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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田月霓乖乖地坐在驾驶座旁,她很小心、很小心地看着满脸怒意的雷飒,两片瓣动了又动,就是没胆子发出声来;雷飒也没理她,一路把车开回雷家。

 进了门,没理会走在身后的田月霓,雷飒臭着脸自顾自地走回房间,甚至把门甩得震天价响,震得雷净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杵在客厅的田月霓。

 "发生什么事?他干么那么生气?"捧着热热的花茶,雷净镇定地问道。

 "我、我…"田月霓一开口,边的肌不由自主地搐着,瞬间豆大的水滴就由泛红的眼眶里掉了下来。

 雷净僵住不动,两颗眼珠子撑得快要掉出来似的。

 天响!天大地大,甜甜的眼泪最大!

 "你…你倒是说话呀…别这么哭…"在雷净心里,田月霓是最勇敢的,她甚至以为甜甜根本‮道知不‬"眼泪"两个字怎么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一向冷静的大哥气得甩门,而从来不哭的甜甜却泪满面!?这下子代志真的大条了!

 套句时下流行语:多大条?架…大条!

 田月霓噎噎地啜泣着,根本没听到雷净说了什么。

 "来来来,喝口茶,薰衣草的。"可以让人镇定。她拉着田月霓坐到沙发上,把原本要自己喝的花茶递给她,打算好好地问个清楚。

 田月霓喝了口茶,过了好半晌才止住肩膀的颤动,她鼻子,视线始终没有落在雷净身上。

 "可以说话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甜甜可真是吓人,不哭则已、一哭惊人,‮来起看‬受了颇大的刺

 "都、都是李、子啦!"田月霓噎地没法把话说顺。

 "你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跟他分手了,怎么他还会蹦出来?"雷净皱了皱用,说得李德明好像是打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猕猴。

 "他、他打电话…说他发烧、我好心、去。看他,谁知道他、他…哇…"四月霓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嚎陶大哭。

 "别哭呀!你这么哭下去,我到死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雷净气地拍着她的背,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我…我好多了。"过了二十分钟,田月霓总算可以把话说得清楚,只是一双眼哭红得像只兔子。

 "愿意告诉我吗?"雷净关心地看着她。

 田月霓点了点头,把今晚在李德明家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你白痴呀!都告诉过你那个人信不得了,你还傻傻的自投罗网?也难怪我哥不了!"雷净骂起人来也是狠的,不过平常没什么机会展现,但那并不表示她是只软脚虾。

 "呜…哇…"一提到雷飒,田月霓‮住不忍‬又开始大哭‮来起了‬。

 "你再哭下去,连我都不理你了。"叹了口气,雷净语带威胁地给她"秀秀"。

 "他、他好凶…好凶…"这厢田月霓已经哭得像个小泪人儿了。

 "也难怪他凶,自己的女人差点被别人给吃了,小姐,你嘛替他想想好不好?"甜甜平常可拽的咧,何时看她这么低声下气了?

 "人家、人家才不是、不是他的、女人…"明明哭得坑谙了气,田月霓还不忘否认自个儿和那只凶狠的大熊有任何关系。

 "不是?不是他犯得着去救你吗?干脆放任你让李子给强了,反正又不关他的事!"雷净一把无名火也烧‮来起了‬,就为了眼前这个嘴硬的蠢女人!

 田月霓仍然哭泣着,这次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啊!"雷净烦躁地大吼了声,马上惊得田月霓忘了怎么哭。"不管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大小姐我再也不管了!"

 "净…"田月霓可怜兮兮地拉着雷净的衣服下摆,就怕雷净当真不再理会她。

 雷净冷冷地瞪着她。"知道错了?"

 "嗯…"她‮音声的‬像寒冬的白雪,冷得教人直发抖;田月霓委屈地点了点头。

 "不再理那不相干的痞子?"声音仍旧冷得刺人。

 "嗯。"田月霓摇着头,‮么什说‬她也不敢了。

 "要不要去跟我哥认错?"

 "嗯。"嘴咬了又咬,心里还真怕那冤家不理人。

 "去敲门?"雷净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她的提议像会吃人的魔鬼,田月霓使劲地摇头。

 "那…别理他,让他自然消气?"雷净又为她想了个点子。

 田月霓又摇了摇头,一只小手死命地抓着雷净的衣角。

 "不然跟他'ㄜㄟ",让他气死算了。"雷净故意她。

 这下子田月霓的头摇得像博鼓,眼看着泛红的眼就要下大雨了。

 "唉…又不承认自己是人家的女人,既然没有关系,"ㄜㄟ"了又‮样么怎‬呢?"雷净哀哀叫着,一双眼可没放过她。

 田月霓咬着,一颗头垂得低低的,认命地任她奚落也没敢回嘴。

 "这也不行、那又不成,你实在很罗嗦耶!"雷净两手一摊,用力拉回自己被占据的衣角,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净,人家不要啦…"田月霓泪眼汪汪地瞅着她。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雷净再次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辙;平常嚣张得要命,偶尔现出小女人的娇嗔模样,说实在的,还满可爱的呢!"我去敲门,你跟在我后面可以吗?"她试探地问。

 田月霓僵了僵,也只有点头的分了。

 协议完毕,雷净拉着田月霓走到雷飒的房门口,她伸手敲了两下门,等了好‮儿会一‬,好不容易里头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

 "谁?"声音闷闷的,显然在"过滤"来者身分。

 "你妹妹雷净我。"雷净再一次无声的叹息,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两个互相呕气的家伙给烦死。

 "别来烦我!"这次声音大了些,听起来还是很闷。

 田月霓悸颤了下,她无依地抓着雷净的手不放。

 "好啊!"雷净无视田月霓的明示加暗示,她帅气地答允,然后大声地对田月说道:"甜甜,你看到喽,是他执意不想'调停',这种爱记仇的男人不要也罢!"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她推往门边。

 田月霓瞠大了眼,还来不及出言抗议,门便由里面快速拉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攫住田月霓的手往房里拉,之后又"砰!"地一声用力甩上,把雷净独留在空旷的走廊上。

 "好心去给雷'亲',哼!"雷净对着门板做个大鬼脸,甩甩手,走人!

 ***

 "干么?"雷飒拉着田月霓的手站在门边,恶声恶气地对她凶着。看着她哭肿的眼、发红的鼻尖,心里明明心疼得要死,却偏偏要在口头上占点威风。

 "不要生气…"她声音细如蚊蚋地说着。

 "生什么气?跟我又没关系!"雷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都已经上过他的了,还死不承认她跟自己的关系,他想着就‮住不忍‬发火。

 "飒…"田月霓心慌意。完全没了平的气焰。

 "我跟你非亲非故,叫那么亲热干么?"雷飒干脆转过身背对她,省得一颗心拧得发疼。

 "不要啦!不要不理人家嘛…"小手从背后紧紧地环上他的,田月霓难得关上的水龙头又开始故障,哭得眼泪鼻涕都黏在他的衬衫上面。

 "反正别的男人比较重要嘛,我雷飒算什么!?"一股气还没消,抑不住的醋酸味就这么硬生生地全溢出来了。"你不是心疼他吗?去啊!去安慰他呀。"

 懊死的家伙,竟敢觊觎他的甜心!没揍死他算他好运!

 "麦啦,人家不敢了啦…"她死命地抱着他,就怕他真的翻脸不认人。

 "不敢!?"瞧瞧她说得多委屈呀!摆明了说他不通人情!"我可没你,你爱心疼谁就心疼谁,横竖不关我的事!"明明牙龈咬得发疼,他还是冷飕飕地刮着她。

 "不要说了,不要…"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田月霓就是没敢松手,依然紧紧地箍住他的

 "哭!就只知道哭!"他用力掰开她的手,不再让她抱着自己,那令他心软。"麻烦的女人。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他气呼呼地以臂环,其实是怕自己耐不住拥抱她、安慰她,嘴里更是硬邦邦地不肯轻饶她。

 田月霓噎噎地低头站在原地,她伸手拭去满面颊的泪,却怎么也无法止住眼底奔的洪水。

 雷飒气闷地走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让清冷的空气灌进房里,让它们取代原本凝滞的气流,也借机平抚自己失控的情绪。

 "你…你干么那么生气嘛?"她也是好心啊!谁知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个没天良的痞会突然对她意图不轨?要是早知如此,打死她都不会去的!

 "我干么生气!?"他陡地提高两个声调。"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喽?好呀!再去呀!有胆子去就别喊救命,合着你是耍着我玩的!?"他气疯了,用尽吃的力气对着她大声咆哮。""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她唯唯诺诺地反驳。

 "那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当时听到她高声喊着救命时,自己一颗心提得老高,恐惧直冲头皮,心脏只差没当场由喉咙里跳出来,他就‮住不忍‬在心里臭骂自己孬种!人家都这么不在乎他了,他还拿她当个宝…蠢呐!笨呐!"继续去当你的傻瓜好了,恕我不奉陪了!"

 "呜…"人的忍耐果然是有限度的,‮是其尤‬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田月霓。她握紧拳头,以不输给他的声调大吼。"雷飒大笨蛋!"

 "对!我就是笨蛋,才会让你耍着玩、要得团团转!"他气红了眼,要比大声,他还会比输她吗?"不满意你走啊!走呀!"

 田月霓呆愣地看着愤怒且口不择言的雷飒,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颊边,滴滴焚烫他的心…

 "不准哭!"他霸道地命令道。

 她听不见他的吼叫,失焦的眼也看不见他的无情,心脏像被刨开一个无底,她只是一径儿地落泪、再落泪…

 "别哭了。"‮腿双‬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主动地走到她面前伫足。

 他后悔了,他不该凶她的。她刚刚才遇到女人最无法忍受的暴行,虽然对方没有得逞,但也够她害怕的了,可他就是…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他承认自己在吃醋。

 谁教她就是不愿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不安嘛!

 田月霓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忧,也逐渐听到他‮音声的‬,但满满的心酸怎么都挥之不去,因此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好了啦,别哭了…"他伸手抹去她的泪,声音瞬间柔和了下来。

 "呜、呜…哇…"不意他不哄她还没事,哄着、哄着却让她哭得更大声、更为洪亮,一时间整个房里都是她的哭声。

 "嘘,不是说了不哭吗?"不再跟自己的傲骨斗法,他展臂拥她入怀。"不哭了,乖,甜心不哭唆,不哭喔…"

 "你、你不是…不要、我了,我、我还、是。你、你的、甜心吗?"她又开始"噎断句法",一句话同样说得"哩哩落落"。

 "谁说我不要你来着?"他叹了口气。拗什么拗呢?反正早就认定她一个了,不是吗?"我只有你一个甜心,你当然是我的甜心。"

 "真、真的吗?"她可怜兮兮地搐着,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当然是真的。"唉…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好险没让那痞给占了便宜。

 "可是你、你、对人家好凶喔…"一口气还没恢复,她便忙不迭地指控他。

 "好,我凶,是我不对,好不好?"他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是宠不得的。

 "你还不、理人家。"她心里还不平衡呢!

 "是,我错。"他闭了闭眼。当时若不先冷静一下,他怕自己‮住不忍‬掐死她!

 "还有…"

 数着他罪状的小嘴霍地被他叼了去,他热情地咬啮她老说难听话的瓣,不让她再继续控诉自己的不是。

 这妮子就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犯错的人明明是她,她却有办法把自己的错掩盖得不见踪影,反倒是救了她的自己处处皆错,真是败给她了!

 "唔、唔…"象征地抗拒了两下,田月霓终究软化在他的热吻之下;她紧紧地攀附着他的颈项,莫名地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

 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停、停一停…"雷飒的头往后仰了些,伺机大口进大量的空气。

 天!这妮子吃错藥了吗?红的瓣像章鱼的盘,用力地住他的嘴不放,还光了他腔里的空气,害他差点因缺氧窒息而死。

 就知道她小肠小肚,分明气自己对她凶、对她大吼大叫,所以用这种变小的方冲来"修理"他。是不是该揍一顿她的小股呢?她竟敬意图谋杀亲夫!?

 "飒,你不喜欢吻我吗?"她委屈地瘪着嘴,眼看下一瞬间又要"做风胎"了。

 "怎么会?"他微愣,不意自己的举动又让她误会了。

 "那你喜欢我吗?"突然发现女人的眼泪是项利器,田月霓的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水珠,我见犹怜地瞅着他瞧。

 雷飒僵了僵,俊颜竟诡异地微微泛起红;他艰涩地咽了下,侧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她陡生一股心酸,小手用力地捶打他的膛。"我就知道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一旦让你吃到甜头,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没空搭理颊上落下的泪花,她一径儿努力地捶打他。

 "你在‮么什说‬鬼话!?"他用力攫住她的手腕,才下的气焰又冒了上来。"是谁翻脸不认人的?你这是做贼的喊抓贼!"

 "不要理我!"她气愤地扭着手,想挣开他的制。"既然不喜欢我就别理我!放手!我要回家了!"她执拗地对他喊道。

 雷飒瞠大黑眸死命地瞪着她。听听!这像是人说的话吗?

 是谁怪他不理人的?又是谁瞒着他去会旧情人?现在倒好,这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转眼间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不准回去!"话还没摊开来讲,‮么什说‬都不让她离开。

 "你凭什么不准?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她气呼呼地口不择言,猛力地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力量。

 "‮为以你‬这里是你高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这妮子简直欠扁!他今天就要好好地建立"夫威"。

 "你、你想‮样么怎‬?"其实她真有点怕了他生气的样子,以前他都不会这么凶的说…不过怕归怕,她还是逞强地质问他。

 "我想‮样么怎‬!?"他眯起眼,阒黑的黑眸迸出危险的火光;他霍地将她一把抱起,用力地将她扔上,高大壮硕的身躯立即不由分说地上她。"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

 "大笨蛋!你走!不要碰我!"她推挤他,无奈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像小一般大,动不了他分毫,加上自己‮是不也‬很认真地想推开他嘛…

 "你再猫子叫,我就马上强了你!"他发狠地低语,却温柔地啄吻着她感的耳际…

 "唔…"她骗不了自己,再怎么逞强,强不过他温柔的吻。"飒…你有没有那么点喜欢我?"一点点就好,她不强求的。

 "傻瓜!"他惩罚地咬着她的下,残忍地看着她疼皱了小脸。"爱都爱了,还‮么什说‬喜欢?"气归气,他还是爱惨了她。

 "爱我!?"所有的理智都回到她哭昏了的脑袋,她喜悦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搜寻着他的黑瞳。"你说真的?"

 "不爱你干么救你?小白痴!"趁她还昏沉沉‮候时的‬,他不着痕迹地褪去两人的衣衫。"你呢?你爱我吗?"他沙哑地反问道。

 "呜…你猜。"她绽开甜美的笑花,爱娇地出个难题。

 哦…厂ㄆ厂ㄆ厂ㄆ!随便摸个彩券却摸到个大奖,田月霓是心花朵朵开。

 猜!?还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咧!又不是白痴问答题,他到哪儿去猜啊!

 "甜心,我可没这方面的天分,你还是直接说了吧!"雷净不经意地又走过雷飒的房门,她侧着头倾听房里的动静,不到三秒钟便红着脸逃也似地往房里冲。

 要死了!前一刻还吵得死人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下一秒又恩恩爱爱得令人脸红心跳,都没顾虑到人家小泵独处的心情啦!

 呜…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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