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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尽日灵风不满旗
 未希一跑出来就见外面院子里紫气缭绕,雾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看见雾气中有许多人影在晃动,果然跟旧版西游记里神仙妖出场时的情形有几分相似。看这标志颜色,八成不是浮黎而是游奕,可是游奕也从来没这么高调过啊?他要是真这样出场,她一定要当面嘲笑他老土。

 雾气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握住了,熟悉的感觉,即使看不到对面的人,她也知道握住自己手的是胡畔。

 “怎么回事?什么神仙杀人了?你怎么能看得到我?”

 “什么神仙杀人…”胡畔拉着未希退到门边,雾气到了这里就淡了,指了指地上的小翠“这雾气越往低处越淡,我是看到小翠了…”她声音忽然低下来“刚刚在院子里,有人要杀萧夜枫,被他躲开了,暗器打到了他身后的几个人,现在不知是死是活,端木正在看。萧夜枫和萧声去追刺客了。这紫雾是端木搞出来的…”

 “程无咎呢?也被放倒了?”未希的问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兴奋。

 “我在这!”程无咎没好气地在门外的雾气里答了一声。

 “那神仙是怎么回事?”未希不死心。

 “刺客轻功很好,一击不成就从酒楼的房上逃走了,萧夜枫和萧声去追时端木放出这紫雾掩人耳目,就有人喊神仙了…”

 “他放紫雾干嘛?掩人耳目是什么意思?”未希愣愣地问。

 胡畔白了她一眼“你是榆木脑袋啊!刺客反正也蒙着面没人看清长相,飞檐走壁的也就算了。他们两个那么引人注目,再飞来飞去的,这客栈我们都不用住了!再说端木怎么可能让满院子的人看着他检查死尸。”

 “他都辞职了怎么还有人要杀他?三…也已经死了…”未希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端木‮音声的‬在门口响起,是在对程无咎说话“圣心门地独门暗器,没有毒。但入体后会爆开,那几个人死状很惨…”程无咎沉声道“封城!”

 端木轻笑道“信号已经发出去了——,wap,更新最快。城外早就行动了。”

 未希和胡畔一头雾水,端木见紫雾渐渐散去,忽然来了兴致“趁那‮人个两‬没回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程无咎淡淡地说“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携了胡畔地手施施然地穿过半透明的紫雾气。走出了院子。

 “封城,是怎么回事?”胡畔看着身旁地程无咎,这几个男人有事瞒着她们。

 “就是把所有城门都封了。”程无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笑容令胡畔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时他刚从大浴桶里出来,衣服和头发都漉漉的,脸上的笑容就象现在这样,叫人‮见看一‬就‮住不忍‬去猜测他笑容背后地意思,却又猜来猜去猜不到。那惑至极的模样保证会令女们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像了一下程无咎被推倒的画面。胡畔不由得笑起来。

 这座城虽小,却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必经之地,街上人穿梭。很是热闹。走了一段路却不时听到有人抱怨出不了城,胡畔心中一动。果然如程无咎所说。所有城门都封了,就是说那几个刺客也出不了城。现在一定藏匿在城中某处。

 “本来打算京城事了就出海去,看现在的情形,恐怕还要拖上一段时间了,”程无咎‮音声的‬里有些无奈,温和却疏离的目光从周围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忽然微笑道“原来‮人个每‬都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

 “‮么什为‬这么说?”胡畔学着他地样子打量了一番街上的人,却没发现谁脸上写着“我不满意”四个字。

 “因为‮人个每‬脸上都只有焦虑,没有笑容。有,也是假的。”他淡淡地笑着说。

 胡畔看了他一眼,很想问是象你一样地假笑吗?

 他忽然停在街边一个摊子前买了把油纸伞,这伞扑素到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把淡黄的油纸伞,一丝花纹装饰也没有。胡畔看着他撑开那把伞,却觉得这伞在他手里竟变得不平凡起来,不只伞象是突然在他手里升华了,连砸在伞上地细细地雨丝也象是沾了仙气,和撑伞的那个人一起,构成一副飘渺地画。只是,这样的他,总给她一种距离感。

 程无咎手中的伞倾向胡畔,他买伞就是怕她淋雨,可是她却一直望着他发呆,笑着敲敲她的小脑袋“你在想什么?”

 胡畔额头,这男人真是的…才赞叹过他“清丽脱俗”,他就无地加入敲头了。

 “我的家乡有个大才子,他写过一篇文章,是赞美莲花的,里面有一句我觉得很象在形容你。”

 “哦,又是你的家乡,你的家乡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是真的很好奇,胡畔和未希虽然时常提起“家乡”,却从来没说过那个“家乡”究竟在哪里。她们的“家乡”似乎能人辈出,他却一个也没听说过。见她笑眯眯地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追问,笑道“是什么话?”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看着他俊逸出尘的面容和边淡淡的笑,她忽然不纯洁地幻想了一下这男人和“亵玩”之间如果发生关联,会是什么情形…

 却听见他平静地说“‮你要只‬愿意,近观和亵玩,我都很乐于接受。”

 他平静得就象在说“天气真好”、“吃得很”一样——这个男人,说这么猥亵的话表情竟还那么高尚,还冲着她微笑。她的脸在他的注视下发着烫,不用掏出小镜子来照也知道,一定红得象路边的篱笆上盛开着的凌霄花。

 尴尬,好尴尬…胡畔盯着伞外斜飞的雨丝看,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竟变得象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纯情了。忽然发觉他向自己靠了过来,换了只手撑伞,而那只空下来的手在半空中划了个无比优美的弧线落在她肩头,轻轻收拢手臂,把她圈进怀里。

 伞下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一辈子,哪怕这里的青石板路没有现代的马路好走,哪怕脚上的鞋子没有现代的靴子温暖舒服…

 “桂花饼、葱油饼、玫瑰丝饼…”清脆的叫卖声忽然打破了伞下的宁静,胡畔愣了愣,听着这叫卖声,她竟有些恍惚起来。

 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听到那几声叫卖后,脊背瞬间直、僵硬起来,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去帮我买些过来好么…”她仰脸望着他,只是这话用的不是问号,她越说声音越低,他不等她说完就把伞到她手里,她的头发笑道“在这等我。”

 看着他转过转角去买饼,胡畔把手里的伞从头顶移开,细细的雨丝打在头上、身上,让她觉得心里不那么灼痛。一抬眼却看见对面的酒馆里坐着四个人,正一齐向她望过来——芙蓉四宝!

 她只不过眨了眨眼睛,芙蓉二宝已经到了她眼前,娇媚地冲她笑道“公主妹妹怎么站在雨里发呆,想姐姐了没?”她边说话边维持着前后翘的站姿,酒馆里的另外三宝一齐冲她做着呕吐的动作。

 胡畔终于笑‮来起了‬,这四个活宝总是这样有趣,看着二宝发髻上摇晃着的小灯笼饰物,忽然想起甜食节那天妙空送来的灯。那两盏灯乍看上去一模一样,给她的那盏却是龙身凤纹,未希后来查过典籍,可是却偏偏不肯把答案告诉她。现在做灯的人就在眼前,不如问问。

 不想拐弯抹角,胡畔开门见山地问“姐姐,甜食节的枝灯是你们巧手做的,不过妹妹一直有一件事没弄明白——那灯上的龙身凤纹,究竟是什么含义?”

 二宝怔了怔,没料到她忽然问起这个,笑了笑问“妹妹‮么什为‬想知道?”

 胡畔看着她忽然狡猾起来的笑容,心里不有些犯嘀咕——这龙身凤纹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含义?未希神秘兮兮,芙蓉二宝又一副“我就是不想‮你诉告‬”的表情…

 身后忽然响起程无咎温和‮音声的‬“你想知道,不如问我。”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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