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金孙,我的宝贝,我的小心肝,是哪个祖宗八代没牌位,亲戚朋友全死光的混蛋敢伤了你,我非用洗骨头的水泼他…”
力震山岳的宏亮嗓门忽然发出惊恐的
气声,两颗快蹦出来的眼珠子垂吊在鼻子两侧,下巴掉下和肩膀成一直线。
动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死气沉沉地宛如晴天霹雳后的凝窒,风萧萧兮易水寒,白幡飘动,一座肃穆的灵堂赫然在前…
呃,是一幕惊心破胆的画面让人嘴角
筋、口吐白沫,四肢发生痉挛现象,眼球翻白。
他的乖孙居然没穿衣服和个女人在
上,而且…喔!他们宋家完了,一定是捡太多无主孤骨而没超渡,才导致恶运降临。
是诅咒呀!他没脸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爷爷,他是男的。”有喉结的。
身后冒出的一句话拉回老人家想死的念头,他看向
上的两人犹自光着身子怒视他,老火一升就冲上前开骂了。
“你…你这个混小子敢欺负我的心肝宝贝孙,你知道知不她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呀!你好胆就给我放开她,今天我非打死你为民除害不可,万恶大婬贼,千年采花魔,死千次不足以弥补的日本倭寇。”
关日本人什么事,民族情结的意识转移吗?
正想斥喝贸然冲进来的人,不悦的刑天冰先拉起薄被遮盖两人的身体,一看带头喳呼的是个老头,涌上喉间的怒音硬生生梗住。
有男有女好像进香团,一个个带着看热闹的眼陆续走人,很快的
满整间病房,还有一些挤不进来的年轻男女便在病房外跳脚,十分扼腕的感觉。
一时间他有了错觉,这一窝子的人都长得相似,而且和他怀中的小可怜也像。
唯一愤怒不堪的老先生身子骨倒
健朗,飞一般到
头指着他鼻头大骂,气势凶狠地活似要将他的皮剥下来晾干,然后烹煮他的骨
给狗食用。
他毫不怀疑老人口中祖孙的关系,因为两人说话的调调如出一辙,若非一家人才叫奇。
“要喝茶吗?”
美人一开口就叫人晕陶陶的,一时失神的老太爷差点听话地倒茶来喝。
“你…你是人妖?”美丽似桃,非妖即怪。
刑天冰脸色微沉,颈边暗箭微微浮动。“若非顾及你年岁已高,你会为了这句话少三颗牙。”
“我的牙…”老太爷惊恐的退了三步,以手护住老脸。
有些事是具有遗传
,即使是隔代遗传,例如贪生怕死和畏惧恶势力。
“爷爷,他是在开玩笑。”孙字辈中的某人坏心肠地把他推上前。
是谁?他回头不打死他不成,居然敢推他。“心肝呐!你别怕,爷爷一定会救你。”
这话说得不具备任何意义,子子孙孙中有几人因此翻白跟笑他老天真,看不见是自家人巴着人家不放,他们还怕对方提出高额遮羞费呢!
“心肝烂在棺材底了啦!你捡了几十年骨还要人家教你呀!”她又不叫心肝,她是楚楚可怜,可怜兮兮合在一起的可怜怜怜。
她真的很可怜,有这样南北不分的番癫爷爷。
“我的乖孙…”阿公抱抱。
伸出去的手抱空,快他一步的强健臂膀已一把揽住他的乖孙闪开,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臭小子你是什么意思,你想阻止我们祖孙团聚呀!”不男不女,没事长那么漂亮干么,害他老人家心口怦怦
跳舍不得打下。
“她没穿衣服。”就算是她亲爷爷也碰不得,她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
“对喔!她没穿衣服…”咦!不对,她没穿衣服!“你这死小子还不放开,我家孙女岂是你能碰的。”
心肝喔!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他可怜的小宝贝…
“我已经碰了。”刑天冰一脸冷肃地横睇,相当狂妄。
像一把箭
了过去,脸色发白的老人家一副心脏病发作的模样,两位儿孙各自搀扶一边,以防他受刺
过度倒地不起。
明显的事实谁会看胡涂,凌乱的
铺,一室
爱气息,还有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证明——吻痕,在在显示他们堕落了。
唯独盲目的老太爷还当孙女是个小女孩,即使
光了衣服也不会有事发生,因为她还小嘛!
可是眼前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偏偏要戳破他的盲点,硬是让他记忆中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女一下子
高成女人,这叫他老人家怎受得了。
他又要起不对列祖列宗了,没好好照顾心肝宝贝让她受了委屈,他万死难辞愧疚。
“呜哇!宋家的列宗列祖,不肖子孙宋钟给你丢脸了,好不容易养大个闺女叫人占了便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下去向你们请罪…”
送终!
牛嚎声让刑天冰不自觉地拧起眉心,是不要习惯了小情人三不五时的情绪崩溃,他真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触犯老天爷,因此才派了个“送终”来惩罚他。
耐心是他最近才培养的美德,看来以后会常用到,如果他没先被这祖孙俩折腾死,相信未来的五十年相伴的就是她了。
老来为伴。
“爸,你别哭了,怜怜睡着了。”意思是哭也没用,他的金孙听不见。
这招果然孜好用,老人家的哭脸马上变得盛气凌人。
“臭小子,你别吃了不擦嘴,我们宋家的列宗列祖都在你头顶盯着。”想赖也赖不掉。
多惊悚的说法,连祖先都出动了,一屋子人,鬼不嫌拥挤?
“我会娶她。”迟早。
至少要她毕了业再说。
嗯!这还差不多。“要多少嫁妆呀?你要只开口定一我给。”
他的心肝宝贝要嫁人了,想想真舍不得,豪气一拍
膛的老太爷随即红了眼眶,一副人家铁定会亏待他孙女似的先心酸一番。
有嫁妆才有地位,嫁妆越丰表示地位越高,娘家有钱有势新娘才不会受欺侮,这是老一辈的想法。
以金钱衡量儿女亲事。
“你老人家说错了吧!应该是聘金。”刑天冰尽量用和缓的语气,怕触怒长辈。
“我说是嫁妆就是嫁妆,你敢瞧不起我们宋家人?”哼!他说给就给谁敢拒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管他是什么意思。“要大厦还是洋房,别墅几幢不嫌弃吧?”
“我不…”不用了。
“喜欢哪一款的车子,宾士、BHW、朋驰…”男人没车成不了气候。
他有警车。“我不需要…”
“这样吧!宋氏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再加一亿现金如何?我这个孙女可不能嫁得太寒酸。”然后三十辆灵车开路好了。
最近灵骨塔的生意
好的,再盖间给他个人使用吧!
“宋氏企业!”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宋氏企业吗?营业额居全台企业前十名之内。
“看你不男不女的,南港那家美容瘦身的连锁健美中心也给你,那张脸给我练得男人一点。”别害他心猿意马,想养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
刑天冰的表情开始蒙上一层冰。“我以为令孙女非常穷,穷到必须打工以维持生计。”
“唉!我家心肝是宋家人的骄傲,拥有宋家人的美德,刻苦耐劳,勤俭持家,缅思祖先守成不易…”
“好想吐哦!”一道反胃音声的蓦然响起。
“谁?”好大的胆子。
逃不过的宋元气被自家不够义气的兄弟踢了出来。
“爷爷,明明是你三令五申,不准堂妹用宋家一分一毫,除非她愿意当替死鬼…呃!是愿意继承祖业。”完了,完了,逞一时之快万古休,他会死得很惨。
都是这些没志气的宋家兄弟,毫无义气地出卖他。
“混小子,臭小子,你敢扯我后腿,看我烟杆子的厉害…”
啊!忘了带出来。
一听见孙女受伤住院的消息他哪记得许多,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医院看她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受到最完善的照料,会不会有个万一。
这些个不肖子孙真的很不孝,居然瞒着他小心肝受伤的事,是不要庙祝看到新闻报导赶来通知他,忙着捡骨的他根本道知不她上了报。
“爷爷,祖业要紧,你看他那双手又大又
正好做租重的工作,以后才不会累着你的心肝宝贝。”要死死别人,替身多多益善。
“是呀!爷爷,祖业还是由男人来继承比较方便,孙女婿等于你的小心肝。”对对对,快把烫手山芋丢过去。
“虽然他长得像女人,但是男人该有的气力少不了,扛动物刚刚好。”例如棺材板。
是困工吗?
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当他存在的讨论,刑天冰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
任人宰割,而他毫无拒绝的余地。
他低头一看偷瞄一室混乱的小情人,他早该想到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好动儿怎么可能睡就睡,分明是逃避责任。
这只不像话的小鸵鸟老用这招蒙蔽世人,逃过一时再来管以后,反正以后的事谁也预料不到,能拖且拖,能赖且赖。
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不关她的事,因为她自称只有一块豆腐高难撑大局。
“我说孙女婿你叫什么名字?”老太爷的态度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倒叫他受宠若惊。
终于记得他的存在。“刑,刑天冰。”
“怎么名字也像女人…”冰儿,冰儿的,一点男子气有没都。“你的职业是…”
“警察o”
“警察呀!那工作不是很危险。”不成,不成,他一定要转行。
“家里有什么人?”
“我是孤儿。”
“孤儿好、孤儿好…”老太爷得意忘形的手舞足蹈。
“老先生…”他得觉不孤儿有哪里好,大部分的父母都不愿女儿嫁给孤儿,而且还是个警察。
双重不保险。
老太爷笑得像只老狐狸令人心惊。“你很喜欢我家心肝宝贝对不对?”
“是。”
“你一定会娶她?”这双手
的,洗头盖骨应该不错。
心里
的,刑天冰还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好,我就把宋家的祖业传给你,小俩口好好地为传承打拼。”老泪纵横,老太爷欣慰后继有人。
“我不…”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一阵震耳
聋的欢呼声打断他的话,心头不安的刑天冰看见在场几位人轻年居然高兴的落泪,互拍肩膀说声恭喜,一副
离苦海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将落入什么样的境地。
宋家祖业有那么可怕吗?
“等一下,我、反、对!”这群不要脸的宋家老少竟然想趁机
榨她心爱的男人。
“小心肝。”
“怜怜…”
“堂妹?”
叫祖
都没用,女子当自强,不食嗟来米。“阿冰,你千万不要听爷爷的话,他十句话有十一句不安好心,我的面黄肌瘦是最好的铁证。”如山,搬也搬不动。
“你家的祖业是什么?”怎么一听到她反对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
宋怜怜一脸可怜不胜风雨的表情,口气唏吁“捡骨。”
“捡骨!”他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兼营灵骨塔的生意,你可以先预定视野佳、风水好的位置,我叫爷爷给你打八折。”自家人的优惠。
“我看来很需要吗?”好想掐死她。
“预备嘛!免得哪天你中
来不及准备后事…”呃!他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刑天冰当着宋家一行人面前掐住她脖子。“你很想当未亡人吗?”
接下来是一阵兵荒马
,人人抢着救祖业的继承人,而真正关心的老太爷因为没人轻年手脚快,所以被踩了几脚。
可想而知,这岂是一个
字能形容。
“你来么什干?”
没有一丝
的问话,表现出不友善态度的刑天冰根本不想开门,只是碍于她们有局长发的公文,不得不听命行事。
今天是宋怜怜住院的第七
,也是医院通知“必须”出院的日子,院方实在不愿好好的人占用一间病房,即使宋家人
了不少照顾费给院方。
夜鹰的行踪不明,他的小情人仍有潜在的危险,而他得归队不能常在她左右保护,两面煎熬的他实在放不下心,他考虑要换个工作,如果局长不准他请长假。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玉蜂母女连袂而来,高傲的神情仿佛来施舍似的,看了叫人打心底不舒服。
是不要感念李警官的提携之恩,他真的很想与她们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擦身而过也当成陌路人互不相识,各走各的路。
“刑大哥口气好冷淡喔!我们又不是外人。”他怎么看就是美,让人好想占有他。
传说中的李意雯终于上场了。一如传闻中的美
不可方物,可是恃宠而骄的她多了一份俗气,不太像是女警。
若走女公关路线肯定大受
。
“请叫我刑队长,李警官。”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漠然神情。
“好嘛!刑大哥…刑队长,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我看你都有些瘦了。”她情不自
的伸手要摩抚他的脸。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他刻意的避开,李意雯脸上浮现黯然的失望。
“整天保护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很辛苦吧?”她看向正在做功课的长辫子女孩。
扎起辫子的缘故,宋怜怜给人的感觉始终停留在十五、六岁。
神色—柔的刑天冰
出令人
炫的笑容。“她没你想像中的不解世事。”
想起她在
上的疯
实在叫人不敢领教,有时像个小女孩耍赖不肯动一动,直喊她累得没力气,有时蛮
一起
着他玩斗牛运动,硬要骑着他不准他动。
照顾一个疯子的确很辛苦,不过却是甜美的辛苦,他甘之如饴。
“而且善工心计,小小年纪就不知羞
的倒追男人。”天生的狐媚子。
善工心计!我?宋怜怜偷觑了一跟上次拿抢抵住她的暴力警察。
“蜂姨,你以什么立场评判她,你不是我的母姊,亦非我的血缘至亲,就算她存心勾引我也轮不到你
手。”刑天冰把话说得很重,直指她是多事者。
“原来你也承认是她勾引了你,这样的姿
根本不及小雯的十分之一。”李玉蜂轻蔑的投去一眄。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没必要找个
际花在家招蜂引蝶,连戴了几顶绿帽都不知情。”他还不够美吗?
美丽不代表一生不变,容貌是会随时间改变,而个性不会。
“你在影
什么,你认为我女儿为人
之后会不安于室?”李玉蜂不高兴的沉下脸。
他笑意不达跟的勾起
角。“这你要问高督察、李议员、陈委员和张立委,他们皆是她的入幕之宾。”
“含血
人,意雯怎么可能和这些已婚人士来往。”她绝不相信女儿放
至此。
“你为何不问问她呢?上个月十号她在谁的
上。”这种事是瞒不了人的,尤其她交往的对象是政治人物。
神情闪烁的李意雯不敢
视母亲质疑的目光,只轻描淡写的说:“人都有
朋友的自由。”
喜欢被人吹捧、喜欢享受和喜欢人个一是不同的,
和爱她分得很清楚。
“意雯,你真的…”自甘堕落?李玉蜂痛心的问不出口。
“蜂姨,你们自个的家务事请回家再处理,局长派你们来医院有何用意?”家丑还是关起门讨论。
掩去神伤的李玉蜂说明来意,虽然对他有些嫌隙,不过一牵涉到警务还是以公事置为先。
据报夜鹰曾在内湖一带出现过,警方加紧脚步循线追踪,目前已锁定特定地区进行地毯式搜查,相信很快会传来好消息。
而白将军另一左右手血蜥则
窜在
明山区,大批警力正赶往拦截,没有后援的她撑不了多久。
“现今的警力严重不足,局长要你前往内湖加入迫缉的行列,你的个案由我接手。”意即保护她不想保护的人。
先人为主的偏见让她不喜欢受保护者,亦即是很无辜受牵连的宋怜怜。
“确定是夜鹰吗?”他需要百分之百的肯定,绝不冒万分之一的险,置心上人于危险。
“是他。”其实她并不敢笃定,传来传去的密报通常会失真。
但她不在乎是真是假,一个好警察应该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而非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守着一个小女孩,他需要回到真正需要他的地方。
“你能保证她的安全无虞?”刑天冰挣扎着,情感要他留下,理智却要他主动出击。
“我们会护送她回家。”听说她居住的那幢大厦安全系统一
,未经允许,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反复思索着,他仍有些不安“让我送她回去再与队员会合。”
“时效上来不及,夜鹰随时有
逃的可能,你要因一时的不信任,错过逮捕他的先机?”愚人的作法,李玉蜂十分不齿的一嗤。
他是不信任她们母女,可是她的话不无道理。”我把她交给你们,要是她有个闪失别怪我气客不。”
“你几时客气过,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我会牢记自己的警察身分,保护市民是我的责任。”她实话实说不转弯抹角。
“希望你不会忘记警察的精神是什么。”勿枉勿纵,维护人民生命及财物上安全。
心有不安的刑天冰走到小情人身边,语气轻柔地
代一些事情,一再叮咛她小心为上,不可信任任何人,除非是她那群亲朋好友。
忧心的话满山高,若不是李玉蜂在一旁冷嘲热讽以及李意雯的频频催赶,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但是他还是走了。
“小妹妹,我们也该送你回家了,劳烦你自己把私人物品收一收,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很不屑的命令态度让人心生反感,像是非常不耐烦,自认为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宋怜怜看了看心高气傲的两人,温驯的收拾衣物和书籍。
她先把上衣褶得四角方方平放,然后裙子的折
要对齐用手
平,可爱的小
细细折成玫瑰花,一朵一朵放得美美的。
她有在收拾哟!只是她突然变得有些女处座的
,凡事要做到尽善尽美为止。
“麻烦你快一点好吗?我们间时没等你慢慢来。”简直是老牛拖车慢得要命。
“好。”她们的任务是保护她怎会间时没呢?好矛盾的说法。
口中说好,她还是慢
地把铅笔一支一支地放入背袋前袋,然后是原子笔、橡皮擦、立可白,最后是原文书籍。
当然脸盆、牙刷之类也别忘了,最后看不下去的李意雯想,干脆自己动手比较快,一手一把地全丢人大袋子里用手拎着。
可是当她看到四角型的铝箔包时,神色复杂地很想谋杀她的被保护者,保险套的存在正代表他们之间有
关系,而一打的盒装只剩下三个。
“意雯,你先带她到医院门口等我,我去开车。”离开个几分钟应该不会出事。
她以为。
“嗯!”李意雯点了点头,脸色明显黯沉。
当李玉蜂走出病房时,两人也尾随而出走向走廊的另一边,如果有所选择的话,宋怜怜宁可请鹰帮的人来接她,至少石头人石碣让她安心,不用担心遇上解决不了的事。
说句亵渎的话,她实在不相信这对母女的保护能力,她是很怕死的,所以能力不是的警察还不如一名黑帮分子,
不胜正根本是一句
话。
果然霉运当头的人总是不能顺利,一旁奚落不断的李意雯忽然失去声音,她好奇的回头一看。
不看不打紧她还能装作没看见,偏偏她的动作快过理智,上回挟持过她的短发女子正将
口指向她。
“不许声张,跟我走。”
跟你走还能活命吗?
不过子弹擦过后背的痛感记忆犹新,光是擦伤就痛了她三、四天,万一整个穿过身体岂不是痛晕了,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所以,她还是乖乖地跟她走不敢反抗,生命是很珍贵的,多活一秒都算是捡到的。
数分钟后,等不到人的李玉蜂觉得不对劲才折返,但她来迟了一步,一地散落的物件正是宋怜怜所有,而她的女儿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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