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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确定你没疯吗?要不要找个专业医生诊断诊断,看看你脑子里长了什么恶肿瘤,以至于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常举止,完全不像平时稳重冷静的你。”

 要怎么向老爷子回报,说他的亲生儿子罹患一种“间歇感官功能失常症”暂时找不到特效葯医治,得视情况判定是否严重到必须入院隔离,以免造成更大的遗憾。

 他说不出口,怎么也想不透失控的局势如此迅速,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适时围堵。

 代总裁的特助就是为主子分忧解劳∨除万难,将最难搞定的案子给摆平,增进工作效率,让年度总利润出一张做人的成绩单。

 可是此时他却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太婆,喋喋不休的手上司私事,真叫他情何以堪。

 原本公司内部已经有遏止不住的小流言传出,大家听听就算了,不致信以为真当代总裁倩有独锺,看上总务科的小职员,流言传久了总会退烧,一旦有新鲜事马上取代旧闻。

 坏就坏在谁知道,似真似假的猜测仍存疑员工心中之际,快沉寂的小道消息却因为当事者造成既定事实而破功,如火如荼地由一楼延烧圣二十一楼,速度之快叫人傻眼。

 ‮么什为‬这年头好心的人越来越少,非要乾柴上淋油放火一燃,让走投无路的他不知如何是好,退路完全被封死了。

 特助不是神,他只是公事上的辅佐,工作内容不包括监控上司的一举一动,瞧他稍一疏忽就出了大子。

 真的很难代,不把两道源分开些,迟早还会有事发生。

 而他会背上监管不力的罪名。

 “不要老是背对著我不做反应,你最少给我一个保证不再犯,继续维持你冷厉的形象顾全大局,别让我疲于奔命…”

 “我喜欢她。”

 呃,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一定是耳误,他没有说出那句令人呼吸一窒的话,收回,收回,快收回,不能再有意外了。

 “我喜欢她。”

 这一次他不可能听错了,双肩一垂的欧康纳像打了败仗十分沮丧“行行好别捉弄我了,我还想活到领退休金。”

 “我喜欢她。”发自内心的在意,无法由心底割舍。

 他的苦笑比哭还难看。“够了,同样的文字不用重复再重复,我听见了。”

 “不要试图阻止,也不准通风报信,这是我个人的事。”莫提亚自有打算。

 在她未认定他之前,所有的变数都必须避免。

 “你根本在为难我,你等于全公司的运作,我哪有办法坐视不理,除非我两眼全瞎了。”光是第一条要求他就没法办到。

 “那就瞎吧!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扯我后腿。”见鬼见神全在一念之间。

 这么狠?要他当睁眼瞎子。“我是为了你的前途著想,不愿见你毁在一名平凡女子手中。”

 “她平凡吗?”他不以为。“别小看了她,她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野、没耐、不懂规柜、涵养差、不尊重人,我想列表一张不够记载她的诸多缺点。”动不动掐人、勒颈的举动叫人不敢苟同。

 听著他的数落,淡雅的笑意浮现莫提亚眼底。“你不懂何谓率吗?”

 不做作、不伪善、理直气壮、不为他人喜好改变自我本质,不愧天地不愧人,对于想要的东西直接争取,绝不会口头痛恨却暗地里抢夺。

 她对自己太有把握了,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要不到的,她的规矩由自己制定,明文条例的那一套她嗤之以鼻。

 她最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是——法律是有钱人制定的,它只保障有钱人。

 事实证明她的说法不无道理,不管杀人放火还是婬掳掠,只要请得起名律师都能罪,保证金一缴逍遥法外,照样干尽伤天害理之事。

 欧康纳对她的认识不够,她的不尊重源自对他的稔,尽管时间改变了人的容貌和外在条件,但走过的痕迹不会就此消逝,它仍留在彼此心里。

 “你用错字了吧!应该说是任,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适合『打打闹闹』。”他嘲笑两人的不检点。

 拥抱、亲吻在欧美国家视同礼仪,但对岛国台湾而言,这叫伤风败俗、不合礼教。

 “欧康纳,你爱过人吗?”停止凝望窗外的风景,莫提亚回过身坐回位子上。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身边没女人?”他的爱情史丰富得足以堆成一座山。

 他爱女人,非常爱,绝对没有特殊癖好.

 “和爱不能画上等号,你根本没爱过人。”他无法了解他的心情:他几时成了哲学家。“我们现在谈的是你不是我,转栘话题这一招对我没用。”

 “那么这封不署名的威胁信呢?”总会引起他的重视。

 “什么威胁信?”难道又是那个败家子的杰作!

 接过比信纸略小的草浆广告用纸,两行简短的字迹让他有血上升的迹象,一把揑成纸团,

 “他怎么老是不死心,玩垮了老爷子给他的一间公司还不觉悟,私底下贪得不知餍足。”

 “放弃莫氏滚回美国,否则后果自负。他还用心地剪了十四个字黏贴。”比起莽撞的上回,看得出他有进步了。

 “不要不当一回事等闲视之,我可不想再和一堆一脸横的壮汉『讲道理』。”‮是其尤‬对方拳头比他硬时。

 看似漠不关心的莫提亚执行总裁公务拿起公文批示。“总会腻的。”

 “是喔!等我们剩下一口气躺在上等死,也许他会考虑放过我们。”有谁看过过境的蝗虫不食得一乾二净。

 身在明处的他们只能等人家放箭,错手九次总有一次成功,他不赌万一。

 “你要我采取行动?”实际上他已设下暗桩,留意对方的举动。

 “难道你要坐著挨打,看人家大摇大摆地踩过你的尸体?”他绝对不会不闻不问,任情况恶化。

 黑眸一闪,变化明暗。“那么你一定不致反对我刚才颁布的命令。”

 “命令?”有古怪,他作了什么他‮道知不‬的决定?“等等,你颁布的不是某人的调动令吧?”

 希望猜测有误,与他心中挂忧的差距万里。

 “我需要保护。”莫提亚‮音声的‬中有著明显谑意,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

 低咒的欧康纳像头烦躁的熊走来走去,‮儿会一‬瞪人,‮儿会一‬轻吼,不敢相信在他眼皮底下还能飞出苍蝇,搅了一盘好棋。

 代总裁的权限很大是没错,可是怎么能任意发布人事异动而他却毫不知情!

 到底有多少事瞒著他,他们是相互信赖的夥伴,没理由他被排挤在外,这种“小事”是他的工作范围。

 “欧康纳,我要她在我身边,不计任何代价。”眼神含厉,莫提亚警告他勿僭越。

 微微一怔的欧康纳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很想接受他突然的转变。“你当真?”

 “对她,我不开玩笑。”他要她,这一生一世。

 “你要将雅黛儿放在何处?”以她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别有所爱。

 顿了一下,莫提亚语意深奥的道:“女人的事交给女人处理。”

 眼底的深意久久不散,他不必心这个问题,蔷薇的本事连男人都害怕,何况是出身温室、不曾经历风雨的无刺花朵。

 相识十多年,他从来不晓得她还有多少尚未发挥的实力,光是带领的飞车军团就不下百名,个个马首是瞻不生异心,死不足惜的忠心世间少见,只是他不知后来为何会解散。

 “别打哑谜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当初你并未拒绝这门婚事。”而且配合地完成订婚仪式,即使面无表情。

 “不拒绝不等于同意,以后你会明白我的用意。”轻诺寡信的人不是他。

 厉的瞳心藏著深远谋略,那是一处鲜少人探勘过的幽谷秘地,隐居著他的深思虑和背叛的城府,深到无从挖掘,幽暗深沉。

 没人知道他恨著自己的父亲,用著毁灭的心态顺从他,若非母亲尚在人世,否则他会亲手杀了他。

 一个将儿子视为争权工具的父亲不值得尊重,他将会亲眼看见王国的殒没,痛失昔日的光环,感受他曾受过的痛苦。

 他几乎毁了他的人生。

 “你说得未免太笼统了,好像我了解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肖似你的人。”仿佛沉睡的狮子刚要苏醒。

 爆发的力量无法测量。

 莫提亚笑得很沉,眼中透著冷意。“也许你所认识的我不是我,我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你…你别笑了,让人看得心里好,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么什为‬他会感到害怕,似乎看见巨大的阴影朝他靠近。

 “欧康纳,记住这句话,我需要的是朋友而非敌人。”他不喜欢折断鹰的双翅。

 “你…”他付真诚的朋友居然用如此陌生的眼神他作出选择。

 一个对他有提拔、知遇之恩:一个曾经救过他,是他过命的好朋友,不管选择哪一边都是一种背叛,尤其他们还是一对骨至亲的父子。

 夹在其中两相为难的欧康纳无所适从,神色无奈地言又止,想不透为何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原本个性冷傲的好友会变得深沉,似藏著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但是他没细究诡异现象的时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后弹的门板撞到门后的大花瓶,鏮锵一声,墙上的风景画…

 掉了。

 “姓莫的阴谋家,这纸调动令是什么意思?你见不得我比你清闲、自在,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我‮来起看‬像是声音娇嗲、脾气温和的看门犬吗?”

 怒气冲冲的蓝凯月不经通报便闯进总裁办公室拍桌子大吼大叫,盛气凌人的姿态好像一朵带刺的蔷薇,没事的人滚远些,免得被她的利剠刺得遍体鳞伤。

 她甩门的力道可说是惊天动地,原本摇摇坠的花瓶不起她最后一击,无预警地结束花样年华的岁月,享年三百六十七。

 当然她不会在意一只花瓶的死活,砸不到她的碎片与她无关,而只有笨蛋才会将贵重物品摆在危险地区,注定了它已知的下场。

 所以她没有愧疚感,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嚣张,发臭的表情含著愤怒,‮得不恨‬生饮某人的血。

 白纸黑宇她看得很清楚,一个字一个字分开看不难理解,好歹她混了五年夜大不算文盲,懂得的生字多到用不著查字典。

 可是合在一起就成了浆糊,她从头到尾看了七遍,还不信的请莉儿“翻译”她怜悯的眼光让人不得不相信那四个宇的存在。

 一不偷人、二下偷马桶,她安分守己的待在总务科当工蚁是谁眼红了,非要打散她安逸的虫虫生活,将她拖上兵荒马的军事重地当炮兵。

 二十一层楼耶!万一停电了不就凄惨,一层二十七个阶梯,爬到顶层刚好五百四十阶,就算不累死也会腿软。

 如果再遇上全台大地震根本是死无全尸,连逃都不必直接说阿门,然后天国真的近了:不过这些天灾人祸都不是重点,她要算帐的是眼前这个一脸不解的家伙,这枚丢了就跑的大炸弹肯定是他所为,他还好意思用询问的眼神问她发生什么事。

 “阴谋家!”说得真贴切。

 欧康纳心有戚戚焉的低喃。

 “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不相信上千名员工的企业找不出人才,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保证你未来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痛苦,有如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十指叉向后扳动,像在做热身运动的蓝凯月撂下狠话,毫无为人下属的自觉。

 “你不是看门犬,这点我必须先声明。”她是专门扑杀人的母獒犬。

 “嗯哼!‮么什为‬我觉得你在笑?”笑她自贬为犬,说话不经大脑。

 她看得出来?“不,我的表情很严肃。”

 外表看来的确严肃、一本正经,不一丝情绪,莫提亚连自己都骗过了,可是她却看到他的心,那个仰头轻笑的灵魂。

 “你当我是外头那些只会咯咯笑的门面美人呀!我有脑子不是草包,你骨头有几我一清二楚。”她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自己带过的小弟她会摸不清他的心!他变得再多还是她羽翼下的莫提亚。

 “门面美人?”他倒没听过这名词。

 “长相好看没大脑,空壳子一具妆点环境,具有美化作用顺便养眼…呿!你害我离题了,‮么什为‬点派我当『接线生』?”差点被他蒙混过去。

 总裁亲自当招待的为她泡杯茶。“我记得公文上写的并非接线生。”

 “差不多啦!新的职务和小妹有什么两样,你根本是在记恨。”她余怒未消地瞪著他,像在考虑要从哪里著手剥他的皮。

 “我不恨你。”她的联想力太丰富了,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说梵语,你准是记恨当我跟班时我常使唤你,所以你如法炮制的讨回当年的鸟气。”她离神太远了,听不懂喇嘛唱天乐,

 他分明怀著目的而来。

 想她当年也没让他受过什么苦,顶多载他上山吹吹冷风看人亲热,顺便点恋爱税让他尝尝当大人的滋味,别呆头呆脑像没开荤的小‮男处‬。

 谁知他居然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住院七天差点烧成白痴,而她为了争地盘一天也没去看过他。

 不过他出院的那天她可是带他出去狂一夜,庆贺他大难不死,后必成祸害,他醉得被人抬了回去,脸上印无数。

 “咳!咳!蓝小姐,你的说法有点夸张,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想都没想过要“报复”她。

 另一种报复他倒很想吃。

 “是吗?麻烦你解释接接电话≥泡茶、送送文件、替你看门的工作质和小妹有什么不同。”至少小妹不用挡投怀送抱的蜘蛛女。

 她们比八爪女更可怕,吐丝将人成蛹,生是猎物死是食物,难逃一劫。

 笑声含在嘴里的莫提亚藉著清喉掩饰。“薪水不同,身分不同,而且它有个非常高尚的专有名词,让你高人一等。”

 全公司的员工不论职位高低都得看她脸色,没她点头不得放行。

 “机要秘书,你可真会算计我,这算什么高尚名词,你乾脆叫我来打杂算了。”‮定不说‬她还甘愿些。

 谁不晓得秘书是高级女佣的代名词,和空姐的服务精神相同,要和颜悦,要没有自我,要有牺牲奉献的精神,就算被人摸了一把也要装做若无其事的微笑,将客人当大爷伺候。

 壁上“机要”两字好看而已,做的工作还不是陪笑、送公文、接情电话,从早到晚守在角落当摆饰。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摸鱼,假借换卫生纸、换灯泡偷听最新的八卦,看尽办公室丑态。

 “月儿,你认为我真敢叫你做些杂七杂八的事吗?”她喝的茶是他泡的,到底谁才是老大。

 “我说过别取小名,以下犯上大不敬。”尊重是小弟的本分。

 以下泛上的人是你吧!被两人排挤在外的欧康纳有点不满,好歹他也是有名的女杀手,帅哥一枚,怎么就没人注意到他。

 懊不该发出小小的抱怨声好让他们正视他的存在,遭人漠视的感觉不好受;

 莫提亚好笑的勾起角一睨。“这值得你气愤不已吗?调你来帮我是因为我信任你。”

 “我不不行!你害我不能躲在储藏室睡大头觉。”如果她有企图心的话,早了莫氏企业。

 她累了,不想争也不想夺,蔷薇的火焰就让它永远熄灭。

 “你拒绝机要秘书的职位只为了要睡觉!”不可思议‮音声的‬贸然窜起。

 “聊”得正愉快的两人这才发现办公室还有人,而且是那种令人非常厌恶的墙头草。

 蓝凯月斜瞄欧康纳后一哼。“你能想像当他秘书有多辛劳吗?要际、要应酬,还要帮他挡女人,不像特助那么轻松,只要跟前跟后帮忙提公事包就好。”

 “听起来好像男佣、司机、保全的综合…”没什么大用处。

 “所以秘书不是人干的工作,谁要谁拿去,我还是回我的总务科待著,三节奖金别忘了给。”她扬扬手准备离开,不屑高薪职位。

 “月儿,你等一下…”不能让她走。莫提亚猛然起身,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等你的大头…”蓝凯月回头,见一道银光在窗外闪了一下。

 看似慵懒的身影忽然爆发豹的速度,眼神厉如鹰隼地朝他扑过去,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以为她又要不正经地戏弄人。

 欧康纳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疯狂行径,上前一步打算好好斥责她,不管代总裁是否倾心于她,办公室不是玩乐场所,不起她一闹再闹。

 一阵玻璃碎裂声清晰可闻,和两人扑倒在地的时间相差不到两秒,欧康纳感觉到灼热的物体划过眼前,嵌入离办公椅后方三寸处。

 那…那是…

 子弹!

 “有人要杀我,你能袖手旁观吗?”莫提亚喜欢这个意外。

 ‮是其尤‬身上叠著温热的女体,微送淡淡沭浴香气。

 “你好像太快乐了一点,我亲爱的小苞班。”瞪著他一副吃定她的神情,她仿佛回到昔日放纵的日子。

 她和他是一体的,形影不离。

 恼怒的蓝凯月摇掉脑海中的画面,狠狠的朝他嘴上一咬,沁出的血让她沉寂已久的狠厉探出个头,她逃避的闭上眼睛。

 不能再想,不能回到过去,你忘了阿凤的死吗?她是你害死的。

 腥甜的血味入口中,趁人之危的莫提亚按住她的头吻住那人绝,让两人的体相融,‮道知他‬自己‮子辈这‬是放不开她了。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偷情宾馆,你们好歹顾及我的感受…”

 是朋友,还是敌人?

 真难抉择。

 他该选择哪一边呢?

 咦!那道疾如闪光的身影似曾相识,好像曾在哪见过?

 是一名女子。

 收起狙击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起身,望着对面大楼不发一语的沉思,回想着杀手生涯曾遭遇的对手,始终想不起身手能快过子弹的女人是谁。

 隐约有个记忆在浮动,却被一层黑雾阻止了,越想黑雾越浓,黑茫茫的一片不见东西,浮啊沉沉像飘浮在海上。

 他应该认识她。

 只是他忘了她。

 是不重要的人吧!所以轻易被遗忘。

 男子的心是荒芜的土地,不需要任何人事物进驻,他看了一眼骤然拉开的窗,一张冷沉的脸忽然多了讶,张开嘴似乎要叫住他。

 果然是认识她。

 不过他很清楚她不是他的情人,否则她的眼中不会出同情和歉意,好像她曾害他失去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物品。

 或者是人。

 不愿再看第二眼,他的心居然会痛。

 蓦然转身,男子离开空旷的天台,朝他来的方向走去,不再回头。

 忘了就忘了何必记忆,他的生命永远在错过。

 他没有心,他是活著的死人。

 “什么,失败了!”

 一副纵过度的男躯体瘫软在女伴身上,嘶吼的愤怒声几乎要穿透电话那端持手机者的耳膜,不敢相信他的计划会再度落空。

 不算俊美的五官正狰狞著,双手握拳朝空气挥舞,不甘心洒下重金仍除不去阻碍,任凭快到手的财富再度由手中溜走。

 他怎么能抢走属于他的一切,他根本不该回来,该彻底消失不再出现。

 “再加一百万,我要他死。”

 愤然的切断电话,男子走向浴室冲洗一身黏腻,表情充满怨恨和狠,不在乎花多少钱也要拔掉眼中钉,夺回他原有的地位。

 一只细白的女人手抚向他后背,轻佻冶媚地以身体磨蹭,再度挑起他已灭的火。

 像一场华丽的森巴舞,贴紧的两人在莲蓬头底下共舞一曲生命乐章,尽情的宣体内望,各取所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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