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嫁
然而他是皇帝,这里是君主至上的封建国家。孑然一身的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来个以死铭志什么的吧。我不想被他利用,但是我也怕痛,更怕死。
“皇上想把我嫁给什么人?”
许久之后,我只能选择坐回原位。声音无力,身体无力,心也无力。觉得自己在这个皇宫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地混了这么久都是白搭。到头来还不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手中的一颗棋子。
“现在还不能你诉告。不过听你这口气算是妥协了吧。”他终于掩饰不住阴谋得成时的欣喜,灿烂的笑容立马绽放在那张脸上。
爱说不说随便你!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次怎么着也得逃了!
随手很气服不地夹起一只丸子送进嘴里。
“气服不可以,但是别想着从这里逃走哟。”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我哽了半天,赶紧猛灌了一口汤才缓过劲来。回头,祁昊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他好像真的能
悉我的一切。
一种挫败感徒然而生。
懊死,我总不能这样被他操控一辈子。
“算了,先不谈你了,朕这儿还有件事想让你给拿拿主意。”说着,祁昊从书桌上取来一张纸。
“朕也要结婚了,这些姑娘将会成为朕的
子。”他把那张纸递到我面前“不过,朕却有点为难。”
我惊异地看着祁昊一副
语还休的样子。道知要皇帝选妃是件多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地与我在饭桌上谈论?难道在东华,皇帝的大婚并不像我所了解的历史那样谨慎、隆重?
“朕以为,东华历代后宫制度并不完善。东华立国之初,天子皆以九女为
,然到真宗皇帝时后宫妃嫔数量已达到二三百人。朕认为历代国君不断充实后宫之举不仅是为了
足一已私
,更多的却是张显帝王的尊贵与特权。”
说到这儿,祁昊停下来看了看我,见我没表态又继续讲道:“东华历代国君虽然充实了后宫,但是并没有使其成为体系。后宫职位并不如前朝这般清晰分明,使得后宫里章法零
,规矩不分。朕不想要一个
七八糟的后宫,然而思索了几
也想不么什出好的方法来解决此事。朕觉你聪慧,思维又异于常人,故今
…”
他正说在兴头上,偏偏低下眼时看到我冷漠的目光。祁昊自觉地收了声,奇怪而又期待地注视着我。
这个皇帝也真会讨巧卖乖,把我卖了还想我替他数钱!
“皇上,立妃这样的事情您应该找礼部商榷才对啊。奴才孤陋寡闻哪懂得此中的道理,还怕会错了圣意,掉了小命呢!”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并不想把此事包揽下来。
“这事简单,不管你怎么办,朕都恕你无罪!”
此刻我看着他已经不知该么什说好了,总之心头一股无名的火是越烧越大。看来不给他摆平这件事,他是不打算放我走了。我瞪了瞪他,径直走到了书桌前。
写下:皇后昭仪: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爵比列侯;经娥:视中二千石,爵比关内侯;容华:视真二千石,爵比大上造;美人:视二千石,爵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爵比中更;充依:视千石,爵比左更;七子:视八百石,爵比右庶长;良人:视八百石,爵比左庶长;长使:视六百石,爵比五大夫;少使:视四百石,爵比公乘;五官:视三百石;顺常:视二百石;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均视百石。
我了解祁昊的想法,决不是为了使后宫有条不紊这么简单,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让后宫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前朝有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已经能达到他“以听天下之外治,以明章天下之男教,故外和而国理”的目的。现在,帮他理顺了后宫便能达到“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
气是气,但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何非要我来处理此事?算了,算了这就算我为了报答他的“收留”之恩吧,总之我是要走的了,这也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如此想着,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红烛下,祁昊正仔细端详着我的列表。从他微弯的嘴角我看不到赞许,他的笑不过是觉得我还有点用罢了。
“对了,皇后怎么没有爵秩及俸禄?”
不知是我太过
感还是真的被他气到不行,一听见这句话,便有些失控起来。
“皇上,敢问您有爵秩及俸禄吗?”
他很诧异地看着我,想必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跟他说话吧。
不等他答我又说道:“皇上是想要个后宫还是想要个家呢?从昭仪到夜者,这些女人你可以视她们为你的家眷家臣,也可以视她们为你政治机构中的一部分。但是,我想普天之下应该还能有个人,真正只属于皇上吧。你不想在劳累候时的她能奉上一杯香茶,在伤痛候时的她能犒慰你的心灵吗?”
道知我我很失态,而且还有可能一句话不对就小命不保,最关键的是祁昊也不会理解我这种近似无哩头的唠叨,但我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最想说的一句:“请你不要把
子都当作棋子用了吧,至少,至少请把那颗最珍惜的棋子放在皇后这个位置上。”
我想跟他讲平等,讲唯一,甚至讲爱情都是没有用的吧。因为君王谁不是爱山河胜过爱美人的?我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伤感,在看到祁昊那张名单上那些认识与不认识的名字时,有滴泪悄然地滑出眼底。
一旦嫁入皇家,她们便被期待为循规蹈矩的政治表率,而她们又往往成为最高统治集团践踏礼制的工具。
“朕真的发觉你很奇怪。这些女人是来做朕的
子又不是来送命的,你哭个什么劲?”他在我身边轻啖一句,递过来张素帕,对我这种同情心泛滥并不以为是。
我没理他,自己用手抹了抹泪。
“皇上,如果没有事请恕奴才先行告退了!”我躬身而立。
“嗯,你下去吧。”他音声的还是这样淡淡的:“朕会在你门外加守两名侍卫。”
抬起头,正好看到祁昊眼里狡猾的光芒。这么说,他是不想给我一点逃走的机会了。
我红着脸,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到了极点。
于是,近乎抓狂地撕碎了书桌上的列表,差点就叫出“老子不干了”这句话。
至于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从那时起我是彻底地恨上祁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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