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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暗潮汹涌
 如玉般温润的玉萧寒走出密室,一回到御书房坐于案下,奋笔疾书。

 一个衣着素净的宫装女子静静的在一侧磨墨,黑色的墨汁淡淡的化开,浓郁的颜色。

 约莫一炷香后,玉萧寒停下了动作,对着宣纸微微呵气,“严肃,等墨迹干了,给血大人送出去。”

 “是,主子。”恭敬的福身,宫女将宣纸拿去晾干。

 一向温文尔雅的玉萧寒今夜有些异样,独上西楼,仰望星空,感慨万千。

 圣女显,四合统。

 玉氏祖先传下来的祖训中曾经有此一条,千年前,曾经有一位圣女显世,各国为争夺圣女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北朝第五代帝王玉枫智勇双全,用计抢得圣女归,四合第一次统一,但一场大火之后,圣女消失无踪,而玉枫则疯拔刀自尽。

 熊熊大火燃烧了七七夜,没有人知道生了什么,而刚刚一统的盛世再次分崩离析,又成四合对立之势。

 一千年,一千年后的是否又要来一个大统之世,笑意在脸上浮现,满是自信。

 “主子,夜凉了。”不知何时而来的贴身宫女严肃给玉萧寒呈上披风。

 微微的咳嗽几声,挥挥手,玉萧寒笑道:“无妨,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主子今天好雅兴。只是。夜深了。您该歇息了。”严肃表情严肃。不解风情。

 “罢罢罢。这就回去。”淡雅一笑。转身回房。但严肃却觉脊背凉。暗自庆幸主人心情不错。

 人言玉萧寒乃四合最强地北朝之君。暗中操纵血龙门。定是个满面胡须。豪放犷地北方大汉。谁知确有一副如此孱弱多病地身躯。温文尔雅地公子模样。对人总是和善地笑。但跟在他身边七年地严肃知道。主人无论何时都会笑。越是生气。言语越是和善。笑容越是灿烂。

 轻微地摇摇头。严肃加快步子跟在主人身后。

 清风楼。

 随着一声低。翠花缓缓地睁开眼睛。被莫随风莫细雨两人四目吓了一大跳。

 叫才响了一般,便被两只大手给紧紧捂住。

 莫随风小声说:“你别喊啊,要不别人以为我清风楼是‮么什干‬见不得人的营生呢。“

 “就是就是。二楼还住着客人呢。”莫细雨也点点头。

 老掌柜地咳嗽一声:“胡闹什么,翠花才刚醒,你们不要吓到她。”

 刘富过去拉开两人的手。不想才松开,翠花又大声痛哭起来,不得不自己双手捂住她的嘴。

 双手得闲的莫随风嘿嘿的笑道:“刘公子,您要是想帮忙直说啊。”

 “就是就是,刘公子对清风楼事事必定躬身而为,真是清风楼之福啊。”

 捅捅说话之人,莫随风闷闷的说:“臭小子,不要抢我地台词。”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火冒三丈的刘富双手捂住翠花的嘴巴,只感觉双手漉漉的。似乎有什么眼泪鼻涕之的粘了上去。

 老掌柜轻叹一口气,“你们都别胡闹了,翠花啊,现在楼上有客人在,夜深了,大声声张怕是不好,你有什么委屈,和老掌柜的好好说说,别哭了。”

 见翠花点点头。刘富赶紧松开她的口,急忙找布擦拭双手。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莫随风莫细雨也凑了过来。

 不敢大声哭喊,低低噎的不止的翠花断断续续地开口:“那,两位小哥人手不够,我就去前面送菜,不想,不想见到了。”

 “见到什么了?”莫随风莫细雨异口同声的问。

 “我和父亲本是来寻亲的,却久寻不得。不想在清风楼碰见。他见了我分外高兴。邀我共餐。”

 “然后呢?”刘富凑了过来。

 “只是饮下一杯薄酒,当我醒过之时。现自己在一个浣洗局地大通铺上。我想回来,不想那里的管事却说,我已经被卖掉,得一辈子在浣洗局浣纱洗衣。我试着逃跑,不想被抓回来,打得遍体鳞伤。”翠花边说变起袖子,出了道道鞭痕,“伤刚好后,我就不得不早起晚睡,没没夜的干活。直到前几天,浣纱局中来人闹事,我才趁跑了出来。只是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回清风楼的路,只好一边乞讨一边寻找。”说道伤心之处,低声痛苦。

 老掌柜深深的叹息:“孩子,委屈你了。”

 莫随风莫细雨两人对视一望,垂下了脑袋。

 刘富则听得津津有味,这简直比说书的还精彩,而且是生在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例子。

 “翠花,你好好养伤,你叔父不仁不义,这种亲戚不要也罢,以后清风楼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莫随风大声说。

 “是啊,孩子,以后清风楼就是你地家。”老掌柜也赞同。

 刘富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丝帕,递了过去:“别哭了。”

 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翠花噎着说:“各位的大恩大德,翠花永生难忘,只是,还有翠花还有一事相求。”边说着,翠花却突然跪下。

 “孩子你这是‮么什干‬,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老掌柜要去搀扶,不想莫随风快了一步。

 “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挣开莫随风的手,翠花满脸坚决。

 几人无奈,老掌柜开口:“孩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能帮的自然会帮你。”

 “求几位千万不要将我被劫之事告诉小公子,我本就是公子买来的人,却不安分守己,惹出一串麻烦,主人知道了怕是会厌烦于我,还请各位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公子啊。”边说着不住的叩头。

 刘富一愣,摇头说:“莫兄弟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此事错不在你。”

 老掌柜则扶起翠花,好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你回来了,此事不提也罢。”

 莫随风莫细雨也一同点头,刘富见众人都点头,轻咳一声。讪讪地说:“不说就不说。”

 翠花作势又要跪,被眼尖的莫随风扶起,泪眼婆娑的对众人说:“谢谢,谢谢你们。”

 “孩子,你现在身体还没调节过来,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老掌柜的开口道。

 几人听了,纷纷告辞。

 房中,环顾简陋的房间。翠花轻蔑地笑,脸上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分外鲜

 且说旅途中的四人。

 寻了间客栈,安然渡过一夜。

 清晨。睡得正香的莫子被敲门声弄醒。

 打开房门,见司徒寒火烧眉毛般地催促:“别磨磨蹭蹭地,早点出,午时就能回京城了。”

 “是子不住地点头,乖巧无比,只是回房后仍然不慌不忙梳洗穿衣,最后在司徒寒火地双目中上了马车。

 待四人坐定,车夫马鞭一扬。伴这一声嘶鸣,车向前行。

 慕容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莫子

 打开一开,里面都是饯和糕点,双眼放光的莫子狠狠拍拍司徒寒的肩膀,“还是你对我最好。”

 看着一脸幸福的莫子,司徒寒的脸色难看,终于明白为何一大早就不见司徒寒的身影。

 “小兄弟喜欢吃甜食?”血隐笑着问道。

 将一个梅干放入口中的莫子点点头,顺便手指头。

 “我这我些野蜂酿造的丸。不知你是否喜欢?”边说着,递过来一个玉瓶。

 司徒寒诧异地问:“这个是凝香丸?”

 血隐笑着点点头。

 本想拒绝的莫子一见司徒寒的表情,料想是名贵之物,当即揽入怀中,“多谢血兄,您真是大方地好人。”

 “呵呵,只要小哥你喜欢就好。”

 若不是血龙门的恶名在外,莫子真会以为这大方和善的血隐是开慈善堂的。

 一路风平静,午时。马车率先抵达了清风楼。

 莫子一作揖:“真是感谢血兄一路的照料。还将我们先行送回。”

 “小兄弟客气了,我们后会有期。”血隐一抱拳。上车离去。

 逍遥门。

 匆匆赶回的司徒寒刚到大殿就被掌门叫入密室详谈。

 “竟有此事?”无非上人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司徒寒重重的点点头:“确实如此,自从一卦之后,血隐明显对我同行之人态度友善,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此事古怪啊,着实不像血隐能作出之事,你可看清卦象?”

 “义父,那血隐收卦极快,没有看真切,不过,东南方向的是如此的图案。”司徒汗边说边比划。

 不想无非上人激动地站‮来起了‬:“寒儿,将那人请进逍遥门。”

 “义父,那卦象有何解,为何您会如此高兴?”司徒寒不解。

 无非上人大笑不止:“以后你就会知晓了,只要控制了那人,四合江山则尽在掌中。”

 “师傅,若是控制的话,或许不必了,她身中逍遥门一线牵,而且已经半年有余,临毒之不远了。”

 无非上人一愣,“竟然是那个小子,竟然是他,叫,莫什么来?”

 “莫子。”司徒寒答道。

 来回踱着步子,无非上人满脸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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