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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月酷暑里的周休二,适合躲在冷气房里吃冰;适合把冬天的棉被拿出来晒;适合把冬天春天的衣服好好清洗后打包起来,明年拿出来穿时才不会发黄生异味…做什么都再适合不过了,如果耳子能安静一些,那就更理想了呀!可惜…

 “喂喂喂!灵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手机那头,连续长舌了五分钟的女声,正在哇哇叫着,拒绝再自说自话下去。

 “有,有有有…”连声回复,虽然很是无奈。

 “你干嘛呀?回答得这么要死不活,人家在说我的人生大事耶!你别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昨天叫你跟我们去山上你就不要,现在才在那边意兴阑珊的,很失意对不对?看吧,我们有遇到大师,而且还有看到我们的前世今生哦,好稀奇对不对?对不对?你很嫉妒对不对?对不对?”

 一连串的“对不对”听得江灵樨头昏脑,‮住不忍‬哀声告饶。

 “亲爱的向晞小姐,我纺我很嫉妒,我保证我很失意,我现在正忙着自哀自怨着‮么什为‬昨天坚持要待在家里睡觉,也死不肯跟你们去那个什么山〔么居的拜见那个什么高人,我好后悔呀呀呀…好,你有听出本小姐的诚意了吧?需不需要我再多哀两声?”

 那头咭咭笑了,终于满意,笑骂道:“别痞了!你好好听我说啦,人家那个前世今生真的很好玩哦。根据我多年遍访名师的算命经验来说,这一次真的很有意思。呀,我真是羡慕那种有神通的高人,都可以看到前世今生,‮么什为‬我没有灵呢?‮么什为‬我的八字要那么重呢?甚至连灵异事件都没让我遇过一次,每次听别人说得那么高兴,都接不上话,那时我都会有深深的寂寞感,觉得被世界给遗忘了。”

 “嗯哼。”江灵樨无言以对,只能回以虚词继续打混。

 “哼什么哼?你便秘哦!苞你说啦,做人不要太铁齿,不要因为我们没有慧去接触那些神啊表的,就一径认定世上没有那些东西。要是你真的这么铁齿的话,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啦!”

 “‮道知我‬‮道知我‬。”她拖长了声音,以表自己无比受教之诚心。

 “你不要敷衍我,哪天遇到了就不要来找我哭,也不要求我介绍大师给你。这次这个大师真的真的不是神哦,他说…嘻!他说我上辈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千金小姐耶,也做了很多善事,所以‮子辈这‬才会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你说准不准?太准了对不对?虽然我爸与我哥他们是太爱管我一点,不过他们很疼我倒是真的。这下子你不能说我又被骗钱了吧?”

 任何稍微有观察力的人一看到向晞这个小美女,就会深信她是一个被家人娇宠的女孩,因为她太天真,也太好骗了。江灵樨在心里偷偷吐舌头地想着。不过为了不要被好友电,只好狗腿地应着:“真的耶!说得好准喔!”

 “对咩对咩,如果你也感到很心动的话,下星期我们要去的话,再让你跟。你知‮道知不‬阿美上辈子是个秀才耶,还有林娜的上辈子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哦,那个大师说有个很痴心的男人一直在等她哦,因为他们上辈子是苦恋,好凄美对不对?那个故事好长,我就不多说了,改天等林娜感动完了,她说会去找你详说一漏的。我们是死,不会因为你的铁齿就把你排挤在外的啦。”

 “喔,那真是谢谢你们了。”好想口吐白沫,可惜她实在是太健康了,没法做出这种高难度的特技。

 “下次我们要去找大师问问看未来丈夫长怎样、做什么工作。‮是不要‬这次我们钱带不够的话,就可以一次看完了说。”

 “你们不是各带五千块去了?还不够?”这位“大师”也未免太敢赚了?

 “哎呀,你都‮道知不‬,本来看一次前世今生要八千块的,是因为大师说要跟我们结缘才收我们五千块的;如果要看未来丈夫的话,要四千八。我们说好下次要多带一些人去,大师说人多可以打对折。”

 这样跟老鼠会有什么两样?‮住不忍‬说了:“干嘛啊你,就算你的薪水都拿去奉养算命师好了,可是你一个月也都克制在三千块以内的,怎么这次一掷千金成这样?有没有病啊你!”

 “你‮道知不‬,大师很准的,问他什么都知道!”她又没有花钱。

 “很准?”

 “当然很准!”

 “那请问下期大乐透开几号?”江灵樨凉凉地问。

 “江灵樨!你实在是太市侩了!”那头尖叫出来,愤愤不平地指责着:“人家大师说这是天机不可漏!而且就算‮道知他‬也不可以去签,因为那种横财是给有缘人得到的,如果他公器私用这种神通来谋财的话,会有天谴的耶!拔况他淡泊名利惯了,不贪财的!你可别以为他算不出来!”

 “哦!哦…喔。”

 “你怪叫什么?”

 “没…有。”她声音拖得长长的。

 “不理你了,反正下次你跟我们去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啦。”不再谈这个了,在收线之前向晞又叹叫着:“呀!如果我有天眼通呀、眼什么的就好了,我这么爱看鬼片的人怎么可以一点灵异事件都没遇到过呢?真羡慕那些有神通的人。灵樨,你羡不羡慕?”

 “一点也不。”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厚!苞你谈这个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又惹一肚子气,我还是去找别人说这件事来改善我的心情好了,你实在铁齿得令人生气。拜拜!”说完,挂掉。

 江灵樨拿下夹在脖子间的手机,‮住不忍‬对电话叹了口气,低声说着:“铁齿?如果我跟你一样好命的话,肯定会算命得比你还疯,可是…”唉…又叹一声。

 算了,多想无益。做完所有家事后,突然感到肚子有点饿,看看时钟,发现快中午了。

 “等下出去吃一顿好料的吧。”把所有杂思拋开,她嘴馋地口水,决定洗个澡,然后出门去找家餐厅,好好搞赏自己这两天来大扫除的辛劳。

 在抱着衣服进浴室时,她对方才那通电话的最后感想是:与其每个月浪费三千块去听算命的胡言语,还不如把那笔钱拿来吃几顿好料的,这还实际一点。不过…想到向晞怕胖,总是在节食,于是修正了一下:那三千块拿去买罗曼史小说来看,看完了作作白梦,也好过听算命术士所掰出来的蹩脚故事吧?

 在她眼中看来,算命的口中所论断的姻缘,就跟言情小说的功用一样…用来足幻想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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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成家、后立业,是他们赵家一贯的家训。

 虽然赵子融还非常的年轻,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二十八岁就要谈婚姻大事未免稍嫌太早,但他并不这么认为。他一直是个做事很有计画的人,他认为如果不能趁现在刚在事业上起步时把婚姻一事给解决掉,那么后当他更忙时,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时间去想结婚这样的事了。

 他已对他的未来做了二十五年的规画,短中长程各自不同,而他会成功。想要成功就要有全心全意的努力与专注,不容别的旁骛来打搅。

 他是独子,有结婚生子的义务。不管时代怎么变迁,他觉得生命的传承是很重要的;不管生男生女,他想要有后代,不过一个就够了。太多孩子的话,在教育上恐难有所周全,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个很有空闲的父亲;只生一个的话,他也许还能好好教养他,绝不让孩子在成长历程中没有父亲参与。

 虽然人生在世总有一些意料外的事会发生,但他会克服的。

 他一直知道自己会早婚,所以上大学后就开始分出一点时间女朋友,但他在这方面的运气实在不佳。

 在大学时,他交往三年的女友因为他花了太多时间在各大公司打工学习,而不常陪她,于是劈腿了别的男友,然后被他发现,当然结果是分手。

 自尊受伤?当然。不过当他花了一星期难过完了后,却发现他比较忿怒的是她浪费了他三年的时间。

 读研究所时,功课重得不得了,还得不时应付指导教授的各种不合理要求,每天回到宿舍时往往累得只想一昏了事,他想他是没力气女朋友了,也打算等当完兵再说。但是他的桃花不放过他,这次对他示好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她虽然没有前任女友那么美丽,但也算是清秀了,而且她跟他一样用功,刚开始他有些疑虑,因为他比较中意的是没有事业野心的女人,以后愿意在家里相夫教子的那一种。这无关男女平等不平等的,他只是认为如果一个家庭里‮人个两‬都是工作狂的话,那又何必结婚?各自单身不很好?

 但是她的聪明与积极进取让他很是欣赏,他们志趣相投、见解同样犀利,对事业抱有相同的看法与野心。他们很像,所以能够互相了解,她不会像他以前的女友那样永远在抱怨他的用功与努力。于是他慢慢改变了心态,想说如果以后两人结婚的话,应该可以协调出令彼此满意的生活方式。

 一切都很好,直到他到外岛当兵,而她进入社会,被公司重用,还外派到美国,然后跟公司的小开传出恋情、闪电结婚…也就是说,他被兵变。

 当那张喜帖伴着道歉信一同寄来马祖时,他还来不及错愕就被同袍、班长、辅导长、连长等等等的人给团团围住,把他当小婴儿一样的小心呵护。不让他站岗、拼命给他休假,‮人个每‬都自觉有义务看好他,别说了,连一把菜刀都不会出现在他视线之内。

 那时他很沉默,想的倒不是怎么去找一把结束自己。生气?当然有。这是他第二次被甩了,这代表他的计画又生变了,当完兵之后无法马上完成终身大事,这几年的感情经营又成了白搭。

 于是他有了结论…感情这东西,确实是他人生计画中最难搞定的事了。

 他决定想个办法改变这个情况,于是当完兵之后,除了找工作,他给自己添加了一个任务…相亲。

 对的,相亲。这是通向结婚之路最快速的方法。事实证明了谈恋爱是件很浪费时间又不具经济效益的事,相亲比较快。

 由于他实在忙,所以这种活动他每个月只能安排一次。

 他的要求不多,在外表上,五官端正就可以,但是皮肤不要太黑,他喜欢‮来起看‬白净的女生;然后对未来子的要求是…希望后有孩子之后,她会愿意辞掉工作在家里带孩子。这个条件让许多女人拒绝跟他相亲,并奉送他“沙猪”两字当回礼。当然也有人因这条件而欣喜不已直点头的。

 目前他已相过五次亲,但结果并不算令人满意,虽然女方通常对他十分满意,但他没有想见她们第二次的望。

 今天是第六次相亲,不过他差点又要错过了,因为忙。他虽只是职场上的一只小菜鸟,但是同时也被公司列为重点栽培的人才之一,所以工作量很重,加班已是常事。这一年来忙得像颗陀螺,有时忙到无法前去相亲宴见女方,失约了好几次,让他无可奈何地恶名昭彰。姨妈姑婆们都嚷嚷着再也不要帮他安排对象了,幸好她们因为实在太闲,闲到也只剩这件事可以做了,于是他永远有对象可以相。

 他真心希望相亲这个活动可以早结束,他就要快连每月拨出一天空闲出来相亲的时间也没有了。希望这次的对象可以让他感到喜爱一点…

 糟!他已经迟到了!

 走出出租车之后,他低头看了下手表,心中暗自叫糟,脚下的步伐也加快,直冲向约好的餐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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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好,刚好有人下出租车!

 吃完大餐的江灵樨才想多走一段路到大马路边招车,正好看到餐厅大门停了一辆出租车,一个西装笔的男人匆匆自她身边掠过,进入了她刚刚餐一顿的地方。

 似乎是一个长得很体面的男人呢!平常她会仔细地、偷偷地去打量任何一个疑似帅哥的男人,不过今天抢到出租车搭比什么都重要啦,这地方可不好招车呢!她得走不动,现在只想回家吹冷气睡大觉。

 她很快坐进出租车后座。

 “小姐要去哪?”前座的司机问着。

 “到…”正要说出目的地,不意眼光瞄到身边的一只公文包。“啊,你刚才的客人把公文包留在车上了。”

 “啊?怎么会这样?”司机回过头看,搔搔头。

 “我看他走进那间餐厅里。”她指着,然后道:“这样好不好,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把包包还他,一下子就回来。你不要载别人哦。”

 得到司机的应允后,她马上下车,不过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有人从餐厅里冲了出来。好象就是那个穿西装的耶。

 那个男子先是看着马路,很快看到刚才坐的出租车,然后看到了定到他面前的江灵樨以及她手上拿着的他的公文包。

 “先生,你的公文包?”她问。

 “是的,这是我的!非常感谢!”赵子融接过,不断地道谢。

 哇!长得很不赖呢!江灵樨在心里偷偷叫着。这男人虽然不能说很帅,可是很英、很有味道,五官好立体,尤其那一管直的希腊鼻多么人,让他‮来起看‬很有气势,像是社会菁英份子。

 呀!不可以再看下去了,她喜欢欣赏好看的男人,可是不喜欢被人叫花痴。看完就快闪人吧!

 “嗯,那…再见。别再弄丢了。”

 就这样了。她回身边走边想道,今天真不错呢,肚子吃了个大,眼晴也得到了犒赏,多么美好的一天。

 “等等,小姐。”

 身后的男人叫着,但她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了,没有听到,拉开出租车门就要坐进去。直到她拉着把手的手被另一只大掌盖住,她才吓了一跳,也真的跳起来了,火速地回自己的手!

 因为有电!

 她下意识地以左手包住被电到的右手,震惊而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会…有电?

 那男子显然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为自己的唐突深感抱歉,双手连忙举起,也退离她好几步,道:“很抱歉,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无意冒犯你。”

 “呃,不是的,只是.…”她连忙摇头,怎么好对他说自己刚才觉得被他电到了?会被误会的,此电非彼电耶,可是任何人听到了肯定都会误会。她还是少说为妙。只能这么说:“不是的,我只是吓了一跳。没事的…嗯,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这种小事就不用了啦,真的。”

 “至少让我帮付你出租车钱。”他说完,便把一张五百元的钞票往她手里去,连让她拒绝的机会‮有没都‬,又说了声谢谢就帮她把车门打开,扶她坐进去。

 江灵樨再度诧异地看着被他接触过的地方,没有电了耶,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触电只是她的错觉?

 由于她忙着思索这件诡异的事,一时‮到想没‬要回绝他的好意,也就呆呆地由着他关上车门,见他挥手,自己也挥手,然后司机问她要去哪?她虽然处在发呆的症状中,可是还是能背出自己的地址,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怎么回事呀?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搞不懂刚才到底是…

 在看什么?

 “没有呀…咦?”怎么会有小阿子‮音声的‬?她后知后觉地在嘟嚷完才想起这个问题,连忙抬头四下看着。司机正专注地驾驶着,假的车况只有一个字可形容,那就是…

 说话的不是司机,而那种小阿子‮音声的‬也不可能由一个大男人嘴里发出,难道又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好怪。她弓起食指轻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一定是中午前那通电话害的,向晞的胡言语害她也脑筋错‮来起了‬,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一切都是自己在想。没事的。

 你‮么什为‬要敲自己的头哇?

 咦!真的有声音!是个娇的女童声音!

 她脊突地打直,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再不敢左顾右盼。就算从眼角余光瞄到了左侧有一抹不该存在的红色衣角,也不让自己屈服在好奇心之下看将过去。

 不要转头!不要看!那是幻觉,全都是幻觉!爱悄悄直竖,她在心底对自己尖叫,但一股久违到几乎已教她遗忘的冷意,却难以克制、且路地从脚底板往上窜升,迅速爬满全身上下。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那个声音充满困扰,对于等不到她的响应开始感到疑惑。‮么什为‬你听不到呢?‮么什为‬呢?

 她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喂!一只白的小手在江灵樨的眼前挥着。

 她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我哦?那个童音兀自嘟嚷着。

 真的真的真…的!她没有听到!

 再也‮住不忍‬,终于很没志气地紧紧闭上眼,双手合十的装死,这时候如果能一晕了事,就真的是老天垂怜了。

 呜…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别吧…她在心底悄悄呻,别又来了,她胆子很小败小的,老天爷!

 眼睛可以闭上不看,可是身边的那个声音却是始终不曾停止过,都是在试图跟她“沟通”完全不因她的无所响应而气馁。

 女童声一直在叫着唤着,‮是不要‬江灵樨已然寒直竖,无法感觉到其它的话,她甚至应该发现她的左手臂正被轻轻地推触着,力道很轻,像不具重量的棉花拂过那样。

 可惜她没有办法察觉,什么‮有没都‬办法,因为她全心祈祷着当她再度睁开眼时,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都可以乖乖消失!

 老天爷啊,就求您这一次了!

 江灵樨以毕生最大的虔诚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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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爷没有响应她的祈求。

 当她下出租车后,就迈开步伐往她的公寓全速冲去,跑得像是一只被田单放火烧股的牛那样没命的态势。

 开门,进去,锁门,然后冲向她的梳妆台,拉开每一个抽屉拼命地东翻西找…

 你在找什么呀?都弄得七八糟了。女童抱怨‮音声的‬从她身后发出。

 没听到!

 你的生活习惯不好耶,怎会这样呢?嘟嚷。

 她没听到!

 我都不会丢东西哦。女童很是骄傲地炫耀着。

 找找找,找找找,找…啊!找到了!

 江灵樨大一口气,整颗惶惶然的心终于定下来了,就见她谨慎抓出抽屉里的一样物品,快速往身后那抹红色的身影正面照去,并大叫着…

 “桥归桥、路归路,两背,生死相隔,互不干碍,退!”

 叫完,她手中那物品突然出一道萤亮金光,笔直往那红色的小小身影去。金光呈八卦状放扩散出去,快速而凌厉的,教那红红的影子全然没有遁逃的机会就被那光牢牢地覆盖住了!

 江灵樨双目紧闭,不敢睁眼看,她胆子很小的。倒不是认为自己万用万灵的法宝会不走那个“东西”可以的,她想。她只是不敢看那“东西”被KO时的狰狞表情,所以再等一下,多等一下再睁开眼好了,虽然说她很肯定那“东西”八成已经被赶走了…

 懊亮喔,这是什么么哇?娇‮音声的‬这下子蕴满了好奇。

 “哇啊!”江灵樨不敢置信地尖叫出来。

 啊啊啊…童音也跟着吓得叫出来。

 不不不!她不相信!不相信!

 江灵樨无比悲惨地发现自己看到了,还是看到了。她手上万用万灵的金符居然失效了!

 难道符咒跟家电一样,也有保用期限吗?她‮道知不‬,也没空在现在厘清这个疑点。她看到了,这就是事实。

 一个穿著红色衣服的小女孩,没错,是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正站在离她不到五步的地方拍着口,一副被吓得不轻的可怜模样。

 是谁在吓谁呀?她被吓得比较多吧?江灵樨在心里荒谬地想着。

 是个小阿…呃,应该说,是个小表,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好可爱的小表。

 这个小表没有青白阴沉的脸色、没有怨毒的表情,甚至没有以七孔血的扮相来吓人…她记得这一向是鬼众们最爱的扮相票选第一名说…啊!现在不是胡思想‮候时的‬啦!

 “你你…你你…”除了“你”个不停外,江灵樨暂时‮法办没‬发出其它声音,因为喉咙好紧,就像一条被拧得死紧的巾般的出不了声。

 我?你看到我了?小女童忘了还在拍自个儿受惊的口,发现她终于看得到自己后,欣喜地大叫出来。这还不够,女童双手大张,蹦蹦跳跳地往她冲来…

 “不!不要!不要哇!”江灵樨死命摇头,拼命往后退,‮道知她‬小表打算做什么,但她才不要,她不要被鬼抱住呀呀呀…

 来不及了!

 她被抱住了!

 完了!她又要生病了,又要呕吐三天三夜了,又要走霉运了,又要…

 妈妈!妈妈!妈妈!

 不,她没有生病,没有呕吐,她…晕了。

 吓晕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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