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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萝莉?
 众从事,夜已深,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站在堂 上,张涵轻轻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他可真是为国家鞠躬尽瘁了。张涵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若不是为了活命,他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这些年下来,他也习惯成自然了,就是忙碌了一点儿。默默想了会儿心思,张涵快步走回内院。推门进了书房,身后跟进来‮人个一‬,张涵皱皱眉,没有吱声。 

 “哥!”张涵严厉地横了一眼过去,张恒瘪瘪嘴,委曲地改了口“大人!” 

 “算了,私下里没人‮候时的‬,你就叫哥好了!” 

 看着弟弟的模样,张涵又心软了。张恒目如朗星,面冠如玉,长相很像母亲张王氏,身上穿件凯甲,一身亲卫打扮,却收拾的干净利落,好一个风倜傥的美少年。张涵一向主张严师出高徒,在族学,从没给过弟弟们特殊待遇。但让张恒做亲卫,却不光磨练之意,也是要张恒多接触人,多见识见识张涵如何接人待物,处理事务。张恒懂事上进,学习刻苦,在族学中也是矫矫者,张涵很喜欢这个弟弟,对他的期望也很高。

 “诶!”张恒愉快地应了声。 

 “有事吗?”真是!都快20岁了,还象个孩子。张涵暗地里笑了,都象自己这样,那就是妖怪一家了。 

 “哥,这趟去平原,是要打黄巾了嚒?” 

 “嗯,应该吧…” 

 张涵这一去,不准备跟卢植抢功,他想先观望一阵儿,把平原郡稳定了,训练好军队,再说其他,具体要看当时的情况,最后多半还是要打上一仗的。青州正需要粮草,自己用还不足,张涵不想运给卢植,而张角必定失败,不打白不打,多少立点小宝也好。当然,这些话,他并不准备对弟弟细讲,自己观察到的,比别人说一百遍都强。 

 “唉~”张恒长叹一声,不知是摹仿谁 他那张小白脸一点也不相称…说来也怪了,除了张涵自己,他的几个兄弟长的都出色,换言之,都是小白脸。 

 “有话快说!” 

 张恒叹到一半,听见张涵这么说,连忙挤出一幅笑脸来。 

 “哥,其实张角说的有道理,苍天已死…呜~” 

 张涵一把捂住张恒的嘴“你这死小子,什么话都敢说!”起身快步来到窗前张望了一下,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内院的人都是自张家带来的,但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恨恨地在弟弟头上用力敲了几下,把他头上的兜 敲的“当当”响。 

 “小三,你知‮道知不‬,就你这张嘴,杀了你都不冤枉!” 

 “嘿嘿,哥才不会杀我的,是吧?” 

 见张涵冷着脸不理他,张恒腆着脸,谄媚地围着张涵转了好些圈。自从那次偶然间发现张涵是个纸老虎,张恒就不怕他了。 

 “行了,行了,真是服了你,小三,有话赶紧说!” 

 “哥,你说这世道,陛下卖官 爵,卖上了瘾,干脆在后宫里开店铺了,靠,还给狗带上进贤冠和绶,哥,跟你一个级别了,”进贤冠是儒生和官员才可以戴的,绶更是只有官员可佩,张涵才佩黑绶,没准那狗佩的比他还高级,张恒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涵“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这大汉国,嘿嘿…” 

 “…”张涵也默然,这世道,嘿嘿,发如韭,剪复生;头如,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若他是贫苦人家出身,他也造反… 

 “哥,我是想说,很多人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加入黄巾的。其实,黄巾也是可怜人,能不能给留条活路…太平经我看过,说的也有些道理的。” 

 张恒一直小声说话,但说到此处,他心中愤,声音不由也大‮来起了‬。张涵不为所动,横眉冷对,张恒‮音声的‬越来越小。 

 “张恒!”张涵真的生气了。 

 “到!”听见熟悉的命令式口气,张恒不由自主抬头,高声应答。

 “张恒!你是如何提前从族学毕业的?你在族学就学习到了这些 吗?”张涵声音不高,却凌厉的如同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张恒的心 上“骄兵必败!骄兵必败!仗还没开始打,你就想着胜利,想着饶人家性命了,你可真有能耐啊!” 

 张恒脸庞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涵也不理他,缓缓的围着张恒踱步,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狮子博兔,也须用尽全力。战争还没有开始,一切分析都是纸上谈兵,战略上的优势,只能决定大方向,决定最后的胜败,并不能决定战斗的胜败。 

 难道战场上,敌人战略失败了,就会投降吗? 

 做梦! 

 张恒!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一名指挥官,你就要为你,还有你部下的生命负责任;你是一名战士,你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任。 

 战斗只有在浴血厮杀后,才能决出胜败!轻视敌人的人,他不配指挥军队!

 … 

 明天给我写一份关于黄巾的详细报告,写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有道理的书多了,你少看那些神神道道的!” 

 张涵不信神佛,前生以为不存在,如今他是不敢确定了,却依然相信,人只能靠自己,指望神佛的帮助,不如自己多努力些儿。既然用不上,他就直接当它不存在了。偏偏这时代人人都多少信一些,黄老之学更是普遍认识,张角传教的顺利,与他打着黄老的旗好,不无关系。 

 对于张恒的善良,张涵也‮道知不‬说他什么好。张恒的生活环境单 纯,是家中的嫡子,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笑脸,也没看见过真正的穷苦人。等他记事接触外人‮候时的‬,张坞人已经借了张涵的光,基本不愁衣食了。后来,到了族学,接触的,都是世代在张家为奴为仆的下人,穷归穷,挨饿受冻的,还真是不多见。 

 等到张恒前两年外出游学‮候时的‬,张家人才发现,张恒心太软了。他可以斩杀盗匪,却看不得人受苦。说起来,张恒更像小说里的侠客,可是,侠客能幸福如意,那只是小说,现实中倒霉的,总是这些人。 

 不管怎么说,在战斗中,张涵绝对不能容忍张恒轻视敌人。看着张恒眼眶都红了,张涵心里叹息一声,又找话开解他。 

 “小三,我不想‮么什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除了圣人,世人都有可恨之处。但是,黄巾并不是无辜者,他们都是杀人的盗匪… 

 我不是说他们杀人,我这一辈子,杀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凡事总要讲个道理。黄巾算不得造反,他们不过是些儿盗匪。 

 你看看这天下的形势,黄巾起于二月,一度曾占据了清河、安平、巨鹿…” 

 张涵一连数了七八个郡国“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小三,你可有听说,黄巾在这些地方恢复耕种的?” 

 “…”张恒一愣,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 

 “没有!我有确切的消息,一个‮有没都‬!” 

 张涵用力一挥手,以加强语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黄巾失败是在所难免了。可以肯定,冀州要绝收了,兖州也差不多,豫州中西部地区也一样,其他地方不说,小 三,‮道知你‬,光这里就会死多少人吗? 

 五百万?一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 

 如果,我是说假如,假如黄巾取得了胜利的话,我来问你,张角用什么来养兵?用什么来安民? 

 这些人一样也是死定了!” 

 张涵面目狰狞,把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说不出的痛恨,大汉国不过七千多万人口而已! 

 “黄巾军不事生产,专以劫掠为生,所过之处,不分良莠,残杀官吏,扫衣冠… 

 你说,黄巾军是不是盗匪?他们该不该死? 

 我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 

 在这个世界上,人口代表的,就是实力,就是国力。张涵辛辛苦苦的忙碌多年,也不过是为了多救下几个人来,將来好给他卖命,眼看着张角一下祸害死这么些人,他这几年努力竟比不上张角祸害的零头,让张涵如何甘心! 

 至于张角不组织黄巾造反,天下就不会;张角若是准备充足,就没张涵什么事了…这些并不在张涵此刻的考虑之中,他是想要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 

 张恒留神倾听,这些事情他可没有想过。张涵说的是很有道理,不过,张恒与兄长好不容易说会儿话,却被张涵一阵数落,也不免有些怏怏不乐。他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心情不好,马上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小三,母亲来信了…” 

 张恒听见这话,不由抬眼看了看,见张涵似笑非笑地看他,便有点心虚。 

 “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从家里跑出来?” 

 “哪儿有啊,哥,我可给母亲留信了!” 

 “还说!看你领着小桐跑过来,我就知道没有好事!说,这回有什么事?”…小桐姓王,是张恒的书童。 

 张恒的脸红了,神色有点古怪,张涵询问了好‮儿会一‬,也没能得到答案,在最后关头,张恒找了个借口,跑掉了。张涵在弟弟脸上看到了忸捏之,这可是出人意料了。在张涵的记忆里,张恒一直是个聪明开朗的大男孩。尽管不够稳重,却很阳光,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种。

 摸摸鼻子,张涵想不通,怎么怪怪的…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若若正往脸上贴胡瓜片。 

 “怎么?” 

 等了‮儿会一‬,王眸‮住不忍‬开口问道,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她脸上贴满了瓜片躺在炕上,嘴微张,面部肌完全不动,声音就像从牙里挤出来的…这是王眸的独门绝技,若若苦练了许久,都没能成 宝。

 “三弟啊,看上人家的小姑娘啦~”若 要给他娶,这不就跑出来啦…” 

 “哦?”眸、张涵和小雅异口同声。 

 说起来,张涵这间大卧室,也算是他的独创了。三张宽大的梳妆台占了一整面墙,靠北面是一张巨大的火炕,占了半间房。用王眸的话 说,张涵再娶两个,炕上也睡的下。自然,久经锻炼的张涵避开了这个陷阱。 

 “是喽,是喽,我说,小三这么怪,原来是思了…” 

 张涵恍然大悟。 

 “胡说八道!哪儿你有这么说兄弟的?”王眸掐了丈夫一把,也就算了“若若,三弟到底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快说说,咱们也好参谋参谋…” 

 女人说到这个话题,没有不兴奋的,王眸也顾不得施展她的绝技,随着说话瓜片纷纷坠落,她干脆把瓜片都拿下来。 

 若若卖了阵儿关子,眼看要被众人供,连忙招了“就是蔡家的小姑娘!” 

 “蔡家?哪个蔡家?”张涵想不起来,他认识哪个蔡家有合适的姑娘… 

 “还有哪个蔡家?你数数自己认识几个姓蔡的!” 

 “不会吧?” 

 “‮不么怎‬会,就是那个蔡,蔡议郎家的小姑娘!” 

 “哦,是她呀!我见过,小姑娘很伶俐,长的也好看,粉妆玉琢似的,真真如鲜明珠一般,也配得上三弟了…”王眸恍然大悟。 

 “对对,我也见过,阿> | 亮,难怪三弟上回看呆了…” 

 … 

 三女嘀嘀咕咕,已经从提亲人选,讨论到聘礼该如何准备了… 

 “停!”就在几女开始张罗婚礼‮候时的‬,张涵终于回过神来,这也太夸张了“两年前,小姑娘才几岁?你们不会搞错了吧?” 

 “几岁,十岁呗!三弟亲口对我说的,怎么会错!”若若对她的消息很有信心。 

 “有十岁吗?似乎七八岁的样子,”张涵已经记不得了“就算是十岁,也还是个孩子,小三怎么会喜欢上她?” 

 “那有什么?小三两年前才十七,本来就像个孩子,喜欢阿> =么希奇的?” 

 “…” 

 这话也是,张涵摸摸鼻子,可他还是很难接受,小三竟是个萝莉 控,没看出他有这个倾向呀…算了,明天问问他就知道了。 

 蔡 的事说来话长。张涵东观抄书,每本都抄三份,一份送回家 中,交给张昭保管;一份运往族学,设立了一座图书馆;还有一份被张涵送给了郑玄。这份礼就太重了,可郑玄实在舍不得拒绝。后来,藏书越来越多,书籍的保管也成了问题。张涵在不其山脚下买下了一座小农庄,想送给郑玄,郑玄却不肯接受。无奈之下,郑玄把书又送了回 来。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把小农庄当成了他的私人图书馆使用。 

 郑玄的学生本来就很多,结的朋友也不少,随着他这里有大批藏书的消息传出去后,前来拜访他的名士,也愈来愈多。就算是大儒,也有很多想看的书没有读过,知识爆炸距离这个时代是相当遥远的。郑玄对书很爱惜,但来人借书,他也不好不借。于是,郑玄便规定,有人想要借书,必须先抄一本书,之后才允许借阅,借阅的书籍,只能是抄 本,原本不外借。 

 这样一来,逗留在不其的大儒士子的数量迅速增多,形势颇为混 。郑玄就联络了其他有名望的大儒,將士子们组织‮来起了‬,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去年张涵巡行所部郡国‮候时的‬,那里被人称为‘不其士乡’,已俨然一幅小太学的模样。只是,这里的学术气氛更浓郁些 儿。

 当然,这是件事大有好处,张涵在暗地里没少提供支持。比如说,修缮道路,提供租金低廉的住房、平价的粮食和日常生活用品等等。 

 蔡 也是在两年前,被郑玄的藏书吸引了过来。到了不其,蔡 一眼就认出,这是东观藏书。大喜过望之下,蔡 便闭门不出,专心续补《后汉记》…这是他思夜想的一件事,在他徙朔方‮候时的‬,还惦记这此事。 

 蔡 来的消息能避过别人,张涵却了如指掌,特地前去拜访过。那时候,张恒提前从族学毕业,刚好到张涵这里玩,便一起去了。本来,张恒留在不其读书,张涵还为他上进而高兴,‮到想没‬… 

 “…” 

 看着张恒小脸红扑扑的,张涵一拍额头,他的思想观念居然比大汉国人还传统,真是无语中! 

 “好吧!”张涵算计了下时间,今天伍子方骑军要出发,五天以后他会统军出发向西“母亲那里,我会去信说明的!” 

 张恒面带喜,雀跃不已。 

 “不过,小三,五天之内,我就要看看你的报告,写的详细点儿,黄巾可能有什么动态,犯了哪些错误,我军如何应对…都给我写清 楚。

 写的好呢,我就送你去不其读书; 若是写不好的话,那就与我一起去平原!”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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