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宗师八段!
一七五、宗师八段!
“你…”
陆玄机正想翻脸之际,卫展眉却又飞快地开口说道:“上次离开得匆忙,还没有听陆兄说在淮扬城外抗击兽
的事情,陆兄在那一战中想来是大出风头,甚至可能是陆兄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淮扬城吧?”
对陆玄机来说,淮扬城
击兽
之战确实是他人生之中最为光彩的事迹了,那一战后的风光,他也很惋惜未被谢蕴看到。因此提到卫展眉在谢蕴面前提起这事情,他心里的嫉妒暂时便得到控制,心中开始盘算着样么怎将自己当时的荣耀在谢蕴面前吹嘘一遍,暂时倒不急着与卫展眉翻脸。
就在这时,他听到卫展眉又飞快地道:“我也曾经遇到过兽
,但那兽
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五阶凶兽,哪里象陆兄,连七阶凶兽都能生擒活捉!”
这又是陆玄机最为得意之事,听到他提起,陆玄机不由自主就
起
膛,心中暗想这个卫展眉倒还算知趣,如果不是跟阿蕴妹妹走得太近,倒还算是个可以相
的朋友。
“七阶凶兽,那可是相当于人类武圣级别的存在了,虽然在九阶之前,绝大多数凶兽的智慧总是有限,但陆兄能活捉它,其中的风险也是极大的了…道知不陆兄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擒住那凶兽的?”卫展眉笑得更加灿烂,陆玄机甚至觉得他对自己有些谄媚了。
“我们陆家铸造术与谢家的魂纹术相提并论,自然有我们的手段。”陆玄机得意地一笑。
就如卫展眉料想的那样,这个陆玄机比起王天壤更为不堪,王天壤至少没有他这种得意轻浮劲儿。被卫展眉三言两语岔开注意力之后,陆玄机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在谢蕴面前炫耀自己,他就象是一只发了情的雄孔雀,极力将自己五彩斑阑的羽
展示出来,不停在谢蕴面前晃来晃去。
全然道知不光秃秃的
股也同时
了出来。
谢蕴一直是微笑着的,陆玄机说的那些话也不知她有没有注意,不过偶尔她的目光从卫展眉脸上瞄过去候时的,是略带着无奈与嗔怪。倒不是对陆玄机的这种拙劣无奈,而是对卫展眉的狡猾表示无奈。
不但成功地化解了陆玄机的怒火,还巧妙地引得陆玄机自曝其短!
这也是卫展眉了解谢蕴才能做到这一点,陆玄机认识谢蕴十多年,可是对谢蕴的了解还比不上卫展眉,他道知不自己越是浮躁就越容易被谢蕴鄙薄。在某种程度上,谢蕴欣赏的是类似于她三叔那样的男子,平时云淡风轻可危难之时却坚韧可靠,而卫展眉虽然不是云淡风轻,平时很是活泼,但危难之时同样坚韧可靠。
所以比起陆玄机,谢蕴更欣赏卫展眉一些。
“说起来…听说卫兄有击败大武者的战例?”吹嘘了老半天,也得不到谢蕴什么回应,陆玄机心里很是失望,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正确的情形应该是随着他的话语,谢蕴用闪闪亮的眼睛盯着他,满脸都是崇拜之
,而卫展眉这个衬托的角色应该自惭形秽主动滚开才是啊。
于是陆玄机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对着卫展眉笑道:“也算是不错了,道知不卫兄有没有兴趣与我
手,若是卫兄胜了,我可以将七阶凶兽美人蝎拱手相送哦。”
卫展眉停住了脚步,笑眯眯地看着他:“此言当真?”
陆玄机连连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与卫展眉一战的渴望,在他看来,如果此前的炫耀不足以吸引谢蕴的注意,那么正面击败卫展眉,也是办法之一。
“唉,我对七阶的凶兽倒是极感兴趣,只不过…”
说到这候时的,卫展眉的目光突然转为冰冷,他自从杀死赢家的追兵以来,到现在击杀的武者数量几乎过百,因此当他目中
出森冷的杀意时,自然给对方一种杀意毕
的感觉。
被卫展眉这目光一盯,陆玄机几乎是武者的本能,手就握在了自己
间的双刀上。
他
间挂着双刀,一刀长一刀短,刀鞘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凶兽兽皮制成,带着青色的鳞纹。抓住刀柄之后,他才觉得心中安稳了些,但旋即发现,卫展眉只是看着他,却没有任何异动。
这个时候,卫展眉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只不过,我不适合与人比斗,我的战技都是杀人技…到东海城以来,我已经杀了不下十位大武者,你确定还要与我战上一场么?”
虽然卫展眉的的语气相当温和,但那股凌厉的杀意,还是让陆玄机手紧紧地握住刀柄,他半晌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卫展眉。
卫展眉目光冷到极致,然后哼了一声:“你倒是回答啊!”
“嚓!”
随着这一声,陆玄机手中的双刀出鞘,他人也倒纵出去,全神戒备地盯着卫展眉。
冷汗涔涔而下,陆玄机花了老大的气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东海城繁华的码头街道之上,而是在凶兽奔涌的淮扬城外,盯着自己的是不也卫展眉,而是那只七阶凶兽美人蝎。
“你瞧,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种高度紧张之下,陆玄机几次都想抢先出手,可就在他无法忍耐候时的,卫展眉突然笑了,那利剑一般的目光瞬息化成了拂面的春风,陆玄机被他突然来的转变完全弄糊涂了,不解地望着他。
“走吧,回谢家,我还要向谢前辈道谢,没有太多时间在街上耽搁。”卫展眉转脸对谢蕴道。
谢蕴再次嫣然微笑,然后二人就这样从陆玄机面前走了过去,陆玄机手中紧紧握着刀,却既不敢扑上来,也不也还刀入鞘,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的背影。
“他刚才想杀我…他刚才真是要杀我…他能够杀我…”
这个时候,陆玄机一片空白的脑子才再度开始运转,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初来东海城时,他对于有关卫展眉的种种传闻都是持怀疑态度,得觉总是不那道听途说的闲言,就是为了间接拍谢东山马
附会出来的碎语。
但在刚才,他真正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个什么人。
他想明白这点时,卫展眉突然回头,向他笑了一下,
出六颗洁白的牙齿。
“怪、怪物!”陆玄机几乎
口叫了出来,眼中充满恐惧。以他大武者的身份,能够确认卫展眉并未感悟先天境界,因此最多也不过是武体期,这样的实力,仅仅凭借几句话和一个眼神,就能如那些拥有秘技的大武者一样,给他施加如此强大的精神压力,不是怪物是什么!
“我不是怪物,你捉住的凶兽才是怪物。”卫展眉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远远地抛出了一句话。
谢蕴微微扬着头,就在卫展眉身侧,却根本不回头看陆玄机一眼。陆玄机这个时候,被一种挫败感深深淹没了,即使他再自我中心,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太丢人现眼。
如果换了别人让他这样丢人现眼,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报复,但卫展眉却让他不敢妄动,刚才卫展眉那种杀意,可是砍了百十颗武者人头后生出的,是夹杂着海市幻境那种神奇的元气运转方式释放出来的,是这几天在玉髓砂中淬炼之后那
纯无比的灵魂发出的力量。
这也是卫展眉一个新的发现,灵力可以转化为元气,元气可以转化为魂能,既然灵力、元气都可以直接用于攻敌,那么魂能也可以!
所以,陆玄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胆子冲上去反击,他能做的,就是呆呆看着卫展眉与谢蕴远去,直到二人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身躯一晃,如释重负地垂下手。
左手的短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陆玄机失魂落魄,呆立不语。
道知他二人虽然没有实际
手,但刚才的那种情形与
手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他心中甚至还在庆幸,卫展眉并没有真正接受他的邀斗,否则的话…他已经死了。
“你为何吓他?”
谢蕴仍然目不斜视,她走路候时的虽然也有女子的婀娜,但同时也有男子的稳健,这原本是两种不同的气质,却在她身体上完美和谐地统一在一起。
“为了你啊。”卫展眉毫不犹豫地回答:“想来现在他就不会
着你了吧。”
谢蕴玉一般的面颊微微红了,但她不但没有低下头,而是偏过脸来,用那清澈无比的双眸看着卫展眉。
每次接触到这让人心悸的眼眸时,卫展眉心里除了怜惜之外,还有一种
恶的冲动,就是想知道当这双眼睛里
含着情~
时将会是什么模样。
两人对视许久,最终还是卫展眉受不了:“看着前面的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撞着别的行人了!”
“你心里在想不干净的东西。”谢蕴慢慢地说道。
卫展眉的脸终于红来起了,自己那点
恶的心思还是被看穿了,不过脸上如此,嘴巴还是要硬一回的:“你怎么知道,瞎猜!”
“若你心地坦然,便会和我对视,就象我们初见候时的一样。”谢蕴道。
他们初见时是在洪炉会客栈的小院中,那时卫展眉惊于她的姿容,死盯着她不放,将谢蕴盯得躲进了屋子里。那件事就是在十天之前发生的,这十天来却经历过如此众多的事情,两人细细想起来,当真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最初时谢蕴对卫展眉是毫无好感的,但现在,两人并肩而行,她不但不讨厌,反而在心中有种淡淡的欢喜,甚至觉得,若是能这样一起走着直到永远就好了。
但路终有尽时,卫展眉也意愿不就这样行走在街道上,两旁围观谢蕴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
秽的目光,让卫展眉都受不了。因此他们在码头边谢家的库房换了马车,原本还要了一匹马的,但谢蕴低声道:“你与我同乘一辆车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谢家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卫展眉有些明白谢东山让谢蕴和他一起去玉砂礁的用意了,无论如何,引发谢家劫难的主凶之一王天壤也是谢蕴名义上的丈夫,如果葬礼她也在场的话,必然会有许多议论,这种尴尬,只会让有烈气的谢蕴更加清冷甚至走上绝境,倒不如避开此事,虽然可能会有些遗憾,总不至于将谢蕴
上死路。
两人在马车中并没有么什说话,只是偶尔有一句,但那种恬适的气氛,让他们都觉得欢喜。卫展眉知道谢蕴的
子,若是他别的红颜知己,那少不得在马车中动手动脚手脸温存,但对着谢蕴,他却不敢胡来。
也不愿胡来,两人相识时间虽然短暂,可一旦相知,仿佛就已经亲近了无数年。
马车停了下来,卫展眉先下车,然后为谢蕴打开车门,还很细致地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带着嗔怪地谢蕴推开。倒不是谢蕴矫情,她原本就不好这种虚饰,就象她的服饰打扮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冗余的装饰。
然而两人这个相当亲昵的动作,却被站在谢家门前的一人看在眼中,他的目光里掠过一丝愤怒。
“阿蕴妹妹!”他低沉音声的吼道。
谢蕴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缓缓侧过脸去,与那人目光相对。那人目光灼灼,仿佛能直刺人心,哪怕他瞪视的不是卫展眉,卫展眉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压力。
于是卫展眉侧行一步,挡在了谢蕴面前,谢蕴却没有让他挡着,而是也侧行一步,与他并肩站立。
“他是王天壤的兄长,王景略。”谢蕴平静地说道:“宗师八段,王家的天才。”
卫展眉挠了一下头,道知不自己运气是太好了还是太坏了,才到武体九段,还没有进阶大武者,便有高段宗师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目光停在王景略脸上,这位王家的天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与王天壤有些相似,但没有王天壤那种
柔。在衣裳上,他也很随意,卫展眉可以判断得出,他穿的就是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得到的那种普通麻衣,甚至还略显有些不称身体。
王景略目光一转,死死瞪在卫展眉脸上,两人目光对视,仿佛无形的电光在闪动。
“你就是卫展眉?”王景略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我。”卫展眉平静地回答。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