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大清早,客栈里便热闹非凡。据说是“飞龙帮”的少主驾临,店主和几名伙计为了伺候这名贵客,简直忙得人仰马翻,还特地从伎仿里请来几名会跳舞的女子助兴;只见那几名女子体轻似无骨,舞姿曼妙如翔凤,婉转如游龙,舞中,眼睛
波送兮,情浓意稠,结束之际,鼓摧残拍
身软,汗透
衣角点花…
慕容雪老早就被如此嘈杂的
闹声搅得睡意全消,干脆出门查访远亲的下落,不意却被给了她难堪的店主拦住。
“姑娘,先把帐给清一清吧!”
“你不是说给我两天时
?”慕容雪寒着脸说。她本想上绣坊试试运气,定不说能在那儿找到个攒钱的机会,谁知他这会儿马上向她要钱,摆明了是欺负人。
“是不是不给啊?好,咱们见官去!”店主霸道的和她拉扯起来。
“那姑娘在此处的花费全记在我的帐上。”此时,不远处传来低沉且森冷的男子嗓音。顿时,店里变得鸦雀无声,几名跳舞的女子纷纷退至一旁。
慕容雪朝着声响的来源望去,一名长相俊逸,英
伟岩的男子身着圆领、右衽、衣长及足的黑袍,足着短靴,头戴折上巾,沉静的坐在店里一隅喝着上好的红大刀,说话时仍低着头,教人猜不出他的神情心绪。身旁围绕的手下们,个个聚
会神,等待主子的命令。
“大爷,这…您的好意,小的可承受不起。”店主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全身寒
皆竖立起来。
慕容雪不明白这名男子究竟为何方神圣,人人似乎十分敬畏他,瞧店主和他说话时,声音还会住不忍颤抖。
男子身边的一名手下威武的望向店主:“少罗嗦!少主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再废话,仔细你的狗命!”
闻言,店主连番应允后,没胆再出声。
儿会一,男子抬头看了一脸不解的慕容雪一眼,她很清楚的发现他
光湛然的眸光中,充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对他的凝视,她也不避开,一双美眸坚定的与他相视,有种莫名想与之对峙的意味。
“你,过来。”他忽地冷冷开口。
她愣了一下,提起勇气
向前去,对他的是意图很是疑惑。
“你从何而来?”他再度低下头,独自饮起面前美酒。
他替她解围,可算是她的恩人,他的问话,她没理由不答。
“济南。”她淡淡地回应。
“人个一来此所为何事?”
“寻亲。但我并非只身一人,还有个染了重病的爷爷。”
男子在方才那名手下的耳边低声吩咐几句,手下便至慕容雪身边,表情柔和了些许:“姑娘,少主有意买下你,让你在尹府做事,你爷爷的病,少主会请名医诊治,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容雪实在不明白那名男子究竟意
为何,自己平白无故受人好处,心里不踏实,于是再度将视线放在他始终毫无表情的脸上。“公子,你我非亲非故,小女子怎好无故受此恩惠?”
男子没开口,他的手下旋即代为回答:“姑娘甭问这么多,只消给个回应便成。”
慕容雪琢磨许久,心想,既然爷爷的病有了希望,她怎么也不能推拒这个好机会,其余不解的事,留待
后再花心思吧!
“既然公子有此盛意,小女子便厚颜的受了,只是…”
“我无意施恩于你,只是我那儿正好缺一个打杂的丫环,我替你解围,你为我做事,咱们谁也不欠谁。”男子的冷漠消弭了她原本满心的感激。
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或许称不上是个好人。她在心中暗自给了他此等评价。
***
后来慕容雪才知道这个冷酷的男子便是飞龙帮的少主——尹千负。
然而,他并不住在帮里,而是独居于瑶宫琼阙中。知人善任的他将帮中事务
由一名心腹打理,名下的镖局、武馆和伎仿更是由不同的能人运筹帷帐,遇到大问题再向他请示便是,此种作法从也未出过什么岔子。
尹府里奴仆成群,将尹千负伺候得舒适不已。慕容雪初来乍到,便被安排在厨房里帮忙。
“雪儿,今后你的睡房便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婉秀同样是打杂的丫环,人
和气,让人生地不
的慕容雪宽心不少。
慕容雪双眼溜溜地向四周环顾。此处实在不像下人房,房内有张罩着雪白纱帐的
榻,中央摆了一张黄花梨高束雕花桌和两张浮雕龙纹坐凳,其后便是一扇团风纹
屏,窗边矮柜上的滑石制透雕云纹薰炉更时时飘出一阵阵麝香味儿…一名下人如何能住这样华丽的睡房?
“没弄错吧!我人个一住这儿?”她委实不敢置信,恐怕事有蹊跷,忙着想问明白。
婉秀却没法儿给她答复:“我只是奉命行事,这全是少主的意思。”
“那我爷爷呢?”
“在西院的厢房里养着病呢!少主让人请了四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会诊,你爷爷的病不久后一定会好转的。我就觉得奇怪,少主怎会如此厚待你们祖孙俩儿。”
这下慕容雪更加一头雾水了,尹千负给予一名萍水相逢的女子这般优渥的待遇,其用意岂不太教人费猜疑。
尹千负在杭州城内是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方才问过婉秀后,慕容雪才知道他几乎不近女
,甚至连自家经营的伎仿也未曾涉足。茶肆、酒楼间时常
传、讨论着关于他的事。
据说,江湖中人个个对他敬畏三分,官府方面也不得不卖他几分颜面。
“婉秀,今后可得靠你多提点我。”
“这自然,若有朝一
你得了少主
心,定不说我能像柔卿姐般,成为少主的贴身丫环,到时可
羡死人了。”
柔卿是尹府中最教人羡慕的丫环,由于手脚利落,善体人意,在厨房做了两年事后,让尹千负调拨至身边使唤。
慕容雪倒不盼望能有此际遇,她讨厌尹千负寒冰般的神能,似乎再多靠近一步就会被他冻伤似的。无奈他对她有恩,知恩图报是天经地义之事,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施恩,可她却不能否认他解决了她眼前的困难,让她和爷爷暂时衣食温
,她该正式谢过他的。
***
方才在大厅与手下罗祥讨论完帮中事务的尹千负,此时正悠闲的在后花园的凉亭内品茶。
柔卿端来品茶的器具和几盘精致茶点,打开鎏金银
盒,取出些许罗出的茶末,开始煎茶,儿会一,将茶倒人刻花三彩杯中,递予尹千负。
从头至尾,尹千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事实上,至今他仍忘不了那
在客栈中对慕容雪惊鸿一瞥时心中那股强烈悸动,和她那无惧与他以眸光较量的勇气;从来未曾有任何女子给过他此种特殊的感觉,她似乎与一般只配当附属的女子不太-样。
是的,他蔑视所有女子,只是…对她难以等闲之。
“那个新来的丫环如何?”他故意以不经意的口吻问苴。
柔卿愣了一下,不明白主子怎会主动问起一名下人的情况,却仍柔声回答:“您说的是雪儿吧!听管事的陈嬷说她勤快,脑筋也
清楚的。”
“她爷爷呢?”
“大夫们说,病情暂时控制下来,只因患的是绝症,又病入膏盲,如今昏
不醒。”
尹千负默然儿会一,忽地对她吩咐道:“叫雪儿来见我。”
柔卿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不透他为何会对慕容雪特别关心,难道是因为她那沉鱼落雁之貌?的确,以她拥有这般出众的姿
,做个下人实在可惜,但…以往想高攀他、仰慕他的女子哪个不是拥有绝美的面容,慕容雪的美并非独一无二。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尹千负对柔卿的迟疑有些不悦。
柔卿这才兢兢业业的应允一声后,赶忙遵命照办。
***
正在后院舂粮、磨面的慕容雪接到指示后,心里是一团疑惑,但还是跟着柔卿前来。穿过用花砖铺成的长廊,走过协以团花和锦纹装饰的浮桥,两人来至尹千负面前。
“你先下去。”尹千负冷傲的下令。
柔卿向他行了礼数后,恭敬的退下。
此刻没有旁人,慕容雪倒显得不自在起来。她得觉总尹千负全身充满威胁,似乎高深莫测,其心思永远让人看不透。
“坐下。”尹千负不想以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话,但习以为常的高傲却一时改变不了。
慕容雪第一次觉得,原来坐在他身边需要一些胆量,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教人不敢直视。
尹千负紧盯着她,仿佛可以将她看透似的。见她始终低着头,于是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颚,仔细将她细致柔美的面容看个仔细。
她有些惊慌失措,别过脸去,不愿让他得逞,这种受到侵犯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不许反抗,看着我!”尹千负霸气的命令,她的不顺从挑起他心中易被点燃的怒火。
慕容雪不想惹怒他,只好无奈的看向他。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你的远房亲戚半年前已举家搬离了杭州,至今下落不明。”
原来他暗中还关心这件事!慕容雪
不住开始猜测他的目的,她不要再接受他任何恩惠,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偿还。
“你…少主,其实您给奴婢的恩惠已经够多了,毋需再为奴婢的事费心。”
尹千负没对此话作出回应,反而眯起双眼打量她:“你…许了人家了?”
她摇头不语。
“么什为?”单看她梳的是丫髻,便知道她尚未成亲,可他实在怀疑,像她这般旷世佳人为何至今未婚配。
慕容雪有种奇怪的想法,不愿让他摸透自己,于是敷衍的回话:“因为不愿、不肯、不想。”
这却惹来尹千负难得的笑意:“为何不愿?难道你看不起天下男子?”
他想,若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他们在某方面还真有些共通点。
慕容雪觉得他这话说得远了,不想让他再在自己的话题上打转,因此起身,后退数步:“少主,奴婢还有事正忙着呢!若少主没有别的吩咐,请恕奴婢告退。”
不等尹千负允了这请求,她便迫不及待的离去。
她不知,若尹千负追究起来,这可是不敬之罪,可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对她这股倔强脾气起了兴趣,心想,或许这样的女子可以用来找找乐子。平
见了女人就生厌的他,这会儿心里有了打算,想换个逍遣的方式。
***
虽然慕容雪是个在厨房里帮忙的丫头,可管事的陈嬷受了尹千负的命令,真正
重的活儿并未落在她身上,府里一些下人对她受到的特别关照十分眼红。
今儿尹千负和点苍派几位长老在旗亭会面,婉拒了各大门派邀他参加武林大会之事,因为他向来对武林盟主之位兴趣缺缺,何况他也不全然算是江湖中人。
一回到府中,他想回房歇着,却止不了步伐,来到了慕容雪住的“暖玉阁”
暖玉阁是个素雅幽静之地,已经有好些年没人居住,如今他特许慕容雪住了进来,不免引起府内一阵蜚短
长。
当他伫足于她的房门前,从虚掩的门外看见此刻她正坐在
榻边,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石。
天生丽质的她未施脂粉,身穿红衫,外罩合领、来襟的半臂长衣和六破间
裙,发髻上更以茉莉花当装饰,看来娟秀动人,教人情不自
。
在门外凝视她许久的尹千负心中难以自制的升起一股
望。在他认为,既然他已买了她,她便是他的人,任他想怎么着,她只有
合的分儿,哪有拒绝的余地?
甩开复杂的情绪,他的身影立刻闪入她房中。
原本陷入沉思的慕容雪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惊愕不已,赶忙起身,防备的退至墙边。
“少主,您…如何来此?”
尹千负只用一种不怒而威的口吻对她命令道:“到
上去。”
闻言,慕容雪的神情由惊慌转为恼怒:“你么什说?”
“到
上去!我要你好好伺候我,听见没有?”尹千负不容许任何人违抗他的意思,何况是像她这种弱不
风的小东西。
慕容雪
子刚烈,怎容得任何人如此践踏她的尊严?于是随手抓起身旁柜上的一只青釉八棱瓶朝他扔去。尹千负身手矫健的轻易躲过这个攻击。
她在无计可施下,只得拼命的往门外逃,但他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落,将她软玉温香抱满怀。
“放开我!”她在他强而有力的双臂中奋力挣扎,他却不为所动,迅速将轻盈的她横抱起,安置在
榻上,伸手一挥,雪白纱帐犹如海
般滚落。
慕容雪这下总算明白,原来他早居心不良,这也难怪,天底下哪有人这般古道热肠,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厚待至此,原来存的是坏心肠,他比那个客栈店主的趁人之危更教人心齿。
“你下
、卑鄙!身为一帮之主竟欺凌弱女,这事若传出去,你不怕遭人
笑?”她害怕极了,声音开始不稳,可又不愿屈服于他,只得逞强的开口。
尹千负生平头一遭受人数落,而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还是个弱质女
,他不觉愠怒,倒觉得新鲜。
他不想给她任何足以惹得他暴跳如雷的机会,于是以吻封住她的伶牙俐齿,双手开始撕扯她身上衣物,他想在她身上寻求发
,想让道知她在这儿谁才是王…
她使劲全力的捶打他,却无法逃开他厚实身躯的桎梏,他弄得她好难受,不懂怜香惜玉的他在她柔
如水的肌肤上留下许多抓痕与吻痕。而他惊讶的发现,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像极了美丽殿堂,教人意
情
,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眼前他恣意折磨着自己的身子,她宁愿死也不愿受此屈辱,胡乱在发髻上取下一
簪子,什么也没多想便往自己的咽喉上刺去。幸好他眼明手快,发现她意
轻生时,飞快的伸手阻挡,顿时,簪子刺进他的手心,
出了骇人的血红。
他闷哼一声,将簪子拔出,将之掷向远处。她利用这个空档坐起身,犹如惊弓之鸟般,整个人缩在
角,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全身不停打着冷颤。
他没料到她羸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刚强不屈的个性,而她的不知好歹也彻底惹得他
然大怒。“要你是抬举了你,你可知你此刻得罪的是何人?”
慕容雪顾不得他全身迸发出的怒意,因他手上那个
血不止的伤口已夺去她所有注意力。“你…再不上药,血会
光的。”
她真怕他的血会
光,那个伤口虽小但深,源源不绝
出的血已滴到她的被褥上,若他真因此身亡,她可成了杀人凶手。
尹千负
气一笑,刚毅冷傲的脸
近她的,直至两人鼻息相通,彼此只剩两指的距离。“你关心我?”
慕容雪的双颊没来由感到一阵臊热,连忙挪开视线,不愿让这个狂妄之徒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况且她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在乎他的伤,是不要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她才不会如此忐忑不安。
这是内疚,并非关心。她一再的这样提醒自己。
见她紧抿双
,眼中充满委屈,尹千负一向硬如铁石的心肠住不忍软了下来,可一想到她的不识抬举,那股因受挫而燃起的怒火便又开始猛烈的烧着,轻易烧尽他好不容易才被
发出的柔情…
“你不愿成为我的女人?你该死的竟敢抵死不从,既然你不肯顺从我,甘愿一辈子当个卑
的下人,今后你就给我好好做你的婢女吧!”
“至少这样不会伤害我的尊严,我不会依靠任何人而活。”慕容雪嘴硬的回了他一句。
如果为了
足他一时的寻
之心而将身子给了他,今后成为他身边侍寝的女人,如此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当初嫁给张员外为妾算了,也犯不着吃尽苦头逃离那般悲惨的运途。
“好!很好,这可是你说的。”尹千负简直拿固执的她没法儿,在盛怒下便赌气般顺了她的意。
他拂袖而去后,慕容雪的心上便犹如吊了颗大石头,她明白,今后他不会让她太好过了。
***
果然,自那晚之后,慕容雪的工作分量加重了,时常累得连去看爷爷的力气也没有。
府里的下人们总是见风转舵的,陈嬷看出尹千负对慕容雪的态度骤变,以为她是得罪了主子而遭到惩罚,于是对她也变得苛刻来起了。
现在她每
四更天便得起
,至院子的井水汲水,将厨房里的大水缸满水,然后来到陶灶前,将火生好。待府中庖厨起
张罗早饭,她便来到柴房外劈柴…忙完一阵后,陈嬷总有不同的差事派给她,总之不会让她闲着就是。
她每
的筋疲力竭,婉秀全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不已。一
,趁她在柴房外劈柴时,找她聊了两句。
“雪儿,你还
得住吧!真是奇怪,府中有多么那长工,少主怎么偏要你做这些
活儿?你身子骨弱,怎受得了这种折腾?”
这些工作的确让慕容雪有些吃不消,可尹千负的目的不正是要她因此求饶?她绝不让他得逞,所以就是难熬也要撑下去。“这是我分内的事,没什么受不受得了的。”
婉秀将
凑到她耳边,小心翼翼的间道:“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少主看上你,而你伺候得不好,所以才…”
“胡扯!”慕容雪气愤的打断婉秀的话:“他们贵耳
目,你也相信流言吗?”
婉秀见她面色铁青,许多本想问个明白的话
语还休。“当然不,我是真的担心你。”
慕容雪觉得自己失态了,马上平和情绪,不再提及此事,不过有件事儿,她倒想向婉秀要个答案。“府里的丫环全是少主花银子买来的吧!”
婉秀傻愣的颔首。
“那…
后丫环们的婚配之事…”
“这少主会作主,之前有许多姐姐、妹妹们,全在少主的安排下嫁给了他的手下,所以大伙皆竭尽所能讨好少主,不敢奢望让少主看上眼,只希望能获得好姻缘。”
“你如何进来尹府做事的?”慕容雪对婉秀的遭遇很好奇,不知她与自己是否皆为命运乖舛之人。
“我是一出生就被卖进尹府的,本来伺候的是大爷,可大爷过世后,少主身边不需太多人,便打发我到厨房做事了。其实,我对自个儿的身世也很好奇。”
原来她也是薄命之人。慕容雪心中充满感叹,不过她口中的“大爷”倒不知是谁了。“这…大爷指的是何人?”
“咱们少主的大哥。”婉秀像作贼般
低声音,神秘的说:“少主本是尹府的二爷,可三年前大爷的夫人红杏出墙,竟下毒弑夫,后来此事被少主查个水落石出,当场将那名
夫五马分尸,至于夫人的下场就不得而知了。这事儿在府中可是
忌,不能提的,是不要在偶然的机会听陈嬷说溜嘴,我对此事也不清楚。”
看来尹府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不过这和慕容雪扯不上什么干系,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未来。
当初她签下卖身契时,根本没想过太多事,只想解决眼前的困境,至于她卖身的银两,她已央求尹千负派人至济南,将之
予秦凤娘,好让秦风娘将所收的聘金如数还给张家。
“婉秀,你快走吧!待会儿被陈嬷撞见,以为你在偷懒,当心又是一顿打。”
婉秀这才左张右望儿会一,疾行而去。
慕容雪则
发酸的臂膀,继续吃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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