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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情势的发展仍是完全出乎关梓群意料。

 隔天各大报的娱乐版头条,净是邵娉婷大名。

 后来,邵娉婷告诉他,那天晚上与她吃饭的那个男人是知名导演,本来是要谈新戏合作的可能

 他说:“我那晚对他说话不太客气,不要紧吗?”当时真的是太生气,都忘了留后路,这种错误他还从没犯过。

 她摇摇头。“弄成这样,摆明是要我拿身体去换取演出机会,得不得罪已经没差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听她这样说,他才稍瓮怀。

 不过,显然他放心得太早。

 某家八卦杂志,拍到她与某黄姓导演亲密共进晚餐,隔天早上好死不死,又被拍到他与邵娉婷一同离开饭店的背影,两相组合起来,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事情一传开,连来各大报皆大幅报导此事,而要命的是,黄姓导演是个有妇之夫!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她原本就已经声名狼藉,如今再和有妇之夫牵扯不清,根本就不必做人了。

 台湾媒体生态向来如此,哪里有丑闻就往哪里挖,报导中有几分真相不必探究,只要读者爱看就行。邵娉婷事件愈演愈烈,过往与她传过绋闻的男人被一一挖出来做个评比大特辑,在媒体成天紧迫盯人下,一向被严密保护的瑞瑞意外曝了光,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穿凿附会…

 “私生女”、“勾搭有妇之夫”、“私生活婬”…更多不堪入耳的负面消息一再涌向她,他每天买来所有的报纸,读完后心情总是沉重许久。

 问她预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只是笑笑地回答他:“不用担心啦,媒体生态不就这样嘛,炒作一阵子,热过去就没事了。”

 是吗?他没有这么乐观,这一回闹得很大,不同于以往,连黄姓导演的子都出面,形容憔悴、声泪俱下说要控告她妨害家庭了,事情怎么可能善了?

 每天看这些垃圾新闻,连他都心情恶劣,他不相信她会毫不在乎。

 “娉婷,记住我的话,无论你预备怎么做,告诉我一声,我会配合你。”

 为避免再滋生事端,让记者再‮会机有‬捕风捉影,他们没再见面,只有靠每天一通电话与她联系,关心最新进展,她也总是每次都笑笑地告诉他没事。

 直到那一天,他在外头与人谈完事回事务所途中,等红灯的空档,不经意瞥见大型电视墙上播出的重点新闻…

 “经历‘未婚生子’、‘婚外情’等传言,最近备受关注的绯闻风波女主角邵娉婷,于今天早上十点召开记者会,首度为她与黄姓导演之间的负面传闻做公开说明…”

 接着,是片片段段剪接的记者会实况。

 她低调沈缓地念出经纪公司准备的声明稿,严正强调自身清白,并否认以身体换取演出机会的荒谬说法。

 “那天,我确实与黄导演吃过饭,谈双方合作的可能,但因理念不合,并不会接拍该戏,吃完饭便各自离去,并没有一起共度宵。”

 “那相偕离去的照片又如何解释?”有人接问。

 她说,那张照片仅是模糊背影,应是有心人士移花接木,并不能证实是她与黄姓导演。

 记者问她,有谁能证实她的说法?

 她回答得坚定,毫不迟疑。“没有,我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了。”

 这笨蛋!必梓群为之气结。

 他就是最有力的人证啊,她‮么什为‬不说?谁都知道那样的说法有多薄弱,连七岁幼童都不会相信!

 昨晚,他们还通过电话,她却绝口不提记者会的事。

 她明知道,请他出面为她的清白澄清,比她念再多声明稿都还有用,只要他一句话,所有于她不利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何况,那晚她确实和他在一起!

 而他,却是一直到新闻播出,才知道有记者会这回事。

 当被问到私生女一事时,她突然一阵沉默。

 而后,出乎意料地丢开公司为她准备的声明稿,深一口气。“对,她是我的女儿。我可以否认,全世界也都建议我否认,但是我不想,有个人告诉我,不能被承认、不能站在阳光底下,对孩子的心灵是一大伤害,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想为了我自己的演艺生涯,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会因此而赔上我的演艺事业,我也不能辜负女儿对我的信任,还有那个人一直以来帮助我们母女的心意。我没有‮起不对‬任何人,我的女儿也没有,我们问心无愧。”

 她的义无反顾,令他有些许意外,为她的勇气而赏,也为她即将面临演艺事业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与冲击而感到忧心。

 她很傻,开记者会,内容一向真真假假,谁不是挑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词?唯有她,该说的不说,一心只想到要保护别人,连睁眼说瞎话都不会。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试了几次,全转进语音信箱。

 这几天,她怕是被那些记者给烦透了,手机时常拨不通。

 他改拨她家中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她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必梓群不得不承认,他极为担忧…

 ***************

 晚上十一点,邵娉婷让经纪人送回来。

 “我很抱歉,我的任造成公司很大的困扰,接下来不管公司方面做任何决定,我都欣然接受。”

 “话都说出去了,就静观其变吧!别想太多,今晚好好睡个觉。”经纪人安慰她。

 “嗯,陈姊,谢谢。一直以来都只有你最懂我。”她关上车门,挥手道别,直到车身在眼前驶离,才低头找钥匙。

 “娉婷!”停在家门旁的另一辆车降下车窗,朝她喊。

 必梓群?

 她左右张望了下,确认没有任何狗仔在四周埋伏,才举步走向他。

 “你怎么会来?”

 “我不放心你。”关梓群步下驾驶座,定定凝视她。“还好吧?”

 “很好啊!”她耸耸肩,倚靠车身,神情洒

 他轻叹。问了也是白问,她哪次跟他说过不好?

 邵娉婷失笑,推他肩膀一记。“摆那什么表情,你便秘啊!真的没事啦!”

 他不为所动,仍是子着她。“你‮么什为‬不说?我可以出面替你作证。”

 “作什么证啊!”她干笑。“说出来顶多明天的标题由黄导演变成我和你彻夜狂,你很爱跟我在上滚吗?”

 必梓群没被她刻意佯装轻佻的言词影响。“至少我没有老婆,没人会告你妨害家庭。”

 “你有女朋友!”还有他的名声、他的工作!因为她,连他的声誉都会弄臭,他不晓得吗?

 “这是两回事。”事实就是事实,他不怕承认,要她‮人个一‬承受所有,他的担当在哪里?

 “‮为以你‬‮人个每‬都住柳下,名惠吗?”她哼笑。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有谁会相信他们共处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女朋友不翻脸才有鬼!

 她不想他为了她的事,赔上恋情,还有律师最重视的声誉,和她扯在一起,没有好下场的。

 “不想笑就不要笑,你坚强给谁看?”他莫名动了怒。

 “喂,我这是在称赞你坐怀不耶!表情请愉悦一点好吗?”难伺候的家伙。

 “邵娉婷,你…”彻底被她的嘻皮笑脸给惹

 “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啦,最近没事少联络,就这样,不送!”她摆摆手,很潇洒地转身走人。

 他追上去,抓住她手腕,张口还想再‮么什说‬…

 所有事情全都发生在一瞬间,暗处一道身影由他后头冒出来,举高一瓶不知名体便往他们的方向泼来,速度快得令人完全来不及思考,她下意识用力推开关梓群,同时一阵异味呛进鼻翼…

 要命,是汽油!

 脑海才刚顿悟什么,打火机屡点不着的女人恼羞成怒,疯狂扑向她。

 “女人!我划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踉跄了几步,才刚站定步伐的关梓群,来不及分析眼前的景况,见两个女人在一把水果刀之间揪扯,他及时在刀锋近她脸庞时拦下。

 女人力气毕竟不敌男人,关梓群夺下刀的同时,也看清对方面貌。

 那张脸,他见过,在前几天的新闻上…

 女人挣开他,匆匆忙忙转身就跑,他正要举步追上…

 “别…追了…先送我去医院…”邵娉婷忍痛,皱眉喊他。

 必梓群回眸,顿时呼吸一窒。

 微弱街灯下,她左颊鲜血淋漓。

 ***************

 经过送医及时处理,暂时已无大碍。

 必梓群忧心地询问医生:“会留下疤痕吗?她是演员,那张脸不能有损伤。”

 “‮道知我‬她是邵娉婷,还看过她主演的电影。”医生想了想,回道:“目前还不能保证,得后续再观察看看,不过我尽量,或者你们可以考虑未来再做些美容手术去补救。”

 “我懂了,谢谢医生。”谈完回到病房,她已安然入睡。

 萤光幕前的浓妆,看不出她眼下那么深的黑眼圈,就像她从不在人前展现真实的自己。这段时间,她该受够了,根本没法好好睡上一觉吧?但她还是在他面前谈笑风生,不让他担心。

 他静静坐在一旁,凝视她的睡容。

 直到能静下心来思考后,今晚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反复播放,他从没见过比她更傻的女人,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第一反应应该是自己先避开,不然也是躲到他怀中,不是自私,而是人类的求生本能本就是如此,这个笨蛋却是先顾虑他,来不及保全自己,就像一直以来,她对待他的方式。

 好笨,真的好笨。

 脸对一名演员有多重要,她不会‮道知不‬,更别提她如今的演艺事业几乎亮起红灯,美丽的脸蛋再出差错,根本是直接玩完了。

 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先推开他,因为她是真的,打心底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子辈这‬,第一次有个女人,将他摆在自身安危之前,他从来‮道知不‬,她所谓的“很重要”是这样的重要法。

 “笨蛋。”他对着安睡的她,喃喃轻斥。“你真的是笨蛋…”

 笨得让人…好心痛。

 他一夜未眠。

 坐在病边,看着她的睡容一晚,也思考一晚,想了很多,也有了决定。

 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不管,是笑是泪、喜乐痛苦、彼此珍惜抑或互相伤害,我陪你。

 离开医院后,他直接来到曹品婕住处,在楼下拨电话给她。

 “你醒了吗?”

 “正要吃早餐。这么早,有事?”另一头,是他交往三年女友‮音声的‬。

 “我在你家楼下。”

 “咦?”下一秒,大门开启,他搭电梯上楼,她已在门边等待。

 应邀入内,她倒了杯鲜递去。“一起吃早餐吧!”

 必梓群没接过,定定凝视她。“不了,我有事跟你说。”

 曹品婕瞥了眼他少有的凝重神情。“什么事?表情这么严肃。”

 他静默了下,无比坚定地开了口…“我们分手吧,品婕。”

 放下鲜的曹品婕动作顿住,狐疑地回眸。“你在开玩笑?”

 “没有。”他是深思虑才下的决定。

 “原因呢?”

 “我爱上别人了。”

 好八股的连续剧台词。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很乐意接受这种台词出现在她身上。她无法控制愤怒涌上心头。“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劈腿!”

 劈腿吗?关梓群无法回答。

 行为上,没有。他一直认定那是朋友情谊,但是心的叛离是事实,在他毫无自觉‮候时的‬…

 于是,他沉默。

 曹品婕气,再气,努力克制自己别赏他巴掌,她不要做这种缺乏EQ的泼妇行为…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浑然未觉…

 什么时候?饭店共处的那一晚?邵娉婷喝醉、意外得知她心意时?还是更早,其实在幼稚园外再度与她相遇,就注定会有今天了?他无法定义。

 “半年。”也许初遇时,他们就已经扯不清了。

 半、年!他的意思是,另一个女人介入她的爱情,已有半年之久?“是谁?”

 这一回,他静默了许久,迟迟不答。

 “说话!我有权知道,是谁毁了我的爱情,抢走我的男人!”

 “不是那样,她没有抢,我和她甚至没有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就已经让他不顾一切与交往三年的她分手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

 “我不懂…”是什么,让他这样义无反顾?这根本不是他的个性,真有那么爱吗?她真的不懂,自己究竟是输在哪里…

 “我只是想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已经动了的感情,假装它没有发生,对你和她都不公平,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让她连爱‮人个一‬都要委屈。而你,值得拥有一个全心全意深爱你的男人,我已经失去那样的资格了,所以,我选择结束。”不管未来,他和娉婷会如何,又是否会在一起,他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的疯狂与任,为了邵娉婷。

 “到底是谁!”她坚持追问,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

 心知她没得到答案是不会放弃了,他为难启口:“…邵娉婷。”

 这一回,她巴掌赏得结结实实,毫不迟疑。

 不为他的感情出轨,而是他给的难堪。

 任何人,她都可以接受,但,‮么什为‬是邵娉婷?她完全信任他,绯闻闹到他老家双亲来电关切时,她都不曾质疑过,连一句解释都不用他给,因为她相信,他是个有分寸的男人,把持得了自己。

 然而事实却证明,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仍是令关梓群变了心,狠狠嘲弄她的自以为是。

 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关梓群,你真的很浑帐!”她恨恨地吐出声,她输得好羞辱,好不甘心…

 “‮起不对‬,品婕,真的‮起不对‬,辜负了你的感情和信任,除了道歉,我‮道知不‬还能再‮么什说‬。”

 “出去!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一个背叛她的男人,他的歉意,她不稀罕!

 从头到尾,她倔强得连一滴泪都不愿掉。

 必梓群张口言,又沉默,轻叹口气,静静退开。

 对她,他真的爱过,只是遗憾,爱得太保留、太理智,不起太深刻的花,无论他对她,还是她对他,都一样。

 他一直以为,他的爱情观便是如此,浅浅的情,温温的爱,直到遇到那个人,他才知道,没遇对人。

 他从来,不曾为一个女人,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连交往三年的她都不曾有过,那样的对比太鲜明,强烈到他想忽略‮有没都‬办法。

 此刻他无法多‮么什说‬,但有一天,她若遇到那个让倔强的她想忍泪都‮住不忍‬的人,她会懂的。

 懂那种不够爱的遗憾。

 懂那种太过爱,无法再甩理智去谈论感情,心紧紧发痛的感觉。

 ***************

 很怪,情况真的很怪异。

 邵娉婷第无数次偷偷打量他。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专注的男人也很帅,就算只是一个专注削苹果的男人。他削苹果的技巧很好,皮削得又薄又快,还一刀到底没断过,这位大叔肯定有偷练过…不过‮是不那‬重点,重点是…他干么跑来这里秀他的削果皮绝技?

 “你最近…很闲?”研究半晌,她慢地问出口。

 “还好。嘴张开。”关梓群淡淡回答,体贴地将苹果切成薄片,以免她过度牵动到受伤的脸部伤口。

 就是这里怪呀!“你都不用和女朋友约会吗?”哪有闲情天天往这里跑?还餐点外加水果,将她伺候得服服贴贴。“你最近好像有点忽略她耶,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女人心思是很纤细的,你小心她翻脸给你苦头吃!”

 “自己事情都多到烦不完了,还替**什么心,不知死活。”关梓群低哼。他要不来,她以为她身边还有哪些亲人可以照顾她?还有空替他着想咧!

 “又不是什么绝症,几天就出院了啦,你去陪女朋友,我不会抱怨你不讲道义的。”人家朋友来个一、两趟就算仁至义尽了好不好,哪像他。

 必梓群完全不为所动。“吃你的苹果,话‮多么那‬!”

 敝的还不只这些,再隔天,他竟破天荒带着一脸的青紫出现在她面前。

 “哇靠,你是跌进臭水沟里去了吗?”她惊呼,那身伤光看都觉得好惨。

 必梓群白她一眼。“你没有更好的问候词了吗?”亏他这身的伤还是为她挨的,现在连呼吸口都在痛呢,梓齐扁人真的好狠。

 看穿她藏在戏谑下的担忧,他主动开口:“只是和弟弟打架,你不用担心。”

 “你几岁啦,还和弟弟打架,幼不幼稚!”

 必梓群只是笑,不答。

 直到后来,他才慢慢懂得,因为没有牵挂的立场,她就连关心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小心翼翼把持着不超出朋友尺度。

 护士进来换葯,她顺口指了指他。“把那家伙拖下去,有碍观瞻,看得我眼睛都痛了。”

 知道她担心,他没反驳。“有事跟你说,等我搽个葯再回来。”

 “干么呀你,十八相送啊,梁兄?”她会唱的是歌仔戏,可不是黄梅调。

 念归念,末了仍对着快关上的门追加一句。“喂,记得照个X光,你呼吸怪怪的。不用太早回来,你最近很不美丽。”

 尽管被嫌弃不太养眼美丽,关梓群依然在一个小时后回来。

 啧!她摇头皱眉。那张脸现在比上妆后的她更像调盘。

 “现在有破相危机的人不是我,你没有资格嫌弃。”他笑斥,很顺手地又秀起削果皮绝技来,一边问:“黄太太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晚,他就已经认出企图将她毁容的女人是黄导演的太太,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在将她送医后,他第一时间报警,做了笔录,提供残余指纹的水果刀,为的就是怕相同的事件再度发生。

 “要处理什么?”她反问。

 必梓群觉得不可思议。“你被泼的是汽油,不是白开水,如果那天打火机没坏,又或者她泼的是硫酸呢?低级的是她丈夫,不是你,平白蒙受无妄之灾,这口气你忍得下去?”那对夫简直绝配,‮人个一‬面兽心,一个不明事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单看她脸上的伤,了不起只是告诉乃论,看她要不要追究而已,若要放大到四处泼汽油的行为上头,构不成公共危险罪也是杀人未遂,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还是‮住不忍‬捏把冷汗。

 做笔录时,他没有提到黄太太的名字,是想先听听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意愿再做打算,她若要追究,那他就会替她受的屈辱讨回公道。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她的血沾染在他掌心的热烫温度,是那一瞬间,口剧烈的痛觉让他明白,他有多痛恨伤害她的人,也是那样的痛,让他下定决心不让她再任人恣意欺凌,今后她受的委屈,都有他代为出头。

 “啊不然呢?关先生,这笔律师费你赚不到啦!”

 谁要赚她的律师费了?关梓群没好气地了块水梨进她嘴里。“本人友情赞助行不行?”

 “吃撑着啊!你嫌我闹的新闻还不够多吗?”从娱乐版直接闹到社会版。

 听出端倪,关梓群淡瞥她一眼。“我不担心和你闹绯闻,也没有谁会误会。当然,如果你介意那就另当别论。”

 “你女朋友上辈子一定是当宰相的…”何止撑船,简直可撑战舰了。她喃喃自语。“算了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你不想追究,我尊重你。不过黄太太那里,我还是会去找她谈谈。”

 目前,他还无法对她说太多,每天面对品婕,心中有太浓的负疚与亏欠,毕竟他们交往整整三年,他需要一点时间调适,无法在伤了这个女人后,转个身又若无其事开始另一段。

 他唯一能做的,是维持原状,现在的他,只想从守护她做起。

 暂时,只能如此。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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