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生,请问你们要找谁?”
两个高头大马的美国人收回朝石墙内张望的视线,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们被一群脏兮兮的墨西哥小表大军包围住,一颗颗萝卜头最大的只有七、八岁,小的才四、五岁。
“呃,我们想找住在这里头的迪卡斯和他的女友。”
“迪卡斯先生啊!他还没回来呀!”最前头的小表说。
“咦?迪卡斯先生回来了吗?”小表身边一个抱着烂布娃娃的小小女孩急问,一脸要哭的样子。“么什为没人告诉我?”
“还没啦!迪卡斯先生要是回来,定一我会第一个知道。”
“真讨厌,么什为每次都是你最先知道呢?”
“因为我爸爸在里面工作嘛!”
“那下次迪卡斯先生回来,你一定要第一个跟我讲喔!他每次都会带好多好多糖果和玩具回来,我不要被你们抢光了。”
“好啦,好啦,我会第一个跟你讲的啦!”
“我也是!”“我也要!”
“还有我!”
“我!我!我!”
那两个美国人听到这里,
换了一下眼色,马上蹲下去并掏出一张一元美钞在最前头的小表眼前晃。
“哪,你瞧,这是美金喔!要是迪卡斯回来,你马上来通知我,我会再给你一张喔!”
那小表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美国人几眼,然后伸出三
手指头。“三张。”
“没问题,三张。”
“你们住在哪里?”
美国人说了一家旅馆名,小表便说他记住了,然后望着那两个美国人离去,小表们不约而同地
出得意的笑,再一窝蜂涌向豪宅门口,大门开处,爱美达谨慎地探头出来张望。
“他们走了?”
“走了,被我们骗走了!”最前头的小表得意洋洋地说。
“你们真乖。”
“爱美达伯母,迪卡斯先生好点了吗?”抱着烂布娃娃的小小女孩关心地问。
“他还没清醒,不过已经好多了,没那两个美国人来
扰,他会好得更快。”
“放心好了,爱美达伯母,那两个美国人就交给我们,”最前头的小表拍拍
脯。“我们绝不会让他们
扰到迪卡斯先生的。”
“迪卡斯先生一定很高兴你们这么关心他。”爱美达欣慰地说。
“不,爱美达伯母,”小小女孩正
道。“我们爱迪卡斯先生,妈妈说迪卡斯先生是我们的恩人,如果没有迪卡斯先生,我们早就饿死了。知道迪卡斯先生受伤候时的,爸爸妈妈哭了好久呢!”
“很好,你们都知道。”爱美达轻轻笑,把一大袋早已准备好的糖果和饼干递给最前头的小表。“拿去分给大家吧!”
那两个美国人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群墨西哥小表手里。
就算他们两个闯得过小表这一关,这附近最近突然多了许多爱闲坐着聊天的墨西哥老人家,这一关可就更不好过了,人家的生活经验可是比他们丰富了好几倍,随便几句话就足以使他们没
没夜地东奔西跑三天之后,始发现那些老家伙根本是在胡扯。
但即使如此,仍是有他们防不胜防的人闯了进去,而且是在无意中闯进去,绝非预谋,只是偏偏那么凑巧…
夜午前,刚睡醒的龚以羚到迪卡斯房里接班让爱美达去睡觉,阿盖得医生正在为迪卡斯做这
最后一次诊视,里维拉和维克多甫用毕晚餐来探视迪卡斯。
“他的情况如何?”
“很好,我想这两天他随时都有可能清醒过来。”
“是吗?”龚以羚握住迪卡斯的手,温柔地亲了一下“我等不及了!”然后起身走向窗户。“天哪,今天晚上风好大、好冷!”
“那两个美国人依然每天来吗?”阿盖得医生顺口问。
“没错,一天两回,”她伸长手准备把窗户关上。“不过那些小表们应付得很好,真是佩…”
话声突然中断,而且她的姿势很奇怪,保持在伸长手的动作上动也不动。
里维拉三人不由得一阵纳闷,正待开口询问,蓦然听得另一个声音,一个沙哑得彷佛刮过
砂纸的男
声音。
自窗外。
“退开!退到门口去,否则我就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三人一惊,连忙退后。“好好好,请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慢慢说。”
他们刚退到门口,倏见一抹如猫般迅捷矫健的身影自另一扇窗外飞跃进窗内,并一闪而至
畔看了一下。
“没问题了,这家伙好像受伤在昏睡。”
于是,龚以羚开始徐徐地一步步往后退,窗外则慢慢爬进来一条悍勇的人影,他的左手紧揪住报以羚的衣襟,右手抓着一把匕首横在她的喉咙上。
那是一对高矮相差甚巨的年轻男女,女的娇小有如猫咪,男的气势雄浑宛若猛虎,两人衣衫褴褛,比乞丐更像乞丐,而且有经验的人一见就知道他们刚越过某处极度干旱的地区,譬如沙漠。
“你们想么什干尽管告诉我们,但请先放了她好吗?”里维拉小心翼翼地说。
“或者由我来代替她作你的人质?”维克多提议。
那年轻男人一听他们开口说话,马上紧张兮兮地把龚以羚转个圈自后面压制她,匕首仍横在她的颈子上,然后与年轻女人对视一眼,目光茫然。
里维拉与维克多一见,不约而同地恍然大悟:那男的刚刚说的是英文。
“你们想么什干尽管告诉我们,但请先放了她好吗?”里维拉改用英文说。
“或者由我来代替她作你的人质?”维克多也换上英文再提议一次。
年轻男人一双金褐色的眼徐徐自里维拉身上扫至维克多身上。
“不,你们很紧张她,她对我们最有利。”
里维拉咬了咬牙。“可是她是女人,你得觉不羞
吗?居然躲在女人背后。”
“羞
?”年轻男人疑惑地皱了皱眉。“什么是羞
?”
里维拉愣了愣。“羞
就是…是…不要脸,丢脸!”
年轻男人不高兴地攒了眉。“我们都有穿衣服。”
嗄?穿衣服?现在谁在说衣服了?
“我是说,你做这种事很丢脸!”
“这种事?”年轻男人低眸看了一下他比在龚以羚脖子上的匕首,显得更困惑。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咦?电视?他在演电视?
“你到底想么什干?”
“我要进来。”
他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那你进来又想么什干?”
“外面没有水。”
“你要喝水?”喝水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儿吗?
“我要换衣服。”
现在又回到衣服上来了,这人是白痴吗?
“无论如何,你先放了她,我保证你要求什么我们都会设法
足你。”
“不,”年轻男人大声拒绝。“她是我们的…的…”
“筹码。”
边的年轻女人轻轻提醒他。
“对,筹码!”年轻男人赶紧附和。
“筹码?”里维拉病傲瞬“眼。“你究竟想
换什么?”
年轻男人怔得一怔。“
换什么?我要
换什么?”
“那是我问你的话!”
“你问我什么?”
“你要
换什么?”
“谁要
换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愈说愈离谱!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情况不对,龚以羚真的会爆笑出来,但下一刻,她就吓得险些连心脏都停了。
“如果我们不理会你呢?”看样子里维拉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不理会我?”
“就是你么什说我们都不听。”
“那我就杀了她!”年轻男人想也不想地说。
杀人?瞧他那副白痴样,他真敢杀人?
“你敢杀人?”
“么什为不敢?”年轻男人奇怪地反问。“很简单啊,用刀子杀死,用手勒死,用石头死,用牙齿咬死,这些我都试过,不难啊!”三张…不,四张脸瞬间变
,惨白。
“你…你真的杀过人?”
年轻男人认真地点头。“而且人的血很好喝喔!
有点咸咸的,也不错。”
昏倒!
他他他…他居然吃人
喝人血!
包惊人的是,那个来起看娇小玲珑的年轻女人竟然比他更狠。
“把她杀了吧!也许躺在
上这个男人对他们比较重要。”
闻言,龚以羚自己都尚未来得及提出抗议,那三个男人便先一步发出如同女人般的尖声惊叫。
“不!千万不要伤害她!”
“杀了我们三个都不要紧,可千万千万不能伤害她!”
“你们到底要什么,赶紧说啊!”年轻女人骄傲地抬高下巴。“我们要占领这里。”
呃?占领这里?
三个男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了毒品问题,美国和墨西哥终于开战了吗?这两位是先头部队吗?
好寒酸的先头部队!
“呃,请问你打算如何占领?”
上美国小柄旗?
这回换年轻女人怔了怔“如何占领?”旋即无措地朝年轻男人瞥去。“就是…就是…你们要给我们占领!”
三个男人开始
出苦笑。他们现在是在玩办家家酒吗?
到想没年轻女人却以为他们在嘲笑她,马上变脸。
“杀了她,他们竟敢嘲笑我,我要…”
风水轮
转不必花上十年,十分钟后就轮到她身上来了。
年轻女人彷佛被蛇发女妖的妖眼相中了似的瞬间冻结成石膏像,两眼惊恐地瞅着年轻男人作无声的求救。
“怎么了?”
年轻男人一惊,慌忙要上前帮忙,可是他才动了一公厘,便听得女人凄怖的惨叫。
“不要动!”她
着气,一脸痛苦之
。“千万不要动!”
“可是你…”“放了她!”
“但…”
“放了她!”
年轻女人的叫声更尖厉,年轻男人吓得赶紧挪走匕首推开龚以羚,后者全然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注意到里维拉三人六只眼瞪着年轻女人背后──那是她和年轻男人视线上的死角,而年轻女人的背后是…
“迪卡斯?”
报以羚急忙跑到
边,马上对上一双意识清醒的紫眸,而紫眸主人的右手正抵住年轻女人的背,五支利爪微勾的尖端已然刺入女人背部起码两公分,五道细细的血
怵目惊心地蜿蜒而下。
“够了,迪卡斯,他已经放了我了。”
紫眸仔细地在她身上扫瞄一遍,除了喉部隐隐约约一丝血痕之外,他并没有发现其它任何更严重的伤,这才满意地缩回利爪。年轻女人连忙逃向年轻男人,而后者一瞧见女人背后的血,马上
然大怒地扑过来。
“你竟敢伤害…”
他也变成石膏像了,而且姿势非常可笑,双臂好像僵尸一样扑向前,上半身却朝后仰,脸部三十度往上,因为他的喉咙上正抵着五支锐利的钢爪,由于他的冲势过猛,爪尖已然刺入约半公分左右。
他不敢出声,连
口水都不敢,只听到他的女人在背后尖叫。
“放了他,放了他呀!”
紫眸毫不理睬那个又尖叫又跳脚的女人,缓缓朝里维拉三人看过去,那三人即刻会意,马上过去把那女人结结实实地绑了个扎实,五支利爪终于又缩了回去。
他的女人都被抓了,年轻男人只好乖乖就擒。
之后,迪卡斯试图自己取下氧气罩,龚以羚急忙阻止他,并朝阿盖得医生投去询问的眼神,后者马上上前为迪卡斯测量脉搏,检查基本生命状况,五分钟后点头同意。
“吻我。”这是迪卡斯取下氧气罩后说的头一句话。
报以羚呆了呆,旋即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但仍顺从地俯下
去吻了他一下,但他觉得这种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实在不够看,便强制
着她不给离开,直至他开始
息为止。
“那么,我在睡梦中听到的那些话…”他低哑地问。
“不是作梦,事实就是那样,”龚以羚正
道。“我爸爸派人追来了,所以我只好匆匆忙忙的溜了。”
“原来如此。”他低低叹息。“我爱你。”
“我也爱你。”龚以羚轻轻道,拂开他额上的发丝。“还有,下次不要再这么蠢了!”
他没有回答,执起她的手背亲了一下,然后转向那两只妄想客串山大王占领这栋宅子的粽子“他们两个…”眼神极为困惑。“到底是哪里来的?”
报以羚回眸询问其它人,三个男人同时摇头表示不知。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突然间冒出来的,而且说话好奇怪,好…幼稚。”
迪卡斯深思地望着那对男女片刻。
“美国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啊!”龚以羚若有所悟地两眼一睁。“没有,他们可能从新闻上得知你受重伤,所以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想他们可能在等你找他们吧!”
“帮我打电话给他们。”
半晌后,迪卡斯的猜测确定了,那对既无知又心狠手辣的男女确实是从研究所逃出来的其中两人。
“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迪卡斯低喃“你说过有关他们的事要由你来决定不是吗?”徐徐阖上眼“我好累,想睡一下。”十秒钟不到,他呼吸平稳地沉入
睡。
先细心为他拉好被单,龚以羚再转向其它人征求意见。
“我们该拿他们怎么办?”
“留他们在这里会连累迪卡斯。”里维拉说。
报以羚点头同意这个最重要的因素。
“定不说哪天他们心血来
又想占领这里了。”维克多喃喃道。
报以羚再次点头同意维克多的顾虑虽然很可笑,但的确有可能发生。
“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出去,他们定不说又要去占领别人家,其它人不是也很危险?”
“有道理,”龚以羚更是点头不已。“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呢?”
四人相觑,而后埋头各自苦思,良久后,里维拉忽地弹了一下手指。
“对了,把他们送走!”
“送到哪里?”
“太平洋中还有许多无人岛,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只要不缺食物不缺水,凭借着他们的野
,他们应该可以过得很好,又不会威胁到其它人。”
“嗯,不错,”龚以羚颔首赞同。“将来会机有再试试去教化他们,如果怎么教都教不好的话,就让他们继续留在那里吧!”
“好,我负责找船送他们去。”维克多举手自告奋勇。
“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最想望的吧?”阿盖得医生抚着胡子说。“一个不被人
扰,自由自在的生活空间。”
可惜不是。
清醒过来后的迪卡斯精神恢复得非常迅速,不过三天而已,他已经有说有笑的了,大家一起嘲笑他是因为有龚以羚呵护的关系,他也不否认,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也一再找机会对她撒娇,搞得龚以羚都很不好意思。
“怎么…”迪卡斯苦着脸望住他的午餐。“又是这个!”
“不想吃?”龚以羚斜睨着他。
“不是不想吃,是…”迪卡斯舀一匙烂泥巴。“一点味道有没都,能不能加点辣…呃,不,盐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龚以羚好笑地在他面前放下另一支小碗。“哪!这是中国人的蒸蛋,看看你喜不喜欢吃。”
“嗯,好吃!”迪卡斯喜孜孜地品尝龚以羚特地为他制作的食物,边又抱怨“么什为我连睡觉候时的都不能躺平?”
“因为你是腹部受伤。”
“哦!”…所以?
见他仍是一脸困惑,龚以羚藏住笑。“总之,你乖乖听医生的话就对了。”
精神好是一回事,
体复元状况又是另一回事,现在的他依然只有乖乖待在
上休养的资格,连下
方便都不行。
“可是背部很不舒服啊!”迪卡斯委屈地咕哝。
“待会儿我帮你按摩,可以了吧?”
迪卡斯马上笑开了。“可以,可以!啊,对了,那两个家伙被送走了?”
“送走了,一直鬼叫不休呢!”龚以羚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就想笑。“么什说他们要占领地盘,阿盖得医生说他们兼有人与动物的习
,想要教化他们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知道他们是什么…呃,动物吗?”
“那个女的有一条猫尾巴。”
“原来是猫啊!”“那个男的背上有虎
,而且嘴里只有二十八颗牙,老虎牙,看他吃东西也总是一口就
下,从不咀嚼。”真奇怪他怎么没噎死?
“老虎?”迪卡斯吹了一声惊叹的口哨。
报以羚横他一眼“你才多呢!阿盖得医生说你细胞里的动物基因包含有兔子…”她朝他的眼睛和头发看了一下“狼…”再移向他的嘴“老鹰…”
又转至他的手“以及豹…嗯!难怪你在斗牛时的姿势总是那么高贵优美,再加上鹿,所以你才会如此温驯善良,至于马…”她困惑地停住了。
“我跑得很快,跟马一样快,”迪卡斯三两口就吃光蒸蛋,正在用小匙刮干净。“而且可以跑很久不休息。”
“还有忠诚,你对墨西哥人非常忠诚,简直是鞠躬尽瘁而后已。”龚以羚衷心称赞。“不过那两个家伙怎会那样无知幼稚呢?”
“我对你更忠诚。”迪卡斯把碗递还给龚以羚。“如果研究所的人什么都不教,他们会然当无知、会幼稚,但是警卫几乎一整天都在看电视,所以他们也能看到电视,警卫看什么节目,他们看到的就是什么节目,学到的也就是那些东西。”
“可是研究所的人有教你啊!”“在我出现变化之前,他们以为我是完全正常的,瞧,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他们把我当成正常人类教导,为的是想道知要我的智力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幸好你逃出来了,”龚以羚喟叹。“否则他们道知不会把你教成什么样的变态。”
魅的眼陡然一扬,倏又轻轻病捌稹拔蚁衷谝埠鼙涮。 钡峡ㄋ构苹蟮啬剜⒔蛩下蘩忌耐子腻涞媒倘似炔患按叵胙退涝诶锿贰!芭耍俏摇!?br>
“不要!”龚以羚断然拒绝“不过…”在迪卡斯企图使用更高段的
惑手段之前,她贴近他,悄悄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在他的
瓣四周
了一圈,将蒸蛋屑
得一乾二净。
迪卡斯屏息,她一
开身子,他马上住不忍了。“女人,我要…该死!”他忿忿地瞪住房门,喃喃诅咒着,准备活活瞪死那个敲门的人。
是维克多,而且他手上还吊着绷带。
“怎么一回事?”龚以羚惊讶地问。
维克多苦笑。“那两个家伙,逃了!”
“逃了?在哪里逃掉的?逃到哪里?”龚以羚
口发出一连串问题,并大开房门让大家进来。
“在沙漠中,逃往…”维克多的表情很滑稽,瞥向身后的里维拉、阿盖得医生和爱美达,众人皆是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样。“美国方向。”
“欸?又逃回去了!”
维克多耸耸肩。“我想他们并道知不自己逃向哪里,只是拚命想逃开而已。”
招呼众人陆续进入后,龚以羚向里维拉招招手。
“来帮个忙好吗?帮我替迪卡斯翻个身子,我要替他按摩背部。”
大家马上一起过来帮迪卡斯侧过身子,龚以羚即爬上
跪坐在他身边,其它人也各自找地方坐下。
“他们么什为要逃?”龚以羚一边按摩一边问。
维克多叹气。“因为我太好心了,想说告诉他们将被送到哪里他们应该会安心一点,到想没他们一听便愤怒地抗议说:没有人类,他们如何找奴隶?”
“奴隶?”龚以羚哭笑不得。“他们看的到底是什么电视节目呀?”
“总之,如果方向不变的话,他们肯定会一路逃回美国去。”
报以羚沉
片刻。
“其实…”她望向爱美达,自对方的表情眼神里,发现对方果然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这样我反倒比较安心。”
爱美达笑着点点头,其它人则有点错愕。
“么什为?”
“因为我比较自私,”龚以羚坦诚道。“如果我们把他们送走了,追踪他们的人追踪到这儿之后怎么办?找不到目标的踪迹,他们一定不会离开,或者在别的地方找不到时,肯定会再回到这里更仔细地追查,这对迪卡斯来说实在不太安全。”
“有道理!”里维拉
口道,其它人也跟着颔首附和。
“既然是美国人制造出来的麻烦,还是由他们自己去『享受』,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
“对极了!”龚以羚大声赞同,然后推推始终不发一语的迪卡斯。“喂!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了,你有意见吗?”
“唔…唔?什…什么事?”睡意朦胧音声的,茫然的语气。
大家不
失笑,主角居然睡着了。
“很舒服嘛!”迪卡斯打着呵欠为自己辩驳。
“好好好,你再睡吧!”龚以羚继续按摩。“那么,接下来是那两个混蛋的问题。”
“他们还是不肯死心。”
“这倒是很麻烦,”龚以羚沉
着。“我看还是我出去设法把他们引到其它地方,这样…”
话还没说完,迪卡斯猛然转回身来大叫“不,你不可以…哦!天…”他呻
着抱住自己的腹部拚命
气,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额上冷汗涔涔,脸色灰败如土。
阿盖得医生连忙跑过来,龚以羚也吓得大骂。
“你…你在么什干?你还不能动啊,不么怎用一下脑子,要是伤口又绷裂了怎么办?你想再动一次手术吗?”
众人手忙脚
半天后,阿盖得医生才松了一口气说:“没事。”
大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算我们求你,迪卡斯,别再
动了好吗?”
迪卡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说话。
报以羚无奈地取纸巾拭去他额上的汗水。“好吧!那两个家伙就暂时让他们继续兜***,我们另外再想办法处理他们。”
“你不会偷跑吧?”迪卡斯不放心地问。
横眼“会然当!”龚以羚马上给予斩钉截铁的回答,待迪卡斯变
之后,她又慢条斯理地追加后文。“如果你有两条命的话。既然你没有,我只好忍耐啰!”
迪卡斯这才放心地阖上眼休息。
见状,龚以羚不
翻翻白眼,然后异想天开的提议“那人个两实在麻烦,我看我们干脆找个杀手来干掉他们,一了百了,你们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如何?”
众人不可思议地瞪住她片刻,继而齐声大吼。“差劲透了!”
“啧,我以为大家都会赞同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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