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喜婆说这汤一定要喝,这样才能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后面那两句话她说得极为害羞。她想为他开枝散叶生下几个孩子,更希望能与他从此鹣鲽情深、恩爱逾恒。
“好。”路靖麟接过甜汤,毫不罗唆吃完它。
见他将甜汤吃个
光,纪丝儿眸里
出满满的笑意。吃了些菜,又喝了碗甜汤,她也
了。
喜婆告诉她喝完
杯酒,吃了桌上的菜肴,接下来就该圆房了。前一天喜婆悄悄给她看了一些私密的画,她隐约知道圆房时要做些什么事,不由得紧张地轻绞着衣裙。
路靖麟取出药膏,拉起她的手,细细地帮她涂匀双手,再找来干净的布,将她的手指一
住,包裹住她整只手。
她怔怔地望着他,想到连这个时候他有没都忘记为她的手上药,
将她的手包扎好,他抬起头问:“想睡了吗?”
“…嗯。”她羞怯地轻应了声。
“那我们上
歇息吧。”
“好。”两人刚走到
边,外头忽然传来李泰音声的——
“庄主,您睡了吗?”在
房花烛夜来打扰庄主,他已经有挨骂的准备。
“什么事?”他出声问。若不是要紧的事,李叔断不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
“老夫人让我来请庄主过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他剑眉微拧了下,朝房门走去。今晚是他的
房夜,母亲不该在这个时候召唤他。
隔着门板,李泰委婉道:“是关于表小姐的事。”谢丽娘与人私奔的事他很清楚,他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再称呼她为夫人,只好延用以前对她的称呼。听见是关于前
的事,路靖麟脸色微沉,打开房门。“她又怎么了?”他已吩咐靖飞找人看着她,等今晚过后他再处理她的事。
“她拿着匕首,嚷着要见庄主,还说若庄主不去见她,她就自尽。”李泰下意识的
低音量,不想让寝房里的纪丝儿听见他的话。
闻言,路靖麟神色不豫地皱起眉。
“老夫人怕她真的弄伤了自己,所以让我来请庄主过去一趟。”他也不想在这时来打断新人的
房夜,可老夫人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
路靖麟按捺下不悦,回头对纪丝儿道:“丝儿,你先歇息,娘找我,我去去就回。”
“好。”她没有多问,目送他走出房门,融入夜
中。
虽然方才李叔刻意
低了声音,但她还是隐约听见了他们的交谈,思及今
在婚礼上发生的事,她不
轻拧起眉心。
***
位于西边的一处厢房,谢丽娘手握着一柄匕首,一边
起衣袖
出右臂。
“娘,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看。”
瞅见她
出的手臂布满了狰狞的疤痕,路老夫人倒
一口气“怎么会伤成这样?”
“娘,我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这些就是证据。”
“什么不治之症?那些不过就是普通的伤疤罢了,少拿这来唬娘!”路靖飞不屑地撇嘴道。
“这不是普通的伤疤!我身子因为莫名地出现溃烂,于是找大夫看,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肌肤一天天的溃烂,我不敢让你们知道,因为我怕靖麟会嫌弃我,情况愈来愈严重,大夫最后跟我说,这病没得治了。”说到最后,她掩面啜泣。
“我不想让靖麟看见我这副丑陋的模样,所以才会私下请托从江南来的商人带我离开,我跟他没有任何私情,他是基于好心才帮我的忙,将我藏在商队里。那
看见靖麟追去,我却不能出来与他相认,你道知不我的心在滴血!”
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疤,路老夫人满眼心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发生这种事,不么怎跟我商量呢?”
“我不想让娘伤心,离开候时的,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谁知道会遇到一个神医治好了我。”
路靖飞仔细打量了她手臂上的伤疤,质疑道:“我看你手上那些伤分明就是烧伤,哪是什么溃烂?”
“没错,你现在看到的确实是烧伤,因为神医是用火焚的方式治好我的溃烂,你可知道被火灼烧候时的有多疼?我痛得几乎快要撑不住,得不恨死去算了,好不容易熬过来,病是治好了、命也保住了,可这些伤疤却再也无法消除。”说这些话时,她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
路老夫人此刻已完全相信她的说词,这时看见大儿子进来,不由得拉着他说:“靖麟,原来丽娘当初离开真的是不得已的,我们都误会她了,你看看她为了治好病,折腾成什么样子…”她将丽娘方才说的话告诉他。“活生生用火烧,那有多疼啊,真是苦了她了。”
听完母亲的话,路靖麟望向谢丽娘手臂上的伤疤。
她匆匆拉下衣袖,将伤疤藏起来“很丑,你不要看。”
见大儿子沉默不语,担心他现在有了纪丝儿就不想要谢丽娘了,路老夫人住不忍出声。
“靖麟,丽娘弄成这样也不能怪她,如今知道是咱们误会了她,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娶进门的
子,你可不能抛弃她。”到底是自个儿的外甥女,当初误以为她与别的男人私逃,她一度气得半死,现在明白真相,此刻她对她只有满满的不舍和疼惜。
片刻,路靖麟才启口“夜深了,娘,你先回房歇息吧。”说完,他看向谢丽娘“你也好好休息。”
“大哥,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鬼话吧?”她说的话,路靖飞一句也不相信。他是亲眼见过她跟那个从江南来的商人眉来眼去,举止暧味,结果不到十天就发生私逃的事,要他相信她跟那男人没有任何私情,打死他,他都不信。
路靖麟没有多么什说,只道:“不早了,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李叔,送娘回房休息。”
路老夫人确实倦了,听儿子的意思事情似乎还有转圜余地,便安心的离开。
他拍拍弟弟的肩“靖飞,你也回去休息吧。”
“大哥你…”路靖飞狐疑地瞅着他,看不出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回去歇着吧,明天再说。”路靖麟也提步要离开,却被谢丽娘叫住。
“靖麟,你到底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累了,先好好睡一觉。”他回头觑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她上前拽住他,执意要得到回答。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
“那你就是信了我。”她喜道。“既然这样,你纳妾的事我不计较了,以后我会好好当你的
子,不会再跟你吵架了。”
“丝儿不是妾,我是以正
之礼
娶她进门的。”他敛容纠正她的话。
谢丽娘娇
的脸上闪现怒容。“你么什说?她是你的
子,那我算什么?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
子!”她容许他纳妾,但正室只能是她。
“我记得你离开前已写了一封休书给我。”路靖麟眸
深沉地重提往事。
“我那是不得已的,况且自古以来从来都是男子休
,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所以那份休书不能算数。”
不想跟她吵,路靖麟扳开她拽着他的手“我累了,这件事明天再说。”
她霸道地拦在门前,忿忿地道:“你是不是急着想跟那女人进
房,所以才想撇下我?你今天不给我一个
代,我绝不让你走。”
话毕,见他脸上
出一丝不耐,发觉自个儿又要跟他吵起来了,她连忙收敛脾气,
出哀婉的神情。
“你知道知不,我离开你的这段日子受尽了折磨,没有一天不想你的,我好几次都想回到你的身边,可是看见我
渐溃烂的肌肤,只要想到有可能被你嫌弃,我就不敢回来见你。”
“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吗?”路靖麟只淡淡开口问。
听见这句话,谢丽娘神色一震,接着怒嗔“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心里从来只有你,绝对没有其他人!这些日子我想的也只有你,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再回到你身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面对她的质问,他选择沉默以对。
见他不说话,谢丽娘语气一变,抓着他的手臂,幽幽道:“是不是看见我变成这副摸样,所以你嫌弃我,不肯要我了,弄成这样,我也不敢再奢求你的宠爱,只求能留下来看着你就好,你不要赶我走。”
他冷着脸扳开她的手“你先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话毕,他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开。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谢丽娘哀戚的神情顿时被憎恨取代。
“路靖麟,你若对对我不仁,就休怪我对你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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