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掌嘴二十
第一五二章掌嘴二十
梦心缩在羽扬后头,扬扬下颚,指着金雀:“恩…就从她第一次打人开始。(小说手打小说)”
“什么?”她彻底傻了,怎么会这样?金雀这个蠢货,这样子完蛋了银雀急得舌头都打了结,“主主主主子,奴婢该死,奴婢道知不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银雀腿双一软,“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
这一刻,银雀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她就该让金雀等儿会一再出来,这个蠢货,本想让她帮忙演一出好戏,结果她一听别人的奚落,竟然就把什么都给忘了规矩忘了,身份忘了,就连
代她的事,她也给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办?
这里银雀磕头磕得咚咚直响,偏那头金雀和一帮婆子们吵得正热闹,
儿就没能听见这边的动静。
就听得金雀拔高了起码三倍音声的疯狂哭喊着:“你这个该死的臭婆娘,你,你居然敢把我的发簪弄断,我,我饶不了你你,你给我别动,我,我打死你”她挥舞着胳膊,像个疯婆子一般,一把将那婆子头上的发簪也揪了下来,拼命往地上就是一摔。
“啪嗒”一声脆响,玉簪应声断成两截。那婆子一见,身子突然停下,一头花白的头发因为这一下被扯得全部落下挡住了脸,让她惊恐而呆愣的神情平添了几分可怖。
她瞪着眼睛,半天才喃喃道:“你,你,你居然敢扔我的发簪?你知道知不,这是主子上回瞧我办事勤力,这才赏给我的?我,我天天晚上都要拿下来好好擦洗,你,你这个,你这个…”
金雀一声冷笑,斜觑眼,只拿眼角的余光去看她:“主子赏你的又如何?我就是要扔,我不仅要扔一回,”她蹲下身去,拿起断成两半的发簪,又狠狠往地上砸去,“我还要扔两回,三回,无数回你的发簪是主子赏的,我的还是老太太赏的呢我,我呸”
“你,你…”这婆子指着金雀,浑身直哆嗦。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刺
,拼着命狠
了几口气,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一旁众人实在看不过眼,一时七嘴八舌地帮忙声讨:“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我们在这里好心劝你,不过是想让你别犯错。咱们东厢房的规矩,你在这里当差了四年,难道还道知不不成?大少***屋子,是你说想进就能随便进的吗?”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要
闯,这里是上房,你就不怕主子把你给赶出去?”
“哼,她怕?她当然不怕她是吃定了主子不爱计较这些事儿,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不过你别忘了,主子是不也任何时候都不管的,上一回巧主子来时,还不是趾高气昂,觉得主子不敢把她样么怎,结果呢?被闹得灰头鼠脸,有什么好处?”
“噤声你也糊涂了,这话是随便说的吗?”
“唉,我是糊涂了,不过我说,定不说啊,她就是存了什么坏心思,有意要这般闹起来,不知想做什么呢你们自己想想,那些个发疯了一般想要闯进东厢房的人,还不都是些打着坏心眼儿的?她们是宁可冒着被弄出府的风险,也要闹一闹搏一把”
“就是就是,还不是想着以此来吸引大少爷的注意力吗?否则咱们南宫府这么大,说不得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里没人知道,她们当然宁可这样闹一回,定不说就成功了呢?你们说是吧?”
一群婆子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火朝天,已经直接从开头的喝骂变成了好似自己是最佳探子一般的猜忌,最后甚至都没人理会金雀,却全围在一处商讨她此刻极有可能想要做出的事情来了。
金雀站在一旁,双手握拳,浑身颤抖,气得脸都白了。
耳听得一帮丫鬟婆子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她终于再也住不忍,突然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我,我撕烂你们的嘴”接着便挥舞着双臂冲到那群婆子跟前,没头没脑地一通
打,一时打得众人“啊哟啊哟”直叫唤。
不过这一下,倒是终于把众人原本集中的精力打散了开来,不少人忙着躲闪,慌乱转身间,终于看到了跪在地上正拼命磕头的银雀,以及站在房门口一脸阴沉的大少爷,还有…即便到了此刻,嘴角仍旧挂笑的大少
。
瞧见的人,没一个敢说话,全是有志一同呼啦啦跪了一地,偏只有金雀是彻底背对着房门的,并不知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先是一呆,接着便想要对着她们继续冷嘲热讽。
但就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瞬,她才忽然发觉情况有点不对,猛地转过身去身子狠狠一个晃悠,接着筋骨瘫软,她一下跪倒在地上:“奴,奴婢…奴婢…大大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
她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说起,也不知该用怎样的借口,才能解释她方才荒唐的举动。
“住口”大少爷黑着脸,平板板的没有一丝表情,“南宫府的规矩,是由得你们这般糟蹋的不成?都不许动刚刚你们又吵又闹的——金雀”
“是奴,奴婢在。”他突然点名,把金雀吓得抖得更凶了。她此刻披头散发,原本的发簪丢在地上,又被一帮子人又踩又踏,早碎得彻彻底底。一身刻意准备的新衣,更因为方才一通拉扯打斗,被拧得皱皱巴巴,看上去好不凄惨。
大少爷勾
一笑:“方才是你先动手打人的,对吗?”
“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少爷,是她们一直在说些难听的话,她们骂奴婢,奴婢这才…大少爷,您要替奴婢做主啊”金雀根本不敢回答羽扬的问题,急匆匆地便想着先给自己的罪行辩解,人则是跪着一点一点往前移。
银雀低着头,咬牙切齿,心中默默将金雀骂了十万八千遍,这样蠢如笨驴的人,竟然是她的搭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简直恨不能生啖其
明明眼看着还可以放手一搏,如今大好的机会,竟就这样被浪费了个干干净净。
“放肆”大少爷怒斥一声,“爷问你话,你就直接回答对与不对如此这般顾左右而言它,是不是还想狡辩?说方才在外头,是不是你先动手的?”
“奴婢,奴婢…”
“说”平地一声炸响,直接打断了金雀的话,羽扬这一声怒喝,直震得人耳朵生疼。
“是…是”金雀整个身体跪在地上跳了一下,明明不想回答,但嘴巴却比意识更快地做出的反应,“但,但是奴婢…”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少爷点头冷笑着又一次打断:“很好,在东厢房里大吵大闹,爷可以不计较你开始想要闯进屋里来,也可以不计较你心机不纯,不知究竟想做什么。但你不过是个奴才,就算你原来再如何得宠,你依旧是个奴才。是奴才,你就没资格动手打人”
他一下抬头,直直看向金雀:“刚刚我一直听你叫嚣,说你是咱们南宫府的一等丫鬟。那好啊,你也知道,你们主子最是讲规矩不过,那你不妨告诉我,作为奴才,你带头闹事,当众打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又该怎么罚?恩?”
羽扬还想接着说,可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了两下。他微呆,偏了头去,果然就见梦心一脸小媳妇模样,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微扬了眉,他不知她这副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梦心龇牙咧嘴了半天,见他不懂,这才小小声地道:“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她这话才刚出口,羽扬就立刻回过头去不再看她,装作没听见。
“喂…”她
低着声音,又在他背后搞鬼,甚至大着胆子,在他后
上掐了一记,让羽扬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异常怪异。他闷哼了一声,僵着身子不理她,就听得金雀颤抖着声音道:“大少爷,大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少爷”
她哭着喊着,人也终于爬到了跟前,刚好和银雀跪成了一排,伸了手便想来拉羽扬的
脚。
“放肆”羽扬抬脚就将她踹翻,“爷说的话,你都可以不听,由此可见你对你的主子,平
又会是如何亏得梦心还时时在我面前提点你的好,如今看来,真是枉费她一番好心像你这样的奴才,根本就没资格待在东厢房,没资格待在南宫府”羽扬咬牙切齿。
金雀抖得更凶,眼中早滚下泪来,但因为大少爷这话,她到底不敢再为自己辩驳,只得低声
泣着,希望大少爷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她这一次,别再跟她计较。
她心中也后悔万分,不,她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本设计的好好的,只要她和银雀先吵闹起来,如此这般,必然会惊动里头的人,大少
不可能放任不管,自然也是会出来的。候时到,她就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自动请缨照顾大少爷。
毕竟如今主子有了身孕,能照顾好自己就算不错了,又如何能伺候好大少爷?就算是下人们在场,也定会全都同意。若是大少爷能答应,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她就必须彻底将性命豁出去,直接借着和银雀打闹的机会,将大少
撞倒。
不求其他,只求让她
产即可。
可是现在,可是现在…她怎么都到想没,院子里头这一帮婆子丫鬟是这般多管闲事,竟然一个个的都发疯一般非要拦住她。该死的,也怪她自己
子太急,受不得一点委屈,竟就这样不管不顾和她们争辩起来,把原本设计好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懊恼万分,但转念一想,不由又觉得这也不能全怪她啊,那些人这样骂她,难道还要她隐忍不发不成?她金雀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没用蠢货,她们既然敢骂她,她就敢骂回去,甚至敢动手打她们
可是,可是结果被她这么一闹,那边两人倒是出来了,但这一下距离就远了,她连借口有没都,更没法子再发疯,只能这么傻傻跪着
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银雀,金雀就知道自己这回只怕是彻底要倒大霉了。这个女人此刻明显气得发疯,也不知儿会一还会不会想法子再帮她?抑或她根本就只要明哲保身就好?这,这定不说为了保存实力,自己真的要被放弃了
羽扬眯着眼看她,见她半天没动静,便冷冰冰地开口道:“怎么?你耳朵聋了?”
“啊?”金雀一呆,有些没回过神来大少爷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大少爷又是平地里一声吼:“爷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呢?还不快说,究竟该怎么罚你?说”
“是是是…”金雀哆嗦得更厉害,一下哇一声大哭起来,“奴婢,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她呜呜咽咽地,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奴婢私闯主子房间,责十,胡乱惹是生非,责二十,当众动手打人,仗二十。但是,但是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不也故意要惹是生非,奴婢更不是故意要打人的啊啊啊啊…哇…”
她哽咽着说完,再一次嚎啕大哭。银雀在旁听着,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少爷方才都说了前头两样不计较,她竟然还傻不愣登地全说了出来,这世上怎么能有人会蠢成这副模样?现在好了,这样蠢,不被教训都是理天没了
果然,羽扬听得这话,也微一扬眉,接着便朗声笑道:“有趣有趣看来你是不也道知不那你说,明知故犯,又该当何罪?恩?”
“奴婢,奴婢…”金雀结巴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羽扬正想着继续接着处理此事,却发觉衣摆又被人揪了两下,他装作没感觉,结果后头一只小手竟然在后面捣鼓他的
带羽扬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停下来,说不得能被她当众被
带给扯了
他无可奈何又偏了头去看,就见梦心似乎跟他的
带彻底较上了劲,小手点啊点,忙得不亦乐乎。他轻咳了一声,梦心抬起头来,偷偷朝外头看了一眼,再次轻声道:“让我来处理吧?成不成?”
“不成”羽扬一把将她扫到自己身后,“你道知不这有危险吗?该死的给我在后头待着,否则你就进屋去”
“我本来就一直在屋里…”梦心不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声,自打方才出来瞧,不过是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羽扬整个身子都挡在前面,她确实是连门都没出一步。此刻说这话,倒也没错,但就是把羽扬听得浑身僵硬,气得很想先回屋打她一顿
股…
“你”羽扬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许说话,在这里看,要不就回
上去,你自己选”
梦心呆了一下,不吭声了。
解决了身后一个小小的问题,羽扬再次回过头去,那边金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银雀低着头,也是浑身直抖,即便她再如何有心机,但毕竟是宅院里的小打小闹,真个大少爷发起火来,她也一样怕得不行。
而那边先头被金雀打了个一团
的婆子,此刻也一样瑟瑟发抖。
院子里安静得好似一
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声音,就听得大少爷音声的再次响起:“金雀,你不说?还是…你道知不?恩?那好”他突然伸出手去,指着那被打的婆子,就要开口。
但他话还没说出来,身后便蓦地传来梦心轻柔音声的,不过这一回,不是
低了嗓门和他商量,而是清清楚楚说给在场的每人个一听到:“金雀,你竟然道知不?那好,银雀,你既然是她的好姐妹,那你来告诉她,今
她所犯的错,究竟该如何罚才对?”
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直滚,银雀正在心中将金雀骂得狗血
头,到想没竟然听到这样的问话,她整个儿都呆了,过了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羽扬脸色僵硬地看着刚刚还默不吭声的那个小女人,自自己身后走了出来,他压抑住一把抗住她往房里扔的冲动,也不得不承认,幸好是她及时开口这样问话,否则若按他的意思,必定是去问那被打的婆子。
结果金雀虽然都一样要惩罚,不过这惩罚所牵连出的效果,可就截然不同了。
银雀哆嗦着嘴皮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梦心却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至于连你都道知不吧?你瞧瞧,你其实倒也没犯什么大错,但方才你磕头时却句句都说你该死。如今金雀明知故犯,该如何罚,难不成你也不晓得?”
“奴婢…奴婢…”银雀抬起头来,看看梦心,却猜不透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再看看红着眼的金雀,她一咬牙,“奴婢知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方才她所犯的罪行,罪责翻倍。”
“你”金雀没料到她竟然真的这样说了出来,一时眼泪直滚,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好,好,好你个银雀,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你这个
人”
“放肆”梦心一声娇斥,“你这样没规没矩,不说大少爷,就是我也容不得你这样传出去,我东厢房的脸面何在,我南宫府的脸面何在?银雀既然此刻冬雪和晚晴都有事出去了,你来帮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啊?”银雀彻底呆住了。教训…教训她?这怎么教训?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帮手,如今闹到现在这般境地,该怎么教训?主子不会是要她…
正想着呢,便听梦心柔声对金雀道:“你呢,也不要怪主子我心狠手辣,你犯得这些错,都足够我赶你出府十几回了如今我不过是看在你从前服侍还算尽心,又毕竟是府中的家生子,若果真赶你出去,你老子娘也面上无光。”
她叹了一声,靠在羽扬身边,又道:“方才你说的那些责罚,别的既然大少爷说不管,那我就原谅了你,不过在我的院子里打闹,我是么什说也不会允许的我人个这,一向宽容不喜欢问这些事儿,更何况如今我有了身孕,也不宜见血。”
金雀听到这里,早吓得不敢做声,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活生生把两个耳垂抖得叮当直响。她,她们似乎都看错了一件事,她们从来都以为不管自己如何闹,主子都不会管。可现在看来,主子,主子根本就叫人捉摸不透
有时候为以你她必然会管的事儿,她偏偏不管了,但有时候你明明料到她不会管,她却突然又…
正哆嗦着,便听到梦心仿若催魂一般音声的再次传来:“所以呢,这仗二十的话,我实在不愿瞧,再说,按照你的过错,得仗四十。你可知道这四十大板打下去,你这细皮
的,不打得皮开
绽才怪,我…呕”
她干呕了一声,转过身去深
了几口气,这才回头道:“我也意愿不瞧。这样好了,今儿的事就由我来做主,责二十。银雀,这里你位分最高,就由你来替我执行。只是她毕竟是你的好姐妹,我就怕你…下不去这个手…”
“奴婢,奴婢…”银雀犹豫地看向梦心,还没想好究竟该怎么做,就见梦心忽的笑道:“罢了,道知我你下不了手,这样,你,就是你,方才你不是被她打了吗?索
这一回,我就让你替我罚她,掌嘴二十,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包庇她的,对吧?”
梦心伸出手,缓缓指向方才那被
了两巴掌的婆子,就见她此刻还一脸痴呆,明显没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忽然听到“掌嘴二十”,顿时眼睛一亮,朗声应道:“是,奴婢绝对不会包庇她的”
“等等”她那里话音刚落,就听到金雀一声尖叫,“我,我要银雀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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