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过蛋糕的事还是延后了,因为隔天一早,程可绿就搭著瞿禹楠的车下山。
她很惊讶自己怎么会被他给说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她下山一趟,所以她有好一阵子没下山了,却因为他说了几句话,她就点头和他一起离开,刚出繁看着“无名”消失在身后,她突然感到有些讨厌自己,好像她真的背弃了那个美丽的小天地。
“你多久没下山了?”
“我忘了。”程可绿看着这条曾开著车走过不下百次的山路,她通常都是独来独往,这回她竟然是坐著瞿禹楠的车,感觉实在很怪,或许是他的车比她的小越野车大上许多,所以空间感有所下同吧。
“我们把行程安排好,先去百货公司,再到大卖场。”
“你确定我们晚上可以赶得回去吗?”她显得有些焦虑,一心盘算著什么时候回“无名。”
“我保证我们今晚一定可以回到“无名”现在还没中午,所有的事一定可以在今天办完,我们等会儿先去吃饭,然后一步步的慢慢来。”
瞿禹楠像是可以了解她的心情,不时用言语安抚她,将车子停在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后,他们找了一间餐厅吃饭。
“我很久没有到餐厅吃饭了。”
“你偶尔也可以享受一下被服务的感觉。”
这倒也是,平常吃饭前她总要张罗一堆东西,现在她只要坐下来,等著服务生把食物送到桌上,而且吃完还不用洗碗,这感觉的确很不一样。
他们点了一些平常很少吃的菜,两人
换著吃。
换食物吃好像是在证明彼此真有
情,感觉也格外亲密了许多。
一离开餐厅,程可绿就开始讨论起刚刚的菜
。
“你觉得那个羊肋排样么怎?”
“还不错。”
“我想再买一台烤箱,专门烤肋排,以后我可以试著做这一类食物,菜
要常常变化,反正冰箱那么大,即使
了一堆食材还有空间呢。”
“你啊,就算人下山:心还是留在山上。”瞿禹楠住不忍说道,和她说话候时的,可以感觉得到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无名。”
“法办没“无名”已经是我的全部了。”她的语气里有著
足。
“所以你只要有“无名”就够了吗?你应该知道人生里还有很多其他值得追求的事情。”
“但那得靠缘分不是吗?我已经把我子辈这所有追求的情绪全用在“无名”上了,至于其他的,该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强求。”
“这种说法太随缘了,是像不你的个性。”
“可见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或许是道知我你怕被人了解,才试著假装不了解你,免得你失去安全感。”
“你心机这么重吗?”她反问他“这也是像不你的个性吧?”
“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愿意让你了解我,如果得花点小手段才能得到什么的话,我愿意要一些心机的。”他笑着说。
他的坦白让程可绿无言以对,只好别开眼,假装对路上来往的人们有兴趣,不过瞿禹楠突然握住她的手,她被这动作给吓了一跳。
“快点走吧,今天的每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要去哪里?”她只好快步跟上他。
“反正我会带著你,你只要跟著我就对了。”
回了她一笑,瞿禹楠知道自己将不会放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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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绿必须承认她从来没有逛得这么累过,但是购得的战利品却相当丰富,以前她都是人个一来买,能带回去的东西也有限,这回有瞿禹楠帮忙,加上他的车子很大,满满一车子的东西让她在回程的路上不时
出
足的微笑。
“我一直很想要一张躺椅,买得到真是太好了。”
车后座放著她梦想中的躺椅,如果是她人个一来采买的话,别说是车子
不下,她也无法把椅子搬上车,店家也不可能帮她送到“无名”如果要请沈爸载上山的话,还得先把躺椅寄放在沈爸家,但有了瞿禹楠的帮忙,这些问题都不用考虑了,他只是说:“买下来,我会想办法帮你带回去。”
当她在百货公司里逛家饰店时,瞿禹楠则到服饰专柜买衣服外,除了买他自己的衣服,也替她买了很多新衣。
“道知我你不会帮自己买这些。”他是这么说的。
或许他是看她穿工作服看腻了吧?可是每天要做的事多么那,穿那种连身的工作服比较方便,而且身上有很多口袋,可以摆上许多东西,脏了也不会心疼,她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穿上工作服,但是她却因为瞿禹楠的观感而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少了女人味。
“你喜欢你的雨鞋吗?”
“还不赖…不过我比较喜欢我的新电脑。”
“看吧,你还是
离不了科技用品。”
“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待在“无名。””瞿禹楠迅速回了一句。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些,甚至可以手牵手的并肩而行,没道理在快回到“无名”候时的,他们就得恢复原样。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要你诉告,如果哪天你想走的话,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总是这样…在最美好候时的硬是要说些什么来破坏气氛,难道为以你这样就可以阻止什么吗?”
“阻止什么?”她反问他:“有什么好阻止的?”
“我们啊!你怕我们之间会有所变化,你怕你会喜欢上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我可不这么想。”
“但你不否认我们对彼此有好感不是吗?”
“让我对他有好感的人太多了,我总不能每个都跟他谈恋爱吧?”她说得理直气壮。
“可绿,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怕我会离开吗?”瞿禹楠住不忍想问个清楚。
“如果是呢?你和我都很清楚,你不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她记得瞿禹楠说过他是那种会要女人为他改变的男人,而她是不可能办到的,她根本离不开“无名”除非他真的留在这里,否则他们进一步的机会微乎其微。
“难道你就有可能待在“无名”一辈子吗?”
“对!”她想也不想的回道:“我子辈这都会待在“无名”“无名”是我的全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把我的所有都付出给这地方,我会然当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好,就算你真会待在“无名”一辈子那又怎样?台湾就这么小,你不也认为就算“无名”地处偏僻,它一样没有和其他地方
节,距离不见得会造成隔阂不是吗?”
“你错了!距离一直都是个问题,你要自欺欺人说那不会是问题也可以,但我不会相信。”
“所以你就这样否定了我们所有的可能
?”
“我们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同一辆车上谈这个问题,这大概已经是我们之间的极限了,你不能期望你每一次的
都能发生意外的罗曼史,就像我从来不期望跟每个来“无名”的人谈恋爱一样。”
她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瞿禹楠开始觉得这真是个笨主意,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说服她,但显然她比他想像的还要顽固许多,而且一点吃的意愿有没都。
“我不是常在外头
的人。”
“那你么什为不回家?”
道知她他之前过著什么样的生活,身为富家公子的他根本没必要和她窝在这深山里当长工,陪著她做那些他从来不曾亲手做过的苦差事,难不成他真是贪图新鲜感吗?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因为留在这里可以让你忘记在台北发生的事,所以你才喜欢跟我在一起,这才是事实吧?”
“是你硬要把那件事跟我留在这里扯上关系,我承认刚来到“无名”时,的确是因为有些事让我心烦,可是现在那已经不是我留下来的最主要原因了。”
“我们可以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反正我一辈子都会耗在这里。”程可绿满不在乎的说。她一辈子都会待在这儿,可他定不说下个星期就走了,她不需要为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继续和他争论,那一点意义也没有。
回程的路上他们不再交谈,唯一能做的只是摇下车窗,希望山风可以驱散车里的沉闷,两人之间紧张的情势已经快让他们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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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名”
的出现稍微缓和了气氛,独自看了一天的家,
一见到主人回来,马上扑上前亲昵的呜呜叫,像是在埋怨么什为没有带它一起去。
瞿禹楠默默的把东西搬进屋里,见她也跟著搬,他这才开口“你先喂
吧,这些我来搬就好了。”
“嗯。”程可绿点头应了声。
也好,他们最好先分开一下比较安全,她领著
走到屋里。
一等她消失在可见范围内,瞿禹楠跟著松了口气。
他一向跟女
之间的互动很好,通常他都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就可以轻易掳获芳心,可是在山上待了这么多天,他做尽了苦差事就是得不到可绿的
心,每次话题一转到感情方面,她的态度就变得强硬,直接给他不可能的答案,难道就只是这样吗?
把所有东西都搬进仓库,瞿禹楠抓著躺椅的扶手,一鼓作气的想把那张躺椅从车上搬下来,但还没落地就听见背后有人倒
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去,只见程可绿睁大眼睛,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你别动!”
“什么?”他怎么能不动,总不能一直抓著躺椅吧?这东西不轻哪!
瞿禹楠把躺椅放到地上后,顺著她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开启的仓库门边出现了一截尾巴。
“那、那是蛇吗?”程可绿愣愣的问,好像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想应该是。”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木
朝那里走去。
“瞿禹楠,你别过去,如果是毒蛇怎么办?”她紧张的走到他身边,一手拉著他不让他去。
“但也不能让它待在屋子里吧?如果它真的爬进主屋,以后我们就不得安宁了,你成天都要担心它道知不会躲在屋子哪里,还不如现在就抓了它。”虽然他没有抓过蛇,但曾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节目,捕蛇人都会拿
长
子
住蛇的头。“你先去拿纸箱或是布袋来!”
瞿禹楠小心翼翼的走向前,知道自己得在蛇尾消失之前逮到它,否则一等它钻进屋子麻烦就大了。
程可绿手忙脚
的找著可以装蛇的箱子,紧张得手直颤抖。
“你…你确定你要抓吗?这会不会很危险?如果它有毒怎么办?”她边问边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纸箱。“这箱子可以吗?”
“可以。”瞿禹楠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她找到的箱子可以用。“等一下我会拿开这个箱子,然后用
子按住它,另一边有墙挡著,它应该是跑不掉了,你把纸箱准备好,一旦我抓住它,就马上把它放进箱子里,你找个东西
在上面别让它逃出来就好。”
“好…”虽然口里应著好,但她心里可不怎么确定自己办得到。
瞿禹楠屏住呼吸,一手将箱子轻轻移开,那条蛇本想往前钻,但前方是面墙,它只好往墙上爬,蛇头一
出来,程可绿的尖叫也跟著冒出嘴巴,他迅速的将
子往蛇头上一击。
惨…本来应该
著蛇头的,可是这一击或许是用力过猛,蛇头就这么扁了,但他不敢放手,催促她将纸箱拿过来,然后伸手将蛇抓起放进箱子里,只见蛇尾甩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它死了吗?”程可绿担心的问道。
“我道知不。”他一点也不想花时间查看,迅速将箱子盖来起了,然后拿了几个重物
在箱子上头。“这样就算它是活的也跑不出来了,明天我们再来处理吧。”
必上仓库的门,两人回到主屋,瞿禹楠迫不及待的将刚刚摸过蛇的手彻底洗乾净。
“我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想养蛇。”
程可绿跟在他身后,也道知不自己么什为要一直跟著他,但跟著他似乎感觉安全点,是其尤刚才发生那场惊魂记,她不敢想像要是瞿禹楠不在这里,她人个一怎么处理那条可能会溜进屋里的蛇。
“或许是因为我们不了解蛇,所以不明白它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吧。”他洗好手,按下烘手机烘著手,在轰轰作响音声的里拉高嗓门问:“你以前没发现过这里有蛇吗?”
“从来没有。”然不要她哪会这么惊慌失措?
“应该要准备专门捕蛇的
子,那种东西我在电视上看过,我想我可能已经把它打死了,因为我没把力道控制好…”程可绿看得出他有点懊恼,想也没想的伸手搭在他手上,希望可以给他一点支持。
瞿禹楠看着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转过身将她拥进怀里。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她道知不自己狂飙的心跳是为了刚才那条蛇,还是现在这个拥抱,她只觉得心脏像是就要跳出身体,可是总不能就这么抱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吧?
“明天沈爸跟萨伊会来,也许他们知道怎么处理那条蛇…”
瞿禹楠微微松开她“你心里就只关心那条蛇吗?”
“我只是…”她的目光闪烁,连回视他的勇气有没都。
“我们试试看好不好?”他低声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只是害怕面对感情而已,可是你真能确定每一份感情都能够顺利的完成你所要的结论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试著在一起。”瞿禹楠缓缓的将脸贴近她,灼热的气息在她颊边放送著魅惑的讯息。“在其他人都不在候时的,我们可以试著接受彼此。”
“那等其他人回来候时的,我们就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她低声问道。
“当然不用,如果我们真有什么,就算假装也隐瞒不了。”
“那怎么办?”
“就让一切成为事实。”
他低头吻住她的
,并顺势往前跨了一步。
程可绿任由他将自己
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她可以感觉到心防在溃堤,是其尤接受了他的吻之后,她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被人疼爱过,她终究是个女人,就算是一个拥抱都好,只要是真心的,她都可以感觉得到。
除了吻以外,他手掌的温度也传到她身上每一个需要触碰的地方,
起了更多火热气氛…
她一直在心里尖叫著不可以,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只怕真开了口,这甜美的一切就将成为幻影。
闭上眼,就像鸵鸟一样,程可绿只想用心去感觉这一刻,这段感情她已经躲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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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的阳光亮得让程可绿不得不睁开双眼,她习惯性的先寻找墙上的钟,确定时间后她马上一跃而起,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你怎么了?”瞿禹楠抱著她睡得好好的,她这一跳,他跟著醒来,一手
著眼睛问。
“沈爸他们快来了!”她惊慌的喊道。
她想跳下
,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尴尬了两秒钟,她还是硬著头皮假装没事的下了
,拿起衣物包住自己。
“你不用这么紧张,门没有开他们也进不来,不是吗?”她的动作让瞿禹楠有点想笑,这里又没有别人,天晓得她么什为这么紧张?
“我不想让他们等。”
就算是让沈爸在外头等上一秒钟,她都怕自己和瞿禹楠之间所发生的事会曝光。
果然她穿好衣物才冲到楼下,门铃就响来起了,程可绿慌乱的按下对讲机,听见沈爸音声的后,她按下电动门的开关,透过树林间隙看到车子开进车道,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冲进厕所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异样,确定外表一切正常后,她才定进仓库,打开门
接沈爸和萨伊。
“咦?你们昨天有去买东西?”沈爸看到仓库里满满的东西,一眼就认出是不那他之前载上山的。
“是啊!”程可绿显得有点不自在,昨晚回到这里,东西都还没搬好,他们就开始忙著其他的…“你们知道怎么处理蛇吗?”
“蛇?”沈爸愣了一下“有蛇跑进来?”
“对,昨天瞿禹楠抓到它了,我们把它放在纸箱里,可是不确定它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看看。”萨伊走过去微微掀开纸箱,确定里头没动静后才打开箱于“已经死掉了啦!不用怕啦!”
“真可惜,下次抓到蛇再送给我好了,我可以拿回去煮汤。”沈爸提议道。
“我们道知不要怎么处理,所以…在抓的过程中动作太大了。”
“难免嘛!第一次看到蛇谁知道要怎么办?不过习惯了就好了,我下次来会带一
捕蛇用的
子,用那个比较不会危险。”
“对啊,下次看到蛇再叫我来好了,我小时候常抓蛇。”萨伊得意道,提到抓蛇他可是信心满满。“其实抓蛇一点也不危险,只要了解蛇的习
就好了…”
正当萨伊在发表他的抓蛇理论时,一个懒洋洋音声的突然响起…
“沈爸、萨伊,你们来啦。”
听见瞿禹楠音声的,程可绿觉得背上的寒
跟著竖来起了,回过头看去,只见他套著短
拖鞋就走出来。
“对啊,瞿先生。”沈爸知道他的来头不小,不由自主的客气来起了。
“瞿禹楠,你帮我把躺椅搬进去好不好?”她只想把他支开。
“没关系啦,这种事我来就好了。”萨伊热情的说。
显然沈爸跟萨伊提过瞿禹楠不是一般人,不过也不一定是沈爸说的,瞿禹楠以前没事就上报,频繁的见报率,搞不好萨伊早已知道他是谁了。
“萨伊,没关系,你帮沈爸把货卸下来就好,这种事交给瞿禹楠去做就行了,他又不是断手断脚,这种小事他做得来的。”她道知不么什为一起
就生瞿禹楠的气,连讲话的语气也变得凶恶。
“好好好,为了证明我手脚健在,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瞿禹楠像是了解她么什为发脾气,走到她身边问:“搬到你房间吗?”
“搬到我房间外头就好。”像是要跟他划清界线,她回了这么一句。
抬起眼,程可绿在他眼里看到了包容,他只是对她扬了扬眉,并没有生气。
“好啊,随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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