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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朕的老婆谁敢抢
 九夫人在前面走,花夕颜见她走路没有迟疑,应该对这个避暑山庄内的环境是相当了解。只见九夫人上了座桥,是要连接桥对面的一座小岛。

 山庄内不是每个小岛都有名字的,这个岛就没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岛,花夕颜只能依稀记得,小岛周边有三个岛,将其围在中间,整个岛群倒有个名字,叫做狡兔围城。

 走上无名岛,脚踩的土地,可能岛上白天刚下过雷阵雨。由于这个岛很小,上面没有任何建筑物,只有林子覆盖,在夜间巍巍森森。偶尔一只动物在叶子里头出双眼睛,是像绿宝石一样。

 九夫人走进岛上的茂林之后,转头左右环顾,好像是在寻找标记。古人善于把指路的标记,用一种类似石碑的方式,造个不起眼的东西,设立在宫一样的森林里。

 不需九夫人点明,花夕颜伸出脚尖拨了拨一堆树叶,出了一个石头娃娃。这石头娃娃的形象可爱,穿着肚兜,左手持刀,右手持剑。

 “是,是这个,娘娘。”九夫人指着石头娃娃说。

 在自家皇家的园子里,皇家祖先们早已搭架起寻宝游戏的构架。花夕颜眯下眼,打量这石头娃娃的年纪,凭娃娃表面被雨水腐蚀打滑的迹象来看,要有几百年历史最少,只见石头娃娃的五官,已经在面部上不是分得很清晰了,有点像张平面纸。

 “你来过,李夫人?谁带你来的?”

 “说来话长,娘娘。臣妾不敢打谎语,那时候,太后娘娘对臣妾,都颇有微词。先帝是静悄悄带臣妾来的。”

 “先帝带你来,是送礼给你?”

 “臣妾哪敢收礼,被太后娘娘发现的话,有了借口,臣妾这条命哪能活到现在。先帝只是带臣妾来这里看一看。先帝怡情,喜欢文墨。娘娘应该之前都有听说。”

 先帝是个文武双全的帝皇,喜欢打猎,也喜欢书画。这些,以前都有所耳闻。斜眼,瞧九夫人脸上一抹闪躲的表情。想到了这儿,这位九夫人依然不敢放声这里究竟埋藏有什么东西。可见这位九夫人对于这里面的东西有种畏惧。

 ‮么什为‬?

 “既然都到了这儿,本宫眼盲,你要给本宫继续带路。”

 在九夫人伸出一只手偷偷要摸到她衣裙时,花夕颜将左手提的灯笼晃了过去,九夫人立马收起了手。

 花夕颜知道,现在这个九夫人脑子里,两种念头像拔河一样挣扎着,那就是她究竟是人是鬼。是鬼的话,应该走路‮有没都‬声音的。是人的话,莫非她是吃了什么丹药化作宫皇后的鬼魂诓她。但是,哪有人假扮宫皇后能假扮到如此真切,竟是让她抓不到一点破绽。

 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九夫人只好继续往前走。因为她清楚一点,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宫皇后,确是有本事拿捏她这条小命的。

 走到几乎是岛中心的地方,九夫人停住了步子,‮么什说‬都‮意愿不‬再往前了,道:“娘娘,前头是地了,非先帝,是没法进入的,进入要犯戒。”

 花夕颜提灯笼往左右晃了晃,没见到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大树,遮盖了路的痕迹。

 “娘娘再往前向左走十步,可以看到门口了。”

 斜目,眼角捉到躲到她后头的九夫人脸上快速闪过的一抹神色,花夕颜向前踏出一步,只听背后似乎某人的呼吸轻轻地缓解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九夫人的衣襟,目测自己踏出这一步的距离,测出了十步的距离之后,刚好把九夫人扔出这十步的距离。

 九夫人当空划过一道抛物线,连什么状况都分不清。等呀一声惊叫,从空中落到了地上,从泥土里抬起头,望到了花夕颜站的地方离自己的距离,她的脸,唰,像白粉一样白了。

 “娘娘,饶命。娘娘,臣妾不敢诓娘娘了!娘娘饶命!”

 几声哆嗦的求助从九夫人喉咙里发出来时,她身体底下的机关,却已经不管她是任何人,犹如她之前说的犯戒。啪,小石板打开。像是一张野兽巨大的嘴巴撑开,一口将九夫人了进去。

 不过须臾,九夫人‮音声的‬犹如落进了地狱里,悠远绵长。

 花夕颜对她这类人真无话可说了。说起来这九夫人叫自作孽,不害人,又哪能害己。但是既然存在了机关,说明,这里的确藏匿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该返回了,以她单匹马的能力,是该适可而止。眼见这不知什么来头的机关,似乎很厉害。

 返身时,四周忽然一阵风吹过。岛上的风刮起来,犹如起了海似的,树叶子哗哗哗响。

 花夕颜左手提的灯笼,被这阵风一刮,里头的灯火摇摇灭。

 只见一道黑影从丛林里,悄无声息地靠近到她背后的刹那,另外一道黑影从她右侧飞了出来。花夕颜旋身疾步退下几步远。

 眼前,两道影子在沙地里打滚,纠,几乎搅成一团,惊心动魄。定了定睛,竟是一只狼和一只猫在斗。

 一只猫怎么斗得过一只狼呢?而且,都从没听过猫与狼斗的。可现在,上演的正是这样一场从没听过的戏码。

 矫捷灵活的虎皮小猫,居然像只小耗子一样,一口咬在野狼的脖子上,使劲儿咬,不管野狼怎么甩,都甩不开。

 野狼见暂时甩不掉这只人的小猫咪,心里有些急了,喉咙里发出呜呜几个叫声。伴随这叫声,四面的灌丛里,走出了约十几只黑色的豺狼。

 她这是遇到狼群了?

 皇家的园子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狼跑进来。

 右手摸进了怀里,摸到一把匕首。不知他该她派来的暗卫什么时候出手。

 此时,在连接无名岛的桥头,几名暗卫是暗生焦急。他们进不去。这座岛上,在桥头,有一座屏障,应该是先帝所设。除了花夕颜本身有东陵皇籍不受拘束以外,像九夫人这种,可能是被先帝带来过,屏障对她不会设碍。他们这些非皇室的人,即使身负保护皇家人的要务,都无法通过。

 消息,第一时间先传给了负责护卫工作的林璟琪。

 “林将军。”几名龙骑暗卫齐齐地跪了下来。

 能让皇帝的贴身龙骑暗卫都跪下的人,放眼东陵国内没有几个。

 林璟琪白袍前的猛虎,在夜中宛如伸出了五爪似的,随风跃跃试,似要从袍子上面跳了出来。

 俊美无双的白袍少年,一张秀丽的面容,此刻只能用掉进了冰窖来形容,冷若冰霜的眸子微微泛起的一道光,是微怒:“娘娘进去多久了?”

 “有,约半柱香了。”底下的人答,额头噙着冷汗,“属下无能。尝试了许久,无法通过,不知娘娘在岛上如何了。”

 “确定娘娘在岛上?”

 “是,和李夫人一齐上了岛。”

 少年伸出左掌,覆盖在黑夜里几乎不见点影子的屏障上,只见他掌心与屏障接触的地方,逐渐浮现出金色织网状的东西,那就是先帝设立的屏障了。暗卫们之前尝试过了许久,哪怕用自己身体撞上去撞到粉身碎骨,都无法通过。

 先帝固然去世,但留下的东西,威力不减。

 不过,这样的东西,似乎难不倒这位拥有猛虎的少年。只见少年将军左手掌心稍微一用力,融入了金色织网。

 暗卫们无不在内心里对其佩服至极。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武将而已。

 “都在这里等着,如果半柱香之后,我未能将娘娘找回来,马上通知圣上。”

 一般当然是,自己真处理不了的事情,才能报到皇帝面前去。不然,皇帝不得骂下面的人无用。想到之前自己那两个部下已经被她视为废物,俊美无双的秀颜,再度结上了层冰。

 说完这话,绣着金色猛虎的白袍,哗,犹如阵风,过了桥头,消失在夜里,只余下一道如梦如幻的白辉。

 花夕颜抓住匕首,等了‮儿会一‬,眼看情况紧急成这样,他派出来保护她的人,应该出现了吧。可是,耳畔,只有风,风,风。等了老半天,‮人个一‬影‮有没都‬。额头只好噙了两颗汗,明白到:又乌龙了!

 不知是不是他派给她的人与她总是相克。瞧之前那个逐影和追月,后来据她了解,这对双胞胎的武艺,在军中算得上是高手了。可一旦遇上她的事,立马全变成了废物。

 现在,虽然不知他派给她什么暗卫,但是,好像一点用‮有没都‬。可能不知被哪里阻碍或是‮定不说‬已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消灭了。

 总归是,靠人不如靠己。

 本是以为他的人会出现,为防止误伤,选择了匕首,如今他的人没有现身,只好使出看家本事。放开匕首的右手,轻轻地拉开袖针的机关。

 数道黑针齐刷刷‮去出了‬。离她最近的两只豺狼最先中招。额头正中央中了她的毒针,两头饿狼没有立即倒下,勉强撑了撑四条腿,喉咙里发出继续进攻的叫声。

 不是她的针不起效,而是这群野狼的体力,出乎常人的意料。早已断定这不可能是普通的野狼,不然,怎么会单独以她为目标围攻她。

 哇唔。

 三头野狼从正面向她发起进攻。脚尖点地,急忙攀上枝条,先飞到树丫上躲一阵,同时,袖口的黑针再次齐发。中扑来的三头狼,以三头狼为挡箭牌后面冲出的一头,跃起的高度超过了枝桠,是从高处向她扑了过来。

 这哪里是狼?分明是人!

 花夕颜恼怒间,一只脚伸出去,在狼身立起出的肚子猛揣上一脚。那狼被她踹飞,两只爪子抓住她出去的鞋子。

 见自己脚上的鞋都被狼抓走了,花夕颜只得攀附在树上不下了,免得脏污了袜子。

 底下的狼群,围着她攀附的树干,一只只,咆哮着,积蓄攻势。

 花夕颜倒口凉气,似乎要从这群贪婪的豺狼嘴巴里逃脱,不是件易事。放眼望去,见那只虎皮小猫,和那头领头的野狼,依然在纠。若不是这头虎皮小猫,自己可能早毙命了。

 杏眸微眯,似乎与虎皮小猫的那双绿眸对上一眼,是似曾相识。

 “娘娘!”

 怔忪的瞬间,耳畔飞来一道寻人的密语。应该是他的人到了。

 想都没多想,花夕颜放声:“在这!”

 眼看救兵到了,狼群不再等待,其中两头率先往她树干上扑。白影,像极了一道璀璨的光,穿过林间,张大口出两只锋利的虎牙,瞬间抹过前面两头狼的脖子。急速从狼脖子间出的血,让其余狼吓了跳,退下了一圈。

 在狼群面前突然现身的白虎,两只前脚一只踩住一只脖子给割了脉的狼,蔚蓝的虎眸,无波无澜,结着成冰,冰冷的目光,只扫过一个,都能将对方冻成冰。

 任谁都能看出这白虎在愠怒,而且,这怒气似乎不止只对着一群狼。

 花夕颜摸了下衣襟,抬袖抹了把热汗。

 眼下这头白虎,,英姿,都是漂亮到不可思议。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人个一‬。

 被两只虎脚踩住的狼,在呕血不止之下,慢慢褪掉了那层狼皮,出了人的原貌。白虎方才松开脚掌,只见这两个披着狼皮的人,都有一双绿色的眸子。

 大宛人?

 怎么会是大宛人?

 国外的人,怎么可能通过皇家侍卫潜进皇家园林。

 白虎的冰眸眯成两条弧线。

 看着同伴已经暴了身份,其余野狼,干脆揭了自己的狼皮,出自己本身的真面目。四周一排的绿眸,都象征其大宛人的血统。

 领头的那头狼,终于在其他同伴帮助下甩掉了咬在自己脖子上的虎皮小猫,立‮来起了‬,揭掉狼皮之后,见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紫金华袍裹身,间的皮带是一串动物的牙齿,容貌英美,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到间那么长,美的绿瞳,无非给这个男子的绝上增添了一笔高贵和丽。

 花夕颜相信,这样的男子,见过一面怎么都不会忘记。所以,她不认得他。

 却是她底下的白虎,喉咙里发出一声确定的沉:“三皇子。”

 大宛三皇子耶律旭光,又称狼王子。听说从小是在狼群里被狼喂养大的。

 这样的传说,她貌似在七年前大宛意图攻打东陵时,有臣子和东陵帝君这么说过。

 只听她像是回想起来发出一声“喔——”的轻,底下的白虎、三皇子等人的目光,唰,不由都往她身处的地方望过去。

 没了一只鞋子,她只好是坐在了枝桠上,轻轻晃动没鞋子的那只袜子。

 眼下大敌来犯,剑拔弩张,她倒好,显得闲情逸致。

 想起上次她面对孙家军凌厉的攻势,面上同样毫无惧,白虎的眸子陡地又一沉。

 耶律旭光被她这一“喔”,像是有些扫了颜面,角阴冷地勾了勾:“有闻这宫皇后,名为贤淑,其实肠子里恶毒如蝎。”

 “‮道知你‬本宫?”

 这三皇子都点名道姓了,说明知道她是活着回来的人。待她再套一套。

 她‮音声的‬,在林间悠扬,无法掩饰的高贵和大气,使得与她只剩一只鞋子的狼狈相完全不符。

 宫槿汐比起天下三大美人之说,容貌定是比不上的,只能说五官长得玲珑秀巧。却是那两道淡淡的秀眉,堪比远山之势,从头俯视,宛如端在云层之上。

 耶律旭光被她这目光淡淡一扫,突觉不知哪儿竟是狼狈,只觉她一双美目美得惊人,与他见过的三大美人,不相上下,不,是只论这幅如仙的灵气,都要略胜一筹。

 不止耶律旭光,其余人,都深感到了这一点。虎皮小猫像是惑地眨了眨猫眼:她究竟是谁?

 宫皇后,不就是宫家小姐宫槿汐吗?

 哪怕是当了皇后,只是这宫家小姐的身份,应该是没有变的。

 白虎的眸光,早已沉到了深不可测的海底,闪了闪。

 三皇子耶律旭光在狼狈间,哑声笑了声:“胡太后和孙家不是被你弄死的吗?”

 这大宛人消息的灵通,似乎出乎人的意料。其实合乎逻辑,只要这大宛人也掺了一脚的话。

 “既然都知道是本宫弄死的,你这是来取本宫的命了。”

 优雅大气‮音声的‬,从容淡定的气势,威慑着底下所有的人。耶律旭光发现,身边的人竟然都不打了个寒战。缘由于这女子孤身奋战,只有一只白虎,不知哪来的底气面对他们一群人。

 耶律旭光眸光一沉:“是,本皇子今儿来,即是来娘娘这条命的。”

 挥袖的瞬间,其余大宛人全部冲上去围攻白虎,他紫金华袍轻轻挥出去,犹如乘风展开的大雁,飞上枝桠。花夕颜秀眉打个簇,旋身即要飞下枝桠,攀上另一棵树。不知此人来路如何,但既然是大宛三皇子的话,武功应该不会差,待避一避试探下先。

 伸出长臂刚要勾住另一条树枝,耳畔随即来一声:小心脚下!

 这声音‮是像不‬白虎发出来的,心头怔了怔时,一条东西已是裹住了她没了鞋出的白袜子。低头一瞧,是条青花蛇,张口蛇牙咬她一口。手中袖针发出,刺进了青花蛇张口的口,直直穿破蛇肚。青花小蛇随之从她脚袜上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底下的白虎像是发疯的飓风,不过‮儿会一‬功夫,猛牙连夺了十几条大宛人人命。紧接,虎身跃起,直扑向追她的三皇子。耶律旭光被扑来的虎爪抓住肩膀,整个人从空中摔了下来。

 花夕颜两手抓住枝桠,在上空看着猛虎和三皇子搏斗。那三皇子果然不是只绣花枕头,手中短刀几划之间,白虎皮上出现了几道血痕。浴血的白虎是越战越勇,两只虎眼像是充满了血,眼里只能看到血的世界。扑住三皇子,猛牙在三皇子身上一口一口撕咬,像极了野兽在咬食物一样。不一刻,三皇子一侧肩膀已被咬掉一块出白森森的骨头。

 啊!三皇子痛叫,一刀斩到白虎爪子的同时,往后急跳了几步,掌心捂着肩膀,森森地审视她和白虎一眼,转身,在白虎再扑来之前,哗,如风刮过,紫金华袍消失在了夜里。

 白虎身上是血迹斑斑,两只眼却充满血样,四处寻觅身边所有能动的东西。哪怕是刚帮着花夕颜咬三皇子的那只虎皮小猫,面对白虎这个样,一退再退。

 花夕颜从抓着的树丫上跳了下来。

 “不要过去,它好像疯了!”

 在她要走近白虎时,又一道密语入到她耳里。这道声音,有些童稚,与刚才警告她有蛇‮音声的‬如出一辙。确定既不是白虎‮是不也‬三皇子发出来的。一记目光斜过去,虎皮小猫像是接到她的视线,猫的发一抖,犹如只耗子迅速跃进了丛林里。

 在溜之前,不忘与她又说了声:它真的好像疯了,你还是找黎子墨吧。

 这猫倒是有意思,知道她,知道她老公东陵帝君黎子墨。

 白虎见猫儿跑了,眼里又少了只猎物,呼哧呼哧重的气息,充血的虎眸回过头来,只见四周只剩一个活物了。

 她的身影,在虎眸里锁定成一个小圈。有些狼狈的衣装,凌乱的发丝,发髻上沾了两片绿叶。

 这时,她伸出的一只手,向他伸了出来:“来。”

 虎眸怔了,像是被雷击中。

 她这什么意思?哄小孩?哄宠物?

 只见她两只手还拍了拍。

 当真是哄小孩或是哄猫。

 白虎整个风中凌乱的姿态。伴随这阵风,虎眸里的血丝慢慢褪去,虎身趴在了地上,失血过多,使得身体不堪负重,虎皮褪去,一层淡淡的白辉之后,白虎变回了人。

 林璟琪两只掌心在了沙地里,眸子里只有自己那两只虎爪在变成人手之间左右徘徊的光辉。他气,全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重。脑子里由于失血的缘故,有些混沌,但是,一丝倔强的狼保持着。那就是,他这是有多少年,没有在他人的视线里出自己的另一面了。

 袍子,温暖的衣物,覆盖在了他背上。他两只瞪着沙地里的眸子又是微怔。

 “够了。都走了。”她轻轻宛如羽‮音声的‬这么说。

 他抬头,模糊的视线里,只觉她身影越走越远,像是有意留给他空间。于是,他卧倒了下来,抓住她抛来的衣物,盖住自己身体,再看自己两只手,已经由虎爪完全变成了人手。

 在这时候,他突然记起了自己的使命,冲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回来!”

 花夕颜心底叹口气,只凭他这声音,都知道他‮么什为‬刚到那会儿,气成那样,想来还不是被大宛人气的,而是被她。

 这样气她实在没有道理,说起来,都由于暗卫是废物,和他那两个部下一样。

 走回来,顺道从自己裙子上撕了条布下来,给他包住左手血的掌心。他全身其它伤口只是浅表。就这一道,被三皇子那一刀给斩的,有些厉害。

 他只剩一只手不好包伤口。她干脆打开他多事的右手,自己给他包扎。

 为此,他眯紧的眸子,犹如虎视眈眈般,在她脸上打量着。

 “林将军若是怕本宫将将军的秘密说出去,本宫倒不至于有这多嘴的功夫到处说林将军的事。”

 冰霜的眸,结了一层雾气似的:“娘娘要说,末将也阻止不了。”

 “但你这事儿,帝君是知道的,对不?本宫要说,至多也只是和帝君说。”

 可能在见着他变虎变人‮候时的‬,她才恍然。‮么什为‬黎子墨会对这滴林家的后裔情有独钟。

 盘腿坐在了他身旁,见他完全恢复成人貌了,一点变虎的迹象‮有没都‬。让人不疑心,这到底是虎,还是个人。但是,很快的,她‮了见看‬一只白虎卧在了他身旁。确切地说,那只白虎的影子,是团气雾的形体,有点像鬼魂似的感觉。

 “白虎是你的灵宠?”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其它理由。

 对于灵宠这东西,她接触多,但是所知真的甚少。主要是没人和她提起,使得她对灵宠的印象,都是停留在了小猪妮妮那只能吃空她家当的大胃王。

 听到她这话,冰眸子又是一怔,出一抹破冰的惊诧:“娘娘能看见?”

 他的灵宠,是东陵四灵之一的白虎。好比天下有四灵,东陵也有自己的四灵。所以能拥有东陵四灵之一的人,也就怪不得龙骑暗卫会对其跪下了。只是,他的白虎灵宠,没有实体,据黎子墨说,那是由于四灵之一的白虎早已死了,而且不知是何缘故迟迟没有遁入轮回赎回身。现在白虎的英灵愿意回来臣服于他林璟琪,实属奇迹。

 也正因为此,在碰见黎子墨之前,他是百姓眼中的妖孽,一个差点被绑上树干被民众烧死的虎人。

 黎子墨微服出巡偶然碰见他要被百姓烧死,救下了他这条命,了解他是何人之后,给了他为林家复兴的允诺。本来,他恨黎子墨应该是恨之入骨的,因为他们林家一百多条命,都是因为黎子墨的父亲没的。黎子墨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但是,在跟了黎子墨一段时间之后,他提不起了报仇的兴趣。因为谁都看的出来,先帝是先帝,黎子墨是黎子墨。‮是其尤‬见到胡太后死,黎子墨连一滴眼泪‮有没都‬‮候时的‬。

 如今,他遇到这个女人,这个据说是让黎子墨唯一动情的女子。可他能感觉到的只有,这个女子的心,和黎子墨一样,都是没血的。

 给他包好了伤口,见他没答,也没有问下去的打算。主要是她花夕颜没有过多心思去撬一个冰块的嘴巴。

 他眸子眯成条线:“末将很好奇,娘娘为何不怕?”

 皇后娘娘,不都是该娇贵如花的吗。她表面上,确实像弱不风的花,很能让人看走眼。

 “本宫生死来回,都走过两回了,没啥好怕的。”

 都说她是死了再复生回来的,具体怎样,他一样不清楚。但是如果是真,死过两回的人,要让其再怕死,确实不大可能。

 见他眉毛垂下,有点怕他这么睡了,没有人来找他们的情况下,一睡可能因失血过多死了。花夕颜站‮来起了‬,有些焦急,想着怎么发信号给外面的人快点找到他们。

 这一刻,她和他,应该都是没有‮这到想‬里还有他人的存在。因为那三皇子,死的死,伤的伤,都逃了。

 骤然一道风袭来,林璟琪猛地张开眼皮,却已来不及。只见这道夺命的风精准的一掌,从背后直劈向她背后的心脏。

 花夕颜瞬间没能躲过,是这掌风无疑在她之上。在她被迫挨上这一掌时,想动,只觉这掌风宛如住了她的背,令她动弹不得。冷汗,立马从她额头上落了下来。这掌不是要击碎她心脉,是要夺她体内七魂六魄。

 林璟琪从地上跳‮来起了‬,伸出手要把她拉过来,手刚碰到她身边一指的距离,被巨大的气掀开。

 磅礴的白气,罩住她身体,不让任何人靠近把她救下。

 只见一道血痕,从她了下来。

 那只本该逃走的虎皮小猫,忽然又从丛林里头跳了出来,喊:“黎子墨,还不快出来,你老婆要被人抓走了!”

 虎皮小猫的话声刚落,天空哐啷一声,像是中间被什么劈开,闪电在天空犹如龙爪来袭,直直劈到了裹住她身体的那团白气。白气被这道天雷,瞬间劈成了两半,气随之‮在能只‬她体外半尺的地方翻滚。

 虎皮小猫和林璟琪同被气掀开翻滚了两圈,稳住身子再抬头时,见困在中间的花夕颜,全身上下,是被两层光包住,一团白,一团金。

 白光金光在她体内犹如两股力量在撕扯她。

 同时间,避暑山庄里天子所在的路华殿。只身一人服侍天子的李顺德,吓到是脸色发白,双手双脚直打哆嗦。只见那刚还在看折子的黎子墨,突然云眉一皱,手指扶住额眉,手里的折子落在了地上。

 “帝,帝君——”

 李顺德慌慌张张的,不知该马上去找谁,是不是去找宮相如。可是看天子这情况,好像不是病。

 狮子狗麒麟穿过珠帘,白光一闪,出老者的相貌。

 李顺德瞪直了眼。

 “退下。”麒麟淡极不耐烦的一声。

 李顺德低下脑袋,像条虫子快速爬‮去出了‬。

 麒麟走到皇帝的案前,俯视黎子墨那张宛如无无望的仙颜,叹了一声:“你是把你自己的七魂六魄都和她的七魂六魄绑在一起了吗?”

 天下民族以神族为尊,神族里与东陵皇族为尊,只因这东陵皇族,堪称是世上最没血没情的人。没血没情,所以做事公道,不会偏私。而这黎子墨,早在他少年那会儿,第一次出席仙剑大会,名留青史,号称无血公子。

 谁能想到,这已经被天下公认一点‮有没都‬人情的人,为了一个女子,不惜将自己性命都搭上了。

 面对麒麟这声感慨,云眉微扬,凉薄‮音声的‬不咸不淡,有些废话的口吻,对着自己的灵宠说:“这来抓她魂魄的人,实力倒是与那西真老妖怪差不多。凭我一人之力,不是不能将其击退。但是,我担心我过于用力的话,她受不住。你过来帮我一把。”

 麒麟耳闻,轻轻又叹了声息:这男人,口口声声说不爱人,结果怜惜一个女子到这个地步。连让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都舍不得的样子。

 伸出掌心,握在天子一侧肩头上,瞬间,至尊灵兽的灵力通过他,传至了无名小岛上的花夕颜。

 在被两股力量撕扯的花夕颜,两耳嗡鸣,全身震,只觉自己身体是如此不堪一击,仿佛只风筝任着让体内两股力量争夺。正是有些‮得不恨‬‮候时的‬,一股灵力,伴随着一句老者‮音声的‬,进入到她体内:木木他娘,撑着点。

 紧随这股第三者力量强行入,两股撕扯的力量从中间被破开。麒麟的灵力瞬间又给她的七魂六魄罩住了一层保护网。

 被退的敌方,在虚无的结界里发出了一声不甘愿的:“东陵帝君,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将自己性命和麒麟都搭上了。”

 回他这句的,是天子那道凉薄淡淡的一声:“朕的女人,你也敢来抓。”

 啪。金光从她体内出,直劈林中勾织的虚无结界。

 黑暗的林子里,哗,一团火球突然凭空燃烧。上空九道雷击,劈到火球上,犹如酷刑,对里头电闪雷鸣。火球里嘎吱嘎吱响,花夕颜等人眸子用力睁着,似乎‮在能只‬里头窥见一双白手的模样。紧随之,化成灰烬的虚无结界,从空中落下,犹如白雪飘下一片片灰。

 见状,虎皮小猫机灵地回身一跳,又跳进了灌木丛里逃之夭夭。俨然,是不想刚收拾了人之后的东陵帝君顺道抓到。

 花夕颜跪了下来,双手摸住口,里头,自己的七魂六魄,竟是有一条线连着另一边。

 九道雷击收回天空时,尾声击向无名小岛的桥头的屏障。砰,不费吹灰之力,先帝设下的屏障,化作一团乌烟消去。待命的侍卫立马往岛上冲了进去。

 黎季瑶在屋里边与齐云烟下棋,边捂着嘴巴打起了哈欠,问三七:“颜尚书怎么还未归来?”

 三七找柳姑姑,发现柳姑姑也不见人影了。

 齐云烟见状,停下棋子说:“郡主若是困了,臣女在这里等颜尚书归来即可。”

 黎季瑶是眼皮直打架,只好罢手,叫三七来扶自己,去厢房睡会儿,临走前不忘叮嘱齐云烟:“若是等太晚,你自个儿回屋睡吧。我看,她八成是被我皇兄叫去了。只要是我皇兄叫去,她就别想今晚回来了。”

 听这郡主说的有板有眼,十分了解花夕颜与圣上的关系,齐云烟微眨了下眼睛。

 黎季瑶面对她这样子,差点将实情吐了出来,为此忙把手捂在自己嘴巴上,匆匆走出屋子。

 服侍齐云烟的金嬷嬷,见其他人不在了,对主子说:“小姐,郡主这话,岂不是说这颜尚书与圣上关系亲密,然而,郡主对此并不反感,而谁‮道知不‬,郡主以前与宫皇后关系犹如亲姊妹一般。小姐不以为此事很蹊跷吗?”

 齐云烟收拾着棋盘,说:“皇家的事,咱们是不能碰的。”

 “‮不么怎‬能碰?小姐以前是宫皇后的闺蜜。”金嬷嬷在没人在‮候时的‬,什么话都敢说出来,特别是今看见那九夫人欺负自家小姐,尤为愤怒,“李夫人,二品诰命夫人又如何?能同我家小姐与宫皇后的亲密比吗?”

 听到金嬷嬷这话,齐云烟轻锁眉头:“不要再说了。她入了皇后,贵为皇后,与我,早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金嬷嬷却嘟着嘴:“谁‮道知不‬,她有意疏远你,是为了你好。”

 齐云烟对此看了她一眼:“有些话,放在心里,说出嘴,是祸从口出。”

 金嬷嬷闭上了嘴巴,神情却不是那样轻易放弃。自家夫人老爷都说了,此次机会对他们家小姐来说是千载难逢,绝不能轻易放过。只要颜尚书和黎季瑶有意帮忙,她家小姐,‮定不说‬能遇到哪个黄金单身汉。因为跟在天子黎子墨身边的,黄金单身汉不会少。

 廊道里,突然一阵脚步轻响。

 忽然出现在屋子门口的人影,让金嬷嬷和齐云烟齐齐一怔。

 齐云烟随之走下卧榻,对门口的人福身:“宫大人。”

 金嬷嬷在旁眉开眼笑地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宮相如,笑问:“宫大人是来找郡主的?”

 “有人到我那儿说郡主身体抱恙,圣上担忧,让臣过来给郡主把把脉。”宮相如道,目光像是望进屋里,寻找黎季瑶。

 齐云烟顿了下,刚想开口说黎季瑶已经进房里休息了。金嬷嬷却是一把抢在了她面前,对宮相如说:“回宫大人,郡主刚好去如厕了。不如宫大人进屋里等等。”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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