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里是埋葬蓝月的地方,你瞧风吹得多有诗意,像是哀悼生命的死亡。”
铝罐由上而下直线滚落,咚隆咚隆的回音回
在空谷山涧之间,嘹亮得有如雄壮威武的军乐声,惊醒底下沉睡的一缕芳魂。
山风吹动树叶带来凉意,拉长的身影映出相偎的两道,随著月的移动而有所偏转,微微摇动地好像两个站不稳的酒鬼在跳舞。
月是残的,鸟云半掩。
人的心是空的,只有寂寞来填补。
是不是抱紧相互取暖就能驱走心中那份寒意?
有些遗憾是永远无法弥补,山穷水尽的难以唤回,耳边彷佛听见那道渐远的凄厉声,夜午梦回时的心痛。
不想让后悔爬满无情的谷底,怎样的痛才叫人椎心刺骨,要内脏外翻,还是让断骨穿透身体,眼睁睁地看着血
尽而亡?
无法体会摔下去的心情,活著的人往往要多承担一份自责,幽暗的溪谷里是否有呜咽的哭声,双手环抱著身体直说冷…
“小心点,别靠得太近。”手一揽,莫提亚心惊地将走向悬崖的人儿拉开。
只要再走几步路,她就会粉身碎骨。
蓝凯月回头一笑,捧著刚直的下巴重啮一口。“胆小表,你凌云的雄心哪去了?”
“被时间的洪
磨成砂了,随风而逝。”他们不再是年少轻狂的男寒孩,该有所成长了。
虽然星光稀微,月儿躲进云层里不愿见人,凭著昔日的记忆回想着变
的过去,他不会忘记这素有“死亡山谷”之称的悬崖,它埋葬不少想挑战极限的愚者。
七十五公尺的距离看来更遥远了,谷的那一边曾是欢乐与笑语聚集的人间天堂,而今却成为人烟罕见的腐朽地狱。
在这里他看到一道
虹飞跃而过,也曾见证过失败者的下场。
动的水是天然坟场,它带走无数试飞的小雏鹰,也留下不少父母的嚎啕声。
冥纸飞扬,哀乐四起。
“呿!老古董一个,你没想过要飞过去吗?”几乎每一个爱玩乐的孩子都视它为光荣象徵。
“没有,我很爱惜生命。”道知他自己没有向大地怒吼的爆发力,所以他不轻易吃。
或者说他太谨慎了,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绝不以身涉险,他的个性一向不冲动。
“直接说贪生怕死不就得了,我不会取笑你的。”今非昔比,她反而佩服他敢承认的勇气。
若是大家都了解生命何其可贵的话,这悬崖底下就少了好几具白骨。
“么什为要来这里?你不是已经摆
过去的日子。”他不喜欢她再接近昔日放纵的地方,他怕失去她。
长在悬崖峭壁的蔷薇是不容许旁人摘撷,它是土地的守护者,花之尊者。
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她有种纵身一跳的使命感。“我来祭拜故人。”
摇摇手中的花束和啤酒,蓝凯月笑得凄美而豪气,像是即将消失的火焰,就等那辉煌的一刻。
“故人!”谁?
他认识吗?
“你记得阿凤吗?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孩。”她有种纯净美,让人打心里喜欢。
“你是指常和我抢你机车后座的小修女?”她死了?
“哈…阿凤,到想没还有人记得你的绰号,你死也瞑目了。”六年了,你到底放下了没?
莫提亚微显讶异地问:“她不会笨得想学你一样飞过去吧?”
她太生涩了,技巧也不够纯
,根本不适合重型机车,她在能只一旁摇旗呐喊。
“不。”
“不?”还好,没蠢得离谱。
“她没飞过去。”眼神变得幽远,蓝凯月像在看着停在山谷上方的一道影子,然后…
影子失控的掉下去。
“嗄!”她的意思是…
不自觉瞟向葬送无辜生命的悬崖,不曾有过的害怕忽然浮出心底,当年她要没有飞越成功,那么他将会变得如何?
不敢往下想,越想心越惊,以前得觉不惊险的游戏化成他心头最深沉的恶梦,此刻才一一浮现。
收紧手臂的力道,他动作明显地将她带离崖边,以保护的姿态环抱她在怀,生怕她受影响冲向悬崖,以身一跃陪伴死去的同伴。
“别紧张,我不会往下跳,要跳早在六年前就跳了。”说起来她也是贪生怕死之人,没能与之同行。
“月儿…”他心疼地亲吻她的发,感受她所散发出来的痛。
“你晓得她么什为要飞吗?”好久好久了,久到一想起来心口已不再发涩。
“不想说就别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有预感不是件愉快的事。
“因为我说飞越的感觉如同重生,将以往曾犯的过错一并洗去,所以她想要重生…”
那一天是个
天,万里晴空无云湛蓝,她接获通知说阿凤要飞越死亡山谷,匆忙地戴上安全帽一路疾驰,无视大学联考的钟声刚刚响起。
警车一辆跟著一辆在身后呜鸣,红蓝灯闪烁。
她是赶到了,却是送她最后一程。
“不要自责,她的死不是你的责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七十五公尺的距离不是那么好挑战的。”她只是背负著成功者的枷锁。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失败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想吃的人必须抱持玩命的决心,不是人个每都能平安的落地。
唯一的一个成功者是蔷薇帮的蓝月,所以她成为人人竞相模仿的传奇。
但他记忆中的阿凤不是个勇敢的女孩,她连车速过快都会吓得尖叫连连、脸色发白,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让生命平白消逝?
他的不解很快地获得解答。
“她被一群恶少轮暴,觉得自己污秽了,想藉著重生还原一个新的她。”蓝凯月的眼中有著强抑的泪光。“因为我抢了他们的地盘。”
阿凤是替死鬼,他们不敢找强悍的她下手,所以挑她身边最弱的人予以报复,不甘心她的人气比他们旺。
“你没替她报仇吧?”他不愿去想她的手段有多残暴,忍气
声不当一回事不是她的作风。
她会赶尽杀绝,让自己身陷囹圄。
喝了一口啤酒,她以手臂抹去
边的酒渍。“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否则这世界会少掉更多的人渣。
“谁?”
“你不认识的人,他在你离开后第二年加入,是个不逊于我的飞车好手。”他是少数能追上她的人。
可惜他们太相似了反而擦不出火花,反倒是和阿凤成了一对令人嫉妒的情侣。
“你喜欢他?”心不踏实的莫提亚算计每一个亲近她的人。
“对,我喜欢他。”一说完,她随即低笑的拭去眼角泪
。“他是一位朋友。”
心提起又放下,他像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让你大彻大悟,所以你解僧孩们?”
她的大笑让他怀疑猜测错误。
“莫莫,你的逻辑观很直,我像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吗?”接下来的打击才让她人生产生灰涩的感觉。
三个月后外公被车撞了,就在自家门口,而她正在门内笑着向他挥手。
事情来得太突然叫人措手不及,陡然飞起的老迈身躯重重往柏油路一落,惊慌的惊驶死白著脸紧握方向盘,连开门下车的力气有没都。
外公过去得很快,不到三分钟,遗留的话是放不下她,不希望她走向血腥的黑暗路,要她当个平凡的女孩平静过一生。
她答应他了,所以他走得很安详。
“么什为我觉得你在嘲笑我?”直的同义字是呆,而他不承认。
神经质。“该敬酒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准你放假半天。”在公司他最大,而她是他的机要秘书。
“薪水照算?”她问得很狠,不准他偷扣薪资。
“我敢坑你吗?”他一脸无奈的蹭蹭她鼻头,
出无限爱意。
“那可不一定,扮猪吃老虎大有人在。”他太有心机了,变得一点都不老实。
面容一谑,他拧起眉地低讶“原来你是母老虎,我一直以为你是人。”
“你…莫提亚,你找死呀!”她用花束轻轻甩他,心情为之一松。
“蓝小姐,别忘了天快亮了,你还不把花丢出去?”天亮了,底下的故人也不在了。
“都是你逗我…”咕哝著,她一脸肃穆的望向幽黑的山谷默念。
阿凤,我又来看你了,今年你过得好吗?
我带了个朋友来看你,你对他一定不陌生,记得那个你常笑他生错
别的男孩吗?他就站在我身边,生怕我去陪你的紧搂著我。
可能就是他了,你老担心我会抢你所爱,现在不用烦恼了,你可以开开心心投胎去,别因为留恋人间而误了自己,你已经无法回头。
走吧!这世间不是你能逗留的地方,一杯水酒祝你一路顺风,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好朋友,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阿凤,你在另一个世界要让自己过得快乐些,别再想不开,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掷下手中的花束,抛物线的弧度在半空飘呀飘,忽地一停,似有双看不见的手接住,顿了三秒才慢慢往下飘落,多年来都是如此。
蓝凯月站在崖顶住下倒酒,整罐啤酒在瞬间一空,空气中微带酒的香气,随风飘向谷底。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扬起,像风又像水
声,回响在幽谷之中,仿佛在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
心。
躲在云层里的半月忽地现身,银白色的温柔洒向大地,让世界变得瑰丽。
相偎的人儿在月光下轻拥,醺然的酒气让人有想醉的
望,夜晚本来就是罪恶的温
,何妨随心所
,夜的低幕是最佳屏障。
莫提亚低下头吻住柔软的
瓣…
“谁!”
黑暗中走出一位全身墨黑的男子,手持上膛的手
朝两人走近,森冷的气息如同死神。
月光照出他的脸,一声惊呼止住他扣扳机的指头。
“黑褚!”
男人没多大表情的抿紧
,眼中闪动一丝情绪。“我叫黑褚?”
他道知不自己的名字,因为他把自己也忘了。
“你过得好吗?”他成了杀手,这怎么可能?他最痛恨滥杀无辜的人。
“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他的工作是杀人,不认六亲。
诧讶的蓝凯月微楞了一下。“黑褚,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原来他叫黑褚。
“我是蓝月,你的朋友。”忘了也好,省得痛苦,
“不是情人?”果然如他所料。
她的表情为之黯淡。“不是,你的情人已经不在了。”
“死了?”心口一紧,他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刺向他四肢。
“好羡慕你,什么都忘了,你真是幸福”上天对他特别仁慈。
阿凤,是你的安排吧!
风无语。
幸福吗?他不认为。“让开,我要杀他。”
“不,你不会,我不准。”不顾莫提亚的反对,她执意站在最前头。
“你凭什么不准?”黑眸一眯,握
的手臂平举起瞄准。
她笑得很落寞。“因为我在赌,用我的命跟你赌,赌一份你已经遗忘的
情。”
“你…”么什为她的神情自信得令他下不了手?
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回忆就此开端,而杀手的岁月,已然结束。
“走吧!莫莫,我困了,送我回家。”她还是改变不了任
的本质。
没有一丝畏惧,昂起头她握著莫提亚的手走过他
口前,像和朋友道别似地看了他一眼,一步一步远离致命的危机,她美得令人动容。
黑褚的情感和理智在
战著,明明他可以在一秒内取目标性命为何犹豫?他的杀手生涯受到这么大的挑战。
不,他可以的,杀人不过是一种过程,很快地就不会有任何知觉。
“等等,她叫什么名字?”
蓝凯月回头一笑。
“阿凤,张暖凤,你的至爱。”
黑色身影的喃喃自语没入夜
之中,什么任务再无法占据他的思绪,他得去寻回失落的记亿…回首看着俪人似的背影渐行渐远,冰冷的心暖来起了,脑海里突如其来的浮起一抹偎著他的身影。
“美丽、亲切又热心的莉儿小姐,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人生方向的伟大灯塔,指引我走向光明的坦
大路,请你一定要怜悯我一片爱慕之心,别再拒绝我的恳求…”
哇!必她什么事,这洋鬼子未免表错情了,她席莉儿是美丽亲切没错,但绝对不热心,而且没义务充当他伟大的灯塔。
想她不过是小小的总务科职员,哪经得起特助他卑微的请求,她算哪
葱哪
蒜呀!夹来配白饭都不够入味,人家还嫌臭呢!
她很忙,真的很忙,忙著修指甲上指甲油,还要自备小剪刀修剪分岔的头发,她真的忙得间时没理会像小狈一样委屈兮兮的男人。
所谓一人得道,
犬升天,拜另一位爱摸鱼的同好所赐,她现在也有特权可享,至少上头那几位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她麻烦,让她摸鱼摸得正大光明。
只不过后遗症也
烦人的,人太红易遭妒,见不得她太“忙”的这位特助先生倒当她是万事通了,有事没事下楼逛逛,害她必须礼尚往来的上楼受点召。
有规定爱听八卦就一定要传出去吗?她是有良知有道德心的正直公民,只听不传遵奉新好国民守则,威武不能屈。
“小甜心、小
糖、我的
油起士,拜托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再烦你,迅速的消失在你眼前,快得让为以你没见过我。”
欧康纳举双手双脚纺,绝不食言。
唉!好大只的苍蝇呀!谁借她苍蝇拍。“特助先生,你的中文明明很流利,么什为脑子孔固力,我实在法办没点头。”
“连一点点通融的余地也没有,你不会这么狠心吧!一句话斩断我所有的希望。”他故做捧心的姿态企图博取同情。
什么叫孔固力他听不懂,他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十万火急。
“我是庶务人员不是包打听,你找人找到总务科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啊!指甲剪歪了。
都是他在一旁罗唆害她分心,真是讨厌鬼。
“可是全公司除了你我不知该找谁,你和蓝秘书的
情最好,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病急
投医,她是少数
知内情的人。
原来她升格成为神了,掐指一算能知古今。“在公司我大概知道她几个据点,但出了公司大门我可就一筹莫展。”
能摸鱼的几个地方不外是储藏室、化妆间、安全门外的阳台、天台,以及餐厅,她们有志一同的认定有鱼大家摸,所以互通有无好地点掩护彼此。
但是
情好不代表会完全了解人个一的生活作息,像小酒馆啦、河堤旁,她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谁有本事从茫茫人海中将人找出来。
何况他要找的是代总裁吧!和她的摸鱼同伴扯不上关系,难道他们还同宿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吗?
特助实在想太多了,勾引冰山很费劲的,蓝凯月那个懒女人懒得破冰,她和她一样都具备无尾熊特
,能不动尽量不动。
不过若有人自动把冰凿开端到她面前又另当别论,不吃白不吃倒掉可措,她会发挥爱惜“食物”的公德心,凑合著
下肚。
所以代总裁的贞
绝对保不住,他太“随便”了,好像人家不吃了他就是起不对他。
这种事你情我愿,旁人无从
手,坏人姻缘会倒楣十年。
“你再想一想她可能去的地方,连老鼠的
都别放过。”他把草皮都掀了也在所下借。
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席莉儿收起锉刀表情认真。“特助,你的下巴是怎么回事?”
她有义务了解一下,免得女
同仁们好奇的直探头。
“呃,这个…撞到门板。”眼神闪烁避重就轻,欧康纳的笑脸僵硬又难堪,问不出所以然来乾脆脚步往外移动,退回自己的地盘。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不会是某个愤怒的丈夫所为吧?”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
他故做严肃地端起上司的架子。“你想多了,我从不勾引有夫之妇。”
“那是争风吃醋留下的胜利战绩喽!”对方的拳头一定很硬。
“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找出代总裁:”他遮遮掩掩的避开她探索的目光。
身为高级主管还得接受小职员的盘问,他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拿她没辙任凭品头论足,起码的尊严
然无存,传回美国肯定笑掉合夥人的大牙。
他已经很后悔为了报恩而接下这件苦差事,才两个月他就熬不下去。
总不能将他误以为钢琴师是绝
美人而加以调戏的事说出来吧!他哪会晓得摸摸小手后患无穷,弹钢琴的手臂竟如此强而有力。
“说实在的,我看不出有哪里急了,是因为里面那位风华绝代的大美女吗?”女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害,换了她是男人也会脸红心跳。
早该料到她会跟著她准没好事。“不该你问的事少问,免得惹祸上身。”
席莉儿的表情没变,收回她探头探脑的小脸蛋站起身,不瞧他的看难嘴脸准备走人。
“好吧!我有自知之明先闪人,十楼楼梯间的灯泡也该换了,还有七楼的印表机好像卡纸,我这么忙怎么有空忙里偷闲,陪特助你闲话家常呢!”
做人要认分些,千万别像三姑六婆惹人嫌恶,她懂得看人脸色,绝不会强问全公司女
员工最渴望明白的事,她也有自尊。
“等…等一下,你还没给我蓝秘书的联络方法。”么什为他得低声下气的求人?
“特助,你不要一看到美人就晕了头,脑子不灵光,去翻翻员工资料不就得了。”这种轻而易举的小事也要她教吗?
“我翻了。”吐了一口气,他显得无
打采。
“结果呢?”奇怪,她现在的窃笑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没好气的一瞪。“地址是公司员工宿舍,但你也很清楚她不住在那里,而电话是空号。”
“喔!这样呀!那我就帮不上忙了,虽然她有留一组紧急电话给我,”不过她没打过。
“么什为不早说,电话几号?”兴奋的欧康纳精神一振,蓝眸发笑的提起笔。
她笑得很真诚的看向会客室的大门。“出卖同事的事很下
,我不屑同
合污。”
“你…你有原则…”嘴角
动,他握笔的手很想改掐她的脖子。
他最近一定在走霉运,老遇到无法以常理判断的女人,让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特助如果没事了我先走一步,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等一下。”好,他认了,算她狠。“那位是代总裁的未婚
。”
睁大了双眼,南莉儿惊讶的怀疑起他话中的真实
。
“现在你了解事情的严重
了吧!那位美女的家族和德国酒商的
情深厚,随便咳一声就能切断我们的经销代理权。”兹事体大,马虎不得。
来头不小嘛!那懒女人应付得了吧?“她的电话号码是○九三九…”
“手机?”
“对啦、对啦!不然怎么叫紧急联络电话。”不随身携带上哪找人。
她念完十个号码,会客室的门由内拉开,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妇人眼神凌厉的看向欧康纳,似在要求他给一个明确答案。
头一低倍感压力,他冷汗微冒地摆出最满意的笑脸,希望能取悦千金小姐的难
保母。
“命运乖舛的男人。”可怜呀!他生命中最大的克星是女人。
“闭嘴,席莉儿。”目无法纪,落井下石。
恼羞成怒了。“特助,吼人不是好习惯,大
妈在等你了。”
眼角一扭,她差点
窗的发出大笑声,那位女士的吨位真的很具权威感,用力踩个两下定不说整幢楼都垮了。
“你…”才要警告她少
说话,尖锐的女音不耐的响起。
“欧康纳先生,你到底在磨蹭什么,亚提斯·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家小姐已经等了三个钟头。
“呃,他…”
“代总裁去找女人了,一时半刻不会回公司,他的精力非常旺盛。”
扁荣的退场,席莉儿坏心的投下一枚炸弹,让欧康纳像被雷劈到一样失去正常反应,木然的恭送她背影离去。
头一回他见识到女人的“八卦”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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