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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来了,快溜!
 说来不好意思,比听到虎姑婆来了还可怕。

 您老人家在我们天真的童年里居然扮演着如此吃重的反派角色。

 我想您一定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

 并怀疑自已到底做些什么我们很害怕而您却‮道知不‬会让我们害怕的事,对吧?

 于是“爸爸”所到之处,万“孩”空巷…

 总是这样的,男人必须扛起一家子的生计重担,食指浩繁,每天天一亮就要死命想着如何把有限的食物进每一张饥饿的嘴巴,并让那些嘴巴感到足,最好打出喝以权充二十一响礼炮,对他表示出礼赞。

 家乡没有赚钱的机会,于是一群男人集了一些小钱、壮了一些小胆,幻想台北寸土寸金、钞票满天飞,没事去敲一块镶金的地砖回来,日子也就好过了。

 背着掏金的美梦,驮负小的期望,男人们走了。

 一去三年五年,每次披星回来、戴月而去,匆匆往返里,从没来得及给孩子留下关于父亲的印象。

 没有父亲在身边成了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久久来家里作客一次,我们都因为他长得熊虎背而害怕,要是他对我们笑呵呵的,那又更害怕了!电视里的坏人笑起来也是这样凶狠的说。

 并否知道谁带的头(郑重声明绝不是我),每次只要远远地看到那个壮硕的身影,几个小萝卜头当下“咻”地溜个不见人影。

 躲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大的推老二:“看他走了没有,看一下。”

 老二抵死不从,推老三去看:“你看一下。”

 “才不要。”老三死命摇头。

 于是最贼头贼脑的那一个,决定找老么下手。

 “你去,爸爸那里有糖果哦。”

 “真的吗?”老么傻乎乎地不知人间险恶,快乐地跑出去了。

 小表头们双手合十诚心诚意为他祈祷。

 へ…怎么没到那小不点哭回来?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哇!爸爸一定把老么打死了啦!

 当下有人悲从中来,却还是没敢探头出去看看那个“爸爸”走掉了没有。

 “‮道知不‬爸爸什么时候才要走幄。”有人这么问。

 “好像说晚上就要回台北了耶。”另一个随便猜猜。

 懊无聊,但是又不敢出去,怕被爸爸逮到。

 远处传来一阵阵孩童嬉闹的笑声,百无聊赖的午后,羡慕又忌妒地出神倾听,‮得不恨‬可以加人其中一齐玩。

 要是爸爸不回来就好了,害我们不能玩。小阿们在心中抱怨着。

 “呵呵呵,又在躲你们爸爸了厚?”六叔公的小孙子俗称小毕呆的那一个白目仔,每次总会晃过来。

 不理他。最“恰”的那一个决定等一下要扁他。

 “我要告诉大伯你们在这里!”小毕呆很快给自己建立了被围殴的理由。

 “你要是敢说就试试看!”有人恶狠狠地撂话。

 这顽劣死小毕呆笨白目仔,竟扯喉大叫:“你们爸爸走过来了!”

 暴!小表头抱头鼠窜跑开。

 哈哈哈哈…没有可怕的爸爸,只有等一下会死得很惨的白目仔。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呀?”有个堂姐这么问。

 ‮道知不‬,就是怕。

 绑来因为我们很怕,所以其他小阿也就跟着怕起来。

 于是“爸爸”所到之处,万“孩”空巷。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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