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星期过去,夏咏晴再也没出现在阙绍言眼前,手上的链子仿佛变成一条普通手链,却沉甸甸的在他心里的一小部份搁下重量。
他忍着不管她,反正她肚子饿了或按捺不住寂寞,一定会现身出来叫嚷一番。
但这回她
能憋的,居然可以一声不吭地躲了这么久。
幸好她是鬼,一般人不吃不喝七天早该送医院了,她顶多只是馋到不行而已。
不过阙绍言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小女孩的赌气可以持续这么久,让他很不是滋味,因此即使在上班之中,仍心不在焉。
不行,他宁可让她吵,也不想陷入这种难以解释的心烦。
盯着手链半晌,他按下内线电话,低声吩咐陈秘书一件事。过了半个小时,陈秘书提着他
代的东西进来,又纳闷地离开。
阙绍言慢条斯理地解下手链放在桌上,然后打开陈秘书买来的炸
块和热可可,放在手链旁边,便从容不迫地继续办公。
这次,不怕这小妞下上当!
须臾,或许不到五分钟,阙绍言眼角余光瞄到玉坠上闪过白光,一道人形隐隐约约浮现,但在他一抬头时,那抹影像咻的一下又不见了。
硬撑住不让嘴角上扬,他当作没看到,又过了一会,白光再次闪动,夏咏晴嘟着嘴冒出来,恶狠狠地瞪他,头却直直凑向炸
的桶子里。
“你气够了没…”阙绍言才开口,外头传来的敲门声却截断他的话,而刚现身的人影马上又消失得不见纵影。
“进来!”他的语气不太好,表情更是不友善。
陈秘书带着两名访客进门,虽然是不速之客,但阙绍言认出其中年长的是阙氏长久合作的包商柯老板,而年轻的应该是他儿子,因此暂时把不悦放下,领着对方到沙发落坐。
比起老柯的忠厚老实,年轻的那位却多了丝斯文之气,跟夏咏晴的前男友许正明有些许相似。
这到想里,阙绍言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硬是被他
下来。观灿谠方的表情,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便沉默着等他们先开口。
不出所料,表情为难的老柯先说话了“阙总,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柯老板你直说吧。”他语气虽淡,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对方暗
了口口水。
“前一阵子一艘载运原料的货轮翻船了,您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老柯紧张地
了
手。“老实说,那艘船上,也有我们的原料。”
“所以呢?”由阙绍言不疾不徐的回应和沉着的态度,实在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更加重了老柯的压力。
“所以要给阙氏的那批货,可能必须延迟一阵子。”老柯很惭愧地表示。
“要延多久?”阙绍言皱起眉。
“或许等我们把原料凑齐…”
“老柯,你在开玩笑吗?”直呼外号,阙绍言也不跟他客套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你真的法办没如期
货,我不介意马上换包商。”
“千万不要!”老柯还没说话,年轻的柯先生便急得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阙总,真的连一点点时间都不能宽限吗?道知你现在市面上原料缺得凶,价钱又高,如果你中途
单,我们工厂定不说就会倒闭了…”
“那不关我的事,在商言商,我不是在做慈善事业。”阙绍言起身定到桌边。
“总之,三天后我要听到你们的补救方案,然不要我就换包商。”
“阙总,拜托你,这次真的是不得已…”老柯都快哭了。
按下内线电话,阙绍言冷冷地吩咐“陈秘书,送客。”
突来的访客落寞离开,门被陈秘书带上了。
阙绍言
额际,最近烦人的事真不少,再加上那个闹别扭的小妞,叫他的心情越来越烦闷。
这时,夏咏晴幽幽地现身,由于时间已久,桌上的炸
早失去了香气,不过她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只是以一种质疑的眼光瞄着阙绍言。
“那个柯先生好可怜喔。”他对人毫不留情的态度,让她很不适应。“工厂都快倒了,你一点都不同情他吗?”
“否则你认为我该如何?让他无限期的延迟
货,然后阙氏跟着赔钱?”他因为她的评论心里相当不快。
别人说他冷血,甚至是无情,他都无所谓,但就是她不行。
他从没有为一个女人忙东忙西的经验,已经破例为她做了许多,冲着这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也只是他一时善心大发,绝不能让这妮子误以为可以骑到他头上去。
“我没有这么说啊。难道这事情真的一点转寰的余地有没都吗?如果你好心帮他这一次,以后你有困难,也会有好报的!”
老柯跟她父母年龄差不多,一想到他打拚一生的心血会因为阙绍言一念之间的决定毁于一旦,她就觉得好难过。“然不要,至少你对他的口气也好一点,他不是你的包商吗?有生意往来还这么冷酷!”
阙绍言住不忍起了疑窦。她干么那么关心柯氏父子?“你该不会看上小柯了吧?他
符合你的口味,跟你那前男友全是一副弱不
风的
德行。”
“你好没礼貌,干么这么批评别人?至少他不像你这么跋扈。”她从头到尾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没瞧见那个叫什么小柯的长得如何好吗!
“你未免管太宽了,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批评就怎么批评!”听她的回应,似乎真对小柯有些意思,却对他如此嗤之以鼻,阙绍言一把火就升上来。
他在她心中该是特别的,至少,遇到事情,她应该站在他这边!
“我才不敢管你呢!我只是劝告你。”人个这真是把别人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是不要怕他人缘太差,把生意伙伴都得罪光了,她才懒得理他。
而且…明明他就可以很友善,么什为要把自己弄得生人勿近呢?
“你的劝告在我听来只是你的私心和妇人之仁。我有我的处理方法,你要是看不顺眼大可以消失。”他撂下重话。
“你人个这怎么这么刚愎自用。”妇人之仁也就算了,她哪有什么私心?夏咏晴跺脚,气恼着他的蛮横。
“我没有赋予你干涉我的权利,夏咏晴,我虽然捡了你的手链,但我同样可以丢掉你!”这下他又变成刚愎自用了?原来他在她心中的印象这么差。“还有,别在我的工作场合挑男人!”
或许他真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的立场,道知要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更不屑向来冷静的自己居然因为她两三句批评而动怒。
她绝没有影响他的力量,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夏咏晴眼神一黯,被他的话刺伤了。似乎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并没有比一只
猫高级多少,甚至他对她根本是不屑一顾,还误解她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我讨厌你!”她红了眼眶,转身便回到玉坠里。
一场争执落幕,却将两人之前的冷战,又拉长战线。
*********
把手链丢在家里,阙绍言来到以往常光顾的酒吧,准备好好消磨一下怒气。
照往例,他应该打电话叫个女人来陪他,来段毫无负担的风
韵事,可是当他查看手机的电话簿,脑子里却全是夏咏晴赌气的表情,让他对其他的女人兴致缺缺。
丢她人个一在家没问题吗?或许她又会因为害怕而嘤嘤哭泣?更可能,她正在不停地咒骂他,于是他在她心中成为越来越讨厌的人物。
哼!反正她看上了小柯,他的喜怒哀乐就跟她无关了。
烦闷随着思考加深,他干脆点了一整瓶的烈酒,人个一慢慢地品尝这种孤独的感觉。
“你今天很不对劲。”酒保擦着杯子,突然对他开口。
对于阙绍言这位常客,酒保偶尔会跟他聊两句。然而一向美女环绕的男人,今天却孤身一人喝着酒,令他有些好奇。
“有什么不对劲呢,还不就是这样。”他沉着脸,一口灌下辛辣的酒
。
“你来起看…”酒保思索着适当的用词。“为情所困的样子。”
“我会为情所困?”即使表面波澜未兴,但心里下免为他的猜测一惊。“我不做那么愚蠢的事。”
“可是你在喝闷酒。”这种客人,他看得多了。“还有,过去你身边总会有女人,但这次你却独自一人,或许就是因为你心中已经被一个女人占据了。”
这番话像触动了他什么,但阙绍言仍挑眉反驳“你不么怎说是我对女人厌烦了?”
“呵呵,女人可爱又可恨,可绝不会教人烦闷。”酒保轻笑起来“即使你一时对女人没兴趣,但最后,你身边仍缺不了要有一个女人。”
“看来你经验丰富?”阙绍言有些嘲讽。
“每天有形形
的男人在我眼前来来去去,然而都
不出女人这个
障。”
瞧他仍是一副不信
的样子,酒保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说服他。“你想不想知道,为情所困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愿闻其详。”反正不会是他。
“当心里的那个女人使
子时,你会生气却拿她没辙;当她哭泣无助,你会想冲到她面前安慰保护她;当她消失在你面前好一阵子,你会发现心里想的都是她,而当她有了别的男人,你会得不恨串了对方…”
“停!”阙绍言再也听不下去,因为上述的症状他都有。“所以我不是为情所困的男人,你不用再说了。”
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对夏咏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像她那种单纯又傻气的个性,绝下适合他,更别说,她甚至不是个人。
酒保观察着他的反应,淡淡地笑了。“还有,为情所困的男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死鸭子嘴硬。”
语毕,酒保不再吵他,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而阙绍言却不由自王地下停回想着方才的对谈,酒也一杯一杯地灌下。
懊死!他真的受那女人的影响太深了,她的存在造成他这么大的威胁,他却这么迟才发现。他是阙绍言,强悍又自主的阙绍言,绝不能成为别人眼中为情所困的笨蛋!
*********
回到家已是深夜,半醉半清醒的阙绍言推门踉舱而入,扭开电灯后,因为突来的光线而头晕眼花,瘫坐在沙发上。
眼角余光下小心瞥到桌上的玉坠手链,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响,像是在冷冷地嘲笑他的狼狈。不悦地将它一把抓起,随手
在
袋里,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知坐了多久,他头痛地站起身,想到浴室里冲个澡清醒一下脑袋。
那小妞还说她不是鬼,
得他都不像自己了,竞为一些俗事搞得他这么不舒服。
当初,真不应该手
捡起那手链。
摇晃朝房间前进,万籁俱寂的夜里,突然从他口袋传来隐约的哭声。
“呜呜呜…”
浓眉皱起,最后决定别理她。之前他就是被这哭声给拐了,才会被她纠
到现在。
“呜呜呜…呜呜呜…”
他听而不闻地走到浴室,
下上衣,再解下
带,
子都还没
,夏咏晴便无预警地在他面前出现了。
“啊!”尖叫一声,她红着脸遮住眼睛。“你怎么可以在淑女面前
衣服?”
“你有没有搞错?”因为头痛
裂,他的口气也不善起来。“这是我家,我爱怎么
就怎么
!何况,是你闯进浴室,我都还没指控你偷窥我洗澡!”
现在他连洗个澡的自由有没都了吗?果然多了个女人就是烦,多了个女鬼,更是烦到极点!
“谁要偷看你呀!”不服他的污篾,她仰起小脸蛋,故意忽视他
壮结实的
膛“比起其他男人,你的身材又没有特别好!”“你看过很多男人?”深邃的黑瞳变得更加阴暗。
“没你看过的女人多!”她说的可是实话,她也只看过老爸打赤膊而已,阙绍言还算是第二个呢!
显然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他低斥“出去!”
“是你自己把人家放在
袋里的,否则我才不想看呢!”她嘟囔着。他今天是吃了炸藥吗?干么这么凶。
没有再多么什说,阙绍言将手链一把拿出来,走出浴室往
头一扔。
因为距离太远,夏咏晴当然是跟着往那方向一弹“你很
鲁耶!人家都还没抱怨你又没开灯把我丢在家里了,居然还
丢!”她跪坐在
上抚着摔疼的小
股。“喂!你今天晚上是去哪里了,怎么喝得醉醺醺的?”
“我去玩女人,可以吗?”他冷冷地瞥她一眼,心里仍在计较她“阅男无数”这件事。
“你不要脸!”道知不么什为,他的话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很好,冷血、刚愎自用,现在又加上不要脸,你还有多少词尽管骂出来。”
但他冷得刺人的眼光可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我又不是没根据的
骂,你明明就对今天下午那个柯先生很冷血,还跑去玩女人,故意把我丢在家里,我还没说你有异
没人
哩!”她嘟起嘴,被他凶得很委屈。
“不要再提柯先生!”酒
烧去他大部份的理智,叫一向冷漠的他瞬间动怒。
“你就这么喜欢小柯吗?”
“至少他没有你讨厌!”泥人也有三分土
,莫名其妙被轰一顿,夏咏晴也火了。
“你似乎真的不怕我把你扔了?”他眯起眼,告诉自己别再对她心软。
“你才不会。”要扔早就扔了,而且即使表面上抱怨着他,但她内心深处很清楚,他对她并不差。
“我会,你要只再罗唆下去。”他转身想回到浴室,不过在进去前脚步顿了一顿。“还有,别再让我听到你替那姓柯的说话。”
“我才不是为他们说话呢!柯先生…”她话才说到一半,又看到他愠怒地折回来。
“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
“你不会!”
不想再跟她瞎搅蛮
,再加上酒醉的冲动,他当真抓起手链,走到窗边用力丢去出了。
他早该这么做了,再也没有人能影响他的冷静!
洗完一个热水澡,阙绍言的脑袋清醒许多,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时,住不忍瞟向那个方才还存在着一缕幽魂的位置。
就算半醉,他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绝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只是心里这种空
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愤似地大力剥掉浴袍,他关上房里的灯躺进被窝,反正只要睡着就可以无视这一切,她的惧怕、她的情绪,都再也跟他没有关系。
忘了关上的窗,突然呼呼地刮进大风,片刻,滂沱大雨落下,浙沥沥音声的在静寂的夏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在
上翻来覆去,雨声扰得他心烦意
,滴滴都像打在他心上。
那小妞怕黑,只要让她人个一待在黑漆漆的地方,隔天一定哭哭啼啼地向他抱怨。这么大的雨,她应该在楼下花园哪个角落里,又冷又饿地颤抖哭泣着,一边还埋怨着他的狠心绝情…
“该死!”他霍地由
上翻身而起,随便穿起浴袍边咒骂“可恶的笨女鬼!白痴…”
出了房间,他抓起一支手电简,一路冲到花园里,大雨淋在他身上也管不了了。大概确认了下房间窗外的相对位置,他开始做地毯式的搜索。
雨滴
进他的眼里,仿佛在为夏咏晴哭泣,莫名其妙变成一缕魂魄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得见又帮得了她的人,竟又被遗弃在深夜的大雨里,她应该开始恨他了吧?
“夏咏晴!”他朝着夜空大吼“你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黑暗及哗啦啦的雨声,明明是很平凡的景象,却令他打从心里不安起来。
“我保证不会再丢掉你,别跟我赌气了。”他用手拨开玫瑰花丛,仔细地用手电筒梭巡每一个角落,无视荆棘刺伤他的手。
幸好他是住在独栋透天的房子,否则三更半夜在花园里大吼,不被当成疯子,也会被警察抓走。
“夏咏晴!你哭傻了吗?快回答我!否则我…”否则他还能怎么办呢?他根本法办没真正伤害她丝毫,甚至,他后悔极了刚才把手链丢下楼的冲动,更后悔没事喝什么酒,让他脑子不清地对她发火。
“这次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要赖多久就赖多久行不行!”
即使他不愿承认,可像个呆子般冒着大雨下来找她,就代表着他已经屈服于她的影响力。只要她愿意出现,他绝对不会再做一次这种让自己难过的蠢事。
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怕极了,正需要他出现来拯救,他已经大呼小叫了这么久,她却仍一点声响也没有。有可能她是铁了心不理他,不过她的胆量应该无法让她撑这么久,而另一个他不愿去猜测的可能
就是…
她消失了。
思绪至此,阙绍言几乎要抓狂了,他扩大了搜索范围,几乎把整个花园都翻了遍,还走到外头的街道上,找寻可能叼走手链的野猫野狗。
渐渐地雨停了,天也大亮起来,原就有些醉意的他,淋了雨加上找了一整夜,整个人来起看糟糕到不行。但是他不放弃,趁着天亮,把晚上找过的范围再仔细看一遍,连上班时间过了都道知不。
他错过了干部会议,错过了跟某大老板的会面,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然而办公室里的陈秘书却觉得十分不对劲,一直联络不上总裁,加上下午也有重要会议,她连忙叫同事载她到总裁家找人。
才到阙绍言家门口,就看到大门只是虚掩,更让陈秘书及男同事心惊胆跳。他们道知不几个小时前,阙绍言才在大街上绕了一圈,于是在能只内心惴惴地猜测着若是有坏人闯入,那总裁大概凶多吉少了…
两人急急走进阙家,还没进门,陈秘书眼尖的瞄到花园一隅有动静,不
走到那方查看,还没看清楚,人已住不忍尖叫起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总裁?是总裁吗?”
眼前的男人一身狼狈,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胡碴,眼睛还泛着血丝,身上只穿着肮脏的浴袍,手上沾着血迹,不仔细看还差点认不出来。
“陈秘书?”阙绍言茫然地看着她的出现,直到瞥见她身后的男同事,才赫然惊觉上班时间道知不过了多久。
“总裁…您在找什么吗?”陈秘书都吓呆了,平时伶俐的口齿变得结结巴巴。“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失望地瞄了花园一圈,阙绍言由眼前两人张口结舌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一身狼狈,住不忍抑郁地摇头。“没什么,我整理一下就去公司。”
终于,他放弃了将手链找回来的希望,肃着一张脸进到房子里。
门外,陈秘书和男同事仍在惊讶中尚未回复过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总裁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陈、陈秘书…”男同事突然迟疑地开口“你觉得觉不总裁怪怪的?”
望向上司离去的方向,陈秘书也不得不点头。
“对,还真像是卡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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