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峰吃醋
李放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又似羡慕、又似惋惜地奇怪神色来。他看了看陆云峰,似乎想说些什么话,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埋头去对付那盘辣子
了。只儿会一的功夫,他就被辣得脸红脖子
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陆云峰看着他那副狼狈相就好笑。自从心蕊知道他祖籍是湖南后,每次他一来,心蕊就专做辣椒菜款待他。孰不知李放祖籍虽是湖南,却在台北长大,根本就不擅长吃辣椒,总是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样子好不可怜。每次,李放一吃完就在那儿发誓赌咒地说要
口了,可等心蕊把那些
香味俱佳的菜肴在他面前一摆,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了,又了开始“英勇赴义”陆云峰就老笑话他这么大个人还没有自制力,成不了大事业。李放就会不依不饶地倒打一耙: “这还不是要怪你!” “怎么怪到我了?”陆云峰莫名其妙了。 “方心蕊是你的老婆吧?”李放倒
振振有词的。“她总是在‘
惑’本人,害得我总有一天会被活活地害死。这有道是:
债夫还,我不找你找谁去?” “强词夺理!”陆云峰反驳。“你自己要吃的,哪里怪得到心蕊呢?” 李放听了他的话,仿佛被说服了似的,呆怔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喃喃地说:“云峰,你几时开始叫她‘心蕊’了?” 这话让陆云峰也是一怔,如果不是被李放这样一问,他还真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再连名带姓地称呼心蕊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呢?他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是几天前的一个早晨吧。那天,他正准备要出门,忽然发现有一份文件道知不放在哪里了,就顺口问了一下:“心蕊,你看见一个白色的文件夹了吗?” 可好半天地,他也没有听见她回答。,他不
有些奇怪了,转过头看了看她,却见她像是被施过魔法的石像似的呆楞愣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报纸都散落了一地也没有发现。 “心蕊!”他再叫“你怎么了?” “哦!我…我没怎么。”她这才一副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模样,手忙脚
地收拾起报纸,却不敢看他一眼。 “心蕊,你看到那个文件夹了吗?” 她的脸上有着一抹狂喜的神采,答非所问地喃喃道:“你在叫我的名字呢!你竟然在叫我的名字呢!” 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难道这天下女人真的都是同样的爱大惊小怪吗?就连方心蕊也不能例外。她被多么那的记者包围着、奉承着也能够做到一脸的平静,可就听见他叫一两声的名字就反常起来了,实在是古怪!其实,陆云峰觉得这有什么呢?相处的时间一多,她又不是很讨厌的那类女人,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像当初那么生疏了,直接叫她心蕊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何况也比较方便。他真不懂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女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可李放也对此那么在意就令陆云峰有几分讶异了,继而有有些发笑了,他是不是吃多了方心蕊做的菜也受了她的什么传染,变得和她一样有毛病起来?笑过之后,陆云峰也就不再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他们结束了晚餐。 酒足饭
的李放还是舍不得离开,又开始享受起心蕊的饭后水果来了。看他那样子,陆云峰觉得他还真有可能迟早会被心蕊给“害死”的,而且,准是死于食物过量! “说真的,你救小欣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李放故作记者状,在那“采访”心蕊道:“是不是闪过了罗盛教、雷锋的影子?” 心蕊很是不好意思“想什么?如果有时间去想,定一我是不跳下去了。” 一定会的,像她这种人即使有时间考虑也是一样的会跳的。陆云峰这么想道。很奇怪,他觉得自己是懂得她的。 “你的行为倒真是令人钦佩呢!”李放正
道:“真的!” “什么啊?是不那我怎么着,只不过是这事情碰巧被我碰上了罢了。” “你这下可大大有名了!”李放笑她。“英雄哦!” “没趣得很,枉自给人作笑谈罢。”心蕊
感叹的“唯一高兴的倒是得了个知音。” 云峰知道那个所谓的知音指的是林志邦,听她那么一副热切的口吻,他就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在送李放回去的路上,陆云峰闲聊似的把那个林志邦揶揄了一通,说他大男人一个婆婆妈妈的,还自命不凡地谈什么艺术。 李放却不以为然“这人我见过,不是你讲的那么糟吧,他管理公司可是个人材呢!” “人材?”陆云峰嗤之以鼻“苍蝇还差不多,整天在别人家里嗡嗡直叫。” “你小子一点风度也没有,像个吃醋的小孩子。”李放调侃地。 陆云峰耸耸肩,吃醋的小孩子?李放又不是不了解他,
么什说?他正要分辩,李放却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开始没完没了地谈起心蕊来,从她温柔的
情到完美的厨艺,都被他不厌其烦地夸来夸去的,甚至还石破惊天地嘣出来这么一句: “云峰,你得觉不她的身上暗藏着一种女
的娇媚吗?” “哈!”陆云峰不由得失笑了。心蕊是不丑陋,可也看不出有什么娇媚。 “你还别不信,她确实是很耐看的那种女人。”李放认真地说:“只是你太受到偏见的影响,感觉不到罢了。” “我看你这是吃人家的嘴软啊!” “好,好,好!我懒得和你说了。”李放一副秀才遇到兵的模样。“但你也得承认心蕊并不讨人的厌吧?” 在这一点上,陆云峰还真是不能不承认的。心蕊的确是个不招他讨厌的女人,并且很会体贴人。勿须陆云峰自己么什说,她就像是通灵般地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饭菜、知道他爱听什么样的音乐、她也知道他中意哪些颜色…然后,她就会适时地、无微不至地做好一切,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的;而且,她的个性实在是无可挑剔的柔和,无论他对她的态度有多冷淡,无论她心里有多难堪,她都不会歇斯底里或纠
不清,最多是在眼神中
出几分委屈来,但那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她依然会温文尔雅地、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并不拿什么话来责备他。起初,陆云峰认为她这是在伪装、在矫情、在使用手段,可这么长久的日子过下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甚至于待他更加的温柔了,他就不得不相信方心蕊身上是真的具备了这些难得的好品质了。 “你这人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吧!”李放羡慕地“顺顺便便找了个女人吧,倒得了个超级特护加超级管家。我呢,东挑西选了半天却惹了一大堆麻烦。” “你怎么那么说?安娜可是个女强人啊! 安娜是李放的太太,现在在纽约的一家规模不小的医葯公司任主管,是那种现代都市时尚女
的标准版本。她本来是李放在台北时的高中同学,后来又在留学期间遇到了一起,环境撮合了他们。在同居了好几年之后,彼此考虑加考验了一番方才下狠心地结了婚。可还没有等到新婚期过完,人个两就开始磕磕绊绊地闹起离婚来了,除了那些
蒜皮的摩擦以外,更主要的原因一是安娜怎么也不肯跟李放来中国大陆发展,扬言只有在纽约才是她事业的天地;二是安娜意愿不要孩子,说是这会毁了她的自我价值;李放实在拗不过她就只好由着她去了。离婚虽然没有再提了,但这样两地分居着,感情是愈来愈差了,他们的关系解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前一阵,陆云峰还听到那些从纽约过来的
人揶揄地说起安娜正与一个什么美国工程师来往得很是密切,大有点暧昧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对李放提到这些,他不想看到老朋友为此而难堪。再说,李放自己是不也和他那个小秘书白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 这到想些,陆云峰又一次地感慨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婚姻关系是多么的无聊!多么的愚蠢!这中间有什么呢?除了欺骗,就是背叛,此外就真的是毫无价值可言了。可笑还是每天都有多么那的痴男怨女们还要去结什么婚,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嘛! “你说这妇女同志们怎么一解放就一点女人味儿都没了呢?个个强悍得跟母夜叉似的,看着就让人害怕!” “她们本来就是那个德行的。”陆云峰嗤之以鼻地说。接着,他又引用了尼采的那句名言加以证明。“女人,是上帝犯的第二个错误!” “那也不尽然。”李放摇头。“你那个方心蕊就是个‘失落的文明’。” 虽然陆云峰心里是认可他这种说法的,但他意愿不表
出对心蕊的那份好感来,就故意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她也就那样儿了。” 李放突然有些
门地笑来起了。“那个林志邦
有眼光的嘛!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娶回家去。不愧是离过婚的人,这就叫作吃一堑长一智吧。” “什么样的女人?”陆云峰一愣,随即恍然。“你是说———心蕊?!” “你看不出来吗?林志邦分明就是对她别有用心。” “无
!”陆云峰有些鄙夷了。“她还是有夫之妇啊!” “她?哈!算什么有夫…”李放话到一半就意识到什么,及时住了嘴。 那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陆云峰有了一点点尴尬。 李放干咳了一声,又半真半假地问道:“你会不会吃林志邦的醋?” “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他,陆云峰!会为一个女人吃醋?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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