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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哇,好冷!”站在溪里的乔皖皱摔了脸,忙走回岸旁的草地上。“这水太冰了,我不敢下去。”尤其越接近溪水中央势越湍急,她沒勇气吃。

 “汪、汪--”一只长得像你小母牛似的狗儿,正对着水面上载浮载沉的球叫着。

 “算了,『哞哞』,別理那颗球了。”

 “哞哞”不理主人的安抚,迳自对着那颗漂流的球边吠边跑,显然很乐。

 乔皖摇摇头,独坐在溪旁的大石上,打算等双脚干点再穿上鞋子。

 她轻吁口气,自从圣渊告诉她要在这座小岛举行婚礼时,她便在和田老管家与明云轩的陪伴下,从北海道的“御景莊”来到这里,而圣渊因有要事先转往巴西,至今已过了半个月,乔皖‮道知不‬她等待的人何时回來。

 “唔,好强的风。”这是大宅后的山坡上,极目眺望,远方尽是一片海天相连的蔚蓝,那面扑来的风,更夹带几许海的气味,劲急的风扫得身后树林枝叶騒动不已。

 看着山坡下的豪宅,在老管家和田领着一群人高效率的办事下,连来的整顿、翻修,宅子內外已恢复了六、七分,让这座典雅的建筑逐渐恢复往昔的旧貌。

 “乔小姐--”一个胖胖的东方女子大声地呼喊,气吁吁地跑来。

 “晶!”乔皖忙起身。这是古圣渊为了怕她不适应满是西方面孔的国度和语言隔阂,特別安排来服侍她的。

 “看你…又跑到这后山坡来,不怕…又病倒!”李晶拿着一件外衣,她个头高胖圆润,手脚可俐落,是个贴心能干的女孩,只是过胖的身躯,让她跑段山路就气不已。

 “我沒有那么脆弱。”不过晒晒太阳吹个风,需要这么夸张吗?

 “就‮道知不‬是谁才来绿风岛就昏倒,还病了整整三天。”李晶打量眼前这个只有她身材三分之一的小姐,瘦骨单薄的模样,毫不怀疑飙阵强风,就能把她卷上半空当风筝放。

 “那是…”乔皖语结,想起半个月前,刚来这座海滨大宅时所遇到的事,简直匪夷所思到让她不知如何启口。

 “沒话说吧!”李晶得意地把外套交给她。“古少爷快来了,如果小姐在这时又病倒,我会被开除的,別害我失去这个足够供我一整年学费的工作。”

 乔皖无奈穿上外套,个性温纯的她,不喜与人为难。“学校,很有趣吗?”

 从小到大她沒去过学校,直到父母出事前,她的环境几乎是围墙內的世界,接触的人除了父母、佣人便是妈和妹妹乔馨。

 “还好啦,不去学校读书就混不到文凭,将来也就不好混生活,唯一的好处是到一票死。”否则谁有那等兴趣每天起个大早赶上课,至少对她而言,每天睡得,吃得好好,就是她伟大的梦想,偏偏要有这等命就得有钱,所以她只能认命的先读毕业,再朝伟大的梦想发展。

 李晶从随身必备的零食袋里拿出巧克力,边咬边问:“难道小姐都不到学校读书吗?”

 “有老师来家里教我。”

 “幸福!”李晶羡慕死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哪像我,经济不够,还得休学一年赚钱。”总算运气不差,找到这个吃的好、住的阔,服侍的小姐还温得沒半点脾气,真是个好肥差。

 “这…”乔皖还比较羨慕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发展自己的事。

 “只是老在家里读书,生活不会太封闭吗?”下满口巧克力后,李晶不忘把沾上手指的甜膩干净。“沒朋友、沒际,很无聊耶!”

 “我…习惯了。”见她继续从小口袋拿出饼干咬着,乔皖眨了眨眼。

 “习惯?”李晶以指甲剔剔齿。“唉,说实话,出入古家的人看来都怪的,虽然视觉享受不错,可是身心层面还真得习惯一段时间。”

 “视觉享受?”

 “养眼呀!”她不得了地叫。“你把看美男子的机会都浪费掉,太奢侈了!”

 “美男子?你是说云轩很帅吗?”李晶在绿风岛应该只见过云轩吧!

 “明少爷那不叫帅,叫美!”说起明云轩,李晶以少女的祈祷姿势双掌合十,双目灿亮,满脸神

 “美?”云轩的确不是的男子,可是,男人能说美吗?

 “光看明少爷那头长发和气质,根本是活在书本里的人物,飘逸的模样,天呀,简直是东方世界的超美少年,西方世界里的天使,虽然偶而说些听不太懂很深奧的话,可是,就是这样才让人感到魅力,可惜…要吗?”

 “不,谢谢!”乔皖见她叹息的从小口袋中改拿出饯,撕开包装分享的问。

 “唉,可惜明少爷来绿风岛第二天就离开了,否则…再多待几天,‮定一我‬能找到他怪异的问题来源。”

 “云轩是个禅修者,难免言行比较特殊,不会怪异吧!”

 “小姐来到绿风岛就昏了三天所以不晓得,头一天,明少爷在照顾你时,我正要端东西进去,就看他做了很奇怪的事,说了很奇怪的话。”

 “奇怪的事和奇怪的话?”乔皖皱眉。

 “我还记得他手指按着你的眉心,好像是说:天意注定如此,他无法介入,否则违反已定的命数,只会为你们带来更多劫难,但是他在你身上开个心眼,希望能对你和夫人带来帮助。”

 “夫人?”

 “很奇怪吧,这座別墅哪来夫人!还不只呢,明少爷要离开绿风岛时,站在屋后的庭院,‮来起看‬像跟人道別,可是他周围沒人呀,你说诡不诡异!”

 乔皖怔住,抿着,有些发颤地问:“晶,你…刚来这座別墅是,有沒有听过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好像一种歌声,很哀怨就像在…哭泣一样,让人连心都跟着揪起。”捣着心口,她彷彿还能感受到那股心酸的刺痛。

 “別吓死人了!”李晶瞠大了眼,胖胖的手拍着口。“真有这种事,我早吓得爬出去了,而且…”她紧张地左右看看,才低声音道。“这附近的人都说我们这座宅子很奇怪不干净。”

 “不干净?十多年沒住是脏的,可是现在和田管家已经整理得很好了。”

 “哎呀,不是这种不干净,是…那个…”在乔皖依然莫名的神情下,李晶终于吐出让人骨悚然的答案。“就是闹鬼啦!”

 “闹鬼!”乔皖面色一白。

 “这座屋子十多年前发生过很可怕的事,屋主的太太被打中后还坠楼耶,听说死得满惨的,连她的女儿都失踪,这种情况,要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九成死不瞑目,会闹鬼也不意外。”只是说归说,千万別让她见到,否则钱再多她都跑人,这年头,与什么共舞都行,就是別与鬼共舞!

 “被打中坠楼‘儿失踪…”乔皖想起在御景莊时巧遇的篠原英浩,曾痛苦的说过离子散的往事,难道绿风岛就是…

 “可別以为我胡说呀!”见乔皖面色沉重的,以为她不喜欢自己这么道听途说,忙道:“我曾遇到一个住在这附近的小男孩叫杰米的,他就看见过,还说是个很漂亮的金发蓝眼‮妇少‬呢!”

 “金发蓝眼‮妇少‬?”乔皖深着气,不自觉以手臂环住自己,有些发抖。

 记得半个月前,她刚到別墅时,在占地广阔又面海的后庭院与云轩走散,就听到一个隐隐约约‮音声的‬,幽幽的像在泣,不停地回绕在身畔,当时的乔皖惶恐又难受的想摆脫这纠不去‮音声的‬,却在找到云轩时,看到了令她震撼的一幕…

 一位相当美丽的金发‮妇少‬,有对蓝如晴空的瞳眸,温柔又悲伤地望着她,当时乔皖难以置信,世上有这么雅绝清美的人,同样令她骇然的是,这‮妇少‬像光和影织成的,风,竟能穿透她!

 还来不及细瞧,手掌的黑影便覆上她的眼,眩的意识涌来,一双臂膀马上环住昏倒的她,朦胧中,彷彿听到云轩温和的说道:“夫人,承诺已完成,请您褪去圣杵上的血。”

 “圣杵的血?”乔皖莫名的喃语,不确定自己这段记忆究竟是梦或真,因为一醒来她便躺在上,和田管家说她昏倒在温室里,可能是水土不服病了,而云轩也在翌晨便离开了,无人可证实。

 “我还知道这位惨死的屋主太太,与古家渊源很深呢!”李晶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古少爷…就是小姐的未婚夫,他相当尊敬这位夫人呢,好像是叫爱…爱丽…什么的,喔,对了,是叫爱丽薇儿!”

 乔皖只感觉轰地一声,发麻的寒意从背脊直窜脑门;爱丽薇儿!圣渊、烈华、篠原英浩都曾看着她叫过这个名字,绿风岛的別墅竟是爱丽薇儿丧命的地方!自己半个月前见到的女子真的是…‮么什为‬圣渊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呃,我、我应该沒看错吧!”李晶忽然眼睛,盯着她身后某处。

 “怎…么了?”才刚听到可怕的事,乔皖声调不稳地问。

 “我好像看到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很快的冲进溪里。”

 “黑白相间!”什么东西?

 乔皖、李晶互望着对方,答案还来不及浮出,远处便传来鸣汪的哀叫声。

 “『哞哞』--”乔皖吓得大喊。

 “真的是那只牛狗!”

 就见溪中,两人顾不得溪水冷,手忙脚的要把攀在溪石边、吓得只会鸣吠的狗儿给救上岸。

 “又是为了那只蠢狗!”电话那头传来不得了的大叫声。“早叫你別养条五花在身边跑,干脆拿来配红酒做烧,还是清蒸撒点蒜片淋油,有这么多种料理手法不做,就一定要养只专门冒险犯难来让主人扛的笨狗!”

 “烈华姊,你不要跟睦天说一样的话,‮么什为‬大家都要我把『哞哞』宰来吃,真做了,也不好入口呀!”谁吃得下呀!

 为了身为东方人的女主人,厨房贴心地准备清粥小菜当消夜,现在面对古烈华发难的建议,乔皖还真有点失去胃口。

 “只能怪『哞哞』长得太勾引人了…”古烈华凉言道。“专勾人的口腹之。”

 “过几个月,『哞哞』长大点就结实了,大家就不会老笑它是团肥,还说它的好,一定健胃整肠。”拜托,是狗又不是葯。

 “健胃整肠!”古烈华笑倒。“谁说的?”

 “云轩陪我来绿风岛时说的,还说真把『哞哞』‮样么怎‬了,他要后。”

 电话那头根本暴笑如雷。“我就知道,云轩那个假道学,外表清高得像不食人间烟火,还不是也想染指『哞哞』!”话语一停随又想到什么似的叮咛道:“不过说真的,这件事真发生的话,记得我要『哞哞』那肥肥的股,每次看到那团小肥跑得摇摇摆摆时,哇,那片小股真是引人食指大动,拿来烧烤应该不错。”

 “烈华姊…”难得振声高扬的乔皖,终于发出不平。“『哞哞』是狗不是猪!”

 “皖皖!”古烈华以正的口吻道。“別侮辱猪,『哞哞』摆明只是条多汁的五花香。”

 “烈华姊!”乔皖大喊。

 “好好,我不说了,就知道你最有母爱,別气了…”古烈华笑哄着。

 有時候乔皖真怀疑,古圣渊和古烈华真是对有同胞血缘的姊弟吗?姊弟俩同样是混血儿,却是姊姊偏西化为多,弟弟气质尔雅拥有东方人的内敛,外表不一样,情也是鲜明的对比,唯一相同的是那对灰色的瞳眸,都带着一股自我的强悍。

 热情开朗的古烈华,大剌剌又直率的个性,总爱调侃內向的乔皖,常让乔皖窘得不知如何招架,但是,这个常打电话来关怀她的大姊,乔皖真心喜爱。

 “对呀,睦天也常打来,他怕我不适应绿风岛的生活。”边拿着无线电话,乔皖来到了落地窗外,看着窗外一片子夜的星空倒映于蓝黑的海面上,相当神秘人,就像这座宅子,她如此想着。

 “烈华姊,我…想问你一件事,可是…”想起白天李晶说过的事,乔皖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另一手已推开落地窗。

 “不是,跟睦天沒有关系…”沁凉的海风面拂来,还真令乔皖感到哆嗦。“烈华姊你別胡乱说,睦天哪会对我有什么暧昧的情怀,更何况我都已经是圣渊的未婚了。”沒见过这样的大姊,老鼓励未来的弟媳往外发展。

 她来到阳台的栏杆边,视野更加辽阔。“烈华姊,我不要再听你‮么什说‬眼睁睁看我嫁给圣渊,你会良心不安这种话,上回你还说他像衣冠禽兽,圣渊可是你亲弟弟呀,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该…老说他不好。”

 “我沒听错吧?”古烈华不敢置信道。“不久前,你看到我老弟就像老鼠见到猫,吓得都缩到一角去,现在你已经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坏话了,皖皖呀,你不会真的爱上我老弟吧!”

 “我…”哪怕是隔着电话,乔皖依然坨红了双颊。“他…圣渊是我未婚夫,本来我…就应该帮着他。”

 “是喔!”古烈华像顿失气力般,深深长叹。“希望真相爆发‮候时的‬,你不会怨我是个帮凶。”

 “帮凶?”

 “亲情总归是亲情,我再怎么看不惯圣渊的所做所为,也有我身为姊姊无奈的地方,既然不能明着说破,就只能想办法阻止了。”她別具涵义地道。

 乔皖一笑,趴在白色的栏杆上。“我早知道圣渊以婚姻为代价,来帮我挽救乔氏企业是另有目的,我怎么会为这件事责怪烈华姊呢!”以古家的财势背景,何必执着于一个台湾岛上的小企业,必然是另有所图,这点现实乔皖明白。

 “你也知道圣渊要报复你的父亲乔万崇、王宪还有艾威斯!”

 “嗯,可是爸爸已经飞机失事死了,王宪叔叔在马来西亚疯了,圣渊也答应我要放过艾威斯舅舅。”这些事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答应你放过艾威斯?”古烈华声音不自觉尖锐,感到很可笑,自己的亲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会不明白。“皖皖,‮道知你‬圣渊‮么什为‬选择在绿风岛上的別墅成婚吗?”

 “这正是我想问烈华姊的,绿风岛的別墅是不是当初英浩叔叔的子…呃!”乔皖忽然骇然倒,手中的话机由栏杆上滑落,直直摔进底下幽暗的庭院。

 “那是--”她踉跄的连退好几步,背靠上了落地窗,用力眨了眨眼,也无法挥去眼中所见到的。

 前方,面海的草坡上,一抹幽幽而立的倩影,纵然背对着她,月光下,却是清楚的浮现出那份带着透明的朦胧感!

 水灿的蓝瞳,纵然已不再有尘世的气息,依然莹亮,此刻,她不再如往常的凄楚,只是幽幽独佇,听着这片所弹奏的黑夜之音。

 音是尘世最好的洗涤者,净化一切的烦恼源。或许,白昼的阳光她永远无法再承受,黎明的曙光也随时能让她烟消云散,记不清是多久的连与徘徊,洒下多少的泪寄托大海,直教思念的痛复一的沉重,这份执著绊住了她,继续受着红尘的苦,但…缓缓转过身,面对眼前惊惶的来到她身后的女孩,心疼的柔情涌起,‮道知她‬,无论付出多少的等待与呼唤,再受那烈焚身的苦,她真的不悔呀!

 “你…”视着对方,乔皖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相当害怕,却无法抑止自己內心那份悸动,像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不停地催促她来见眼前的人。

 美丽的蓝瞳端祥着她,那抹温柔与谨慎,彷彿在看待一件宝物,乔皖紧张的深呼吸,打算鼓起勇气再开口时,却见那双蓝瞳再次滚落泪水。

 “別…別哭呀…”该‮么什说‬呢?更正确的说,该如何安慰一个…幽魂!

 眼前的金樊子,绝对不可能是人!乔皖甚至能感受到,夜风穿透她的身,拂上了满身疙瘩的自己。

 “…”金发‮妇少‬走向她,伸出手,像开口说了什么。

 乔皖却在她伸手时,吓得退了一步。

 这个举动让金发‮妇少‬神情一黯,蓝瞳浮出忧伤。

 “我、我…”见此,乔皖暗恼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不知为何,见眼前的‮妇少‬难过,她心中也跟着不好受。

 明知对方是鬼魂,乔皖却无法将她和听闻的那种青面僚牙的鬼联想在一起,因为眼前的金樊子,不但清雅少见,连气韵都如此柔美,如果不是听过传闻,月光下,若有人说这名金樊子是仙子,只怕都沒人怀疑。

 “…”对方再次开口想说些什么,四周却依然只有海夜的与风声。

 “我、我听不到你说的话。”

 金发‮妇少‬微垂着首,显然为这样的情况感到叹息。

 “你別…別难过,至少你听得到我‮音声的‬。”

 乔皖也不明白,半个月前,她明明就听过,回在耳边那种幽泣般‮音声的‬,为何现在反而什么都听不到。难道与云轩有关?当时唯一的差別便是云轩在场。

 ‮这到想‬,乔皖不生气了,这一切若真与云轩有关,为何他不代清楚才离开,不明不白的要地面对这些情况,平时与人应对她都不擅长了,还要面对鬼就…更沒经验了!

 “你…你是爱丽薇儿…”

 对方抬头,看着她的神情转为复杂。

 “是吗?”乔皖求证地再问:“你…是英浩叔叔的子?”

 “…”听见这名字,轻启的瓣有些发颤。

 “你真的是爱丽薇儿!”这下乔皖反倒忘掉了害怕,冲动上前。“英浩叔叔的子、你是英浩叔叔的子,太好了!英浩叔叔为了你…简直…”兴奋的喜悅瞬然停住,因为她确确实实听到一种像穿过时空的回声,充满破碎的凄然。

 英…浩…浩…

 爱丽薇儿悲伤掩面,风回绕着她原就如片羽般的形影,道尽她早无实体的悲哀,一缕被人遗忘于海岛上的孤魂!

 这种深切的哀泣,也如锥心般刺中乔皖,她红了眼眶。“夫人,请你不要再哭了,我看了好难过,我可以帮你找英浩叔来这里、我可以…”

 然而,爱丽薇儿只是轻摇着头。

 乔皖紧张地润了润,调整好自己发抖的身心,主动上前,来到爱丽薇儿一步之遥的距离,道:“我叫乔皖,是圣渊的未婚。”

 爱丽薇儿突然抬头,眸瞳圆睁。

 “我是从台湾来的。”她局促一笑。“以我的年纪夫人可能不认识我,但是夫人可能对我的父亲和舅舅应该比较清楚--”自我介绍显然让乔皖紧张不已。“圣渊说我的父亲和舅舅早年曾在这座大宅工作过。”

 对父亲和艾威斯舅舅早年与圣渊之间的事,乔皖了解不多,曾问过圣渊,而他给了这个答案,所以乔皖猜测他们彼此应是在那时结仇的吧!

 见爱丽薇儿激动的摇着头,乔皖以为她沒记忆,忙道:“我父亲和舅舅那时的名字是乔川原和艾蒙温,夫人有印象吗?”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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