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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回 秀士摩奇
 刘卓惊叹一声之后,复又冷冰冰盯着二人道:“现在你二人就带我往北海去,若雪夕一息尚存,尔等姑且能留一命,否则全都给我一起陪葬!”朱孔二人心里合计吴雪夕落入寒眼都已数月,若当时救出来或许还能有救,但时隔数月只怕血脉全都冻僵,哪能还有生还希望,但现在二人也只有祈祷奇迹发生。

 也是二人疏忽大意,出事之后恐怕引火烧身,不敢禀报师父。又以为雪夕孤零零‮人个一‬,就算刘卓跟她情不错,也未必会大力追查。却‮到想没‬雪夕竟留了书信,引着刘卓找到他们头上。

 且说刘卓带着朱孔二人离了终南山,直往北极冰原飞去。朱孔二人还不能御剑,此次还是头一朝飞行,战战兢兢生恐刘卓把他们扔下去。万丈高空,摔在地上还不成了一滩烂泥。北极虽在千里之外,但剑光飞遁转瞬即至。

 只见满眼霜雪,漫天风,猎猎刺骨,寒入心。再往远处望去,就是怒涛无限的北海大洋,冰山浮在海面上,随着洋缓缓移动。远远望去更觉雄壮绮丽,世上别处更无这等奇绝景

 不过刘卓可没心情欣赏景,寻了一处高峰落下剑光,將朱轶孔科往地上一丢,冷然喝道:“那寒眼在何处!”二人赶紧四外张望,还是朱轶眼尖,扬手一指远处道:“就在前面海边,有一座突兀石崖,崖下一眼深直通地下便是。”

 刘卓神目如电一眼看见所在,不由分说扯起二人飞掠过去。刘卓修为早有小成,金刚身寒暑不侵,却苦了朱孔二人。终南山四季如,二人全都身着单衣,虽有些真气基础,哪能抵挡北极冰寒。如同刀子的寒风,割在身上疼痛无比。好似千刀万剐。俩人惨叫如杀猪,听得刘卓心烦,手上发力一震,侵入经脉封住二人声带,让他有苦难说,连声痛呼都不能为。

 一蹴而就到了那石崖顶上。刘卓探身往下一望,顿觉一股寒风面涌来。以他修为竟也难忍那刺骨的寒意,赶紧祭出仙甲抵御。果然石崖底下黑乎乎一个,黑漆漆看不见底。从口涌出一股寒意,仿佛一头要噬一切的巨兽。

 刘卓面色严峻望着那地寒眼,心道:“雪夕虽然并没修真,但她身具狐女血统,又多年看守葯田,所吃的奇珍葯材不计其数。体质强悍不可想象。虽然落入寒眼,也未必没有生还希望。

 刘卓回头看了一眼朱孔二人,有心將他俩扔到寒任其自生自灭。但转念一想又摒弃了此种想法。此次若雪夕死在寒中,將二人杀死自然无碍,就算苍虚真人也说不出来什么。但万一雪夕没死,却把二人弄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却刚才许多人看见將他们带出来,想要秘密解决也不可能。

 刘卓思量片刻,恶狠狠道:“现在我下去救人,你们就祈祷雪夕没事,否则马上让你二人抵命。”说时挥手打出一片光。入二人体内。朱孔二人刚才还心里合计,等刘卓一下去就赶紧逃跑。不料刘卓早就看出二人诡计,將其手脚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立在猎猎寒风之中受苦。

 再说刘卓飞身纵下山崖,直朝那寒眼坠去。‮到想没‬还没等落入口,忽然从中涌出一溜彩光,正是北极特有的七极光。刘卓蓦然大惊,赶紧拧往旁边一闪。看看躲过极光爆发,尚且一阵心有余悸。

 北极地理位置特殊。地心之中自然生成两极磁力。就在特定时间化成极光发。内含地心磁力和罡风。声势狂猛威力巨大。就算修为稍弱地修真被打中。也难保不受重伤。刘卓倒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哎呀!‮到想没‬这地下寒竟还发极光。若雪夕被极寒冻僵。再被极光轰击。只怕更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那极光忽然分化万道。冲入云霄八方辐。待光芒渐消。却从寒内传来“隆隆”之声。如同万马奔腾。不消须臾间一股强风从中涌出。风势猛烈。寒已极。风中卷着无数冰屑。仿佛一冰冰锐利地剪刀。无论人兽一旦落入风中。马上就被冰刃活生生割成碎

 “好凶险地地!”刘卓正在惊叹忽见那雪中光一闪。竟然从中冲出来一道人影!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材高大。俊朗英。穿了一身月白缎地剑袖袍。乍一望去竟比刘卓还俊。只不过此时却有点狼狈。脸色红。气吁吁。手里还举着一只七八尺见方地大冰坨。

 与此同时那人也‮了见看‬刘卓。二人眼神一对全都微微一愣。直觉对方并非等闲之辈。全都暗生戒备之心。刘卓再一看那冰坨里面。竟然隐约有个人型。不由得又是一惊。暗道:“北极寒眼并非寻常之地。下入其中要冒生命危险。此人以身犯险自然图谋不小。看来这冰坨之中一定有异!”

 刘卓不动声。遥遥一抱拳道:“在下混元派刘卓。这边礼过去了。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仙乡何处。也好个朋友。”

 那汉子脸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道:“你是混元派地人。莫非也来与我争夺此女!”其实刚才刘卓就已怀疑。此人就是黑崖山大寒地小秀士摩奇。再听此言更已坐了实。而那冰坨中封冻地。定然就是吴雪夕。

 刘卓微笑道:“想必阁下就是北极大寒的摩奇道友吧,在下早闻大名如雷贯耳,今一见三生有幸啊!包谢谢阁下將我义妹雪夕救出险地,只不过男女爱乃是两人的事。阁下赳赳男儿,却强一个女子成婚,以至造成此等恶果,难道‮得觉不‬惭愧么?”

 摩奇面色凝重,飞身落在地上,將那冰坨放下。道:“不错!之前是我鲁莽,险些筑城大错。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眼看见雪夕,便知是今生伴侣,自然不能轻易放手。在此苦等三月,终于等到极光爆发之,寒眼气最弱才能將她救出。现在你来了三言两语就想要走,‮得觉不‬太过霸道了么?”

 这小秀士摩奇倒是有点出乎刘卓地意料。原以为此人又刁又横,‮到想没‬说话还有几分讲理。尤其他肯冒险將雪夕救出来,也算是个仗义的汉子。刘卓笑道:“罢了,这事原本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不跟你辩论。原本你將我妹子弄成这样,更不该轻易善了,但念你还算敢作敢当,又冒险救人,此事暂且作罢,你將人留下,现在就可走了。”

 摩奇脸色一变,怒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如此口出狂言!”不过说归说,他可并没真要动手。从刚才刘卓现身,摩奇也没看出他的深浅。尤其那极寒地眼岂是随便进的,刚才他下去將雪夕弄上来,几乎费去大半体力,此时动手恐怕败多胜少。其实刘卓何尝不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言辞迫。

 只听刘卓笑道:“我看道友也有元婴后期的修为,虽然比我还高,不过刚才你下寒眼,已费了许多精力,若现在与我动手,你绝无一丝取胜希望。”说时并指一点,青瞳剑化作一道金光鞘而出,如同灵蛇萦绕四周。

 摩奇不大惊失,世上金光飞剑屈指可数,面前这少年竟有一柄,才知道今天真是遇上硬茬了。心里前后合计更觉不能取胜,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双方并无死仇,又何必拼个鱼死网破。

 又听刘卓接道:“我也并非蛮横之人,你且將雪夕还我。若你真喜欢我妹子,后还可上终南山拜见。那时就看雪夕的意思,她若合意我也不拦着,若不合意便也无法了。”

 摩奇心里叫苦:“还‮么什说‬合不合心意,要说我这模样修为哪样拿不出手,偏偏这丫头见了就好像看了瘟神,竟投入寒眼也不愿跟我同去。”复又叹了一声,洒然笑道:“罢了!看来今我跟吴姑娘无缘,就將她还你也无妨。不过她陷在寒眼数月,浑身经脉早就冻僵。须得小心医治,免得落下残疾。”

 说罢又最后看了一眼那大冰坨,再无他顾纵起一溜霞光,转眼间已冲到天际消失不见。刘卓心里还感叹,摩奇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但等他走到那冰坨旁边,却忽地眉头紧锁。小心翼翼的上手一摸,那看似坚固的大冰坨竟应声裂开,里面可哪有雪夕地影子!

 刘卓“哎呀”一声惨呼,方知中了人家金蝉壳之计。险些气炸了肺子,纵起飞剑就急追去。奈何修真之人一遁千里,才这会功夫那摩奇就没了踪影,任凭刘卓速度再快也无处寻觅。

 刘卓顺着摩奇逃走方向飞出数千里,也没有追到,便知一定藏匿起来。暗恨自己大意,居然没看出敌人计。其实这也不怨他,那摩奇本来就善于幻术遁法。别说是刘卓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孩,就算再比他经验丰富,也未必能马上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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