是
他妈!
然后我跟平常一样,木着个脸,没有二话地任劳任怨,铲了卵石装卵石,装完卵石挑卵石,挑着卵石上台阶,上着台阶
我摔下来了。
夜里,没看得清楚,一脚踏空,我挑着担卵石,从建筑工地的二楼平台上直接摔到一楼。
我靠!
幸好下面有堆沙子,我头朝下地
在沙堆里,倒也没有直接亲吻大地,不然真够喝上一壶的。没什么大碍,就是肩上的卵石在随我身子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散落到我身上,乒乒乓乓地给砸得够戗。
我七荤八素地拔出脑袋,把嘴里的沙子吐出了,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扶着墙爬起身来,拍打拍打身子,脸上做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告诉那些神情惊骇正在向我围拢的民工兄弟们说我这没事,绝对不用上医院,有瓶红花油擦擦就行了。
我马上得到了那瓶红花油工头免费赠送,也是我摔一跤的报酬。
而且不用接着干活了。我给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朝工棚走,脑袋里有点
,我在为自己担忧。
摔跤没什么大不了,皮
外伤,擦擦葯水就好。问题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所以工头老魏看我的脸色不太友善事实上,我发现自己的视力近段时间下降得很快,而且有越来越差的迹象,看东西模糊不清,所以经常会这样莫明其妙地一脚踏空,然后满地
滚。这个现象,让我忧虑。
给伤处擦上油又
过一遍后,我钻进了被窝,看看周围没人再留神,我又接着
起手机来。
是有点郁闷,但是,跟我取得的成绩相比,这点忧郁也不算什么。
应该说,我的隐身术效果还是不错的,没有人知道我具体在哪个位置。因为我不间断的发文,人们知道横刀一直还活着,至于去向嘛,说法就很多了,莫衷一是,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认为我已经成功逃逸,遁去了某国,嘿嘿。也可以这么看该说法是那些善良的人们美好的愿望吧,他们不希望看到横刀死。
我没出国,也出不去。一个多月了,我一直就在长川这工地上呆着,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最安全这句话当然是狗P,我只是不想挪窝罢了。因为我非常清楚,如今的缉捕可不是古代那情况了,能不能成功遁逃逍遥法外其实跟处在哪个城市关系不大,关键是隐藏得样么怎。真是想求生保命的话,就上原始森林躲起来吧去那种方圆五百里没有人烟的地方,估计能藏久点。
但是我不想做深山里的白
女那里没手机没网络。求生的目的是为了逃亡,但是逃亡的目的绝不是求生。活着是为了战斗,否则我的生命将没有意义。
换句话说,我样么怎已经无所谓,就是希望能通过自己不遗余力的呐喊揭
,让更高层政治产生关注,介入事件,拯救秋叶,惩罚黑手,我就是这么想,没有更多的了。
现在的网络沸反盈天,没有谁能让这开了锅的水冷却,无数人参与进来,自觉不自觉地投身到有关黑幕的批判行动里。我当然知道这场热闹无比的喧嚣与騒动是我一手挑起来的,我绝不害怕这就是横刀的战斗方式!
而且我发现,战斗已经展现出后果。
在网上纷纷纭纭满天飞舞的关于此事件的各种传闻中,我收到大量跟苏静美有关的信息这也是我最关心的。
很多消息在传:一个来自北方,层次级别很高的调查组已经驾临长川,具体原因动机不明。有帖子分析说,当前风高
急的政治形势下,此迹象应该表明,来者跟苏静美一案有关。
就是这么个消息,很多人传,但是没人知道细节,也没有任何结果就是说,传说而已。
这传闻虚了点,看不么什出门道,但是另一个消息让我烦躁了。
很具体,很真实。
网上消息:汉江省高远市碧海区常委、
委副书记刘某某
前去职,转任高远市司法局副局长,平职调动据传,某领导的说法:该副书记不安于本职工作,有兴趣
手监狱管理,那就让他管监狱去!分析者很直接地认为,目前这个大环境下,该副书记的此次调动背景复杂,应该是受到苏静美一事牵连,这就是同情者的遭遇。
我相当无语。
只能说,刘子卫这次因为我倒了霉,我对不住他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不怕长川的市委书记踩巴自己,但是我们都到想没的是,后边的那位大书记,竟然连这个细节都不放过,毫不犹豫地伸腿过去踩巴了他。
我当然明白该动作的含义这是一次示威。面对满天质疑的压力,那位书记大人的行为没什么顾忌,他不避嫌疑地作出一个小小的暗示就是自己的权威不容置疑,自己的身份无可挑战。
他不怕口水,他无所忌讳。就是这意思。
很恼火。
我把我的理解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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