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任放忧知道他难为,也知道他俩不会有未来,他有情有义,放不开手,自始至终,他都是对她有情的那一个。
那,就由她来吧。
“可以…再陪我一回吗?”她柔声开口,丢弃所有的矜持,扬眸望进他惊愕的眼里。
丁驯的情绪复杂,知道这是她的告别…
但,他却也知道,在他还无法完全接受她的身份之前,她离开,对他们是最好的决定。
他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而她,则鼓起勇气,送上她的
,尝试主动吻上他,青涩的
舌,试探
的探入他的口中。
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挡这样的
惑,丁驯反守为攻,热情的
着她柔滑的舌,存心让她的气息里,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他的眸光转沉,薄
吻上她的颈,烙下一个又一个细细的吻,让她剧烈颤抖,发出无助的呻
。
他小心的没有弄疼她的伤口,却只是将她的情
得更高。
这不是他们的初夜,却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于是,任放忧不想再拘泥什么男女之别,她要他记着她。
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心意才定,原本抵住他
口的小手,蓦地往下移,握住他早已起了反应的火热
望。
“任放忧!”他心口一
,气一窒,急喊着她的名字。
任放忧没有开口,只是
着他的眼,温柔的、轻缓的抚摸着他,感觉他在她的掌心绷紧,越加兴奋起来。
“你的伤口未愈。”他伸手,用最后一丝理智,制止她的妄动。
他极为克制,不想因为一时的
望伤了她,只是,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法办没自制了。
任放忧笑了,笑得更美、更媚了,她再次主动攀住他的脖子,送上她的吻,将他的气息,烙进她的神魂里。
这一次,丁驯再也停不下来,他们不停的拥吻彼此,沉沦在
望里,证明着彼此的存在。
没有累赘的言语,没有外在的枷锁,只有彼此的躯体
,心灵的贴近接触,他们几乎都要相信,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他们会相守一生。
而这个梦,在天明之后,碎了。
任放忧离开了,一如她所宣示的那般,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丁驯没有失控,没有崩溃,没有像只野兽般的狂吼,只是镇定的规划着该如何进攻黑寨,态度像个没事人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她离开的那一晚,被挖了个大
,空
的,疼得几乎无法
息。
唯一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做完该做的事——剿了黑寨。
任放忧说过,不杀程稼,她誓不为人。
他能替她做的事不多,但这件事,就由他来吧。
复一
,他几乎无法入眠,看着她曾经养病的
,想着那一夜的温存,他痛到无以复加。么什为,这伤、这痛,仿佛烙进心里,再难除去了?
今天,就是进攻黑寨的日子。
他相信,只要完成这份工作,回到京城覆命之后,他就可以将一切丢弃,包括她。
她是个过客,他生命中的过客,他可以忘了她,一定可以!
一如她,不也走得毫无留恋吗?
“请大人点兵。”门外下属躬身,告知一切都准备完毕,可以出兵了。
丁驯的视线从那张
榻上移开,之后缓慢起身。
该是时候,了断这一切了!
他们一行人迅速且安静的直奔黑寨,有了之前的探路,他们很快来到了黑寨入口,静观情势之后,丁驯一声令下,举兵攻击黑寨。
神捕一出,果然势不可挡,黑寨一战,让程稼一行人兵败如山倒,连滚带爬的逃离黑寨。
或许是之前的内斗,让黑寨损伤惨重,人心惶惶,已完全没有向心力,就在这时候,丁驯领兵攻击,轻易就突破防线。
在众多的黑寨人里,他别的不杀,就单挑程稼,他对自己发过誓,他会亲手杀了这个泯灭人
,争权夺势的混球。
他不爱杀人,除非在迫不得已候时的。
但是对于程稼,他没有丝毫留情,青光疾闪,凌厉剑势,他在五招之内,直接劈下他的人头,看着程稼死不瞑目的脑袋在地上滚动时,他没有任何怜悯,想到的是任放忧哀伤的表情,心里又闪过一抹痛。
丁驯的脑海里,挥不去她既伤心又无奈的神情,感觉自己被思念凌迟,无法挣脱。
不过是一
的时间,黑寨被夷为平地,他们大获全胜,丁驯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觉得自己亲手毁了她的家。
看着一片狼藉的黑寨,丁驯缓慢的找到了自己音声的——
“回京。”
天子脚下,繁华京城。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讨论者“天下第一神捕”又一次成功剿匪,破了人人闻之
变的黑寨。
皇上大喜,设宴行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面前,丁驯官位又晋升一等。他弯身谢恩,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
在洗尘宴之后,他很快的回到丁府,躺在已好眠数十年的木
上,他却整夜无眠,看着门外的星星,脑袋一片空白。
接连几
,众多文武百官纷纷摆上庆宴,想借机介绍自己的黄花闺女,只是,他一场也没去,推掉所有的邀约,过着近乎闭关的日子。
丁驯像是被
了魂,告病在家休养。皇上体谅他出兵辛苦,允他在家休养一个月,还送来众多补品,希望他尽早养好身子。
那些难得的药品、补品,一箱箱完整无缺的被搁在角落,丁驯动也没动,甚至不曾费神去拆开它。
他整
坐在屋里,生活变得了无新意,怔忪的看着远方,像是在思念着谁。
这样的状况,终于让丁母看不下去了,如果拐弯抹角问不出原因,那她就直着来。
“驯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丁母在案旁的椅子坐下。“已经二旬过去,你还是像失了魂一样,究竟是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丁驯听着母亲关心的话语,没有焦距的眸,缓缓收了回来,一张薄
微张,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奈的闭上,最后,只是茫然的摇头。
丁母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孩子,怎么会是她雄纠纠气昂昂的儿子呢?
“跟客栈里的姑娘有关系吗?”丁母有听到几个下属耳语谈论着,丁驯的房里曾住着一个大眼纤细,受了重伤的姑娘。
丁驯的眸又绕了回来,因为娘亲所提到的姑娘,正是他心之所系的思念对象。
“任放忧,我都叫她忧儿。”终于,丁驯开口了,冷漠茫然的目光,在念着这个名字时,不自觉
进一丝温柔。
“好,忧儿…”丁母细细念着,也发现儿子态度的不同。“她怎么没跟你一同回京?”想来,这就是他失魂落魄的原因。
丁驯摇头,再摇头,刚刚才有了精神的脸,又蓦地暗了。“她不可能跟我回京的。”
“么什为?”丁母不解,沉
之后,猜测起原因。“你不会是担心你爹的门户之见,所以才没带她回来的吧?”
“那又岂是门户之见而已…”丁驯无奈的轻哼一声。“如果娘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怕也会叫我早早忘了她。”
“喔?”此话一出,丁母倒是真的好奇起来。“说来听听,她是何方神圣?”
丁驯回眸,
向娘亲关爱的眸,那压抑在
口的难受,终于让他开口。
“她曾经是黑寨寨主。”他还记得她一脸英气的模样,道知不现在的她,可好吗?“只是,
差
错,她离开了黑寨,也离开我的身边。”
“什、什么?”丁母捂着
口,果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只是,一看到儿子那失魂的视线时,她又蓦地坚强起来。
“好,我承认,我是被吓到了,但是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你尽管带回家来,有娘给你撑
。”丁母考量是要“失去一个儿子”还是“娶进一个悍媳妇”她宁可选后者。
“娘亲能接受她吗?”丁驯脸上有着惊讶,却很快又失去光彩。“太迟了,我认不清自己,以为自己并不能完全接受她,直到失去之后,才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了。”
丁母愣怔的看着他脸上的悔恨,这才知道儿子的用情之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还在她的身边,会做些什么事?”丁母看着自己的傻儿子。
“我会然当尽其所能的保护她,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丁驯想也不想的回答。如果时光真能倒
,他不会让她离开,不会让她受到那种伤害,就算他真要剿了黑寨,也会用最和缓的方法,让她的伤害减到最低。
听到这句话,丁母笑了,心想着自己聪明万分、万夫莫敌的儿子,一遇到感情事,就成了傻蛋。
“傻孩子,如果真想保护她,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带着笑容提问。
“娘?”丁驯面
不解。
“与其把一个心不在的孤魂留在身边,还不如让我的儿子在外头活蹦
跳。”
丁母感慨的说。
虽然心念着刚回家的儿子又要离开,但总比留一个行尸走
在身边来得好。
被娘亲这么一提点,丁驯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
与其在这里后悔着自己做过的错事,还不如承认错误,将她找回自己身边。
“那爹那里…”丁驯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很高。
“放心吧,就把她带回来,娘说过,人多就是力量,你加上娘,再加上忧儿,就是多数胜少数,如果你们再帮娘添个胖小子,候时到,这一票可抵万人,你爹那边,就什么事都甭烦恼了。”丁母对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了解得很。
丁驯高兴的点头,马上起身开始收拾行囊,整个人顿时充满活力,让一旁的丁母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一路要小心。”丁母看着他即将迈出的脚步,还是住不忍叮咛了声。
“谢谢娘。”丁驯感谢的看着娘亲,对着她发誓。“定一我会帮您把媳妇找回来!”
天涯海角,他一定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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