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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八章

 总裁毫无预警的莅临公司!

 一楼的接待大厅突然一阵错愕的静止,然后是慌乱加小心翼翼。接待处的小

 组长快步移出柜台,恭敬道:“总裁,请让我为您服务。”

 叶遐尔手上拄了拐杖;虽然他的腿已大致康复,但外出时他仍习惯拿手杖,

 以防腿酸时能加以辅助协步。大概也因为有了手杖,看来脆弱,才使得员工把他

 当易碎的物品看待。

 由于一、二楼规划成银行,大楼出入口则是由大楼右侧进出,四十坪大的空

 间并不算豪华宽敞,一向是访客与员工出入的地方,而高级主管们向来从地下停

 车场搭直达电梯上去,再不然就是从银行那边的电梯上楼,通常不太走这边的。

 难怪下属们惊惶得手足无措。

 “不必麻烦,我自个儿上去就行了。”他笑了笑,温和有礼的点了下头,走

 到电梯门前等待那还耗在十五楼不下来的电梯。

 一票基层员工战战兢兢的恭立在他身后。

 电梯下来了,走出来的人令叶遐尔一楞!是韦青,这人还没放弃吗?

 韦青脸色不豫,一副刚吃完排头无处发的气闷状。见到叶遐尔‮住不忍‬冷笑道:“真难得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娶了子回来坐镇公司之后,就好命的坐在家中享

 福不管世事了。”

 “我确实很有福气。”他微笑,并不想制造争端。

 “哼!娶那种女人,还不知以后要怎么死,你保重。”韦青像是非要怒他

 不可。

 “我会的,谢谢。”叶遐尔依然有礼温和,简直就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

 “就是有你这种减自己威风的男人,才让那些女人自以为是武则天,拼命踩

 低男人,你是不是男人呀”

 “我说”拉长的娇声从银行那边传来。“韦老板,您没事对我家老板发哪门

 子火呀?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我们可没忘哩。”邱丽韵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

 “还不快快让开,既然不是好狗,就别挡路,没看到我们老板等着用电梯呀?”

 “邱丽韵,你”韦青气得像起乩,浑身抖。

 “总裁,请用。”邱丽韵换上一张卑恭的脸,存心要来客得到彻底的难堪。

 叶遐尔点头为谢,代道:“烦你代我送客,千万别伤了和气。”

 “是。”邱丽韵按上关门键,觉得水漾这个丈夫未免身段柔软得近乎怕事。

 这种“傲”客,直接叫他滚不快意多了?还客气咧!男人还是冷峻威严些比较有

 味道。

 更‮道知不‬水漾怎么受得了他。太软弱了!

 除了水漾之外,恐怕没人知道叶遐尔对愈不在乎的人愈客气。礼貌虚应的背

 后皆因半点也没把对方放在心上。所以就算今天韦青在他面前讽刺完他全身上下,

 他也当耳边风吹过,什么也没搁在心上。

 不重要的人,理他作啥?

 他今天突然来公司,是为了印证一件事。他大概猜到自己与水漾有何牵连了,

 只待她亲口证明。

 证明之后,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其实再过三个小时,她就下班了。他应该等她回家的,反正这事不急…但

 他就是坐不住,像个拿到藏宝图并挖到宝的小男孩,想快快呈给大人看,并肯定

 他手中宝物的价值千金难买。

 他‮子辈这‬不曾这么迫切过。

 想见她,立即见到她!于是他没有通知就来了。

 抵达十八楼,吕依芳立即过来,不掩讶异:“总裁!”

 “水漾在忙吗?”他缓步走着。

 “是的,五分钟前‘丰扬’的人前来开会。”

 叶遐尔浅笑道:“看来她是拿下‘丰扬’的订单了,了不起。”她似乎总是

 能达到她设定的目标。

 吕依芳走向茶水间

 “还未定案呢。您要茶还是咖啡?”

 “果汁,谢谢。”他在沙发上落坐。既然她正忙,他不介意先在外头的小贬

 客区等她。

 吕依芳倒了杯果汁过来。

 “不好意思,我进去送茶水。”

 “不必告诉她我来了。”

 “啊…好的。”有点讶异,但照做就是了,没她多嘴的份。她们这些人对

 水漾的丈夫很不,还是维持上司与下属的客套比较好。

 才端着托盘要进去,但门已先一步被打开

 “依芳,请帮我取消半小时之后的业务会报,还有,找一片胃葯给我”水漾

 一开门就代着,直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丈夫才低呼:“遐尔?怎么来了?”

 “没什么要事,你先忙你的,别管我。”

 “来,快进来!”水漾双眼亮晶晶的。“那位丰先生也来了,你们两位好久

 没见面了吧?他才向我问起你呢!”哈哈!天助我也。她才开始觉得胃痛,老天

 就派救星来了。她真没见过比丰步雍更难搞的男人了。

 不由分说被小龙卷风卷进她的办公室内,就见三双瞅着他看的眼睛。

 “先生!?”好惊喜的脆声。

 “叶叔叔?”九岁小男童的呼声。

 “嗨,好久不见。”成低沉的打招呼声。

 全都是识的面孔。

 凝重的公事谈判霎时软化成轻松的好友同乐会。

 叶遐尔一一招呼后,才道:“看来我是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不必招呼我。”

 “哎!说这什么话,好朋友当然要多聊聊。不如我做个东道,请大家吃下午

 茶吧。”水漾提议完,就要让秘书去订位

 叶遐尔好笑的拉回她忙碌的小手。

 “不了,我就要走了。别忙。”由眼前情势来猜,可以判定水漾一时之间讨

 不到便宜,陷入了僵局,正想趁眼下相见的局面另寻契机。

 “哎呀,别见外!你这样来去匆匆,别人还道你不朋友来访呢,怎么说

 你也是‘叶丰’的大老板,于公于私,‮有没都‬离开的道理。是不是啊,丰先生?”

 水漾当然看得出来对方阵营的真正主事者是谁,当然是九岁副总裁的父亲丰步雍

 了。

 丰步雍长相非常俊,佐以一八〇以上的身长,简直是优雅贵公子的典型代

 表,女士们幻想的不二人选。不太笑,但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失礼。总之,给人

 威胁感很大。真奇怪他这么一个男人竟没在商界发展,他‮来起看‬明明是事业有成

 的男人。但水漾很肯定她不曾听过他的大名。也就是表示:这男人的成就并不在

 商界。

 可他的难,还真是没人招架得了。谁会相信他与商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丰步雍淡淡道:“我以为这件案子是水小姐全权处理。”

 “是没有错。但代理总裁仍是得服膺于正总裁的英明领导。相信这样一来,

 贵公司也比较不会产生疑虑。”

 “也就是说,水小姐对自身的信心不足喽?”

 这人今天是来找碴的吗?水漾笑‮来起了‬,杏眼眯眯的好漂亮惑人。

 “我信心之充足,就如小氨总裁的信心一般。对不对啊,士尧小鲍子?”

 九岁的小男孩像是正听得津津有味,回答道:“是的,我相信我们都很有信

 心。”

 “那么,一切就这么底定喽?”好个顺手推舟。

 丰希桐咳了声,似在忍着笑意,好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对你提出的附加

 条件,我们仍须从长计议。”

 攻防战绩又呈平手局面,看来今天谁也别想让对方退让到半步。

 叶遐尔轻声建议道:“我看公事就到此为止吧。让我请各位去喝个茶,并慎

 重介绍我的子给各位认识。”

 水漾同意:“很好。今天的公事到此为止。”反正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只会让她胃痛而已。

 其它人亦无异议。

 鱼贯走出门时,水漾挽着丈夫的手臂垫后。悄道:“不知情的人还当今天是

 商业小学的户外教学,很像不是吗?”

 叶遐尔笑笑的没回答。什么叫很像?根本就是这个目的。否则丰步雍岂会带

 儿子过来?他又不管丰家的事业,一向也不面的。

 她‮音声的‬不大,但也足够第三人听到了,而那“第三人”甚至没有礼貌的装

 作没听到,就见他回过头,要笑不笑的回了句:“多谢指教,让小儿获益良多。”

 “我的荣幸。”咬牙切齿的客套回去,水漾美丽的脸蛋哗刺剌的泼出红晕,

 既是羞也是恼。

 “真可惜农村风景已淹没在台北的繁华中。”

 “都市发展的必然,不必太感叹。”

 “又没空下南部。”又是一叹。

 “是很久没休假了,你倦勤了吗?”看不出来子脸上有任何倦怠的表情。

 “没”拉长声音,然后自言自语:“没有农村,就没有稻田,没有稻田,就

 没有稻草,没有稻草,那我就不能扎草人”

 “扎…草人?”何解?

 “没了草人,我怎么钉草人下诅咒哇。”水漾好慵懒的横他一眼,又陷入哀

 愁中。

 好想、好想扁那个丰步雍哦。

 一整天下来,她已经非常的肯定那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跟她对立到底了。就算

 合约签了下来,不仅没捞到太多好处,八成连命也要去一半了。

 “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吗?他干嘛为难你老婆我呀?”她忿忿不平的质问。

 叶遐尔这才从一片雾中摸到了头绪。原来是这事。他几乎是有点可怜起她

 了。很显然的,丰把水漾当成很好的示范教材,而且很有兴致去探别人的潜能底

 限。一方面“教学相长”一方面也让希桐与士尧有实习的机会。

 他猜想,一时半刻水漾是摆不了丰了。他可以体会那种挫败感。任何一个

 被丰当成对手的人,向来不死也半条命。就他所知的最大惨例就是丰家嫂子。所

 以其它人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最惨的那一个还卖断终生去给丰步雍当子生孩

 子,‮子辈这‬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呢。

 “水漾,他一向是这样的,对有才能的人总是表现得特别亢奋。”

 “那叫亢奋?”水漆翻白眼。“那我祈祷他不常处于亢奋状态。那种刁难、

 难、教人恨得牙的劣,教人很不想跟他打交道,但我有预感,下次跟我

 手的还会是他。”

 他怜悯的拍拍她,为她的冰雪聪明喝采。

 “‮么什为‬丰老爷子不抓他为公司效力?如果‘丰扬’有这么一个大将,版图

 早不知扩张成多恐怖的模样了。”

 “他志不在此。丰家内部另有一番故事,我们外人就别多舌了。”

 她不想对那人表示太多好奇,烦都烦死了,不去想最好。她爬上,将文件

 丢在一边,偎着他

 “他是你朋友,你得帮我。”

 “我?恐怕无能为力”他没有走后门的本事。

 水漾戳了他一下:“不是要你去开说,而是站在我这边当我的参谋!”

 叶遐尔推却道:“这一点我亦是心有馀而力不”

 “你、少、来!”她眯起眼,长腿横跨他下身,一下子坐在他腿上,居高临

 下的:“再装嘛!就算我水漾看走眼,以为你很需要帮助所以嫁给你;但我不相

 信丰步雍会跟一个平庸愚顿的人成为好友。我猜,你们搞不好在某种程度上有合

 作关系,只是不为世人所知。”

 非常地接近事实!他心口一震。多么聪明的女子,超乎他的想象。不过,他

 比较在意的是

 “因为我需要帮助,所以嫁我?”这使他记起了他下午赶去公司想立即见她

 的原因虽然因为招待丰家一行人而致使满腹疑问搁置,但他可没忘。趁现在问正

 是时候。

 水漾突然有点不自在,静静的没回答。

 “水漾,我们真的有集过,对不对?”

 “我可不确定。”她哼:“别趁机转移话题,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子,就别

 把我排除在外头,什么都瞒我,要我自已去猜测,去发现”

 “你回答我的疑问,我也会向你坦诚,可以吗?”

 “不会闪躲?”

 “我敢吗?”他苦笑。

 暂时满意了,她以眼神暗示他问。

 看来他是别想得到她爽快的说个原原本本。她真会记仇,以后他会谨记这一

 点。

 “你父母曾有庞大的债务,是否来自长年维持‘宽慈育幼院’入不敷出的结

 果?”

 原来他真的查出来了!她惊讶的眨眨眼,芳心有着淡淡的喜悦。因为在乎了,

 才会想要去了解‮人个一‬的背景,如同她十几年来总注意着他的动静一般。

 “是的。育幼院没什么知名度,几十年来‮有没都‬足够的捐款,最后只有举债

 了。”

 “捐款的社会人士一定有许多,‮么什为‬记得我?”当他看到资料上显示出水

 漾在十五年前曾寄出大量的信件到各企业请求捐款时,才记起自己也收过这种信,

 正是“宽慈育幼院”

 “因为那时只有你捐款啊。你‮道知不‬当时那一笔十万元的汇款立即解决了我

 们没饭吃,没钱缴学费的困境。”

 “只有我?”不会吧?那么惨?

 “捐款只有一笔,打电话来骂的倒是不少,以为我们存心诈欺,博取同情钱。

 后来我自己回头看那些信,不得不承认没有人会把那种小阿笔调的信当真,你会

 汇那笔钜款来,才是不可思议的那一个,而且还连汇了三次。不怕被诈骗呀?”

 她一直觉得他是软心肠的烂好人,所以自以为是的认定他在“叶丰”一定被欺负

 得不能再欺负,结果…哼!

 自已视,怪不得人。

 叶遐尔已不记得当时看到那封信是什么感觉了。

 “那时我正准备出国读大学,由于还有一点闲暇时间,长辈要求我到公司学

 习,就跟在主管身边跑。有一天替秘书下楼拿信件,就看到你的来信了。这种信

 通常没机会到主事者手上就会被丢到碎纸机,你自己如今也是主管了,应该明

 白。”

 “当然。”所以说当年太天真了。在十二岁小女孩的认知里,没料过信件会

 寄不到收件人手上。

 他接着道:“要出国了,手边剩下的钱也就用不着了,连同零用金加上班所

 得,一并寄给需要它的人,是我当时的念头。不是什么善心,只是觉得用不着。”

 出生富户,对金钱的花用比较轻率,如此而已。

 水漾不理会他的解释,行善怕被当善人看,无聊!

 “当时就不怕被骗吗?”很大一笔钱耶。

 “有可能,但也许真的能帮到人呀。我很高兴的知道,那些钱真的帮助到了

 别人。”

 不过…犯得着为了这一点小事而以身相许吗?区区几十万元,没那么伟大

 吧?

 水漾看出他的疑惑,有点不情愿地道:“你是唯一雪中送炭的人。那笔钱真

 的救了我们,使我们度过了那段没有收入的日子,很难不去刻骨铭心。后来,我

 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但当然是异想天开,分处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哪‮会机有‬见

 面?后来我想到了,如果我学商,并且表现出色,也许哪天能考进‘叶丰’当你

 的秘书,到时也算还了恩情,又可向你道谢。”

 “哦…”他讶然。显然事情并没照她的预期走。

 “我决定先加强自己的战力,再往‘叶丰’求取堡作机会。七年前,韦明老

 先生意外的成了我们育幼院的捐款人,并提供我一个工读的机会,于是‘长明电

 子’成了我磨练自身的地方。”

 “看来韦老先生独具慧眼。”

 “天晓得。”她翻翻白眼。“也不知‮么什为‬那几年我的手气就是要命的好,

 光在外汇市场就替他捞了不少钱。所以后来他似乎想长远留住我。”从韦青口中

 证实,老先生的遗嘱里要求儿子娶她入门。

 “你有才能,别人当然拼命想留下你。”叶遐尔点头,心想她未免把自己训

 练得太强了。“然后呢?‮么什为‬以结婚的方式来到‘叶丰’?我自认没有伟大到

 让你用出嫁的行为来报恩。”

 水漾瞪了他一眼。

 “因为我想嫁你。”白痴女人才会用卖断一生幸福的方法报恩,她又不是那

 种人。

 呀!这么直截了当的答案更是令人错愕。

 “我…何德何能?”他半是玩笑地。

 “你是无德又无能。”她也半玩笑的捅一刀回去,然后再正道:“早先被

 书报杂志上所形容的你所惑,感恩的心质变为婆的同情心。都说你能力欠佳、

 强敌环伺,继承人大位怕是坐不久等等等…杂七杂八的使我侠义心肠一扬,恨

 不得马上飞入‘叶丰’替你砍恶龙退顽敌固守山河。我一直在想,与其轻如鸿

 的对你说声谢谢,还不如实质而等量的表达出我的谢意。”她谨慎的点了下头。

 “那?”再来呢?别吊胃口快说了吧。

 就算是说书人也有喝口茶润喉的空档吧?口渴了不行哪!爬下他身躯,她

 滑下倒了两杯水过来。

 “我一面加强自己的能力,并不时注意你的消息。‮道知你‬的,如果我们长期

 专注观察‮人个一‬,必然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厌透了他;另一个是…喜欢上了

 他。”

 他心重重一撞,怦怦然的任由耳染上赧。他不太‮会机有‬被喜欢上,也从

 不以为那是什么绝妙好滋味,但…由水漾红中吐出的“喜欢”竟宛如天籁,

 冲刷过全身的感受正是…绝妙好滋味!

 “你对我…久生情?”但那实在不可思议。“看着我无能的表现,陷入

 宝座不保的困境,还能让你喜欢上我?你…没问题吧?”

 “什么问题?”她瞄他,站在边的姿势左三右七,正是三七步的晚娘架式。

 “我哪儿不对了?”

 “违反了‘女子择偶基本定律’、‘久生情准则’、‘以身相许备忘录’!”

 他语带指控。

 水漾几乎瞪凸了眼。什么跟什么呀?这位先生最近是不是看错医生吃错葯了?

 “什么东西?”他以为他在教学生吗?还定标题咧,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引申

 出诸多小标题,要求她务必背牢,因为期中考必考?

 叶遐尔接过她手中已喝一半的水一口饮干。

 “就拿以身相许来说好了别打岔,听我说完。”他食指点在她红上,成功

 阻止她抗议。“‮道知我‬你不以为然,但毕竟到最后,你还是嫁我了,也构得上是

 以身相许的一种。”

 好吧,算他掰得过。但那又如何?她睨他。

 “以身相许呢,自古以来,如果恩公又老又丑,既穷且才能泛泛,那么受恩

 的美女们当下三拜谢过,跑比飞的还快,哪还来许身这一套?倘若是英俊卓绝的

 男人,自然是趁机上来,美其名报恩,实则要赖上一张长期饭票。你却反其道

 而行,偏嫁我这个除了有点钱,其它‮有没都‬的人,不是有问题还会是什么?”欣

 喜于她的情意,但理智的一面却又硬要举出她种种不合理。

 水漾笑咪咪地:“我是水漾,一个慧眼独具的女强人,你同意吧?”

 “呃…大致上同意。”

 “所以我识货。”拍拍他膛。“很,极品。”

 他该觉得自已被抬举了,还是被侮辱了?

 要说“谢谢”吗?他开始自问。

 “或许一开始我是基于侠义心肠,然后又喜欢上你,所以决定嫁你。但很快

 的,我发现你并不平凡,也不普通,事实上你长期维持住‘叶丰’内部势力的平

 衡,不让叶、纪两家有谁强过谁的机会,因为那只会使公司垮在内斗上。你不想

 ‘叶丰’毁在你任期内,但也不想壮大它。我大胆猜测你其实对这职位很厌烦,

 很想摆它,却又动弹不得。因为你一旦离开,所有势力将会失去平衡,‘叶丰

 ’瓦解成十数个小鲍司是可预见的。”随着他掩不住的呆楞表情,‮道知她‬自己猜

 对了。

 “你说,我这样有违背你那些胡乱编撰的原则吗?”

 “你从不怕自已有猜错‮候时的‬吗?”他竟是这么容易看穿的人吗?叶遐尔心

 惊的自问。

 “错了又如何?反正那也不抵触我喜欢你的事实。就算你真的平凡普通好了,

 那又怎样?我中意你的温和、洁身自爱、不风也不下,处世态度雍容且绝

 不开罪任何人的本事。”她简直是拎着一打高帽子拼命往他头上丢。

 再捧下去,他若不是被成山的高帽子死,就肯定会化为热气球,飘向大气

 层再也踩不回地球表面了。他非常的招架不住,耳朵红透。

 “够了、够了!拜托!”

 “够了?确定?”她一副还有满肚子歌功颂德词令的表情。嘿嘿!怕

 了吧?就知道他受不了这些。

 “非常确定。”他举起双手,差点连双脚也用上。

 “很好。那”她乖巧的递上一杯满满的水。“现在,老公,该是你向我告解

 ‮候时的‬了。来,喝一口,那边还有半壶,够用的。”

 凌晨一点,双人枕头夜未眠…

 “传说”者,乃未经证实并被夸大的事件,甚至也缘自于杜撰。总而言之,

 可信度通常趋向于零。

 传说,台湾某处有个“硕彦学苑”它并不是真正的学院,至少这名字并未

 在教育部立案。这间号称“学苑”的机构,说穿了也不过是类似“在职进修学分

 班”或“职业潜能开发补习班”招徕一些对前途茫然的社会人士,刮掉他们一

 层油水,然后叫他们要对自己有信心、积极快乐的面对他们不顺遂的人生,并相

 信自己掏出的大把银子是值得的…等等。

 这种学苑之类的东西,台湾开了不少间,但为何“硕彦学苑”如此有名?

 其一,没有人知道他位于何处。(所以是传说)其二,有些在各大企业表现

 出色的主管们,竟自称“硕彦人”;若再追问,就不肯说了。(鬼里鬼怪的)其

 三,许多曾经把事业搞到清算作结局的男人,竟开创出事业第二,并且作风手

 腕全然丕变,业绩蒸蒸上,他们,也自称“硕彦人”(脑浆重制补习班?)

 此后“硕彦人”成了一种神秘又荣誉的标志。非常多人想探其门路,也非常多

 人想了解那是什么玩意儿,但偏偏那些“硕彦人”死不吐出一句,不知是忠诚度

 高还是怕被拆穿西洋镜。

 所以“硕彦学苑”几年下来依然是个谜,加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它更

 可荣升为世纪之谜。

 真假难辨的“硕彦学苑”依然只是一则商界的传说,除了偶尔几个人跳出来

 承认自己在那边上过课,得到高人指点,以至于有出色表现外,这个名词,并不

 会让人刻意提起。

 天晓得一间不对外招生的学苑如何收学生,并赚进大把钞票?太过无稽了

 不是?偏偏商界就是有那么十来个人以自己当实证。

 “硕彦学苑”可以是传说,却不容人否定它的存在。杰出的一群“硕彦人”

 证明了它的存在。而死紧的口风,则加深了它的神秘…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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