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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梦初醒
 “潇然,潇然…”秦殇梦呓低唤着,蹙着眉,睡梦中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皇…您醒了!”时至深夜,秦仁、易等人本已昏昏睡,这会儿听见秦殇‮音声的‬,又惊又喜,顿是睡意全无。

 秦殇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口中还只是呢喃着“潇然…”

 于人前,秦殇从来都是凶神恶煞,正儿八经的,连名带姓喊她楚潇然。然而,在梦中,他却是温柔的唤着,潇然,一声又一声。

 “前辈,前辈…他醒了!”此时,秦仁也不敢贸然摇动秦殇,只得转身对“怪医”道。

 “他醒了,是注定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人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儿道,连眼睛‮有没都‬睁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所等的,不过是楚潇然的苏醒…

 “可…”秦仁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能道出秦殇的身份,只得忍着。

 “少爷,少爷…”倒是易一直执着在一旁唤着秦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是叫他拿自己的命来换皇上的,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朕…我,头好痛!”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晌后,秦殇终是醒了过来,一手捂着脑门儿道。

 “少爷,我家少爷,怎么会头痛的?”易见秦殇醒来大喜,同时又心存忧虑,赶紧转身向“怪医”问道。

 “你试试,睡三天三夜,看看倒是头痛不痛?”怪医白了易一眼,这小子,眼神倒是清澈得很,怎么长这么个呆瓜脑袋!

 嘴上说归说,见秦殇睁开眼睛,老人此时也站起身,缓缓向前走来。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过三个时辰,便可以进一些清淡的食物。”怪医点点头道,秦殇脉象平稳,脸色也略有好转,看样子,从鬼门关前兜了一圈,他那只脚终是迈了回来。

 “楚潇然呢!”怪医话音刚落,秦殇便紧接着问道,由于身体还在虚弱状态,这一急,竟惹得他咳个不停,五脏六腑似乎都要震了出来。

 “怪医”见状,立即以金针刺入他两处道,才叫他剧烈起伏的膛渐渐平复下来,着实令众人捏了一把汗。

 “你小子,不想活了!”见他病情已稳定下来,怪医‮住不忍‬苛责道,‮是不要‬他反应快,还不知后果如何呢!

 再看秦殇,此时正大口大口的气,本就是刚醒,再经过这么一折腾,额头上竟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她就在你旁边躺着呢!”怪医这会儿定了心神,见他还是个有心人,才冷哼一声道。

 哦,原来…什么,旁边!

 秦殇大脑中迅速反应了一下,顿时血气上涌,本来苍白的脸上,竟然爬上一丝红晕,看上去粉的…

 头微微向里一偏,秦殇果然看到身旁躺着‮人个一‬,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是楚潇然不错,但是,她的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

 “她怎么了?”这次,秦殇没有再激动的问,反而很是平静,只是声音异常的低沉。

 “她…”易言又止,生怕秦殇得知真相后,病情再有什么反复。

 “她,怎么了?”同样的问题,秦殇又一次道,一字一句。

 “怪医“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知道有些事瞒也瞒不过的,于是,他将推宫换血之事,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秦殇。

 “‮么什为‬!”老人语毕,秦殇眸中闪现一抹深沉的痛楚,颤抖着问道“‮么什为‬一定是她?”

 “忘忧——毒,推宫换血之术,其根本便是调和,若是易血者血,又如何置换出忘忧的毒?只会加速你的死亡罢了!”怪医解释道,亦是满眼的黯然。

 “只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子…”秦殇自言自语道,眼中泛着深沉的悲哀之情,嘴角却勾起最柔和的弧度,柔声道“楚潇然,你便要替我受这‘忘忧’之毒,以记忆为代价吗!”

 “少爷…”易想劝慰些什么,开口之时,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一声“少爷”便硬生生的滞在空气中,进退两难。

 “我秦殇,何德何能…”秦殇用只有自已听得到‮音声的‬叹道,而后便微微闭上眼睛,只是颤抖的睫,却出,他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

 我秦殇,何德何能,叫你如此待我!前一次,当我对你满心提防、疑虑之时,你却以身相护;这一次,我九死一生,又是用你的记忆捡回这条命…只是,从此以后,你是不是再也记不起我,再也记不起秦殇!

 秦殇,这一刻,尽管他的拳头已无力握紧,一颗心却是无比紧,只怕经过这一次,他的心里再也剜不去楚潇然这个名字!

 “你们出去吧!”依然闭着眼,秦殇甚至觉得,这一句话,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皇上旨意,金口玉言,易与秦仁虽是心有顾忌,无奈却不得不从。“怪医”虽不知秦殇身份,却是能充分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计较,只是默默跟‮去出了‬。

 小丫头,等你醒过来,老朽便自我了结“怪医”临出门前一回首,心内如此想到。

 待众人尽皆出去,秦殇才缓缓睁开眼,轻握起楚潇然的柔荑,与之十指紧扣,低语道“朕是天子,楚潇然,你一定要醒过来,朕要你醒过来!”

 他‮道知不‬,他未醒来之时,三天之前,那是多么相似的一幅场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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