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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是魔女?”

 “是的,我早就告诉过你。”

 “你不该告诉我这件事,我真希望你没开口说出真卖身分。”

 “说了又如何,你不是不相信。”她说得再多也会被当成玩笑看待。

 “因为我是驱魔师。”而她是魔。

 “所以…”她等着下文。

 “我必须杀了你。”这是他的使命。

 人、魔不两立。

 蓝亚特举起泛着银光的驱魔剑,锋利的剑尖直指着心爱女子的口,他一剑刺去…

 “你舍得杀我?”艾莲娜魔魅地笑着,着小指。

 他舍不得,也下不了手,即使她是该诛的魔女。

 剑身停在她前三寸处,握紧剑柄的蓝亚特无法再移半寸,他的手在颤抖,心如麻地不能前进半分,心和理智拉扯着,难以抉择。

 镶在剑上的十字宝石发出圣洁光芒,催促他快痛下杀手,人与魔不能共生,他没有选择地必须除掉她,还以平和的世界。

 看着又回复黑紫的双瞳,动摇的心是那么煎熬,‮道知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底下藏着恶的恶魔,她能轻易掌控人心。

 要杀她吗?

 蓝亚特发现自己做不到,就算她是个魔,爱她的心也不曾改变,她仍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魔障。

 “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他不保证还能放过她。

 “走?”她低声轻笑。“你是我的,纵使要把你拖进地狱,我也不会放开。”

 “何必呢!我们不会有结果。”趁着能回头时,彼此才不致痛苦太久。

 “咯咯…你‮道知不‬我们魔女一向任又霸道吗?看上跟的猎物岂有松手的道理。”天真不算坏事,但要适量。

 “我是你的猎物?”听起来真刺耳。

 “也是我爱的男人,你最好乖乖认命,别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算他倒楣,自投罗网。

 他几乎想笑,她的威胁口气像在娇嗔。“艾莲娜,不要我动手。”

 哼!他动得了她吗?“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不爱我?”

 “这…”他迟疑了。

 “要向你的上帝请示吗?我可以直接带你去找祂。”那老头住得远了点,很费体力。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够远了吧!

 蓝亚特当她在说讽语地摇摇头。“我不应该爱你。”

 “但你爱我。”这是一句肯定。

 “是的,我爱你,但我不能爱你,我们的世界并不一样。”而且是敌对的。

 “哪里不同?我又没准备移居。”艾莲娜娇笑地推开他的剑,身一偎地攀着蓦然一僵的宽肩。

 “别把我们都进绝境,我要你好好地活着。”轻抚着柔细颊,他想这是最后一次的眷恋。

 不想她死就要绝了她的念头,漫漫一生她将是他最深的回忆。

 “怎么,想回到你未婚身边吗?”他想都别想。

 顿了一下,蓝亚特微艰涩的苦笑。“我不想再伤害她。”

 “回答我,会不会?”她声音一低,扳过他的头直视黯沉的金眸。

 “不会。”因为他不爱她,勉强在一起,只是徒增两人痛苦。“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就是最好的。”艾莲娜突然勾一笑,像个顽皮小精灵吻了他一下“可是我不会把你给她。”

 “你…”‮么什为‬她要如此甜美,让他放不开?

 “你要记得一件事,你是我的,绝对别想变心,只要让我发现你和其他女人过从甚密,那么先替她把棺材准备好,魔女的占有会让你害怕得作恶梦。”

 ***
***

 作恶梦吗?

 蓝亚特想起不久前的对话,不免心口发疼地看向远方。‮道知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有张纯真笑脸的女孩,她是他不能倾生去爱的魔女。

 自从救活了伊莉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出现,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似的,全校师生,包括她最好的同学都不晓得她住在哪里。

 通讯栏上的地址是一片围墙围起的空地,那里接近山坡地,有条小溪经中间地带,除了凸起的土丘和杂草外,毫无人烟走动的痕迹。

 而电话号码则更是可笑,十三个六直通魔界,接电话的怪声音像是了蛇蟒似的,含糊不清地直道主人不在,请至人界寻找。

 思念总在分手后,若非亲眼所见,他大概会以为有人恶作剧,让他在想念她时还跟他开玩笑,无法一倾相思之苦。

 “‮么什为‬我会这么想你呢?”她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斑估自己的蓝亚特疯狂地想着多不见的小情人,他一直认为爱会因为时间而渐渐淡去,直到她的影子下再驻留心田。

 可是‮到想没‬他越想忘记,记忆越是不肯放过他,掐着他的脖子他不断回想,心一痛再痛地失去知觉。

 反反复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不知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着魔了,是他此刻的想法。

 “蓝亚特,你什么时候要回英国?”伊莉莎从他背后走来,端给他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不一定,等『他』出手。”血鬼不可能不血,除非已经离开。

 “那要等到何时,你‮得觉不‬空等不是办法吗?”她不喜欢他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死过一回的伊莉莎和以往有些不同,她变得积极也更大胆,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认为他终将会选择自己为终身伴侣。

 虽然没人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但她隐约晓得和艾莲娜有关,在她睁开眼之后,那个甩着长辫子的身影似乎消失了。

 她相信这是上帝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只要她懂得把握时间,蓝亚特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重续断了的缘分。

 “『他』太狡猾,不好揣测动向,只能等,别无他法。”至少锁定了范围,不致疲于奔命。

 “我可不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成功的话,蓝亚特便会离开这片令人伤心的上地。

 “说说看。”

 伊莉莎甜笑地帮他整理衣领,如子般温柔。“我们不如设一个活饵把『他』钓出来。”

 “饵?”他不是没想过这法子,但是太危险了,不值得冒险。

 万一没逮到“他”反而让“他”把饵吃掉,他如何对得起那人。

 “让我来当饵吧!反正『他』曾在我身上留下记号,再来一次应无大碍。”为得他的心,她义无反顾地身而出。

 “不。”蓝亚特的表情忽然一怒,对她的提议大起反感。

 “‮么什为‬不?我是最好的人选,我相信要『他』入笼并不难。”伊莉莎不懂他为何动怒,她只是想帮他早完成使命。

 “你很想死吗?”口气凶恶,他冷冷一睇。

 不知‮么什为‬,她竟怕起他此时的表情“你会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

 她能死里逃生地躲过一回,他居功厥伟,没有他,她可能就死了,那么由她回报他一次又如何,他一样能再挽回她的生命。

 知情的蓝亚特和欧曼尼并未透艾莲娜的魔女身分,因此她一直以为是蓝亚特救了她,从未想过其他可能。

 靶之余又重燃对他的爱意,认为他对她是有情的,只是一时受惑失方向,需要她更多的爱才能导回正途。

 “你错了,我无法保护你,不然你也不会受袭。”让他差点终身背负对她的歉疚。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说服他,但是他没让她‮会机有‬说出口。

 “我会叫欧曼尼帮你买好机票,此地不宜久留。”送走她,他才安心。

 “你不留我?”她面,十分不解他此时的做法。

 蓝亚特只是轻轻放下咖啡杯。“在发生那件事后,我们之间已是不可能了,我郑重地向你说声抱歉,婚约解除了。”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感觉放下心头重担。

 “你要悔婚?”心口又痛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想耽误你追求幸福的机会,我给不起你要的。”爱。

 “因为艾莲娜?”虽然很难受,但她强打起精神,不再为他流泪。

 “是的,我爱她。”爱得比他想象的还深。

 “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伊莉莎苦涩地问道。

 他摇头。“我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对象。”

 昂了爱他的人,也负了他所爱的人,这一生注定要孤独终老。

 “我不介意,我爱你,用我全部心力在爱你,你真的想全部抹去?”难道他毫不顾念旧情?

 “我介意。”他沉痛地回道,不愿负她更多。

 此时,他想起艾莲娜近乎威迫的轻语。他若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那人就必须承受魔女最严厉的报复。他听进去了,也没打算再爱她以外的女子。

 他不是轻易动情的人,一旦动心便是一辈子,同时他也是怕麻烦的人,仅此一次,不再心。

 “你很残忍。”让她一再遭受梦碎的打击。

 “接受你,更残忍。”她将得不到快乐,一世活在后悔当中。

 伊莉莎哭不出来,所以她只好笑着,着雾的双眸又酸又涩,挤不出一滴泪珠。

 她能‮么什说‬呢?傻一次是天真,两次则是自欺,不会再有第三次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不堪折磨,她认输了。

 “少爷,我发现教中国史的李老师行迹可疑地走入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还有一名长相清纯的女学生也进去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欧曼尼先是振奋地一喊,看见屋里还有淑女在场,音量立即放低,变得中规中矩,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管家模样,有条不紊地报告。

 “确定了吗?”最近李老师和周先生他们常搞失踪,而且在消失一段时间后,肚鼓腹涨地出现。

 “是的,少爷。”他亲眼看见男老师和女同学一前一后地进入,而且还怕人发现似地左顾右盼。

 “把我的剑拿给我。”他终于要面对“他”了。

 “是。”

 蓝亚特的眼中闪着猎杀的金光,他轻抚过驱魔剑上排列成十字的宝石,低唤圣父之名,将剑扬至眼前映出他誓言诛魔的坚决面容。

 我父,耶和华,请赐给我无畏的勇气,为世间铲除恶。

 阿门。

 ***
***

 “啊——你…你们在‮么什干‬?贸然闯进来还拿把剑,是要劫财还是劫?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别吓我们…”

 除了傻眼还是傻眼,令人啼笑皆非。这简直是闹剧一场,破门而入的屋内哪有什么血鬼,只有几只怔愕的老鬼差点吓破胆。

 四面垂挂黑幕的屋子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中间架起一座炭火烧烤的炉子,滋滋作响的片正滴着油,引人食指大动。

 原来这是间废弃的烹饪教室,锅碗瓢盆摆在陈旧木柜里,还有过时不用的烤箱和微波炉等电器用品,感觉像是等人使用般。

 由不染灰尘的表面看来,应是常有人在使用,上头还有未洗净的残留油渍。

 “李老师、周老师、许老师,你们在这里干么?”这场面似乎有点…可笑。

 神学老师许亚夫不高兴地说:“你没看见我们在烤啊!”“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眉头一皱,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比较有情调嘛!‮来起看‬就像在明山赏月,我们还特地在天花板贴上萤光星星。”多么浪漫呀!好像回到和女朋友约会的求学时代。

 “明山…”蓝亚特嘴角搐了一下,不予置评。

 “‮法办没‬,年纪一大,胆固醇也跟着飙高,我老婆不准我吃高热量和高脂肪的食物,我只好瞒着她躲起来偷吃了。”抚着圆肚子的地理老师周通文,不好意思地一赧。

 因为他的子也是学校的老师,朝夕相处更难避她耳目,不趁她没注意时偷吃两口,他哪‮会机有‬尝到满嘴油的味。

 “那她是…”他指着正在啃翅膀的女孩。

 “喔!那是老李的女儿啦!一听到有好吃的就吵着要跟,不然就爆料,我们能怎么办!”还能不接受威胁吗?

 “嗯嗯,蓝亚特老师,你们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我帮你烤股。”中固史老师李常季热悄地招呼着。

 坐下来?

 看着那串犹自滴油的烤料,哭笑不得的蓝亚特狠狠地瞪了尴尬不已的欧曼尼一眼,手一挥便退出烤香四溢的屋子。

 现在‮道知他‬这幢房子为何要挂上重重布幕并关上门窗,不让一丝光线透入,因为做“坏事”的人怕被发现,不得不出此下策掩人耳目。

 亏他们想得出这种笨方法,为了口腹之竟抱着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险,拚死争一口

 真佩服他们烈士般的勇敢∧死如归,即使只用一点微光照明,也能自得其乐地说是…赏月!

 “呃!少爷,是我搞错了。”摸一摸光亮的头,欧曼尼主动认错。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他难辞其咎。

 “你忘了配副眼镜吗?”老眼昏花。

 “啊!这…他们真的是偷偷摸摸,任谁见了都会起疑嘛。”谁晓得是一群馋鬼。

 “下次睁大你的双眼,别再摆这种乌龙。”他以为这次终能了结宿仇。

 “是,少爷,‮定一我‬不负所托…咦!什么味道…”好腥的气味,像…

 “血!”

 主仆俩相对一视,脸上倏地一凛,不需言语地迈开大步,拔腿急奔地冲向味道飘来的方向。

 意外地来到保健室门口,浓重的血腥味由门内飘出,两人警戒地做出攻击动作,心想着受害者可能是美的保健室老师。

 但是推开门一瞧,他们以为遇害的米雪儿老师正咧开大嘴,尖牙锐利地准备咬住白的雪颈。

 救人为第一优先,没人注意一抹飘忽的黑影由角落隐去,留下细微铃铛声,轻轻回

 云萝公主冷笑地拈起莲花指,朝大惊失的达米乐出米粒大的黑豆,瞬间没入眉心,毫无感觉。

 怎么能让你们独自快活呢!总要扳倒一个艾佐家的魔才甘心,我得不到心爱的雷斯,你们也该有一人痛失所爱,这样才公平。

 心机深沉的魔界公主故意布下陷阱,将驱魔师引至血鬼面前,不管是谁得到最终的胜利,总有一人会付出死亡代价,谁也占不了便宜。

 “原来是你。”他从没想过“他”竟有可能是“她”

 脸色骤变的达米乐放下手中食物,倏地转身。“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明明划下结界,为何能闯得进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善恶到头终有报,怎么逃也逃不过。

 “哼!是谁出卖了我,是不是艾莲娜那魔女?”早该明白魔不会信守承诺,他们只求利己。

 “艾莲娜也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一讶,蓝亚特不动声地接近。

 他不屑地一嗤“少装糊涂,谁不晓得艾莲娜爱你爱得痴狂,你的未婚濒临死亡她也愿意舍身相救,真是笨魔女。”

 “什么舍身相救?”他心口忽地跳得飞快,急切追问。

 “别告诉我你毫不知情,任何一种魔法施展过度都会有致命危险,而且一遭到反扑后果更可怕。”达米乐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节节后退想找一空档溜走。

 “她不是魔女吗?‮么什为‬会有危险?”心一揪,他惶恐不安。

 “魔女也有魔法深浅之分,‮为以你‬她们不老不死的容貌打哪来?你应该问问她今年几岁。”达米乐有些恶意地佞一笑。

 “她在哪里?”他想见她,马上。

 “笑话,我‮么什为‬要‮你诉告‬?有本事你自己去找,门在后面,不送。”快走快走,别妨碍他用餐。

 “你…”“少爷,别中她的计,你忘了我们为何而来吗?”不能有一步走错。

 见主人为感情事分心,情绪激动地放下正事,欧曼尼连忙上前提醒,不让太好良机错失,做恶多端的血鬼该受天谴。

 神色一正的蓝亚特虽然急于得知艾莲娜的现况,但‮道知他‬眼前的女人也有可能谌他,他屏气凝神地握住圣剑,对准她的喉头。

 “你很聪明,但是拖延时间的手法并不高明。”她得死,才会有更多人获得救赎。

 达米乐干笑地发,紧盯着他手中的剑“我说的是实情,艾莲娜的确伤得不轻,不然我怎么敢正大光明地猎食,毕竟她可是我的监管员。”

 “监管员?”

 “呵…呵…你自己说说有几天没见到她了,重伤的魔女可不像你们人类有医院可去,‮定不说‬她都快死了。”如果能这样就好,自己也不用受制于魔。

 “你胡说,她不会死的。”他愤怒一吼,举剑刺去。

 为了闪避他的剑,达米乐轰地变成一只蝙蝠,忽高忽低地逃窜着。

 “一命抵一命没听过吗?你的未婚本来就活不久,顶多再熬一个月,她逆天而行硬是和死神抢人,人家不勾她魂还勾谁。”赫!差点削掉他一片皮。

 “别再危言耸听,总之你这条命是保不住了,快快受死。”蓝亚特攻势凌厉地挥刺,企图一剑刺穿飞窜的黑影。

 “喂!亨利的儿子,你别太过分喔!‮是不要‬看在你父亲和我是旧识的份上,我绝饶不了你。”那柄该死的银剑,闪得他眼花。

 “你认识我父亲?”亨利是他父亲的名。

 “我不只认识你父亲,还和你母亲情不错,五月十三是雪柔的生日对吧!她最喜欢粉紫的玫瑰。”为了求生,他什么关系都攀。

 “她说粉紫玫瑰代表浪漫…”母亲常撒满一室玫瑰,笑着说自己是花中皇后。

 “对对对,没错,她吃鹅肝不沾酱,喝茶前一定得先点一盏橙橘熏衣,偏爱圆领的衣服,不爱穿鞋,渴望当只飞鸟…”

 达米乐不停地说起蓝亚特父母生前的事迹,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毫不含糊得好像跟他们感情融洽,是相当友好的朋友。

 一时间,孺慕之情浮现脑海、涌上心头,蓝亚特回想起父母的种种过去,仿佛又回到孩提时期,双亲疼爱有加地围绕身边。

 那一幕幕叫人难以忘怀的画面,直到一具干枯的女尸夺去他的回忆。

 “既然她是你的朋友,你为何要干她一身的血?”她害死了他的母亲,让父亲也失去活下去的力量。

 说到这点可真冤,他也有满腹苦水要吐。飞累的蝙蝠停在灯架上,不易为剑所伤。

 “当时,你母亲的肝癌已是末期,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治疗,她说自己还不想死,不想留下你们父子为她伤心…”

 所以她苦苦哀求他帮忙,就算变作他的同类也无妨,她想要永远不老、青春永驻,让美丽的容貌停在最璀璨的年纪。

 他踌躇了一下,最后决定延长她的寿命。

 “要变成血鬼需先被干一身的血,等剩下一口气时再反三口血鬼的血,埋在土里七天便转化体质,与我们一样不老不死。”

 “可是就在你母亲准备饮下我的血时,你祖父突然闯进来,用你手中的剑砍伤我,我一惊自然负伤而逃,否则他一定要了我的命。”

 而他母亲也因转化失败,血竭而亡地提早离开人世。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片面之词?毕竟已经死无对证。”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难怪他父亲死也不肯接下驱魔师的责任。

 “喂!我可是侥幸活下的证据。”达米乐哇哇大叫地变回人形,上衣一出背上的疤痕。

 就在这个时候,蓝亚特一剑刺穿他的肺,剑身直没入身体,连同之前的旧伤也囊括在内,一丝不差地刺进同一位置。

 “尽管你和先父先母是至好友,但残害无辜的生命仍是罪无可恕,我不能饶了你。”金眸一闪,他拔出剑。

 “你居然…骗我…”亨利,你儿子‮么什为‬不像你?

 一口乌浊的血由喉间出,眼看着就要向蓝亚特脸上,一只鸟状的巨物忽然破窗而入,以乌黑的双翼挡在他面前。

 “艾莲娜!”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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