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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地点:教室

 脸红级数:

 纪录内容:一直很怀疑她总有一天会脑充血而暴毙!‮么什为‬有人可以脸红成那样?男生和她说话也脸红,女生找她借东西也脸红,她肾上腺素分泌的情况未免也太过异常了!不过她脸红的样子真的可笑的,像猴子股似的,跟她借笔‮候时的‬,不小心喊了她一声猴股,结果…脸红级数差点破表了。啧,可惜!我还想看看她达到五颗星时会是怎样呢!算了!反正高中生活无聊,有她可以做观察记录,刚好可以排遣时间,算是在枯燥乏味的学校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深夜,两点二十五分,租赁的小套房内,林又臻脸红耳热地看着白天黄伊婷热心写下的“追男教战守则”心中真是只有一个字…强!

 唉…里头列举的数十则倒追手段,说真格的,她没那种胆,也没那种魄力去“照表课”

 说好听一点是,那些方法都不合她的风格;说难听一点就是…她孬种!

 哀哀叹了口气,视线不自觉扫向闹钟…快两点半了,是他打来扰人清梦‮候时的‬了。

 这三天,他非常、非常的准时哪!

 不过,黄伊婷说的对!吧啥要每次都让他率先一步打来“騒扰”?她等到这么晚还没睡,就是为了主动出击,反“騒扰”他的。

 ‮这到想‬儿,林又臻不紧张得心儿怦怦直跳,微颤的小手缓缓朝桌上电话伸了过去…

 两点半了!

 大脑内像装有闹钟似的,原本靠在头上研读一本关于医学犯罪昆虫学方面的原文书籍的水辰,时间一到,马上下意识的看了下手表,随即冷眸闪过一丝寒光。

 哼!好个猴股,连续被他的“夜半铃声”给騒扰了三天,依然没半点动静。好!她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他就能继续扰人清梦下去。

 冷声一哼,水辰抓起手机,正想拨出某人的电话时,一阵诡异的鬼笑声突然响‮来起了‬,他看了眼来电号码,嘴角微微往上勾‮来起了‬。

 “半夜不睡觉,打来干啥?”一接通电话,马上以着冷冷的口吻先声夺人,可电话那头瞧不见的神情却隐隐透出少见的好心情。

 “我…我…我…”被抢先低喝,原本就紧张不已的林又臻霎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猴股,有话给我好好说!”嘴上冷喝,边笑痕却悄悄扩大。呵…这么多年了,结巴毛病竟然还没改,这个猴股真是一点也没长进。

 “我…我是打来叫你…叫你上…上厕所的…”结巴嗫嚅的语调,完全丧失了主动出击的气势。

 “我何时上厕所还要你提醒?你有毛病啊!”冷言冷语,也不想想自己前三的作为也是属于“有毛病”一族。

 “我、我、我…”被冷嘲抢白,她顿时傻楞住。

 她…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想没‬这男人还有脸拿这件事教训她!天理何在啊?

 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水辰大概可以猜出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边笑容已弯出一抹明显弧度,语调却依然冷淡。

 “还在我?凌晨两点打电话扰人清梦,你是什么意思?故意的是不是?”嗓音凉。

 “对、‮起不对‬!”马上慌张道歉。

 “这么晚还不睡,你明天不用上班啊?”表面冷斥,实则另有目的。

 “明、明天星期六…我…我休假…”紧张结巴。

 很好!非常好!

 得到有用线索,水辰眉梢一扬,又森森开口了。“我饿了!”

 “哦!”呆呆应了声,不知他天外飞来一笔地宣告肚子饿是要干啥。

 “你把我吵醒,害我肚子饿,难道不用负责?”冷冷的口气漂浮着难以察觉的凶残味,微弯的嘴角霎时抿成一条直线。

 这个猴股,脑袋是装棉花啊?非要他把话挑得这么明吗?

 “呃…那…那我请你?”他是这个意思吗?

 “你住哪儿?我去接你!”马上要她报出地址。

 “现、现在?”林又臻惊叫‮来起了‬。现在是半夜耶!

 “肚子饿难道还能等的吗?”千年寒冰毫不吝啬地砸了过去。

 靶受到大法医的森凉寒气,林又臻哪还敢质疑,马上飞快报出地址。

 “三点,我去接你。”看着便条纸上抄写下来的住址,水辰紧抿的线放松了,再次勾起微弯的漂亮弧度。

 “呃…我、我们要上哪儿吃?”银白房车内,林又臻脸红耳热地偷觑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一颗心跳得快从喉咙蹦了出来。

 怦怦…怦怦…

 呜…不要跳得这么凶啦!她好担心他会听见她急如擂鼓的心跳声啊!

 怦怦…怦怦…

 对了!紧张‮候时的‬要深呼吸…深呼吸…

 怦怦…怦怦…

 哇…深呼吸也没用!怎么办?她一紧张,脸就会红,脑袋更是会得像团浆糊啊!

 作梦都‮到想没‬自己‮会机有‬和他单独处于狭小的密闭空间中,林又臻慌得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啧!四颗星,还是没破表。

 淡眸瞄了她红得发烫的脸蛋一眼,水辰有些不满意地轻轻摇了摇头,视线不着痕迹地扫向她紧张迭的纤白十指,确定上头空无一物后,眸底迅速闪过一抹芒。

 “紧张啥?就算把你载去林森北路卖,也值不了多少钱,放心吧!”睨觑一眼,水辰闲凉冷嘲,总在恶毒过后,才甘愿回答她的问题。“去吃永和豆浆,让你省钱点!”

 过了十多年,他依然没变!那张嘴…还是很毒啊!

 粉颊通红地偷瞅他,对他毒箭般直而来的言词丝毫没有恼怒之意,甚至还有着一股熟悉的欣喜与感动。

 这人嘴巴虽然很恶毒,可高中那两年,他对她向来不坏的…甚至…甚至在别人眼中可以说是好的了…

 知道她在看他,水辰故意偏首对上偷瞄的目光。“看啥?”

 “没、没有!”被当场抓包,尴尬得忙不迭否认,飞快别过头,眼睛直视前方,不敢再偷瞄,就怕又被发现。

 眸心沾染上些许恶劣笑意,水辰故意扫了她一眼,状若不经心地闲话家常“几个孩子了?”

 几、几个孩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林又臻飞快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的身材像生过孩子的吗?这种问话好伤人喔!

 “我、我又没结婚!”涨红着脸,低细的嗓音中隐含抗议。

 “你几岁了?不要跟我说你‮道知不‬孩子是怎么制造的!”横去一记斜睨,水辰凉凉道:“这年头,未婚生子一大堆,只要有男人就可以了,难道还非得结婚才行?”

 被他堵得窒言,林又臻又羞又窘,急声叫了出来。“我、我又没男人,哪来的孩子?”

 没男人?很好!

 眸光一闪,水辰绕了一大圈,总算套出自己想要的资讯,当下满意地暗暗点头,心情…非常好!

 “没男人?猴股,你行情这么差啊?”扬声嗤笑,依然很恶毒。

 “你、你管我!”回瞪一眼,非常不甘心。“那你呢?你几个孩子了?”

 淡淡瞥了红小脸一记,向来冷冷的神情突然牵起一抹充满气的微笑。“我的子孙都在卫生纸上被风干了。”

 闻言,林又臻一楞,随即想通他话中之意,霎时吓得瞠目结舌,原本稍稍退热的脸皮瞬间又红了一大片。

 哇…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过去,原来他还是有些不同的,竟然会开黄腔了,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啊!

 啧!可惜,怎么还是四颗星!

 看着她脸上红晕,水辰显得有些失望。

 不知他心思,林又臻羞得急忙转移话题。“你半夜出来和女孩子一起吃东西,小心女朋友知道了会吃醋!”

 她…在探问些什么吗?

 若有所思瞅她一眼,水辰慢条斯理开口了。“放心!本人还是活会。”所以轮不到哪个女人来吃飞醋。

 “咦?”他还是活会?惊讶地瞪着他,林又臻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狂跳‮来起了‬。“你没有女朋友?”

 急切询问声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窃喜,随即警觉到自己太过显著的兴奋实在引人疑窦,登时尴尬地故意学他恶言恶语。

 “原来你行情也差得很。”通红着脸撂这种话,气势上就矮人一截。

 她表现得真的太明显了!

 强抑住直要往上勾的嘴角,水辰坏心眼地故意又补上一句。“没女朋友不代表行情差,本人很多女人追的。”他可完全没说谎,只是他对那些女人都敬而远之罢了,不过这一点不需让‮道知她‬。

 很、很多女人追?表情瞬间一僵,林又臻缓缓地垂下头。是啊!他高中时就是好多女同学暗恋的对象,每天都能收到一堆情书,现在依然受女人也没啥好意外的,她早该知道的…

 “那、那你怎么没从中挑一个来交往?”以三十岁之龄,也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了。

 “我还在创伤复原期!”狠眸光忽地朝她身上去,水辰表情忽地一冷,森森凉凉很是恐怖。

 “创伤复原期?”愣住,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可不是!”瞪着她,他咧开清冷残笑,咬牙切齿开口了。“我被女孩子甩过,现在还在创伤期中。”哼!可是长达十多年的创伤期哪!

 他被女人甩过?怎么也‮到想没‬他也会遭受这种事情,林又臻惊讶万分,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你没话要说?”老半天没得到她回应,水辰阴冷追问。

 呃…要‮么什说‬?难道他想听她的安慰?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呆了下,林又臻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还是结结巴巴地善尽同学一场的义务。“那个…那个…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的女人爱你的…不…不要难过…”

 他要听的不是这个!

 一股闷气在臆间窜,水辰毫无预警地突然空出一只手往她耳子狠狠弹去,一脸皮笑不笑的森样。

 “噢!”吃痛低叫,小手飞快捂着迅速发红的耳朵,结巴慌问:“你、你…你为啥弹我耳朵?很痛的!”这男人下手向来和他斯文外表不符,是属于凶残级的。

 “猴股,我们的梁子真的越结越大了!”人。

 到底是啥梁子啊?林又臻又惊又慌,不懂他为何又莫名发恼,心下惴惴不安,提起勇气正想问个清楚时…

 “咭咚帳─咭咭咚帳─”

 令人寒窜起的恐怖鬼笑骤然出现,诡异得让她不由得浑身一僵,脸色怪异地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那、那是啥声音?”细小的询问声有着微微抖音。她虽然整天在殡仪馆替死人化妆,但可从来没遇过啥灵异事件啊!

 “手机来电铃声。”气森森的诡谲笑痕,大掌掏出轻薄手机在她僵凝的面前晃啊晃的。

 谁会选这种鬼笑声当手机铃声啊?尤其他又是干法医这一行,整天面对死人,却净挑这种会让人浑身发凉的铃声,这男人真的是有着极为变态的恶趣味!

 瞪着不断发出怪笑声的手机,林又臻无语了。

 似乎颇为欣赏她刚刚被吓着的表情,臆间的恶气消散,水辰终于在铃声即将断掉之前接起电话…

 “喂…王大刑警,现在几点,‮道知你‬吗…嗯…嗯…行了!马上过去!”话落,切断通讯,方向盘一转,车子迅速右转开往另一条路而去。

 咦?这方向好像不对吧?

 “呃…这条路应该没有永和豆浆店…”觉得有些怪异,林又臻小声提醒。

 “豆浆没了!”眸光诡谲地瞄了她一眼,水辰似笑非笑地勾起森森笑痕。“我们改喝西瓜汁吧!”

 黑夜中,林又臻被水辰载到一栋老旧公寓前,才下车就看到好几名刑警忙得不可开,一看就知道里头肯定出问题了。

 “水法医,你来了!”公寓门口前,几个忙进忙出的刑警‮见看一‬水辰,马上热络地上前来,看来对他也颇为识。

 点点头,水辰没多废话,马上询问:“几楼?”

 “三楼!”其中一名刑警迅速回答,还多嘴的加上自己的评论。“应该是自杀啦!不过王组长就是坚持要请你过来看一下。”

 没回应他的推论,水辰往公寓大门走去,随即发现林又臻没有跟上,回头一瞧,却见她被几名刑警给挡了下来。

 “她是我的助手,让她进来!”

 清冷的嗓音清晰地传进几名挡人的刑警耳里,而他们也马上让开来,算是颇为尊重水辰。

 见状,林又臻小脸通红地急急忙忙追上在大门边等她的男人。

 “被人挡下,不会喊我一声吗?”冷斥横眼。这猴股是怎么回事?他把她带来,就不可能丢下她‮人个一‬。

 “呃…因为里头好像发生命案了!”林又臻小声解释。通常都是有命案发生,才会劳动法医出马的。

 “怎么?你怕看到死人?”扬眉反问。

 急忙摇头否认,她每天替死人化妆,啥支离破碎的遗体都看过,又怎可能会怕?只是…

 “我觉得我这个闲杂人不应该进去。”命案现场,应该是止闲杂人进去,免得一些现场迹证被破坏光光。

 明白她未臻之意,水辰点头赞同,不过他可不是要让她去当闲杂人的。“你当个遗体化妆师,摸过的尸体没有千具也有上百具了吧?”

 “当然!”说起自己的工作成就,林又臻可是很满意的。

 “那就得了!你绝对不会是闲杂人,跟我进去!”轻推着她往里面走。

 “咦?为、‮么什为‬?”她又不是办案人员,‮是不也‬死者亲属,怎不是闲杂人?

 “因为我需要你的协助。”轻哼一声,水辰出唾弃眼神。

 哼!里头的热血刑警是个没用的家伙,手下的几名组员也很有向心力的纷纷向组长学习,他实在不想被气得得内伤,所以得找个不怕死人的人当帮手。

 而她,当然就是最佳人选!

 脚套着防止破坏命案现场的塑胶套,水辰、林又臻两人一进入三楼的公寓,马上就被正在和一个哭得涕泪纵横的小姐交谈的王志刚发现,当下他一脸惊讶的冲过来。

 “秀才兄,怎么猴股也一起过来了?难道…刚刚你们是在一起的?”这种时间,这‮人个两‬还混在一起?实在是太暧昧了!

 闻言,林又臻既尴尬又窘迫地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一旁,冷冷的嗓音便响‮来起了‬。

 “要你啰唆!”想也知道他的人猿脑袋在转些什么,水辰横去一记寒气十足的眼神,随即切入重点。“在哪儿?”

 “房间!”玩笑的心情马上回归到刑案上,王志刚率先走在前头。“跟我来吧!”

 随着他的步伐,当水辰和林又臻进入某间摆设女化的卧房内,就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横尸在单、地板血花溅,煞是惊人。

 什么西瓜汁?根本就是鲜血四溢的命案现场!

 心中暗忖,林又臻偷偷横觑某大法医一眼,又瞧瞧溅洒在地的腥浓血迹…西瓜汁?亏他说得出口!

 一旁,水辰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一见尸体,眼眸霎时一亮,马上快步来到边细看,而林又臻则和王志刚换了个“他是变态”的眼神,随即也跟了过去。

 “戴上!”迅速地从口袋掏出塑胶手套,一双拿给林又臻,一双水辰自己很快的戴在手上,随即开始动手检查尸体。

 “这种东西,他随身携带的吗?”一边拆着手套的塑胶封套,林又臻一边悄悄问王志刚。

 “有人职业病很严重的!”眨眨眼,王志刚小声回答。

 “有空闲聊,怎不来帮我?”被讨论之人耳朵很利,马上哼声了。

 闻言,说人“闲话”的两人登时干笑不已,尤其林又臻更是飞快的戴上塑胶手套,乖乖地静供他差遣。

 “帮我稍微抬一下尸体。”很快的,水辰下了指令。

 “呃…我吗?”指着自己,王志刚愕然询问。

 有没有搞错啊?他虽然身为凶杀组的刑警,死人也见过不少,但看归看,对碰触尸体一向是小生怕怕,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轻言碰触,秀才兄又不是‮道知不‬他这毛病,干啥为难他啊?

 “你要吗?”横去嘲讽眼神。

 “并不想!”猛摇头。

 “那你抢啥?”冷声唾弃,眸光瞥向偷偷忍笑的女人。“猴股,过来帮我!”

 原来是要叫猴股帮忙,难怪要她戴手套!

 暗吁口气,王志刚识相地让开位置给她,自己退到一旁,自动的拿起纸笔准备当个称职的记录员。

 很快站到水辰身旁,在他的指示下,林又臻小心翼翼地微微抬高尸体,出女尸背上的紫红色尸斑。

 戴着手套的食指女尸身上的尸斑,观察了‮儿会一‬,示意她放下,随即又测试了尸体的僵硬度,然后大法医开口了…

 “死者卧房为第一现场,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四个小时前,也就是大约‮夜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身上只有脖子上一刀划断咽喉的致命刀伤,其他并无明显外伤…现场无打斗痕迹,看不出有窃贼侵入迹象…”

 随着他边检查边口述,王志刚迅速而确实地将他的见解给一一记述下来,直到话声终止,他手中的笔也才停了下来。

 综合某大法医所有的叙述,他大胆猜测。“所以是自杀啰?”割喉自杀,很少见也很俐落呢!

 淡觑他自以为是的笨脸一眼,水辰目光转向女尸手上握着的尖锐利刀,突然丢出一个问题。“死者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呃…”回答不出来,王志刚扭头就往外跑。“你等等,我去问死者的室友!”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么基本的问题,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是要怎么办案啊?

 暗骂一声,目光转向林又臻,却见她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死者脖子上的致命刀伤,当下眸光一闪。

 “你也觉得有问题?”

 “嗯。”点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死者握刀的手和脖子上的刀势有点怪!”她补过太多械斗致死的尸体,多多少少看得懂一些基本的刀伤形成。

 “你比某人聪明多了。”点头赞美。

 被他这么一称赞,林又臻不由得害羞地涨红了脸,就在这个时候,王志刚又飞快地冲了进来。

 “右手!死者是右撇子!”哇啦哇啦地大声宣布。

 “右手?”视线瞥向死者右手上的尖锐利刀,水辰不勾起一抹笑。

 “笑什么?你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吗?”一见他笑,王志刚就知“代志大条”了!

 “干架王,‮你诉告‬一个好消息…”顿了顿,薄笑得更为诡异。“这是一件凶杀案,你有得忙了!”

 “是凶杀案?你怎么‮来出看‬的?”王志刚颇为惊讶。一堆组员本来还打算以自杀结案呢!毕竟现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他杀迹象。

 “猴股,你告诉他!我不想为一个蠢材浪费口水。”话落,径自又细细审视上的死者,最后,视线落在死者嘴角边的单上,足足有杯口大的一小摊血渍。

 奇怪!利刃划断咽喉与颈动脉时溅而出的血迹,边缘应该是呈锯齿状,可是这一摊却太过圆滑,像似死者临死前倒在上从嘴里呕出的。

 觉得有些古怪,水辰从身上摸出一把折迭式的小刀,从单上刮下干掉的一点点血屑,装进透明的小密封袋内。

 一旁,没注意他在干啥的王志刚,此时只顾着追问林又臻。“猴股,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判断这是凶杀案的?”

 “从伤势!”指着死者脖子上的刀伤,她细声解释。“你看,脖子上的致命刀伤是由上往下、从右至左,而死者握刀的手却同样也是右手,这非常不合理。”

 “哪儿不合理了?”大声询问,还是想不通。死者惯用右手,死时刀子也是握在右手,这有啥不对?

 “不合施力惯性。”冷冷嗓音从中入,水辰真觉得他只长身子,不长脑子。“若是右手握刀割颈自杀,挥刀的方向应该由左至右才对。”

 “‮么什为‬?”

 “因为比较好施力!由右至左根本不顺手,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比画看看。”这家伙还要浪费他多少口水啊?

 闻言,王志刚还当真自行比画起来,发现他说的果真完全没错,这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断定这不是自杀,而是一件他杀案件?”

 “没错!”

 “可是搞不好人家就喜欢用不顺手的方向自杀呢?”虽然明知他判断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可王志刚就是故意找碴。

 “喏!”将装着血屑的密封袋进他手里,水辰有成竹。“去检验一下这袋内的血型,若是和死者为同一血型,那就做DNA比对,看看是否为死者的,若不是,那就真的可以确定,死者绝对不是自杀的!”

 吓!这一大片飞溅的血迹,秀才兄是从哪儿挑出觉得有问题的?真神!

 王志刚佩服万分,正想问个清楚,好偷学个几招时,水辰却率先走出陈尸的卧房,林又臻和王志刚连忙也跟‮去出了‬。

 来到客厅,就见一个刑警带着惊吓过度的报案人…死者室友离开,准备到警局做笔录,至于其他几个刑警还在进进出出地做着现场采证的工作。

 看着报案人被刑警带开,水辰若有所思问:“死者室友是几点回来发现命案的?”

 “两点四十五分左右。”看了下纪录,王志刚很快回答,正经反问:“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吗?”虽然不想承认,但秀才兄对于“变态”方面的事物,向来直觉灵的。

 “死者的友情况复杂吗?”那位室友‮来起看‬不像一般正规正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小姐,那死者呢?

 “这还需要调查。”听出他未臻之意,王志刚很清楚一般会发生凶杀案件,通常不三个理由…为情、为财、为仇。

 点了点头,水辰迅速道:“午后三点,我会对死者再做一次详细的解剖,星期一再给你更详尽的鉴识报告。”

 “哦!秀才兄,你真是我们刑事组的好兄弟,让我为你献上感激的一吻吧!”对他休假还愿意“上工”王志刚感动得差点没痛哭涕,作势要扑上去献吻。

 然而,水辰还来不及回以冻死人的冰冷寒光将他退,一串骤然而起的凄厉鬼笑声硬生生地让他飞扑的身型僵住。

 “咭咚帳─咭咭咚帳─”

 不会吧!凌晨三点多,命案现场,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状态下,灵异现象真的发生了?

 在场众多刑警全都僵了脸,彼此面面相觑,寒纷纷竖起,没人敢声大气,空气沉凝,现场笼罩在一片诡异气氛下,忽地…

 “喂…阿滟…对,还没睡!这种时间,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想吃烧饼油条?好!我买过去给你,等会儿见!”迅速结束手机通话,一回头,就见一干刑警全瞠大了眼瞪着自己,一副‮得不恨‬冲上来围殴开扁样,水辰眸光一闪,登时明白众人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了。

 “妈的!你那是啥变态铃声?故意整人的是不是啊…”顶着惨白的脸色,王志刚气得破口大骂。

 “自己没胆不要牵拖别人。”冷冷嘲讽,俊颜转向一旁早被吓过一次,如今已处之泰然的林又臻。“猴股,走了!吃永和豆浆去。”话落,率先走人,留下干声连连的某热血刑警兀自跳脚开骂。

 一旁,林又臻急急忙忙跟‮去出了‬,心思早已从命案转到他刚刚接的那通电话上…

 阿彦?阿砚?还是阿

 一般的朋友,能让向来自扫门前雪的男人,毫无怨言地在凌晨四点跑腿买东西送去?不!不可能!

 那么,对方肯定是他心底很重要的人了!

 恍恍惚惚想着,不知为何,林又臻隐隐知道,刚刚请他买烧饼油条送去的人,肯定是个女的!

 唉…他心底有重要的女人了吗?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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