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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色向晚,夜幕低垂,历经英明尽毁的“借钱”事件后,孟海只觉心中的寒冷比外头的刺骨冷风更加森寒,万分沮丧地回到家门,才踏进暖气运作、温暖宜人的优雅客厅,一道威严的老嗓便随之响起…

 “阿海,你过来!”

 “爷爷。”抬眼就见自家爷爷精神奕奕端坐在沙发上,好似已经候他许久,孟海娃娃脸上不绽笑,连忙来到老人家身边坐下。“您今天精神真好,是不是有啥好事让您开心啊?”

 “还有啥事好开心的?”孟老爷子眼一瞪,虽然枯瘦、但仍有力的老手一把抓住他,威严的嗓音隐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惊惶。“你今天在医院检查些什么?是不是身子有啥不适?”

 “爷爷,您在我身边安间谍啊!怎么我才去看个诊,您就马上听到风声了?”孟海闻言不笑道,调侃自家爷爷不出门便能知孙儿事。

 “医院是我创办的,院长是我任命的,你这孩子有啥风吹草动,王院长敢不飞快向我报告吗?除非他院长大位不想坐了!”孟老爷子冷哼,随即凌厉中隐含忧虑的老眼又扫向他。“少和我打哈哈,老实说,你哪儿不舒服了?”

 唉…早该知道是王伯伯打的小报告!

 孟海颇为无奈,但心中明白老人家的不安,当下安慰地搂着自家爷爷削瘦的肩头,眨眼逗趣笑道:“爷爷啊!既然王伯伯都向您报告了,我上哪一科看诊,想必您也很清楚吧?”

 横睨一眼,知道孙儿故意逗自己,孟老爷子好气又好笑。“你别告诉我,你染上了啥风病?”

 “我是那种风鬼吗?”佯装愤恨不平地抗议,随即又哀声叹气。“爷爷,我出世时,您请来帮我批命的算命师真的准的哪!”

 “你这孩子又扯到哪儿去了?”不懂他在扯些什么,老嗓‮住不忍‬笑骂。

 “唉…”悲凉叹了口气,孟海一脸可怜兮兮。“爷爷,其实我得到路结石。瞧!算命师说我命中缺水,真的准的吧!”

 “怎么会?”孟老爷子也有些傻眼,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去得到这种症头。

 “怎么会?就是得了,我有啥办法?”肩一耸,两手一摊,他也是千百个‮意愿不‬哪!

 “我看你再详详细细地做个全身的健康检查好了!”想了想,孟老爷子有些不放心,怕他还有啥毛病没发现。

 “不用了!既然已经知道是啥病症,就别浪费医疗资源了。”孟海摇头拒绝。

 “医院是我们家开的,还怕啥浪费?”啐骂一声,老人家径自道:“干脆我让王院长组个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帮你彻彻底底检查个仔细。”

 “爷爷,您别逗了!您这样一搞,别人岂不怀疑我的身分?这样一来,我窝在孟氏集团下的长华医院里的平静生活,可不就要被破坏了?”极力反对,孟海向来崇尚低调、平静的生活。窝在医院研究小组这么多年了,直到今天,除了金刚兄弟外,就只有王院长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了!”孟老爷子还有话讲,却被孟海给一口截断,就见他笑咪咪道:“其实自行看诊也不错,我目前看的这个泌科的主治医师还好的。”只不过是个女的,让他好生尴尬就是了。

 见孙儿坚持,孟老爷子只好顺从,目前心里只关心一件事儿。“你结石的状况严不严重?”

 不敢说自己小解时痛到昏倒在厕所,孟海摸着鼻子嘿嘿干笑“应该还好,等一个礼拜后看报告就知道了。”

 “还要这么久?”皱眉,不满这种医疗效率。

 “我说爷爷啊!一般人都是这样的啦!”不住失笑,觉得自家爷爷因为拥有医院,看个病或做个健康检查都有专门一组医生服务,特权享久了,都不知“民间疾苦”了。

 “就偏你要做一般人!”孟老爷子‮住不忍‬嘀咕唠叨,不满他有特权不享,但在瞧见他眼下的疲惫之,马上又忙着挥手赶人。“去去去,快去洗个澡,早点上休息,别让自己累着了。”

 “遵命!”逗趣地行了个童子军礼,孟海笑着起身,回房洗澎澎去了。

 眼望他身形消失在房门后,孟老爷子不轻声叹气…

 这孩子会健健康康直到老吧?

 会吧?会吧?他不想再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啊…翌

 研究室内,细胞宝宝在显微镜下卖力表演,奈何原本该细心记录下一切的人却完全不捧场,径自出神发呆…

 水医生,我能不能先跟你借个五百块…

 没关系!这顿饭我请…

 你身上没带钱,方才怎么付医葯费…

 是金刚一号、二号去处理的…

 “老大,你看孟大少是否中了?”研究室的另一端,金刚二号…王雄二偷瞧了发呆的人许久后,终于‮住不忍‬窃窃私语地对自家双胞胎兄长咬耳朵,做出合理的怀疑。

 “叫你少看一些灵异节目还不听,满脑子怪力神!”啐骂横瞪自家弟弟一眼,金刚一号…王雄一这才慢条斯理的吐出辟见解。“我看是撞鬼了。”

 “呿!中和撞鬼有啥不同?”大脚奉送,王雄二唾弃开骂。

 “你敢踢我?佛山无影脚伺候!”连续飞踢。

 “踢你又怎样?看我逆虾形固定的厉害!”

 霎时,眼看两大金刚就要干起他们人生中第五千三百九十二次的架之际,忽地,一道悲绝哀嚎就从某人口中狂啸而起…

 “哇…”想起昨的丢脸糗事,孟海不住沮丧地抱头鬼哭神号。

 “吓!孟大少起乩了,快问明牌!”干架的气势被那声鬼叫给退于无形,金刚兄弟默契一级,异口同声嗤笑道,连眼色也不用使,一左一右将他包抄。

 “孟大少,有啥苦恼,尽管找哥哥诉苦,哥哥是有接受过张老师训练的!”王雄一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一脸“我都了解”的表情。

 “可不是!扮儿们,有啥话不能说的?来!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哥哥们替你计量、计量。”壮熊臂哥俩好地勾上他的脖子,王雄二诡笑不已。“如果你真中要报明牌,我也不反对,若中了大乐透,我会分你一半的。”

 “话连篇!”横睨自家弟弟一眼,王雄一毕竟较为稳重,玩笑神色转为正经。“孟大少,今天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直发呆,对细胞宝宝一点也不专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料到自己的出神、反常全落入别人眼中,孟海娃娃脸忽地涨红,尴尬万分,吶吶不知该如何开口。

 “耶!”瞧他突然脸红耳赤,王雄二怪笑调侃。“孟大少,你偷想女人啊?不然脸红个啥劲?”

 被一语刺中,娃娃脸上朱红加深,一双眼左右上下胡乱飘啊飘的,就是不敢和两兄弟对上,深怕方才的心思被看穿。

 “不会吧!真让我给说中了?”惊觉他不驳反羞,脸红涨成猪肝,王雄二狂笑欢呼“不得了了!我们的孟大少终于开窍思,要转大人了!快快快,快让老太爷买下三大报头版广告祝贺一下!”

 “金刚一号,你吵死了!”老羞成怒,孟海红着脸横眼瞪人。

 “孟大少,我才是老大,你又记错仇了!”无辜被记恨的王雄一额头挂着三条黑线吼人,很想把某人拖去眼科做最详尽的检查。

 “又错了?”孟海不敢置信,随即抱怨嘀咕“你们俩没事长那么像干啥?”

 “同卵双胞胎还能长得不像吗?是你有毛病才对!就算双胞胎长得再像,有人看了三十年还分辨不出的吗?”如雷吼声又起,王雄一气到没力,懒得在此事多做争执,反正争执了三十年,某人那双眼依然坚持“畸形”下去,没用的!是以,话锋立即一转。

 “来吧!跋快告诉哥哥们,你的反常究竟为哪桩?不会真在想女人吧?”

 笔意扯开话题又被转回,孟海眼神又开始飘,却被金刚兄弟识破,当下左右各出一掌,将娃娃脸给硬生生夹住,两颗大头双双凑到他眼前,异口同声咭咭怪笑…

 “是哪个女人这般幸运,闯进咱们孟大少『独守空闺』三十年的纯洁心灵啊?”

 “什么独守空闺?当我深闺怨妇啊!”白眼抗议。

 “孟大少,少来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兄弟俩不上当!”金刚兄弟再次不约而同诡笑问。

 呵呵…他们三人打小就玩在一起,只要有人股一翘,另两人便知要拉屎,彼此了解得很,哪会让他就这样扯开话题蒙过去。

 眼见打混不过去,孟海尴尬地直搔头,神色有些别扭。“其、其实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啥?”眼看他“就是”了老半天没下文,王雄二迫不及待眯眼问,受不了他的拖拖拉拉。

 “就是昨天我去看诊的那位水医生…”

 “你煞到人家了?”等不及听完,王雄一打断他的话,笑得好暧昧。

 “哪有!”下意识否认,摸着鼻子尴尬糗笑。“只不过昨天我做完检查后,在你们回到研究室,而我正离开医院准备回家时,刚好遇上了水医生…”

 当下,他将昨的糗事一五一十道出,甚至还将自己瞧见水滟笑容时的奇怪反应全招出来,末了,‮住不忍‬再次抱头哀号…

 “一世英明尽毁!吧出这么丢脸的事,我以后哪还有脸回去复诊?”光是想到水医生可能拿他当笨蛋看,他就莫名地觉得万念俱灰。

 闻言,金刚兄弟瞠大了眼,彼此互觑一眼后,双双出诡谲笑容来。

 “孟大少,你说你昨瞧见美人绽笑后,心头就小鹿撞起来,而且还口干舌燥,脸红耳热?”王雄一率先笑问。

 “呃…我觉得用火车头撞来形容会更贴切。”小鹿撞太轻微了,孟海觉得自己的症状更严重一些,不出言纠正。

 不理他的纠正,王雄二笑得古怪至极,紧接着又问:“然后你今天又‮住不忍‬会发呆出神,满脑子都是人家的身影?”

 “好像是这样。”搔头承认,娃娃脸又赧红‮来起了‬,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没这样过的…”

 此言一出,就见金刚兄弟互瞄一眼,大掌很有默契地各自往他左右肩头一拍,佯装出满脸的悲凉…

 “孟大少,你终于动了凡心了!”狂笑声猛然爆起,王雄一笑不可遏。“恭喜、恭喜!我还以为你是和尚来转世的咧!”三十年来没动过凡心,世间少见啊!

 “善哉!善哉!这位施主,你已涉入红尘,还俗吧!”另一道狂笑紧跟着响起,王雄二笑得几乎快掉泪。“我说孟大少,请你帮帮忙,别那么呆好不好?连自己对人家有好感都搞不清楚,这样怎么追人家啊!”哈哈哈!笑死人了!

 “我、我对水医生有好感?”孟海闻言感到震惊,血气直往脸上冲,好似快燃烧起来了。

 “说好感算轻微了,也许说喜欢或暗恋上人家会更恰当!”爆笑横睨,王雄二快被某个除了研究工作外,几事都有点线的人给打败了。

 “暗、暗恋?”反被惊吓住,孟海结巴‮来起了‬。“怎、怎么可能?我…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到她…”

 “孟大少,你没听过一见钟情这句话啊!或者你要说她对了你的味,还是说你终于找到你的肋骨,都可以啦!”王雄一大笑接腔,乐不可支的鼓励。“三十年来第一次,好好加油哪!”

 而王雄二则直接付诸行动,跑到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不‮儿会一‬工夫,印表机运作起来,随即他拿着刚印好的一张看诊表又奔回来。

 “喏!这是水滟医生的看诊表,刚好这个时间她要下诊了,去制造个不期而遇的机会吧!”将看诊表进还处于惊愕当中的人手中,紧接着大脚一踹,便把他给踹出研究室外,当着傻眼的人面前将门给甩上落锁,任由外头的人怎么捶门也不理。

 “干得好!”当哥哥的‮住不忍‬傍弟弟赞美。

 “好说!好说!”当弟弟的好不谦虚。

 当下,两兄弟得意地互相击掌,忍俊不大笑起来…

 呵呵!某人活了三十岁才情窦初开,也算是奇葩了!

 呃…他真的喜欢上水滟医生、暗恋上水滟医生吗?这怎么可能?他们昨天才认识而已耶!

 可是金刚兄弟应该不会拿他开这种玩笑!

 再说…根据他种种异常的反应,都和金刚兄弟只要一思就会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所以…他是真的对水滟医生思了,是吧?

 搔着头暗自思忖,被赶出研究室的孟海,不自觉地出一抹憨笑,果然遵照金刚兄弟的建议,牵着一辆黑色铁马来到隔壁医院大门处,傻呼呼地吹着寒风等候,很线地‮到想没‬自己可以直接进去门诊处找人。

 等着、等着,就在他快被冻得出两条鼻涕之际,忽然扫见一抹纤细身影缓缓自医院大门内出来,当下,他踩着铁马急急忙忙上前去。

 “水、水医生!”结巴喊人,他骑着铁马非常准确地停在水滟身前,娃娃脸上净是不好意思的糗红。

 “是你!”乍见是他,水滟冷然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惯有的沉静,点头淡声道:“真巧,又遇上了!”

 尴尬点头,不好意思说自己特意等候,生平没追过女人,孟海搔着头不知怎么打开话匣子,最后只能笨拙问道:“你、你刚下诊吗?”

 “嗯。”轻应了声,向来淡漠的情让水滟正想礼貌的告辞之际,却又听他开口了…

 “我、我刚好也要回去,顺便…顺便送你一程,好吗?”话说得结结巴巴,脸庞又红得像要燃火,让人一看就知有古怪。

 这人纯得像单细胞生物,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沉沉瞅他一眼,水滟敏锐察觉到他似乎对自己有好感,当下摇头正想拒绝之时,忽地,眼尾余光瞄见了医院大门内,张明宏正快速朝自己方向奔来,不由得立即改变主意。

 “好!”话声一落,她迅速坐上铁马后座。

 “耶?”惊疑一声,本以为会被拒绝,没料到却进行得这么顺利,孟海反倒吓了一跳,一时竟呆楞住。

 “还不快走!”见他不动,水滟急急低声轻斥。

 “哦!”倏然回神,孟海总算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踩着铁马,使足吃力气加速前进,眨眼间就载着她混入车阵中。

 就在此时,张明宏已奔了出来,却只能眼巴巴地目送他们身影远去,咬牙懊恼自己慢了一步。

 事情…是怎样来发生的?

 下意识地翻动着烤架上的片,孟海搔了搔头,有些茫然不解地回想着…

 啊!是了!之前,他载着水滟医生离开医院,哪知才骑过转角,她就要求下车,并说自己家就在附近,只要散步回去便行,害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楞楞地停车让她下来。

 本以为就此丧失“香车载美人”的机会,哪知一对热情过了火的中年夫妇却突然从后头冒了出来,看见水滟医生和他在说话,不由分说的,手上大包、小包的塑胶袋就往他脚踏车后座上放…

 “阿滟,你下诊啦!我和你爸才刚去买完烤的东西正要回家,‮到想没‬正巧遇上你!走,快回家,今天我们要烤…”中年妇人眼儿眯眯笑道,拉着水滟径自走在前头。

 “‮人轻年‬,你是阿滟的朋友吧?你们认识多久了?来来来,我们家今天要烤,难得正好遇上,一起来吧…”中年男人笑得热络,押着他牵着脚踏车帮忙载东西,紧跟在水滟和中年妇人后头。

 就这样,他和水滟医生一路上完全没机会打断中年夫妇的滔滔不绝,被半挟持的拐进一条老巷,在两旁都是没有改建、家家户户有院落的老房子中,走进了某一家院子里绿意盎然、花团锦簇,建筑则混合着式风格的平房院落里。

 很显然的,热络的中年夫妇是水滟医生的父母;而他,则是莫名其妙的被留下来,一起参加人家的家庭烤活动。

 再次搔了搔头,孟海觉得情况有些好笑…水滟医生的情一看就知很淡漠,可却有一对与她完全相反、亲切热情的父母。

 “你头皮很吗?”忽地,一道清冷男嗓骤然响起。

 “呃…不会啊!”抬头对上一张神色冷淡的俊逸脸庞,孟海微红着脸回答。

 直到十五分钟前,水家的大儿子进了家门,他这才知道,水滟医生有个同她一样冷淡情的哥哥,只是…一对天热情的夫,为何会生出两个性格和他们完全迥异的儿女?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不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吗?怎么他们水家偏偏不是这样?

 “那就别动不动搔头,我不想吃到雪花片片的加料烤!”淡然的嗓音却吐出毒语,水辰一脸的面无表情。

 “呃…抱、抱歉!”原本无意识搔头的手缓缓落下,孟海好不尴尬。

 “阿辰,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一旁,亲切热络的水母,嘴里忙着斥骂自家儿子,末了,还急忙对孟海致歉。“阿海啊!我家阿辰就是这种死人个性,也不知是法医当久了还是怎地,总之,你别放在心上啊!”“就是!就是!阿海,我家两个孩子都是这种冷飕飕的个性,你当被冰块给砸到就是了,千万别介意!”水父帮腔附和,笑呵呵化解尴尬。

 短短时间,从陌生人莫名晋升为水家父母口中亲热喊叫阿海的孟海,闻言连忙摇头陪笑“不会!不会!我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水家父母异口同声,一脸欣慰。

 呜…瞧瞧别人家的孩子,多么温和识大体,偏偏他们家两个孩子却都是冰山般的冷然子…呜呜!他们夫都是热情的人啊!怎么养出的两个孩子都是这种样?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见自家父母神情,便知他们心思,水辰淡淡一哼,懒得理会,清冷俊眸往身旁一语不发、安安静静吃着烤的妹妹睨去…

 吧啥带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回来?他用着不悦眼神无声地问。

 不是我!是爸妈把人家拉回来的。轻咬一口夹吐司,水滟无奈地以眼神回应。

 想也是!俊眸了然地移转开来,却见孟海顶着一张被炭火烤红的娃娃脸,很是认真勤劳的低头翻烤食物。

 “别净烤片!我要吃翅。”猛然出声命令,说得好理所当然。

 “哦!”下意识回应,孟海赶紧翻出一包翅出来烤。

 “阿海啊!青椒啦!我要吃青椒!”水母呵笑要求。

 “虾子呢?我要吃虾子!”水父马上跟进。

 “好!马上来、马上来!”连忙应和,又要翻动烤架上的食物,又要在一堆生鲜食材中翻找他们指定的东西,霎时忙得不可开

 一时间,就见孟海手忙脚,简直像个餐厅服务生,反倒是身为主人的水家四人却一脸轻松惬意地享用着他的“辛苦成果”让人不得不怀疑水家父母是拐他来做“劳动服务”的。

 从头至尾在一旁安静享用的水滟,这会儿见状不隐隐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莞尔笑意…

 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呆到莫名其妙被拐来“奴役”还完全没自觉?

 专门致力于研究的人,真的在生活面都比较线吗?

 摇摇头,见他在大寒天中,被炙热的炭火烤得额上沁出汗珠,她忽地悄悄起身回屋,不‮儿会一‬,端了四大杯饮料出来,父母、兄长各自拿走自己的后,仅留下的一杯,她端到低头搧火的他面前。

 “喝杯饮料吧!”清雅嗓音淡淡的,听不出真实情绪。

 “啊?”茫然抬头,乍见她畔边宛如清莲般淡淡雅雅的浅笑,孟海心口猛地一跳,霎时被勾了心魂,险些无法呼吸,娃娃脸瞬间涨得比炭火更加赤红火热,一时呆楞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你不喝?”未见他动作,水滟柳眉轻蹙又问。

 “喝!我要喝!”猛然回神,怕她误会自己不接受好意,孟海急急忙忙伸手抢过,一仰头“咕噜咕噜”的猛灌,还因喝得太急而呛着,涨红着脸猛咳。

 没料到他会急成这样,水滟微楞了一楞,随即被他仓皇可笑的出糗样给逗得不住又漾出浅浅笑意,没多‮么什说‬地返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哦!让他死了算了!

 清楚自己又在她面前出糗闹笑话,孟海‮住不忍‬掩面**,直想挖将自己给埋了!

 呜…他怎会这么不中用?老是在她面前干出蠢事?

 就在他绝望**之时,一旁,水家父母见状后,‮住不忍‬边笑意地投给彼此一记了然于心的眼神…呵呵!原来眼前这个‮来起看‬呆呆的傻小子喜欢他们家的女儿啊!

 看在他“热心服务”、烤技巧不错的份上,祝他好运了!同样瞧在眼底的水辰淡淡轻哼一声,心下暗忖,准备看他会不会列为第三十六号因被冻伤而溃败撤退的名单中。

 不知水家众人心思,孟海心中只觉悲凉异常,绝望地不敢抬头看向水滟,一语不发埋头猛烤,让水家人乐得享受服务。

 直到好‮儿会一‬后,因紧急的生理需求,他才不得不抬起还微微泛红的娃娃脸询问厕所位置,在水母亲切指明下,尴尬地进屋去解决生理需求。

 “这楞小子喜欢你!”他的身影一消失在屋内,水辰清冷俊眸马上扫向自家妹妹,想看她究竟有没有打算让他成为第三十六号的“急冻人”

 闻言,两个当父母的马上竖起耳朵,想听女儿怎么说。

 哪知水滟却没回答他想知道的,仅是淡然道:“别叫人家楞小子,他和你同年,三十岁了!”

 “耶!”水家的热情父母瞠大了眼,异口同声“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他年纪比女儿小呢!

 见她不像谈起以前的追求者那般明白表示自己的无意,水辰若有所思瞅她一眼,优美薄似有若无地微微上扬,不再多说了。

 “阿滟,等会儿你帮我问问阿海,看他是用哪种保养品?效果这么好,我也要买来用用!”摸着自己追不回青春的脸,水母叹气了。唉…老天爷做啥把青春不老的优秀脸皮放到一个男人身上,不是要气煞一干几万块面霜往脸上涂也唤不回青春的欧巴桑吗?

 “欧雷!”不用问,水滟很快的回答了母亲的问题,还很有孝心的愿意慷慨捐囊。“若你想试试,明天我买个两打给你。”

 “真是欧雷?”水母喜叫问道,随即又质疑‮来起了‬。“一瓶就可以用很久了,干啥一口气买两打?”

 “因为得用喝的!”神色波澜不兴,眸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微微一楞,随即水母笑骂出来。“好啊!你故意捉弄我!”真是…这个女儿,怎么有办法平静着一张脸说笑呢?

 登时,花木扶疏的院子里,水家人或热情朗声、或清浅淡语的说笑声在风中飘散,直到好一阵子后,终于有人警觉不对劲。

 “奇怪?阿海进去好久了,怎么一直没出来?”水父有些纳闷。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这才警觉到有些不对。

 “该不会昏死在厕所了吧?”水辰扯着讽笑,完全是恶意的玩笑之语。

 然而水滟闻言,昨看诊时,某双胞胎兄弟的笑语突然闪进脑海…

 他在小解时,痛得昏倒在厕所…

 可不是!连拉炼都来不及拉上,害我们一冲进厕所就看见某人在厕所溜鸟的尸体…

 “我进去看看!”忽地,她起身进屋,脚步略显焦急。

 未久,纤细身影返身回到门口唤人…

 “大哥。”

 “嗯?”

 “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总算见识到某双胞胎兄弟口中所谓“在厕所溜鸟的尸体”是怎生的景象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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